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寒感激皇上能給予她名分,能分清黑白曲直,只是這份感激不便說出,只能將來好好的為國家出力,來感激皇上的圣明。
容妃雖然心中還有些顧慮,但是她也想求個平靜,再不想給二爺惹事,家宅安寧,二爺才能專心大事。
她眼波明亮,沖這個高香寒輕輕一笑,也算是接受她這個兒媳婦了。
高蕙蘭和大皇子萬萬也沒想到,此事反倒促使高香寒提早進了二爺府,更是讓安安名正言順的當了皇世子。
心中各種滋味,自不必說。
眾人散去,皇上只留了高香寒和二爺說話。
皇上臉色凝重,沉聲對著高香寒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在眼里了,雖然朕下詔讓你名正言順,但是眾人心中還是會不服氣,該如何做,你應該心里清楚。”
高香寒心中明了,皇上這是在提醒她來年春天糧食增產(chǎn)一事,是讓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是失敗,悠悠之口,只怕難堵。
她這個皇子正妃,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
二爺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相信高香寒有這樣的本事,因?qū)噬媳WC道:“父皇只管放心,寒兒一定能辦到您說過的事情,兒臣也會幫著寒兒。”
皇上看他們二人恩恩愛愛,心意相通,倒也深感欣慰,嘆道:“難為你們彼此相互扶持,若是你們辦成了此事,大齊的子民也會感激你們的。”
二爺和高香寒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都是暖洋洋的。
“……不過風兒。褚佩卿那邊,只怕也需要你的解釋”皇上眼眸微動,眉頭輕輕蹙起,道:“安國必要先安家。慧兒那邊,你也不能太冷淡。”皇上從不過問家宅事情,但是他現(xiàn)在有意栽培二爺,也不想他再為家里的瑣事而牽絆。
如果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如何搞定天下?
二爺默默不語,半響才喃喃道:“兒臣知道。”
高香寒心里酸酸的。但是她也明白,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忍受和女人共事一夫的局面,這是避免不了的。
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在紛亂之中,求的自己的平靜和安寧,求得兩個人的幸福美滿。
從南書房出來,二人并肩而行。
二爺喜形于色,方才在南書房本來還壓抑的很,沒想到結(jié)局卻是喜劇。
高香寒同樣心中歡喜。一路上臉上都是帶著紅暈,雖說早就給二爺生過孩子了,但是一想到要大婚,這心里頭還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都說新娘子愛嬌羞,一點都不假。
她不好意思看二爺?shù)哪槪宦飞闲▲B依人的走著。一句話都不多說。
倒是二爺,像是打翻了話簍子,一路上不停的說著話,高香寒只“嗯”“啊”的回答著。
二爺見她說話很少,挑一挑眉,低聲問道:“寒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方才被嚇傻了?”
他那里知道高香寒的心思……
現(xiàn)在人家是要當新娘子了,心中各種矜持,各種喜悅,以至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而已。
高香寒紅著臉不禁輕輕一笑。道:“沒有,清者自清,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干嘛不理我?”二爺像個孩子一般,方才在書房內(nèi)還霸氣十足的和大皇子爭鋒相對,現(xiàn)在卻像個孩子一樣。
高香寒心中還有些嬌羞。只低低道:“這里可是宮里,你哪來那么多廢話?再說你母妃還留我和我母親吃飯呢!我母親想必也等急了。”
聽高香寒這么一解釋,二爺這才松了口氣,眉眼含笑道:“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好久沒和母妃一起用飯了。”
高香寒知道二爺這是不放心她,怕容妃有意為難與她。
他的這份貼心足以讓她心中溫暖。
口中不說破,只笑道:“你想去便去吧!反正是你的母妃。”
“以后也是你的母妃。”二爺笑的燦然,一想到往后可以在自己的府中每天都看到高香寒,能與她朝夕相處,這心里就無比的開心。
兩人慢慢的去了容妃宮中。
容妃正和周氏說話,容妃說起了方才書房內(nèi)的驚險,周氏嚇得一身的冷汗。
不過聽到皇上最后下的旨意,又雙手合十的念佛,感謝皇上圣明。
容妃也是個好八卦的人,偷偷問周氏道:“你們府上那個喬姨娘果然和蘇太醫(yī)有私情?”
周氏臉上訕訕然,不過定國公都當眾說出口了,她亦不好隱瞞,將喬姨娘、蘇大夫和王姨娘之間的事情和容妃寒暄了一遍,她唏噓道:“要不是喬姨娘被王姨娘抓了把柄,王姨娘當年也不會害了寒兒。”
容妃卻聽出了端倪來,她眨一眨眼,追問道:“你是說當年的迷藥是蘇大夫配制的?”
周氏也不隱瞞,點頭道:“是他配制的,不過事情過去多年,無憑無據(jù),他想必也不會認,所以公爺才沒有揭發(fā)他。”
想著高蕙蘭和蘇大夫勾結(jié),那高蕙蘭身上若是真的有禁藥,說不定就是這個蘇大夫的給配制的。
看來這個蘇大夫至關(guān)重要,絕對不能讓他離開京都。
容妃不說破,只悄悄吩咐了劉嬤嬤,暗中派人去跟蹤蘇大夫。
而同樣派出去人的還有定國公、二爺和高蕙蘭。
二爺方才出了南書房,就派了人去查蘇大夫了,方才蘇大夫在書房的表現(xiàn)實在令人費解,這人身上疑點重重,必須要查。
定國公是為了蘇大夫在書房內(nèi)羞辱他的事情,這個蘇江月,枉費他從前待他那么好,沒想到他竟然是個白眼狼。
而高蕙蘭則是讓大皇子派人去殺了蘇大夫,蘇大夫知道她的事情太多,這個人活著,就是對她最大的威脅。
到了容妃宮中,容妃早已在偏殿備好了飯菜。
因為知道高香寒有了身孕,所以特意交代小廚房的廚師做了幾道有益于孕婦的菜。
再怎么說,高香寒懷的那也是她的孫子,她這當婆婆的,總該要照顧照顧有孕在身的兒媳婦的。
席面上,二爺時不時給高香寒夾菜:“你多吃點,你看這么瘦。”
容妃每每看到,高香寒都能看到她臉上的不悅。
高香寒心里叫苦不迭,這個傻子,自己的娘在,怎么能表現(xiàn)的如此愛媳婦呢?哄好娘才是正經(jīng)。
只是宮中規(guī)矩向來都多,食不言寢不語,她也不好多說話,只能偷偷的給二爺使眼色。
好在二爺是個機靈人,看兩眼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這才著急給容妃夾菜,說了許多好聽話,容妃吃著菜,放展顏笑起來。
高香寒見容妃笑了,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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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婆婆不是媽,周氏就一臉無所謂無所謂,反而很歡喜二爺給高香寒夾菜,可婆婆就不一樣,心中會各種的不滿。
也是,想想安安將來要是當著她的面給別的女人夾菜,而忽略她這個當娘的,可能她也會抓狂吧!
這么一想,心中又痛快了許多。
宮中的飯吃的很沉悶,因為不敢多言,這一頓飯吃下來,高香寒都快覺得悶死了。
好在有二爺陪著,倒也覺得幸福。
吃罷了飯,容妃又叫人上了熱茶,給高香寒的卻是一碗枸杞血燕湯。
這血燕十分的難得,難為容妃舍得。
周氏更是惶恐,謝了容妃好幾次。
容妃只淺笑道:“從今年往后,寒兒就是我的兒媳婦了,對兒媳婦好,也是我這個當婆婆的該做的。”
容妃以普通婆婆自居,而不是以妃嬪自居,無疑她想抬舉高香寒和高香寒親近。
之前她們兩個確實也有過不快,經(jīng)過方才的事情,容妃也有心想要彌合。
高香寒明了,含笑道:“謝謝娘娘抬舉,寒兒以后也會孝順您的。”
一席話說的容妃笑了起來,她莞爾道:“我這一輩子,就是遺憾沒能生個女兒出來,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我是沒那樣的好福氣了。”
周氏急忙笑道道:“怎么會,娘娘您是最有福氣的,您看看二殿下多孝順,這次押回糧草來,皇上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放眼這宮中,有誰能比得上二殿下能干。”
此話也是周氏的肺腑之言。
這個女婿她很滿意,且不說身份地位,就是為人,對高香寒的那份好,她這個當母親的也是很高興能有這樣的女婿。
二爺見自己的母親和老丈母都展顏歡笑,不由微笑注視著高香寒,對著容妃道:“母妃,大婚的事情有些倉促,我怕別委屈了寒兒……”
高香寒唯恐容妃不高興,急忙道:“不不不……不委屈,有禮部操持,怎么會委屈。”
容妃卻展顏,輕輕瞪了二爺一眼,呵呵笑道:“這莊戶人家有句話說的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還沒娶媳婦呢,你瞧瞧,他這就怕媳婦受委屈了……”
周氏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倒是弄的高香寒不好意思起來。
二爺很喜歡這種融洽氣氛,笑的很是舒心。
“放心吧!我會親自督促禮部操持的,肯定辦的風風光光的,不會讓她受了委屈。”容妃笑吟吟的看著高香寒,又問了些她喜歡什么樣式的首飾,衣服之類的話,高香寒只紅著臉道:“全憑娘娘做主,娘娘挑的,一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