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一時沉寂了下來,衆(zhòng)人皆不懂高香寒爲何要替褚秋慧說話,就連褚秋慧自己的都看不明白高香寒到底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在褚秋慧心裡,高香寒怎麼可能會幫她?
就算是幫,那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做做樣子罷了!
褚秋慧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定定的看著高香寒,冷哼道:“你作證?你真的肯爲我作證?”她臉上的表情好像是高香寒說了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一般。
高香寒臉上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情緒,只道:“你不必懷疑,我並非爲你這個人作證,我只是爲這件事情作證罷了!”她揚一揚眉,對著一旁的容妃道:“那時候在楓山村,軟玉就曾威脅過我……”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容妃細細的說了,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褚秋慧,道:“那殺手,應(yīng)該不是她找的,只不過她和軟侍衛(wèi)勾結(jié)是真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除掉我和安安。”
容妃聽了驟然一驚,嘴脣翕合,心裡登時翻江倒海的,口內(nèi)喃喃道:“這……怎麼會是這樣?”
她也沒料到軟玉會對二爺起了心思,更沒料到軟玉會因爲此事而動了殺機威脅高香寒。
軟玉是她看著二爺一手栽培起來的人,用著也很順手,怎麼會……
周氏等人一個個也很震驚,不過震驚之餘也覺此事其實很平常。
二爺一表人才,又是高貴的皇子身份,那個女人見了能不動心?
軟玉雖然是女侍衛(wèi),可女侍衛(wèi)同樣也是女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眼見著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在身邊。她怎會不動心?
況且軟玉歲數(shù)也不小了,那個女子不懷春?
如此一想,卻也覺得並沒什麼稀奇的,只是二爺太遲鈍,沒有早一點發(fā)現(xiàn)軟玉的心思而已。
二爺臉上訕訕然,只對著容妃道:“母妃,上次的事情兒臣也懷疑過軟玉。只是苦於一點證據(jù)都沒有,這才丟開了手……”
“那你怎麼不早說?”容妃扼腕嘆息,搖頭道:“看來你身邊的威脅還很多……這次的事情……”
“母妃……”褚秋慧聽到這裡,這才感覺高香寒是真的在幫她,她嚎啕道:“母妃……此事真的不是媳婦乾的,媳婦向您發(fā)誓,真的不是媳婦乾的……”
周氏等人一陣輕咳,都希望高香寒不要再發(fā)聲,可是她們都沒料到。高香寒竟然會替褚秋慧請命。
“容妃娘娘,請容我一言。”高香寒雙膝跪地,垂首道:“這次的事情,我私以爲應(yīng)該不是夫人做的,兇手另有其人。”
相對於褚秋慧的震驚,她面上十分的平靜。看不出一絲絲的波浪。
“那你覺得會是誰?”容妃轉(zhuǎn)首看向高香寒的,道:“你說出此話,心裡想必已經(jīng)有了人選了……”
“我想說的這個人……就是軟侍衛(wèi)。”高香寒言辭懇切。輕輕嘆一口道:“其實起初我也懷疑過是夫人乾的,但是要是夫人的話,實在是經(jīng)不起推敲。”她頭頭是道的分析道:“第一,這府上和安安結(jié)了樑子的人,表面上只有夫人和吳嬤嬤二人,大家都很容易忽略軟侍衛(wèi),所以事發(fā)後,順理成章,夫人會成爲第一個被懷疑的人物。”她環(huán)顧四周,道:“這也是軟侍衛(wèi)想的嫁禍之計。正好來除掉夫人,以防夫人將她僱殺手攔路劫殺之事說出來。”
“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褚秋慧聽高香寒爲她說話。還分析的這麼好,不由展顏,道:“母妃,真的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
高香寒瞟了她一眼,褚秋慧自知自己多嘴了,急忙住口,讓高香寒繼續(xù)往下說。
“這其二,您想想,就夫人的腦子……這往石子上打蠟一事,只怕她也想不出吧?”她並非有意質(zhì)疑褚秋慧的智商,自從認識褚秋慧一來,雖然她是大費周章的想要害她,但是她的戲碼一般都太拙劣,太沒有技術(shù)含量,這也造成了她的屢次失敗。
褚秋慧臉成了醬豬肝,手不停的撕扯著衣角,顯得很囧然。
南宮氏和周氏聽的偷偷掩著帕子笑,弄得褚秋慧更是難堪了幾分。
二爺想了想,不由點頭道:“這倒是……”
更加的佐證了褚秋慧智商捉急一事。
“這第三,夫人也沒有作案時間啊!除非她派人去做得手腳,這樣一來,殿下只有一一拷問這些婢女侍從就知道了。”
容妃聽完了分析,也覺高香寒說的十分有道理,不由皺眉道:“那就把軟侍衛(wèi)請來對峙……”言畢,冷色道:“正要是她,定不輕饒。”
“多謝母妃……”褚秋慧聽容妃這麼一說,臉上的表情不由一鬆,以爲自己這就沒事了。
哪知道二爺立著眉毛怒聲斥責(zé)道:“你現(xiàn)在別說話,你的事情還沒完呢!”
“就是,你和軟玉勾結(jié)沿路劫殺一事還沒完,你跪一邊去。”容妃厲聲斥了一句,褚秋慧本來還鬆散的表情,登時又僵在了一起。
高香寒暗暗思忖,照這樣發(fā)展下去,褚秋慧和軟玉,容妃應(yīng)該都不會放過。
果然還是安安的威力大,這次要是傷的是她,只怕容妃都不會過問。
現(xiàn)在她才真真的感覺到有兒子傍身的重要性。
軟玉很快被帶進了屋裡。
軟玉仍舊一襲白衣,臉上不施粉黛,步伐很快,衣袂飛舞,卻也明豔動人。
進門先行了禮,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高香寒篤定,她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請她來的目的,此刻的鎮(zhèn)定,也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周氏和南宮氏目光落在軟玉身上,南宮氏暗想,也難怪這個軟玉有非分之想,這樣的姿色,給二爺當個侍妾,確實也是綽綽有餘的。
“不知娘娘喚軟玉來,有何吩咐?”軟玉面不改色,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見其人心理素質(zhì)十分的好。
容妃落在軟玉身上的目光,有了幾分鋒芒,她輕輕撫了撫鬢角的碎髮,問道:“軟玉,本宮問你,先前高香寒在路上遇到的劫殺,可是你乾的?”
高香寒見那軟玉的眉心微微動了動,旋即又立刻掩去,只平靜答道:“回稟容妃娘娘,此事屬下並不知道……”她搖了搖頭,矢口否認道:“那日屬下也受了重傷,若是屬下安排的,屬下又怎會受傷?”
“你胡說。”褚秋慧一聽軟玉不承認,登時急紅了眼睛,厲聲道:“你胡說,明明就是你,你竟然不承認了?”
“夫人,空口無憑,你可有證據(jù)?”軟玉並不慌張,只對著容妃稟道:“屬下跟隨二殿下多年,知道二殿下對高姑娘的情誼深重,屬下又怎會去傷害高姑娘?還請娘娘明鑑……”
“你這個賤||人,明明就是你慫恿我……”褚秋慧氣的眼內(nèi)冒火。
“夫人,說話是要講證據(jù)的,空口說白話,誰不會?”
高香寒早就料到這個軟玉是不會承認的。
她目光一冷,定定的落在軟玉身上,冷笑道:“這件事情軟侍衛(wèi)否認了,那軟侍衛(wèi)對二殿下圖謀不軌……軟侍衛(wèi)又作何解釋?”
“你說什麼?不知道。”軟玉聲音明顯有了幾分尖利,在不似方纔的從容。
“真的不知道?”高香寒可沒打算放過她,輕輕擡一擡下巴道:“要不要我把你說的那些話說出來?”
“你要說便說,反正說了什麼話,那都是可以捏造的。”軟玉果然是見過世面的,只要沒證據(jù),她一律都否認。
可是容妃豈能容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模棱兩可的否認,她目光一凌,怒聲道:“放肆……你現(xiàn)在跟誰說話呢?”她冷冽的目光盯了軟玉片刻,冷聲道:“本宮問你,這次的事情,到底和你有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
軟玉表情微滯,有一瞬間的茫然,卻又馬上斬釘截鐵道:“回娘娘,此事真的和屬下無關(guān)。”
高香寒給二爺使了個顏色,此刻只怕也只有二爺能問出點名堂來了。
二爺會意,挑眉道:“軟玉,本殿對你自來信任,你說你沒有做過此事,本殿也信你沒有做過此事……”
軟玉聽了,眸子登時晶亮,像是螢火蟲一般,讓自己發(fā)著光芒,她感激道:“多謝二殿下……。”
“可本殿也最討厭撒謊之人……你可敢發(fā)毒誓?”二爺目光定定的落在軟玉的身上,問她道:“要是問心無愧,你可敢發(fā)毒誓?”
軟玉咬了咬脣,表情很不自然。
褚秋慧看在眼裡,只得意的冷笑道:“看吧!就知道她不敢發(fā)毒誓。”
“誰說我不敢?”軟玉揚一揚眉,手握成了拳頭,一字一句道:“若是我軟玉做了此事,定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這樣的毒誓也算是毒誓?”高香寒好笑的看了軟玉一眼,道:“你騙誰呢?天打雷劈?雷公長眼睛嗎?要是長眼睛,早把你給劈死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
軟玉恨恨的瞪了高香寒一眼,氣急敗壞道:“那你說,怎麼發(fā)誓?”
“若是你做了此事,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和你心愛的人在一起,你心愛的那個人,也會恨你入骨,一輩子不想見你……”高香寒知道軟玉一心想要得到二爺?shù)男模谒难e,二爺就是天,就是她活著的理由,沒有什麼誓言能比這個更加的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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