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點的時候,立維接了一個電話,河川就看到他臉色變了一下。
立維站起身:“抱歉了,哥哥們,我有事得走了。”
高嘉文叫起來:“別介,我剛上手,你走了三缺一,我贏誰的錢呀。”
立維笑:“叫我六叔過來頂吧,今晚輸?shù)腻X,全算我?guī)ど稀!睉?
“切,哥哥就隨口那麼一說,差你那點兒,想滾就滾吧!”
蘇子昂揶揄道:“瞧他那樣兒,千萬別攔著,避貓鼠兒一樣,一準(zhǔn)兒是他家老頭打來的,就鍾叔那爆炭兒似的脾氣,晚一秒鐘都不行。”
“喲嘿,這詞兒挺新鮮的,還避貓鼠兒呢,不過立維可不怕……”
說笑著,立維告辭,河川跟了出來。
立維有些意外,到了門口停下,知道二哥這是有話,卻不方便在裡面講。
“怎麼?”
“這幾天哪兒都別去了,安安生生待著,沒譜兒的事別幹。”
立維想笑,這口氣,怎麼跟母親一樣一樣的。
“我又怎麼了,哎,沒招誰沒惹誰的,我多老實。”
河川瞪了他一眼:“你老實個屁!”
立維忍不住笑了,從二哥嘴裡爆出粗口兒,難得!
河川不緊不慢道:“我大概得了點信兒,是關(guān)於你的。”
立維有些吃驚,看二哥這意思,一定事兒小不了。
“我的?我能有什麼事兒!”蟲
“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提醒你,最近些日子留點神吧。”
“透露一點兒唄!”
河川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就是聽了那麼一耳朵,不是最好。既然你沒得著一點信兒,我這會子說了也不大好。”
立維一晃腦袋,拍拍河川肩膀:“別整沒用的嚇唬自個兒,我昨兒個纔回了一趟家,老太太那兒平靜著呢,啥事沒有。”
河川看著他。
立維一揮手:“走了啊,爺爺大壽時,咱們好好喝幾杯。”
陳安沒想到,中午的時候,趙嫣事先沒打招呼就殺了過來。
兩人在餐廳坐下,剛點了餐,趙嫣就急火火地說:“安安,你得救我!”
陳安吃驚:“我救你?你犯什麼法了不成?”
趙嫣翻了個白眼:“咱是大好的四有青年,有臉蛋,有三圍,有情傷,有負(fù)債,犯法的事兒咱能幹嗎?”
陳安鄙夷道:“自我感覺良好的小女人!”
趙嫣哈哈一笑,把頭往前探了探,神神秘秘的:“喂,你和鍾立維的關(guān)係,鐵不鐵?”
“鐵又怎樣,不鐵又怎樣?好好兒的,提他做什麼?”陳安皺眉。
“幫個忙啦!”
“求我?guī)兔Γ€是求他幫忙?”
趙嫣瞪她:“是姐們兒不,是姐們兒何談求字!”
陳安靜靜的不語,裝作沒聽見,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她還不知道她!
趙嫣見她不理自己,索然無趣,轉(zhuǎn)眼燦笑如花:“好安安,幫幫我啦!”
“到底什麼事兒呀,非要扯上他?”
“還不是《女性》雜誌的事,一月一期,一期一封面,上一期是小明星兼鋼琴演奏家Alberta的封面和訪談,這一期我得早做打算,省得到月底完不成任務(wù)捱罵。我老早就想好了,想請鍾立維做這一期的嘉賓,而且我在網(wǎng)上查了他的資料,不查不知道啊,一查嚇一跳,亞美的年輕老闆,著名股票分析師,啊啊……原來自己身邊竟然潛伏著這樣一隻績優(yōu)股。安安,我敢保證,只要他同意,這一期我們的女性雜誌肯定大賣,而且特火!”趙嫣竹筒倒豆子,無限神往地說。
陳安有些不解:“女性刊物,冒出個大男人,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你想啊,我們的雜誌受衆(zhòng)對象是女人,女人談女人的話題總是沉悶,如果女人談男人,男人談女人,那多有趣兒!”
陳安點頭:“有點兒道理。”
“所以,你得幫我約鍾立維,最好能說動他當(dāng)我們的這期嘉賓。”
陳安猶豫,不是她不幫忙,昨天中午鍾立維過來接她吃飯,她不但沒答應(yīng),反而把他氣跑了。既然給不了他一份完整的感情,索性不如不給。這會子再求他辦事,就他那脾氣,指不定怎麼撅她損她呢。
“我把聯(lián)繫方式告訴你,你自己約他談吧。”
“不嘛,我面子沒你面子大。”
“我的面子也不好使。”
“切,騙誰呢,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在這方面,我是行家,他喜歡你,無庸置疑。你當(dāng)我不知道吶。這事兒你一出面,準(zhǔn)成!”
陳安沒有辦法,只好撥了鍾立維的電話。
通了,卻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陳安有些發(fā)愣。
“你好,我找鍾立維。”
“鍾先生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我是他的私人助理,如果有事,我可以代爲(wèi)轉(zhuǎn)告。”
“不必了,謝謝。”
陳安收了線,聳了聳肩膀:“鍾先生很忙,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趙嫣嗚嗷一聲,失望地趴桌上了。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目光賊兮兮的:“安安,過後再幫我問問吧,求你了,我這飯碗幹好幹不好,就指望著他了。”
陳安卟哧樂了:“不會吧,我們律師所的青年才俊也不少,比如我大師兄,二師兄,只要你願意,一句話的事……”
趙嫣打了個手勢:“停停,找他們,我還不如找喬羽,這年頭,女人看男人,跟男人看女人一樣:第一,臉蛋夠不夠漂亮,第二有沒有錢。喬羽隨便拉出來,走哪兒也是一花樣美男子,比他們強(qiáng)過百倍。”
陳安默默地低了頭,臉色黯然。
趙嫣後知後覺的:“你和喬羽,怎樣了?”
陳安強(qiáng)自鎮(zhèn)定:“沒怎麼樣,先吃飯吧。”
阿萊盯著那串號碼研究了一會兒,又想了想,陌生的女人聲音,陌生的電話,應(yīng)該不重要吧。
晚上下班前,陳安草草瀏覽了一遍那份來自深圳的卷宗,是一起兩個電子公司之間的經(jīng)濟(jì)糾紛,看似有些棘手。她重新複印了一份,將複印件裝進(jìn)大檔案袋裡,準(zhǔn)備帶回家,晚上仔細(xì)研究研究。
~~~兩更畢,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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