而等到葉媛媛登上了皇后的位置,她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早早的起牀去給宇文昊的母妃,程妃敬早茶。
葉媛媛在聽了宇文昊的話之後,心中先是有些激動,她想,這是不是宇文昊在給自己承諾?承諾以後的事情?可是她轉念一想,宇文昊很早就給過自己承諾了,只是男人的承諾不可以輕易相信。
葉媛媛有些迷惑,自己真的能夠相信宇文昊嗎?
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被莫名其妙的心理帶著走了,她貼在宇文昊的胸膛上,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那吳嬌靈以後也要去敬早茶嗎?”
宇文昊大概是沒有想到葉媛媛會忽然來這麼一句,他先是一愣,而後回答:“她等不到那個時候。”
宇文昊的這句話說的很輕,輕如羽毛,卻給葉媛媛的心裡起到了巨大的安慰作用。
葉媛媛嘟嘟囔囔到:“嗯。”
“你說真的假的?”
宇文昊輕笑了一聲,伸手將懷中嬌軟摟的更緊:“本王說的話怎麼可能有假?”
他們二人在這裡濃情蜜意,卻全然不知在這一刻,得到了皇帝命令的周將軍已經便裝帶著自己的精銳手下跟著宇文胤到達了城西。
城西這一塊向來就是小吃的聚集地,此處亦有許多的茶樓酒館,周將軍隨意走進了一家酒館,就等著繼續看宇文胤接下來的動作了。
其實周大之所以遲遲不動身,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他想,虎符的第二次被盜和宇文胤“逃出皇陵”的時間如此相近,如果不是有人蓄意栽贓,那就是這件事情是宇文胤早先一手策劃好了的。
所以周大想要靜靜的再觀察觀察,等到一個最爲合適的時機再出手將宇文胤制服。
他們一行人看見上司都已經在酒館裡坐下點了一壺淡酒慢慢品嚐著,一個個也都機靈的三三兩兩坐在了或近或遠的地方,要麼點了一疊小菜,要麼點了一壺熱茶,總之各自都做著各自的事情,好像完全不在意身旁發生了什麼一般。
而被他們盯著的宇文胤畢竟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他怎麼說也是堂堂的三王爺,不會被這些人那麼輕易的就跟蹤上了。
早在他離開了賭坊以後,他就一直察覺自己的身後有人,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不長,僅僅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可是後來,宇文胤又忽然覺得頭皮發麻,好像是自己又被什麼人盯上了。
宇文胤在這離開皇陵的一個月時間裡,一直變換著自己的身份,而最近的一個身份便是“月乘”,他是第一次覺得在地下賭坊裡找人做事是如此輕鬆,也是第一次覺得,果然出沒在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自己的身份就會暴露的更快。
此刻的宇文胤就站在周大所在的酒館對面的酒樓,門口的店小二一邊笑著和宇文胤說話,一邊擡著手引著宇文胤往裡面走,周大用眼神示意正好坐在酒樓旁邊的兩個侍衛一起走了進去。
那兩名侍衛剛巧就坐在宇文胤的旁邊,他們是周大親自挑選出來的,身手絕然,而且還常常能夠見到宇文胤,至少對宇文胤的外貌十分了解。
他們坐在宇文胤的旁邊,店小二和宇文胤交談的話就這樣飄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只聽見那店小二用十分熱絡的聲音問宇文胤:“客官,來點什麼?”
宇文胤儘量自然的將自己刻意壓低過的聲音從喉嚨裡逼出來:“茶。”
他惜字如金,店小二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對人冷淡,連話都懶得說的人,做生意嘛,就是要把顧客放在第一,他繼續問:“您要什麼茶?小店有上好的碧螺春,也有一般的綠茶,您要什麼口味?”
宇文胤一點也沒有思索,順口便道:“碧螺春。”
他其實鮮少喝茶,現在點茶也不過是因爲他不想要自己喝醉,“喝酒誤事”的事情沒有發生在宇文胤的身上,但他也知道這個道理,爲了避免之後出現這樣的意外,他必須保證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
而他點的這個碧螺春,雖然在普通的人家裡是喝不起的,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賭場的新秀,多少算是一個有資本喝茶的人,那宇文胤自然就不會捨棄更符合自己口味的茶而去選擇一般的綠茶了。
店小二吆喝一聲:“好嘞!客官要不要來一點小菜?”
宇文胤仍然只發了一個單音節:“不。”
店小二覺得此人渾身上下皆散發著陣陣的冷氣,他也不好再說,只好掛著笑臉往後退。
坐在旁邊的侍衛見狀,索性招手叫來店小二:“店小二!點菜!”
這兩個侍衛的聲音,宇文胤並沒有聽過,但是他還是特意多留意了一些,因爲就算這兩個人再怎麼可以掩飾自己的行爲,那種從小訓練而養成的習慣還是在舉手投足間不自覺的顯露了出來。
宇文胤料定,這兩個人必然是常年練武之人,不然這一身的氣質是沒有辦法靠僞裝練成的。
“客官,您兩位?”店小二將手中的毛巾往肩頭上一甩,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就在兩個人之間迂迴,店小二眼拙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行爲舉止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但是就衝著這兩個人的出手,他就很自然的諂媚起來。
“您兩位要點什麼?”店小二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面上那人放著的一錠銀子。
其中一名侍衛道:“酒。”
同樣的惜字如金,只是聲音並不像宇文胤那樣刻意的壓制過,店小二笑逐顏開:“您二位要來點什麼酒?咱們店裡面有三十年的陳釀女兒紅,兩位要不要來一些?”
另外一名侍衛回絕:“不了,來些渾酒,再上一些小菜便可以了,記得再給我們打包一些乾糧,我們要趕路呢。”
那侍衛說完話又朝旁邊背對著他們的宇文胤看了一眼,然後將銀子往前推了推,道:“剩下的就當是賞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