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嶺要在半路上設伏襲殺自己!
商孝天仔細聽婉兒說完,卻是怒極而笑,“他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分量。”語氣中的帶著不屑。他自然有自傲的資本,他的資本便是雙刀寨,雙刀寨的報復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梧桐嶺可以承受的。
這九山十三寨雖然并列,但是實力卻也是天差地別,各不相同,有的山寨只能和別家共享一個山頭,有的卻可以獨霸一山,實力的強弱由此便可以看出一二。
婉兒卻沒有商孝天那般樂觀,她的眉頭緊皺,語氣幽幽,“你忘了一個人。”
這六個字便好像是一盆涼水,給商孝天迎頭澆下,她說的是誰,商孝天自然能夠想到。
風流兒便是藏身在梧桐嶺中,而風不定在雙刀寨經營多年,留下的關系如老樹盤根,錯綜復雜;自己這個寨主卻僅僅才做了兩個多月,便是這兩個月,也是忙于修煉,由宋智和主事。雖然一開始用威勢壓住了他們,但是如果自己一旦遭了不測,還真不敢斷言這些人是會為自己報仇,還是投靠新主。
“而且,據可靠消息,風流兒雖然容貌未變,但是滿頭黑發卻都變為了銀白,應該是,”婉兒繼續說道,瞟了攝像頭一眼,語氣帶著些沉重,“應該是修煉了某種邪功,現在的境界不可預知。”
聽到這個消息,商孝天又是一驚,“你是說,他突破了先天,已經成為修士?!”
看著婉兒默默的點了點頭,商孝天的心中也不由籠上了一片陰云,心情也有些沉重,感覺前路漫漫,一片渺茫。
便在此時,那識海中的玄鳥印立時一抖,流出一道涓涓細流,這細流無形無色,卻是帶著股清涼,商孝天即刻便是精神一震,那陰云也立刻煙消云散:船到橋頭自然直,修士又怎樣?風不定不也是開元修士嗎,還不是被自己一刀砍了!人常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沒想到自己才剛過了兩個月的太平日子,便變得這般畏畏縮縮,前怕狼后怕虎了。
想到這里,商孝天不由一陣后怕,沒有想到自己的心神竟是如此的不堪,只是一個小小的風流兒便差點讓自己心神失守,那將來的復國大業,爭霸天下豈不是癡人說夢。若是種下心魔,修煉之上再想寸進,更是難如登天。
好在有玄鳥印護身,讓自己猛然驚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說起來,玄鳥印流出的清流,卻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沉醉在劉伶的
歌謠幻境中不能自拔也是這清流將自己喚醒。這玄鳥印實在是非同一般,這清流到底是什么,暫且放在一邊,單是印璽能夠自主分泌清流,便可以看出玄鳥印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神智,之所以現在不能與之溝通,應該是自己境界太低的緣故。
說到境界,這又是一個麻煩,這兩個月來,商孝天沒有一天偷懶,甚至比之前還要刻苦,但是境界就是沒有一絲進步,卡在煅骨粗通,沒有一點松動的感覺。
……
漸漸地,商孝天越想越遠,天馬行空,那風流兒的事卻是再也沒有放在心上。
婉兒便坐在商孝天對面,恍惚間便感覺到對面像是換了個人。她雖然搞不清楚商孝天在想些什么,但是那精神狀態的改變卻能感覺得到,之前的憂郁沉悶一掃而空,換上了一種自信霸氣,唯我獨尊的超然氣勢。感覺到這種氣勢,婉兒也受到感染,不再為此事擔心。
婉兒自幼在山寨中長大,最敬仰的當不是那些手搖紙扇的白面書生,他喜歡的是有擔當的漢子。此刻看著商孝天俊美而不失陽剛的面孔,感受著那種舍我其誰的自信,便不由有些芳心暗屬。
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通鼓聲,這鼓聲雖然洪壯,但是聲音卻是不大。可是婉兒心神俱在商孝天身上,被這鼓聲一驚,不由嚇了一跳。雖說江湖兒女多豪氣,但是婉兒畢竟還是處子,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態,便不由低啐一口,暗罵自己好不知羞。
這鼓聲同樣也將商孝天拉回了現實,商孝天看著眼前的麗人不知為何雙頰一片緋紅,便像是普通人發燒了一般,以為是為自己擔心而急病了,不由關切的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聽到商孝天關切的話語,婉兒更是羞不可抑,臉上變得更紅,說了聲,“沒事。”,覺得還不夠,又補上了一句,“不用擔心。”慌張的害羞樣子,便是商孝天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菜鳥也看的出來。但是婉兒卻不像一般女子那樣低下頭去,而是直視著商孝天的眼睛,目光中帶著侵略的光芒。
這里又是婉兒的閨閣,放男人進來還是第一次,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曖昧,時間似乎變得靜止。
“啊,忘了,”忽然,婉兒一聲驚呼,“這是召集眾位寨主議事的聚賢鼓,你快到聚賢殿去吧。”
所謂聚賢殿,便相當于是雙刀寨的議事廳,平時用于召集山寨的眾位頭領商議寨中事物,特殊時刻,便可充作宴會廳,甚至是,拍賣場。
盟會發展到今日,其中有一個極重要的環節便是拍賣會,但是這盟會是由十三個山寨輪流舉辦,也就是說這拍賣場要十三年才會用到一次。而拍賣場是為了招待這眾位寨主,和到此的各位江湖朋友,又不能太過簡陋。重蓋一棟?只有敗家子才會這么干,山賊的銀子來的也不容易。
商孝天趕到聚賢殿時,那五十五名少年,連同醉醺醺的劉伶都已經到了,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自己。商孝天給他們交代了幾句,讓他們不要再亂跑,便進入了聚賢殿中。
拍賣會當然是所有人都能進的,只要有銀子便行。但是之前的議會卻不是這樣,只有盟會內的十三位寨主才有這個資格。
其余十二位寨主都已經到了,圍在一張圓桌上,商孝天一邁入,那灰褐色的古舊木門便被合上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懂規矩,明明早到了,可是就仗著自己是大寨擺譜,人不出來,讓叔叔伯伯們干等著。”說話的是臉上有道疤的光頭,摸了一下自己‘聰明’的腦袋,陰陽怪氣的說道。他也不看商孝天,而是對自己身邊的人說,但是話里的意思,誰也聽的出來。
他旁邊坐著的是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人并沒有說話,倒是他對面的那個滿頭白發,卻頭戴金冠的壯碩老人聽的煩了,“行了,不就是多等了一會兒嗎?也值得你發這牢騷。”
他們說著話,商孝天便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卻沒有直接坐下,而是站著向那白發老人一拱手,喊了聲,“龍伯好。”
那老人受了這一禮,也是慈祥的笑著點了點頭,“好孩子,快坐下吧。”
然后,商孝天又向落鳳坡的寨主慧爺行了一禮,才坐了下來。
一開始說癢癢話的人便是梧桐嶺的寨主吳明,商孝天來時,宋智和便已經將這些寨主的特點告訴了他。明知道他要殺自己,商孝天自然不會給他好眼色,直接將他無視。吳明說了半天,沒人搭理,就像是放了個屁,還沒放出來,憋得一張大臉通紅,一抖一抖的,臉上的那條疤便像是只蜈蚣似的活了過來。
之前替商孝天說話的人是龍首山的當家龍王,與商仁是至交好友,所以商孝天這一聲‘龍伯’,他受之無愧。
至于說慧爺,她可是商孝天未來的丈母娘大人,當然不能失禮。
沒錯,慧爺是女的。
慧爺是女的,但卻是真真一條英雄好漢,比爺們兒還要爺們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