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奴婢等會兒一定好好的看一看。”阿爽笑了,兩個人往前走,不多時,已經到了前面的位置,江面逐漸變得開闊起來,紅玉一邊看,一邊在思忖,想很多很多的問題。
而阿爽呢,喋喋不休的,問了很多很多神話故事,時常讓秦檜也是目瞪口呆不能回答,這么走了一圈,紅玉看到很多娘子軍,有的在丈量周邊的位置,有的看起來無所事事的。
有的則是記錄下來自己看到的東西,一個一個都忙碌的不亦樂乎,紅玉看著這些娘子軍,又是看著簇擁在岸邊的人,看著看著就笑了。
想當初,她們沒有到這里的時候,在汴梁每一年的三月三,也是有很多成群結隊的男女,在護城河邊玩玩鬧鬧好不快意,紅玉甚至還想到了李清照,現在李清照也是紅紅火火起來。
不過可憐的是,李清照的夫君從汴梁到臨安的路途中,不幸身染重病,已經去了,現如今李清照倒是寫了很多很多詩詞,都是紀念自己夫君的,但是朗朗上口。
這一次南下,多少人死在了歸程中,又是扼殺了多少人的夢?現在看來,南下是錯誤的,但是也是幸運的。
要是沒有這一次的南下,朝廷不會遇到英明有決斷的隆祐太后,要是繼續在汴梁,究竟可以不可以挺立,還是模棱兩可之間的事情。
梁紅玉此刻想了很多很多,在看到秦檜的時候,也是想到了他們好勇斗狠,明明是兩個人仇家,還非要在一條船上,表現的親親密密的,紅玉看著秦檜,看著看著,不禁又是想。
秦檜也是一個大宋的子民,一個好好的子民,到頭來居然鬧出來那樣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況啊。
不多時,已環繞錢塘江一圈,紅玉看著小舟回來了,這才一笑,“陸路要是一百里可能需要走兩天,但是水路順水而下,倒也是很快的樣子。”
“那是,那是啊,也只有我這種老艄公才可以,這水路有好也有不好的時候,到了每一年的七月,錢塘江潮水來了以后,水面就不平靜起來,過了那個時間,就好了。”
“怎么一個不平靜法?”紅玉只是聽說了錢塘江大潮,還是很久很久以前,并沒有看到過,現在聽這老艄公一說,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平靜的水……那時候就不可愛了,有時候還會淹死人呢。”聽老艄公這么一說,紅玉點點頭,暗暗的記住了錢塘江大潮到來的時間,他們朝著靈隱寺去了。
原來一直以來以為雷峰塔在靈隱寺,但是并沒有,這個雷峰塔在金山寺,兩個寺廟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不過中間有一個比較長而且比較幽深的河谷。
這河谷將兩個山峰給斬斷了,山峰看起來左右對峙,一邊是金山寺,一邊則是靈隱寺,紅玉給艄公給了銀子以后,朝著靈隱寺去了,到了寺廟門口,遇到了一個和尚。
這和尚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一腳高來一腳低,渾身帶水又拖泥,伸手在日影里面抓自己身上的虱子,抓住了以后,丟在了路面上,旁邊的幾個善男信女在看到這樣一個和尚的時候,避之惟恐不及。
這邊,紅玉準備讓阿爽去問路,阿爽正準備到寺廟中去,讓這和尚伸出來腳掌給絆倒了,一個狗啃泥以后,梁紅玉立即到了。
“你……你怎么還欺負人呢?”紅玉不滿的看著這個和尚,這邊,看到阿爽跌跤,秦檜也是來了。“你這個瘋和尚,讓你們靈隱寺的主持出來,說我要見一見他。”
“嘭”的一聲,不知道怎么搞的,秦檜也是跌跤,紅玉看著秦檜這邊跌跤了,自然是不敢馬虎,剛剛明明就沒有看到這和尚動手,為何秦檜就跌跤了。
旁邊的隨從立即將秦檜攙扶起來。“反了,反了,真正是反了。”一邊說,一邊看著這和尚。
“我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今天在這里等你們很久了,見到了真佛不下跪,倒是要q去見世面勞什子的老和尚,好了好了,起來吧。”一邊說,一邊握住了秦檜的手。
“你,你知道我是何人?”
“男人。”和尚回答,一邊回答,一邊握住了自己后背上的一個破扇子,扇了扇,笑呵呵的看著秦檜,秦檜還沒有說什么,旁邊的隨從已經上前一步,將自己的刀鏘然一聲就拔出來。
“放肆,這位乃是我朝秦大人,你這有眼無珠的和尚,看到秦大人還不速速下跪。”這隨從這么一說,秦檜用力的咳嗽一聲,心想,剛剛這和尚傷害了阿爽,依照梁紅玉的習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讓自己暴露身份,不如讓梁紅玉……
“秦大人,難道是 我朝的禽獸秦大人?”這瘋和尚一邊說,一邊笑了,梁紅玉也是笑了,笑這個和尚的嬌憨與天真,是,秦檜在坊間是有一個“衣冠禽獸”的稱呼,看到紅玉笑了,這和尚這才指了指大門 。
“進去咯。”紅玉一聽,立即跟在了這和尚的身后,“師父,您慢走,我需要師父指點迷津。”不知道為什么,梁紅玉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和尚,不過本能的,目光看著皇上。
“迷津在這里,佛在眼前,你會知道的,梁紅玉。”他居然知道梁紅玉是“梁紅玉”,今天梁紅玉完完全全就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聽到這里,紅玉更加是堅信這和尚是很有造化的。
“阿爽,你帶著秦大人在做后邊隨喜,我和師父到前面去走走,一個時辰以后,在這里相會。”
“是了。”阿爽這邊立即跟著秦檜去了,秦檜讓自己的那個隨從不遠不近的跟著梁紅玉。美其名曰保護梁紅玉,其實不過是想要監視梁紅玉的一舉一動,而梁紅玉呢,是絲毫都不在乎的。
跟著和尚到了前面的位置,和尚說道:“你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沒有,這過于危險了。”梁紅玉好像自說自話一樣,畢竟是軍事機密,他并不想要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任何一個人,但是這和尚好像已經完全看出來似的,“要是用人得當,不會有什么危險的,這里的弄潮兒很多呢,沒有你做不成的事情。”
“師父,你真的以為我可以做到?”
“天時地利人和,你很快就都有了,要是你一味的不嘗試,你
會很快就敗下陣來的,你身上有力量,但是這力量也是壓力,天下的百姓需要你,需要你與韓世忠。”
“師父有沒有什么絕佳的人選?”
“十三棍僧護唐王,這十三個師兄弟現如今也是在靈隱寺。你就不想要認識認識,他們就在達摩院呢,每天也是閑得發慌。”這么一說,紅玉立即點頭,到了大雄寶殿給神靈上香以后。
已經到了達摩院,十三棍僧的故事,紅玉老早就已經聽說過,這些人大概已經一百多歲了,雖然不能指望這些人真正有什么建樹,不過認識認識也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些故事里面的人,并沒有那么老,一個個鶴發雞皮,精神抖擻,紅玉雙手合十,看到達摩院中并沒有閑雜人等,她索性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計劃給說了。
“我們會幫助你,雖然我們已經距離圓寂不遠了,不過畢竟人才輩出,我這里給你二十人。”
“啊,感激不盡。”紅玉立即跪地,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厲害,要是有二十個人可以幫助紅玉,那么……簡直如虎添翼,紅玉讓這二十人稍安勿躁,因為紅玉還要去隔壁看一看金山寺。
這邊,阿爽與秦檜有說有笑的,看到紅玉已經過來,秦檜立即上前一步,“這個瘋和尚瘋瘋癲癲的。剛剛給下官算了一卦——”
秦檜一邊說,一邊已經笑了,不過笑容勉強的很,“說我百年以后,會變成一塊鐵,說我的夫人跟著我也是會變成一塊鐵,還說每一天會有人給我吐口水,這和尚真正是風言風語的厲害。”
秦檜一邊說,一邊嘬牙花子,其實,這和尚還是算準了。
紅玉不理會這有的沒有的,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是風言風語,讓大風吹走就是了,大人要是還不覺得很累,我們到前面的位置去,如何?金山寺還有你們說的法海與白奶奶。”
紅玉這么一說,阿爽立即格格格的笑起來,并且立即糾正一句——“小姐,不是什么‘白奶奶’是‘白娘娘’。”
“啊,什么白娘娘白奶奶的,我看都一樣,不過也是應該過去看一看。”紅玉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地形,從靈隱寺剛剛出來以后,紅玉看著那細長的的河谷,河谷已經干涸,里面是不打不小的鵝卵石,但是里面的地形看起來千奇百怪。
很是閉塞,紅玉看了很久,這才朝著金山寺去了,其實,金山寺中并沒有這些東西,紅玉沒有看美景的心,到了金山寺的舍利塔上,可以看到殘陽斜暉下沉凝的靈隱寺,紅玉看著看著,又是看了看江邊。
出來以后,這瘋和尚又是到了,紅玉不期而遇,不免一笑,“怎么在哪里都可以遇到你?”
真奇怪,這和尚好像在等著自己出現一樣,紅玉的眼睛看著這個和尚,上上下下的打量,但是實在是記不起來自己以前在哪里見過這和尚。
這和尚長眉入鬢,一張臉看上去哭笑不得,整個人看上去苦大仇深,一邊啃狗肉,一邊說道:“佛渡有緣人,自然在哪里都是可以遇到我的。”
“你是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