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燦哭的聲嘶力竭,反正唯一想表達(dá)的就是不想離開老何頭夫婦。
“燦兒,你跟著駱鈞哥哥走,駱鈞哥哥會很疼愛的你,好不好。”駱鈞心裡十分難受,老何頭夫婦不肯跟他走,袁燦也不肯隨他走,這怎麼行。
袁燦哭著道:“我要陪乾爹乾孃,我哪裡都不要去,我要和他們在一起。”親情是無法割捨的,雖然是沒有血緣關(guān)係,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們相親相愛。
“燦兒,你隨哥哥走吧,你不走,哥哥會很難過的。”駱鈞感覺有點壓抑,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樣,他以爲(wèi)他們會很信任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以後的日子交給他。
袁燦看著駱鈞痛苦,也很心疼,勸道:“駱鈞哥哥,你別這樣,以後我和乾爹乾孃會來看你的。”
“我不要,你們都隨我走吧,好不好。”駱鈞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他說過要照顧他們的,他怎麼能對袁晗食言呢。
何嬸兒愛憐的撫著袁燦的臉,“孩子,聽話,隨他去吧,等你以後出息了,會來看看我們,我們就知足了。”
“我不要,沒有你們我哪兒都不去,我答應(yīng)過姐姐,我不。”袁燦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若是沒有袁晗和他們,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裡蜷著,沒有一頓溫飽,沒有一絲溫暖,也許或早已經(jīng)餓死或是凍死了。
老何頭十分心疼,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有些讓人心疼,“燦兒啊,乾爹乾孃老了。你跟著我們要吃很多的苦的。”若是換了以前到也罷,家裡還有些積蓄,也能供他念書,以後也算有條出路,只如今家裡的一些銀子全都被那不爭氣的何長流拿了出去,分文不剩。
“我不怕吃苦,我願意陪著你們。”袁燦見老何頭的話開始變軟了。這纔好了起來。他很想告訴他們,就是因爲(wèi)他們以後可能會吃苦,所以他更要陪著他們。
最後。老何頭夫婦抱著袁燦大哭了一場,心情也變得稍微敞亮一些了,他們不能就此倒下,還有一個孩子需要他們。
郝葉特意準(zhǔn)備的接風(fēng)酒席駱鈞們沒有前去赴宴。推到了明天,今天他們和老何頭夫婦們一起吃了一頓飯。
鬱夫人在席間不斷的嘆氣。覺得老何頭夫婦太過古板了,錯失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雖說這樣做有些市儈,可是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這麼想。
袁燦是這麼久以來最爲(wèi)開心的一天
放下屠刀,立地成渣(全息網(wǎng)遊)。倒不是說他看開了,不難過了,只是因著另一件事的緣故。
駱鈞一直鬱鬱寡歡的。席間他一直注視著袁燦,他知道老何頭夫婦已經(jīng)決定了。且是大人,思想根深蒂固,便很想帶走袁燦,也許時間長了,老何頭夫婦想念袁燦,意思也就鬆動了。
老何頭夫婦奇蹟般的下牀了,躺了許久也是腳軟腿軟的,還是那句話,日子得往前過,眼睛就得往前看。
袁燦雖然因爲(wèi)袁晗的事情難過,可是到底也只是個孩子,和李恪昭洪濤廝混在一起,偶爾也會咯咯笑兩聲。
袁燦和袁晗一樣,都是長的非常精緻的,這讓他們能夠在袁燦的身上看到一點袁晗的影子,還有袁燦的一些處事方法和說話習(xí)慣,簡直和袁晗如出一轍,倒讓他們有些不捨了。
洪濤不想去洪都了,他覺得或許留在這個鎮(zhèn)上他會更開心,李恪昭也不想去洪都了。
駱鈞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彷彿不是想把自己灌醉那麼簡單,而是要把自己醉死,他大醉之際喃喃哭泣道:“袁晗一離開我,你們便都要離開我嗎?罷罷,既如此,我便回洪都辭官就是了。”
洪濤和李恪昭知道現(xiàn)在的駱鈞處於低迷期,若是當(dāng)真丟下他一個的話,真不知道他會怎樣,最後只得妥協(xié),仍舊隨他去洪都。
李恪昭決定後天回村子一趟,雖說是功敗垂成,但是也該親自去跟父母告罪一番,才能解了心頭的結(jié)。
是夜,駱鈞讓袁燦陪他睡覺,兩人說了很多貼心的話,駱鈞用了好多法子誘哄著,盼著把袁燦帶走,可是袁燦都堅如磐石。
第二天,駱鈞和李恪昭收拾了一番,便準(zhǔn)備去拜見曹老,他們的恩師。
曹老知道他們回來了,推掉了許多的應(yīng)酬,專心的在府上等他們來,本來他是有些等不及和他們見面的,可是到底他是師尊,應(yīng)該穩(wěn)重些,又因爲(wèi)太過不穩(wěn)重會被旁人詬病說他巴結(jié)榜眼,曹老是個清高的正直的人,背不起這樣的名。
已經(jīng)有小廝進(jìn)來通報說榜眼已經(jīng)進(jìn)了府門,正往這裡來,曹老點了頭讓小廝下去。
駱鈞和李恪昭一進(jìn)正廳便看到曹老正襟危坐在上首,等著他們了。
他們兩個畢恭畢敬的給曹老磕了三個頭,“學(xué)生叩謝恩師的教導(dǎo)之恩。”
曹老面上雖然嚴(yán)肅,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十分和藹,等他們磕完三個頭,便讓起來了,又看了茶。
“你們這次很是不錯,替咱們靈水鎮(zhèn)增光了。”曹老昨天已經(jīng)知道袁晗的事情了,是聽郝葉說的,不過他始終不太相信,袁晗那樣的人,不該......
駱鈞肅了肅,“恩師嚴(yán)重了,全憑恩師教導(dǎo)有方。”
曹老皺著眉看了駱鈞一眼,本來應(yīng)該是個得志的青年的,可是如今卻沒有一點春風(fēng)得意,倒是多了一些老氣橫秋外加蕭條的感覺。
李恪昭面上有些臊,駱鈞是爲(wèi)靈水鎮(zhèn)增光了,可是他卻很差勁兒,沒有爲(wèi)這個鎮(zhèn)子做什麼貢獻(xiàn)。
曹老怎麼會不知道李恪昭心裡所想呢,“恪昭啊,你不必自責(zé)或是不好意思,你也很不錯的,當(dāng)真的
[綜]重生之顛覆神話。”其實這些考試的名次不過是字裡行間的差別,或許就是一字之差,寫文都考究用詞用意嘛,能有名次的也差不了多少。
“多謝恩師教導(dǎo)。”李恪昭見曹老勸解他,心裡多少釋懷了一些。
曹老不免說了很多爲(wèi)官之道,又說了許多爲(wèi)人處世之道,不是說要把駱鈞教的圓滑,只是要他更加的清楚世事一些,當(dāng)然對李恪昭他也說了許多勉勵的話,終歸是一個不錯的人才,稍加磨礪必成大器。
一番話之後便有些沉默了,曹老頓了頓,“本來,袁晗來給我報喜的時候還說到時候要和你一塊回來看我呢,老頭子我盼啊盼啊,願望倒是落空了。”
只要有關(guān)於袁晗的話題,駱鈞不是木木的,就是情緒過於激動,這會兒他兀自出神,李恪昭少不得替他周全道:“駱鈞實在受了不小的打擊,就連我們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接受。”
“袁晗那麼好個孩子,我就不懂了,老頭子我不信,好人都是會長命的,就連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曹老說著說著鼻子一酸流下了淚來,袁晗和他一起做了多少事啊,他的忘年之交就這麼沒了。
駱鈞呆了半天,聽到曹老吸鼻子的聲音纔回過神來,勸道:“恩師莫過於傷心了。”勸人一般都是莫過於傷心,逝者已矣,節(jié)哀順變,可是他還是刻意迴避有關(guān)於死的字眼。
曹老看了駱鈞一眼,道:“你也是,保重些,別那麼悲觀,我聽說什麼都沒找著,我覺得這是個好兆頭,說不定袁晗還好好的呢。”這也本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話,早在一個多月之前說,大家或許還抱有希望,如今聽了也只當(dāng)是安慰人的了。
大家敘舊了一會兒,郝葉便從縣衙回來了,說了在鴻福訂了幾桌酒席,大家聚一聚。
駱鈞實在沒有心思,可是因爲(wèi)曹老的緣故還是去了,連帶著佳味軒的人一同去的。
曹薌也去了,她聽說駱鈞回來了,又聽說了袁晗的事情。
這會兒曹薌看到駱鈞滄桑的面容,不禁有些感嘆,想當(dāng)初駱鈞是何等的風(fēng)(流)倜儻,把她迷得七暈八素的,就因爲(wèi)他的拒婚,還耽擱了她的好些大好年華。
說實在的,就是此刻,曹薌也認(rèn)爲(wèi)駱鈞是有魅力的,魅力不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魅力,癡情,對,即使袁晗死了,他對袁晗毅然情根深種,他爲(wèi)袁晗頹廢,爲(wèi)袁晗傷心。
曹薌以前很討厭袁晗,莫名的討厭,如今卻不討厭袁晗了,她甚至有些羨慕袁晗,不管怎樣,有這麼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永遠(yuǎn)都記得她,心裡永遠(yuǎn)是屬於她的。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句話曹薌終於同意了,那會兒她竭盡了全力也沒有得到駱鈞,而袁晗,不論是活著還是死去了,都死死地霸佔著駱鈞的心。
“你少喝些酒,當(dāng)心身子。”曹薌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的郝葉,他似乎很高興,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怎麼都喝不夠似的,時而的轉(zhuǎn)頭看她一眼,笑一笑。
曹薌心滿意足地看著郝葉,這個男人不怎麼優(yōu)秀,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是他的眼裡心裡都是她,還有什麼比相依在一起更爲(wèi)重要的呢?
郝葉果然聽話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吃起了菜,這個妻子從小嬌慣,雖說他們感情很好,可是倒也從來很少這樣細(xì)心的照顧他,這讓他十分高興,“聽你的,不喝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