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聽到那咯咯的笑聲,腦子里便不由自主的出現一副畫面,正是剛才那個疤臉光頭寨主一絲不掛的趴在這個男人身上肆意馳騁的樣子,頓時一種惡心之感油然而生,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旖旎氣氛。冷云板著臉,冷視著躺在床上,眼神迷離的風流兒,質問道:
“你到梧桐嶺到底是什么目的?”
“還真是無趣呢,”風流兒哀怨的望了冷云一眼,便披上了那件紅袍,從大床上站了起來,好笑的望著冷云,“當然是來幫吳寨主成就霸業的,等攻取了雙刀寨,寨主便可以合梧桐嶺,雙刀寨兩寨之力,一舉攻破落鳳坡,到了那時,吳寨主便坐擁兩座山頭,在這九山十三寨中,便可號令群雄,合縱連橫,一統這九山十三寨。”
冷云一邊聽他慷慨陳詞,一邊冷笑,但是這次卻沒有打斷他,等他講完,才慢悠悠的吐出七個字:“你覺得我會信嗎?”
“哈哈哈,冷先生就是冷先生,這種連三歲孩子都不信的夢話,果然也就只能騙騙吳明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癡了。”風流兒說到這里,臉上顯出回味的神色,“不過,他真的是很強壯,要殺他,還真是舍不得呢。”
聽他說到那事,冷云又是一陣惡心,但是也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忍耐著聽他講完,才對著風流兒一聲喝道,“你要對寨主圖謀不軌!”
“呵呵呵,行了行了,”風流兒聽到冷云的話,又是一聲嬌笑,“這里沒有別人,冷先生就別演戲了。”
聽他說出這話,冷云心中便是一顫,但是他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怒視著風流兒,“你這是什么意思!憑什么誣陷我?”
風流兒的臉上陡然一變,不再是嬌媚的笑,更不是溫和的笑,而是沒有了任何表情,直視著冷云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便像是黑洞,能夠吞噬一切,永遠填不滿的黑洞,“冷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以冷先生的大才,卻甘愿屈身在這小小山寨,恐怕……”風流兒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動機也是不純吧。”
“哈哈哈!我當你有什么證據,原來都是你自己臆測,冷某受寨主大恩,自然要殫精竭慮,萬死不辭……”冷云聽風流兒說完,便是一聲狂笑,繼而大聲說到,但是看到風流兒臉上的笑容,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風流兒又笑了,這次是嘲笑。
看到那笑容,冷云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強
硬的態度,“好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忙你的,我干我的。”說著話時,右手已經在袖子里觸動了一個機關。
“呵呵,這才是聰明人該說的話,”風流兒又是一聲嬌笑,笑完又馬上轉冷,“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動什么壞心思,你打不過我的,若不是擔心那開元異象,會招來別人的注意而苦苦壓制的話,我現在便可以開元改命,成為修士,所以你最好……”
風流兒沒有把話說完,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將話講得抬頭,那就沒意思了。
冷云聽到他已經到了這種境界,臉上的強硬便立時消散,袖子里的暗器也收了起來,對于這種先天高手,這些可以輕而易舉奪取別人性命的暗器,沒有任何作用。
“就是這樣,”風流兒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又恢復了嬌媚的笑容,“冷先生待會兒也要去落鳳坡吧,風流兒就不留你了,不過先生要是什么時候想流兒了,也可以隨時過來,記著不要讓吳明看到,他會吃醋的。”
說這話時,風流兒還向冷云飄了一個媚眼。
冷云感覺到惡心,但是卻更加恐懼,轉身便飛快的逃出了這棟裝飾奢華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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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鳳坡,寨門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女郎,正拽著一個白袍少年的胳膊,臉上因為著急和奔跑而生出一絲紅暈,便像是剛成熟的果子,粉嫩嫩的,讓人忍不住的要咬上一口。
但是此時的商孝天卻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因為這個俏麗的女郎來到自己身邊,竟然是告訴自己有人要殺自己!
婉兒雖然著急,卻沒有亂了方寸,一個山寨要謀害另一個山寨的寨主,這種事若是傳播開去,那今天的盟會必然遭到破壞。所以她跑到商孝天身邊,也只是輕輕訴說。周圍是一片吵吵嚷嚷,不要說過往行人,就是站在商孝天身邊的少年都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么,只有劉伶的眉頭微皺了一下,但只是一閃而過,旁人也沒有發現。
商孝天乍一聽到有人要殺自己,只是驚訝,卻沒有害怕,還是那句話,雙刀寨在這九山十三寨的地盤上,還沒有怕過誰。而且,他帶了五十五位少年上山,便是為了應付這種突**況。
這五十五位少年每一個都是通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少年英才,修為都在煅骨以上,單論境界,比他這個寨主還要強上一些。
商孝天雖然不怕,但是也要搞清楚到
底是怎么回事,這種事必須早做準備。可是這里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商孝天等人便跟著婉兒進了落鳳坡的寨子。
今天是九山十三寨一年一度的盟會,作為東道主的落鳳坡裝扮的便像是過年一般,哪里像個土匪窩,分明是山下廟會的集市:
寨門大開著,熙熙攘攘,你來我往,有這九山十三寨的土匪寨民,也有山下的普通老百姓。寨子里面,更是摩肩接踵,各種小攤參差林立,這個喊好酒賤賣,那個叫秘籍批發……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有道是,兔子不吃窩邊草,這九山十三寨便有一條鐵律,那便是只打劫過往行商,絕不侵擾山下百姓,所以這九山十三寨雖是土匪,但是卻與當地的百姓和諧相處,甚至是互幫互助。像梧桐嶺那樣與山下的那個朱國國王沆瀣一氣,聯起手來欺負老百姓的,只是個例。
進入寨中,商孝天先跟這幫少年約好了拍賣開始之前要在拍賣場門處集合,然后便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去自由活動。這些少年自然無不歡呼,這落鳳坡可是九山十八寨所有少年最想來的地方,這里是哪兒,落鳳坡,落的是——鳳!
至于劉伶,他一進入寨子,便被酒香給勾跑了。
商孝天則是獨自一人跟在婉兒身后,七拐八拐便到了一個獨立的小樓外,一路上遇到好幾個少年,其中有男有女,看到婉兒帶著一個男人,全是一副驚訝的神色,看著商孝天,便像是看妖怪似的。
這小樓應該是婉兒的閨閣,商孝天跟在婉兒身后,一進入其中,便有一股濃郁卻不刺鼻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也說不出這到底是什么香味,但是就是能夠讓人沉醉其中,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部張開,一呼一吸,便像是整個人泡在一大壇醇香卻不醉人的好酒里。
商孝天身在其中,卻沒有忘記正事,也不等婉兒讓座,便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連忙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兒也正對著商孝天坐下,倒了杯茶,整理了一下思路,細細說來。
落鳳坡與梧桐嶺兩座山寨分別站著鳳鳴山的前山和后山,即是近鄰,又是死敵,兩座山寨都想獨霸一座山頭,但是鳳鳴山卻只有一個,為了刺探情報,落鳳坡便在梧桐嶺內埋了幾條暗線,這些人正屬于婉兒管理。
便是剛才,忽然穿來了一條消息,說是梧桐嶺要在商孝天返回雙刀寨時,在半路上設伏襲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