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嗅著那強烈的血腥氣,看著眼前這驚悚的一幕,皆是心神一震,面色凝重。
尤其是葉血,那張老臉上的得意和高傲還沒有來得及變換,就被這一幕打懵了,雙眼幾乎充了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這時,歐陽歡卻是風(fēng)姿綽約的上前,蹲下身子,細(xì)細(xì)的朝著那攤血肉觀察了一番,妖嬈的吐出了幾個字,“這是毒,劇毒!”
“這種毒居然能夠讓人尸骨無存,數(shù)千年來保持藥性不變,實在是有夠霸道的。”夏云朗優(yōu)雅的勾了勾唇角,贊嘆中倒是帶了一絲欣賞,“這樓蘭古國倒真是好大的手筆,想必這整座大殿中所有的財寶都應(yīng)該被淬了毒吧,還真是好大的魄力!”
白玉糖的面上雖然沉靜如深谷幽蘭,心中也是微微動蕩。
說真的,她還真是打心眼兒里感謝葉家人,要不是他們那么主動,她恐怕還不知道這里的財寶居然全部被淬了毒。
想來,這建造者也真是夠高明。
就像是剛剛?cè)~血的反應(yīng)一樣,大部分選擇繼續(xù)冒險的人,驟然看到這么多寶物,也會心神失守,產(chǎn)生一種做對了決定的感覺,精神難免會出現(xiàn)一刻的松懈,而這座黃金宮的建造者,就是利用了這些人性的弱點,做出了這個陷阱,一旦心智不問,想要染指這些財富,必定會身染劇毒,尸骨無存!
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夠狠!
這時候,龍御錚不屑的瞥了已經(jīng)僵硬的葉家人一眼,狂放的說道,“我就說嘛,天上怎么會憑空掉餡餅,這等好事用腳后跟兒想想,也知道有問題,可是呢,偏就有人得意忘形,巴巴的湊上去,不過,這結(jié)果還是不錯的,最起碼讓咱們知道了這大殿的乾坤,倒算是功德一件。”
白玉糖聽了這話,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龍御錚真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現(xiàn)在葉家人分明就在爆發(fā)的邊緣,他又何苦去刺激他們,悶聲發(fā)大財才是硬道理啊!
果然,葉家人聽了這話,皆是露出了惱怒悲憤的情緒,尤其是葉血,眼中似乎已經(jīng)迸射出了濃濃的殺機!
“白小姐,咱們現(xiàn)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葉生財站出來,冷笑道。
白玉糖雖然對于龍御錚相當(dāng)?shù)念^疼,但是對于自己人還是相當(dāng)?shù)淖o(hù)短的,當(dāng)即沉靜的笑道,“老人家的詞匯用的不對,我們并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就事論事,這的確算是功德一件,你們可不要曲解我們的意思,再說,逝者已矣,現(xiàn)在咱們趕路要緊,怎么,難道你們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跟我做這些沒有意義的口舌之爭嗎?”
葉生財聞言,一雙精明的小眼睛陰晴不定,最終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少主,您說呢?”
鐵木根本看都沒看葉生財一眼,就直接一錘定音道,“這件事是你們?nèi)~家判斷失誤,跟姐姐有什么關(guān)系,錯在你們!”
如此霸道的維護(hù),讓葉生財眼中的光芒越發(fā)的幽暗,他點了點頭,面上卻是和善笑道,“少主說的是,那咱們這就繼續(xù)吧。”
葉生財如此態(tài)度,到是讓鐵木和白玉糖等人微微側(cè)目。
此刻,從進(jìn)門開始便一直沉默的葉桐雪,將頭埋得越發(fā)的低沉,一改進(jìn)門前的高傲,讓人讓不出情緒。
葉天恩則是一直在葉血和葉桐雪身邊,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而葉孤城則是頗有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雖然臉上帶著恐懼,但眼底的從容,倒像是一個過來游玩的公子哥兒!
這些人的反應(yīng),多少有些出乎白玉糖的預(yù)料,看來他們必定是還有著什么打算。
一時間,白玉糖等人倒是提高了警惕。
很快,眾人便繼續(xù)上路。
只是這一次,穿越大殿的時候,再也沒有人見財起意,甚至連走在地上的時候,也格外的小心,生怕踩到什么散落在地上的珠寶之類的。
無邊財富近在咫尺,眾人卻只能眼巴巴的瞧著,不得不說,這種能看不能吃的感覺,十分不好。
說起來,白玉糖的身上擁有神農(nóng)鼎,倒是不懼怕世間萬毒,要是沒有葉家人的話,說不定,她會在寶庫中淘寶一番,只是,葉家人在這里,她也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眾人小心謹(jǐn)慎的走過這個藏寶大殿之后,幾乎是沒有任何緩沖的,就進(jìn)入到了一座圓形的大殿中。
這座大殿倒是跟白玉糖等人當(dāng)初碰到古尸的那座大殿有些相似,里面開闊無比,但卻是沒有任何出口,好像整個黃金宮到此為止了一樣。
最讓白玉糖等人驚疑不定的就是,這座大殿中竟然也靠墻站著三十多具古尸!
但是,這些古尸,與當(dāng)初他們從棺木中見到的那些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
這些古尸竟然五官完好,身穿衣著,只不過好像是脫水一般,變得干癟灰白,要是不知道的人見了,說不定會認(rèn)為這些古尸還活著!
而且,這些古尸的造型都差不多,光頭,雙手合十,身穿的衣袍,跟敦煌高僧一模一樣。
“這些古尸不會又活過來吧?”歐陽歡在白玉糖的身邊嘀咕了一聲。
他醇酒般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在這座空曠詭異的圓形大殿中,卻是清晰可問。
鐵木的保皇一脈和葉家人聞言,竟是立刻做出了防御的姿勢,很顯然,這些人在通道中,跟白玉糖等人一樣,也吃了古尸不小的虧!
似乎是為了印證歐陽歡的猜測,那些古尸在這一刻竟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活動著手臂,雙腿,抖落了身上沉積的泥土……
就如同脫胎換骨的蘇醒一般,這些古尸竟是越發(fā)的像人,活生生的人!
“這是武尸,傳說中的敦煌武尸!大家小心!這東西只有砍掉頭顱,才能徹底消滅!”
這時,涅梵晨突然冷喝一聲,聲音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幾絲凝重!
剎那間,眾人跟武尸就不分彼此的交手在一起。
真正交手了之后,他們才知道,武尸跟普通的古尸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除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之外,竟然還保存了內(nèi)力,最重要的是,他們居然還擁有神智!
或者說是智商更為貼切一些。
一些虛招陷阱,很容易就會被他們識破,想要直取他們的頭顱,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白玉糖等人突然聽到了幾聲槍響,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葉家人竟然人人拿出了槍械武器,只不過在強悍的武尸面前,作用不算大而已。
不過,雖然這些武尸厲害,但是比之涅梵晨,歐陽歡等人,甚至是鐵木,葉生財和葉血來說,還是差了許多,再加上眾人在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雖然耗費了不少的精力,但是,這些武尸并沒有那么難以解決。
一個鐘頭的時間……眾人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也就是在一眾武尸死傷殆盡的那一剎,這座大殿的墻壁上,悄然無息的出現(xiàn)了一座大門。
登時,一陣惑人心神的輕靈樂聲突然從大門的深處傳來。
“是伏羲琴!”葉天恩驚喜的說道。
此刻,恰逢葉家人站在了突然出現(xiàn)的大門門口。
葉天恩神情一肅,登時朝著葉桐雪,葉生財和葉血幾人傳遞了一個眼神。
霎時,異變陡生!
葉桐雪突然開槍,子彈直沖離她最近的白玉糖!
“玉兒!”
“玉兒!”
“糖糖!”
“姐姐!”
“白小姐!”
盡管知道白玉糖身手極為了得,但只要是任何針對白玉糖的危險,都足以讓涅梵晨幾人緊張。
就在他們五人都趕去白玉糖身邊的當(dāng)口,葉血一馬當(dāng)先,帶著幾個葉家好手,將距離大門最近的龍家兄弟打退。
這時候,就見葉天恩,葉桐雪,葉孤城和葉生財?shù)热艘呀?jīng)踏入了大門中,就在他們踏進(jìn)大門的時候,大門竟是開始緩緩地關(guān)閉!
白玉糖此時已經(jīng)躲開了葉桐雪的一槍,雖然在手臂的衣服上開了個口子,卻沒有傷到皮肉。
她一見葉桐雪等人趁勢欲走,立刻沉靜喝道,“別管我,去攔住他們!”
白玉糖發(fā)現(xiàn)了,涅梵晨幾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
登時,他們五人就如同疾風(fēng)快閃,想要沖進(jìn)大門。
誰知道,這個時候葉血那個老頭兒,居然悍不畏死的擋在眾人面前,妄圖以一敵五!
“哈哈哈……你們這些黃口小兒,想進(jìn)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伏羲琴注定是屬于我們?nèi)~家的,你們都會被留在這里,誰都別想出去!”
葉血張狂的笑道一聲,竟是運起全身的起勁,一張臉憋的通紅,渾身上下竟是一瞬間脹大了兩三圈!
“他……他這是……”白玉糖超凡脫俗的五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葉血身上的能量波動,莫非這個老頭經(jīng)是想……
她的猜測,很快就變成了現(xiàn)實,只聽得鐵木大喝一聲,“不好,這條老狗居然要自爆,快閃!”
涅梵晨五人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之后,須臾之間,還在前進(jìn)的身體就變成了后退。
就在這時,包括葉血在內(nèi)的五名葉家人同時自曝!
一個武者自爆產(chǎn)生的能量是巨大的,尤其是內(nèi)力高深的武者,其破壞力極其強大,就連涅梵晨五人落地都沒有站穩(wěn),直接被炸出去了十來米遠(yuǎn)!
而此刻,葉桐雪等人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情看似復(fù)雜,其實從開始到結(jié)束只有幾個眨眼的時間,葉家人先是利用眾人對于白玉糖的緊張,引開了他們的主力,然后清空了大門口的龍家兄弟等人,最后由葉血斷后,將眾人徹底攔在門外。
可以說,這是一套配合完整,策略周詳?shù)挠媱潱孟裨缇鸵呀?jīng)反復(fù)擬定了千百遍,就連葉血的赴死,都是那么從容堅決,沒有意思的拖泥帶水!
不過,有一件事,白玉糖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葉家人會知道這扇門打開之后,會自動關(guān)上呢?他們這個時機未免掐的太好了!”白玉糖峨眉微蹙道。
“我倒是覺得他們并不知道那扇門打開之后會關(guān)上,我想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擬定了兩套方案,伏羲琴聲的出現(xiàn)就是一個信號,葉天恩一開始必定是想轉(zhuǎn)移咱們的注意力,讓葉血進(jìn)行攔截,然后他們早一步到達(dá)伏羲琴所在的地方,取得先機;而第二套方案,就是剛剛那樣,葉血就是這次任務(wù)準(zhǔn)備被犧牲的那一個!”
龍御錚嚴(yán)肅的繼續(xù)道,“我跟葉家交手多次,我敢肯定,這個計劃必定是葉知秋那老兒訂下的,只有他才會這么狠,這可是血煞堂的堂主啊,葉家也真舍得!”
“或許應(yīng)該說,葉家對伏羲琴志在必得才對。”白玉糖宛如子夜的眼眸深不見底,暗光灼灼。
夏云朗優(yōu)雅的笑道,“雖然我仇視葉家,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葉知秋的確是個梟雄人物,像葉血那樣狂妄的老匹夫也能對他死心塌地,這樣的人物,厲害。”
歐陽歡卻是撇了撇妖嬈生情的紅唇道,“夏六叔,現(xiàn)在可不是夸人家的時候,葉家人都進(jìn)去了,咱們怎么辦,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伏羲琴拿走?”
“伏羲琴,他們拿不走。”
這時,涅梵晨開口了,聲音清冷如月,“伏羲琴與其他的上古神器不同,它的禁制已經(jīng)被打開了一部分,這座黃金宮的大陣已經(jīng)很難壓制,除了玉兒,不管誰去取伏羲琴,都會被心魔所惑,被伏羲琴重創(chuàng),他們想拿走伏羲琴,沒那么容易,咱們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會兒就行,我想敦煌千佛,應(yīng)該也是希望伏羲琴被天運之身取走的,所以,這扇門,還會再次打開。”
涅梵晨的話一向準(zhǔn)確,眾人聽了倒是都沒有什么異議。
龍家兄弟甚至開始帶了血拼了半晌的刀鋒暗衛(wèi)還有龍家子弟,開始原地休息。
這時,白玉糖卻是起身,朝著之前的那座收藏寶物的大殿走去。
“姐姐,你要干什么?”鐵木見此,憨厚的問道。
“去淘寶。”白玉糖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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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跟親們道個歉,今天加班了,回來實在是有點兒累,狀態(tài)不好,所以,少寫點兒字,明天再加油!望親們多多體諒~歡歡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