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是一部超級生活輔助系統,不是一部科學研究系統,它的功能偏向于文體娛樂方面,計算機不是強項。譬如硬件,基礎的東西還比較全,高級的技術就只能是指點個方向了,倒是軟件方面的資料比較全,蘇菲已經開始學習VB編程語言了,并且自己開始試著編程,進步堪稱神速。
有人或許認為蘇菲有些不誤正業,既然將來想當導演,又是在文藝方向發展,為什么還學習計算機編程語言這么艱澀的東西?如果想撈錢,干脆直接從小薇那里撈幾樣技術套現不就得了……可問題是,她很想弄個奔騰四處理器來,可小薇也做不到啊!
大家都知道的演員娜塔麗.波特曼,她是著名演員,可學習的卻是心理學和生物,而且在這兩方面的造詣都不錯,還發表過論文,所以說,蘇菲的所作所為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興趣廣泛而已。
蘇菲天還沒亮便已經坐上計程車返校了,路上得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她吃了幾個涼包子、喝了一瓶酸奶就算是一頓早餐,然后便開始看蘇明德搜集的資料。
第一份資料是關于微型儀器遙測系統公司(MITS)的資料,這是一個生產計算器的小公司,創始人為愛德華.羅伯茨。這個人目前名聲不顯,但后來卻被人稱為‘個人電腦之父’。這個公司在六十年代的時候還算是不錯,但在進入七十年代之后,由于巨頭德州儀器等公司的介紹,引發了價格大戰,所以公司越來越不景氣,目前已經是負債經營。尤其是近年來美國的經濟形勢不是很好,公司想扭虧為盈不是那么容易。愛德華.羅伯茨已經有意要將這個公司脫手,只是目前沒有人肯接這只燙手的山芋。
在計算器市場,MITS公司確實已經是疲軟了,但蘇菲知道,這家公司真正轉手是在1977年,而且當時交易價格800萬美元,如果現在能夠拿下來的話,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錢。最重要的是,她看中了這家公司的研發、生產和銷售系統,雖然不是很大。但卻很完善。如果注入新的資金,生產新產品,一定可以起死回生的。
第二份材料是一家生產唱片的公司。這間只有100來人的公司主要是為唱片發行公司提供唱片,同樣有研究、生產和銷售渠道,業績平平,被一些大的公司在價格等方面大肆打壓,雖然沒有負債。但已經是舉步維艱了。不過在蘇菲看來,這個公司的生產工藝有些落后了,如果能夠改進生產工藝,提高產品質量,降低產品的成本,前景還是不錯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收購成功,她將會把軟盤、卡式錄音帶等技術引入公司。
第三份材料是公司,這間公司的創始人詹姆士.福格森于七十年代初申請的專利。并成功研究出第一臺LCD。由于這種技術還沒有商業化,所以這個公司的規模不大。
最后是關于王安電腦公司的資料,關于這個公司,蘇菲不是很看好,一則是她知道這個公司后來的結果。第二個原因……也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原因,這個公司的控制權在王安手上。她就算有力也未必使得上,既然如此,她會趁著這個公司最強大的時候掙一筆,至于以后……那要看情形如何了。
蘇明德有過收藏天使通訊的經驗,所以這個工作做得很詳細,不僅有關于收購可行性分析報告,連大致的收購價格都估算出來了。
“800萬美元,也不是很多嘛。”
蘇菲收起資料,揉了揉太陽穴。不算片酬、稿酬這些錢,那次賭球的錢還剩下兩千多萬美元,蘇雅茹只知道她賭球贏了一筆錢,卻不知道贏了多少,如果知道確切數字,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呵呵……”蘇菲不禁笑了起來。
“小姐,想到什么高興的事情了?”司機有些好奇地問道。
“想到快回學校了,所以高興。”
蘇菲打開車窗,將手伸出窗外,用力揮舞著:“格里爾,我回來了!”
“小姐,你不能把手伸出去,會有麻煩的。”司機提醒道。
……
香港柴灣嘉業街,《明報》報社所在地。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報社門口停下,從車里下來一個中年人,他轉頭向司機吩咐一聲之后,便快步向報社走去。
“您好,胡先生!”門衛認識這個中年人,他是香港碧璽集團的主席胡仁軒,是老板的好朋友,所以根本沒有多說,直接開門請他進去。
“你好。”胡仁軒點點頭,腳步不停的走進報社。
社長辦公室里,金鏞和朱梅正在談話,朱梅手里還拿著一張《明報》。
“良鏞,我聽說有不少人反應這部小說在胡說八道、異想天開?你覺得怎么樣?”朱梅問道。
“就說武俠小說吧,哪一部不是‘胡說八道,異想天開’?”
金鏞微微一笑,“等過一段時間那些讀者食髓知味,就知道這本小說的妙處了。實際上這幾天的報紙銷量已經有所增長,那些讀者的口風也已經漸漸有變化了。我們這個干女兒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才。”
“那是當然,我當時看她就覺得這孩子不是一般的人物。”
朱梅對于自己的眼力非常自豪:“傳俠告訴我,他們學校有不少學生都去看第二遍……就是那個《青春舞會皇后》,對菲菲的表演贊不絕口。”
“夫人的眼光當然是了得。前兩天老鄒還跟我開玩笑,說是要請菲菲回來拍電影,實在不行弄個好劇本回來也想,我看他算了被邵逸夫打壓得慘了。”金鏞很難得的拍了夫人一記,想一想蘇菲那部電影這段時間在香港熱播的情景,也是一番感慨。
“邵逸夫的氣量也不夠大,難道整個香港就剩下他一家獨大才是最好?”朱梅有些不忿地說道。
金鏞搖搖頭:“這倒不僅僅是同行相忌,邵逸夫也是痛恨老鄒臨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大批人手,這里面有私人恩怨,咱們就不太好說了。”
“氣度決定格局。”朱梅搖搖頭,一付不以為然的樣子。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秘書進來稟報,說是胡仁軒過來了。
“請胡先生進來。”金鏞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位老兄怎么沒提前打聲招呼就來了。
胡仁軒快步走進來,看到朱梅也在,怔了一下笑道:“嫂夫人也在,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金鏞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胡說八道。既然知道來的不是時候,那就趕快離開,免得影響我心情。”
朱梅在一旁卻笑著說道:“老胡是無事不登門,你總得讓他把話說完才行。”
胡仁軒連忙點頭:“還是嫂子……不對,這不是說我是夜貓子嗎?嫂子,你可真夠厲害的。”
“老胡,是你多想了。”朱梅一付很無辜的樣子。
“老胡,坐,你嫂子至少有一點說對了,你要沒有事情,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登門的。”金鏞等胡仁軒落座,讓秘書上茶。
“那我就直說了,今天我還真的有事,不過不是找你,是跟你那干女兒有關。”胡仁軒說道。
“和蘇菲有關?到底是什么事情?”別說金鏞,連朱梅也好奇了,貌似這兩個人不可能形成什么業務往來啊?
胡仁軒喝了一口茶:“你們還記得上次蘇菲剛去你們家的時候,用古琴演奏了一曲嗎?”
“記得,那孩子的古琴絕對有大家之風,開個音樂會都沒有問題,怎么了?”朱梅問道。
“你們還記得那張古琴嗎?”胡仁軒問道。
“我記得,很不錯的一張琴,只是我們對這個不是很懂。老胡,那張琴有什么故事嗎?”金鏞有些明白過來了。
他出身海寧查家,也算是書香門第,雖然他本身不通琴技,但并不等于他一無所知。
胡仁軒的表情凝重中又有幾分興奮:“焦尾琴,你們知道吧?”
“你說是東漢蔡邕的那張焦尾琴?”金鏞訝然問道。
“不可能吧,那張琴恐怕早就不在了吧?”朱梅了是知道這個典故的。一張琴傳承千年不是沒有可能,但那張琴……還在嗎?
“那可不一定,有史料記載,一直到明朝的時候還有人收藏過這張古琴,但從明朝之后,那張琴便再沒有在史冊出現過。查兄,你知道我是喜歡收藏的,對于古琴也是一知半解,當日我只是覺得那張琴與焦尾琴有些相似,但我的一位長輩喜歡收藏古代樂器,他聽了我的描述之后,幾乎可以肯定那些特征符合焦尾琴的特征,只是東西沒有上手,不敢肯定。”胡仁軒說道。
“我明白了。”
金鏞點點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道:“胡兄,這件事情你找我也無能為力,她現在還在上學,總不能為這件事情跑一趟香港吧?”
“當然不能。不過最近那位長輩要去美國看孫子,如果有蘇菲的地址,他想順便過去看一看。”胡仁軒說道。
“這樣……好吧,老胡,我還要先跟蘇菲說一聲,你看怎么樣?”金鏞問道。他可不會隨隨便便的將蘇菲的地址交給別人。
“那是應該的。”胡仁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