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還望去替咱家問問,這里為何如此多流民聚集?”蘇全聲音尖利的揮了揮手,將手擋在了鼻子下頭,皺著眉頭,滿臉的嫌棄之色。
其實顧寧溪的父親也聞著這味道想皺眉,哪里愿意替一個侍人跑腿兒。可蘇全是正德面前最為信任的內侍,且因自己的女兒也時常因有他相助之故才如今這樣得寵,因此也不敢將蘇全得罪了,他們顧家當初因為自己的妹妹嫁給了七王劉承之故,一直遭到正德帝打擊,如今一個蘇全正是顧氏家主要好好討好的對像,聽了他這話,顧氏族長顧延年只猶豫了一下,便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大總管有吩咐,我自然沒有不從命的。”蘇全點了點頭,顧延年硬著頭皮便上了前,猶豫了一下,便伸手攔了個年約四十來歲,中等身材,臉龐曬得黝黑,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道:
“勞煩問一下……”
顧延年本來覺得自己低下腰與這些人說話已經是掉了格調,心中十分的不滿,誰料他強忍著心頭的厭煩與惡心與這人說話時,那人的表情看起來比自己嫌棄他還要重十分的樣子,一臉惡心之色,朝地上吐了口痰就道:“稀了奇了!大家伙兒是災民,餓得受不了,前來討口飯吃也就罷!你這老頭兒穿得光鮮,細皮嫩肉的,又肥頭大耳,莫非也想學咱們,過來要飯的?”
一聽這話,顧延年出奇的就憤怒了!什么叫細皮嫩肉,什么叫肥頭大耳?他哪里肥頭大耳了?再說什么叫要飯的?顧延年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氣得渾身哆嗦,手指著那中年人便氣憤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說我是要飯的,你們才是叫花子。要飯的!”
那中年人被他這樣一罵,眼睛就瞇了瞇,突然轉頭振臂大喝了一聲:“鄉親們,這老頭兒罵咱們是叫花子。要飯的!你們說該怎么辦?若是老天開眼,皇帝有法子,又仁慈愛民,咱們又何至于背井離鄉不說,還妻離子散,如今被這些當官兒的說咱們是要飯的,叫花子?”眾人一聽到這話,頓時都怒了起來,個個嘴中開始罵起皇帝來。流民們有些失去了親人。本來就痛苦不堪。原本以為到了京中那是皇帝老天爺住的地方,對于百姓不該不管的,可誰料來了之后前幾天官府倒是能派些飯。可過了幾天之后,官府竟然就說沒有米糧賑災了!
許多人心中本來就對官府不滿了。這會兒見這老頭兒穿著一身官服,看著就光鮮亮麗的,還帶了一大群羽林軍來,瞧著就不是善茬,眾人想到了早上時有人耳口相傳的,皇帝不準聶老爺救自己這些災民的事兒,頓時許多人眼神就變了。
眾人圍了過來,顧延年剛剛氣憤之下話就脫口而出,這會兒看到災民們有些氣得臉色扭曲,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頓時心中就有些泛怵了,卻仍強忍著懼意,一邊顫聲道:“你們想干什么?”這些天來流民的兇狠他算是見識到了,一個個不要命似的,殺進大家族中看到女人就搶,若有人反抗,便一概打死,那手段不比官兵兇殘到哪兒去,如同一只只惡狼般,現在看到這些人兇狠的臉色,顧延年是真有些怕了,往后退了幾步,連忙道:“我身邊可是有羽林軍的,你們小心一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呵,官兵,我們好害怕啊!”那剛剛被顧延年逮住問話的中年人突然間笑了起來,陰陽怪氣的沖他擠了擠眼睛道:“官兵可真是嚇死人了,咱可是被官兵抓進牢中好幾回了,再捉一次也無所謂,反正沒有吃的,都是一死,你特么嚇唬誰啊!”那人原本笑著說的,可突然間說到下一句時便變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兇狠了起來,惡狠狠的推了推顧延年的身體,推得他一個踉蹌了,才接著道:“鄉親們,這些狗官欺人太甚,完全是要將咱們往死里逼!鄉親們說該怎么辦!”
“打死他!打死他!”
許多人不約而同的喊了起來,并且個個都朝這邊逼了過來!顧延年是顧氏族長,且又養尊處優多年,當初顧氏乃是大族,哪個人看到他時不喊一聲顧大爺的,可偏偏這會兒竟然被這些自己以往一向瞧不起的流民險些給打了!顧延年心中有些過不去,又有些惱羞成怒,可更多的,看著這些人兇狠的眼神時,他心中卻是有些怕了起來。
一時之間情況有些失控了,眾人都喊著要打死顧延年,蘇全心里暗罵了一句蠢貨,但顧延年乃是宮中顧寧溪的父親,他已經被顧寧溪收買,也不好對她的父親視而不見,而要是自己回去被皇帝得知顧延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人打死了,恐怕皇帝心中也要不痛快,因此連忙小跺了幾步上前,一面將癱軟在地上的顧延年拉了起來,一面向憤怒的流民們陪笑道:
“大家冷靜一些,雖說如今有水災,但皇上英明,如今……”
“我呸!”蘇全才剛剛開始說話,起了一個頭而已,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他一向長袖善舞,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他有本事若是流民們聽了他接下來的話,一定會冷靜一些的。可誰料剛說了一句皇上英明,圍過來的流民們便感同身受的憤恨了起來,都不約而同的朝蘇全呸了一口口水。許多人不約而同的看著蘇全,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般,齊聲道:
“英明個屁!如今咱們沒吃的,沒喝的,也沒住的,皇帝老爺住在皇宮中,摟著女人,咱們還得睡在街上,如今你一張嘴就想哄人,你當咱們是傻的不成?你這家伙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鄉親們,一起打死他!”
蘇全抹去了臉上的口水,惡心得恨不能也呸別人一口,但眼前看著這些如同沒有邊際一般的人潮。到底不敢亂來。其實他也不想說皇帝英明,但若是不這樣說,回頭哪兒有他的好果子,今日自己這辱算是白受了。若是一兩個人吐他口水他還能抓出來打死。可如此多人,皇帝都不敢動手,他哪兒有那個膽子!蘇全忍了心頭的氣,想到剛剛顧延年問話時那精瘦中年人開口所說的話,隨即便頓悟了,以為這些人是覺得自己等人過來是跟他們搶吃的,所以才將他們當成了仇人一般。
想通了這一層,蘇全連忙抹了把臉,也不敢去看自己身上了。連忙道:“大家誤會了。咱家并不是跟諸位搶吃的!咱家乃是皇上身邊的內侍。是奉了皇上之命,過來請聶夫人進宮的!”他一說完這話,原本熱鬧的場中頓時死一般的寂靜。蘇全看著眼前這些人神色都變了。但卻沒有沖上來,只當自己說到皇帝時震懾到了眾人。也以為自己的身份令人害怕了,頓時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又接著道:“皇上聽說聶夫人不知何時回宮了,這外頭也亂得很,因此想將聶夫人接進宮中,等到聶大人回京之時,再行問談!畢竟聶大人私自進京,未得皇上召見,各位也都是明白人兒,知道這樣不妥當的……”
蘇全一個人說了半天,周圍的流民們神色越來越詭異了起來,卻暫時沒有一個人動手。
四周恐怕站了兩三萬人,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只能聽到蘇全一個人的聲音的情景,看起來十分的詭異。蘇全也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自己漸漸的也說不下去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笑了起來,大聲道:“聶大人乃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又得上天看重,才知道咱們定洲即將有大禍發生,因此不惜自己窮困異常,也要替百姓們辦事兒,聽說還被皇帝老兒責罵了好幾回,可聶大人卻一心為民。”
接著有人便將話題接了下去,也跟著道:“不錯!聶大人沒有得到皇帝召見,便領著鄉親們先行一步出了定洲,離開了災難處,自己則留在后頭斷后,如今定洲聽說都被水淹了,咱原還不信皇帝是個罔顧人命的,如今聽這位公公說來,恐怕是皇帝老兒怕聶大人功勞太大了,所以想他淹死在定洲吧,竟然不下旨召聶大人回來不說,還要處罰他。”
“聶夫人散盡家財,剛剛咱們瞧見了,身上半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哪里像咱們以前看到過的富家太太,這樣換了米糧給咱們吃,皇帝老兒竟然要召她入宮!果然,早上我們聽人說皇帝老兒想要咱們死,不肯讓聶夫人救咱們,為了自己的位置,希望咱們去死呢,我當時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真的了!”
這話引得人群中騷動了起來,許多人看蘇全等人的眼神頓時就變了。蘇全激伶伶的打了個哆嗦,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那些人群便舉高了手臂,大聲喝道:
“鄉親們!聶夫人可是為了給咱們吃的,才先行回了京中打點,要這樣咱們連累了她,還是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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