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爽汗如出漿一般,忙碌了一早上,簡直兵荒馬亂,現在看到他們親親熱熱的在一起,也就一笑置之,關門閉戶給了他們二人世界,然后就那樣離開了。
出門去享用勝利的早餐,至于什么頭功不頭功的,這瘋丫頭才不需要,她能夠在這樣危急關頭將小姐拯救,對于她來說,已經心滿意足。
至于劉正彥和苗大人,有苦說不出。在剛剛的綁票中,他們這兩個家伙不同程度的遭受到了折磨與迫害,兩個人的腳上小拇指頭都不翼而飛,雖然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對于早上發生的事情還是不能多說什么。
看到這些人口苦難言,梁紅玉的娘子軍也是開開心心的。
“我說,你們回去以后最好不要胡言亂語,要是你們那邊鬧騰起來,我有一百種辦法要你不得安生,不相信,我們拭目以待就是。”魯倩還放狠話,劉正彥知道,自己暫時還不是娘子軍的對手。
并且經過早上的事情以后,劉大人與苗大人相當清楚,娘子軍是不好惹的,這些娘子軍要是聯合起來,到時候,后果是不堪設想的。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是啊,我們就欺負劉大人你了,你奈我何?”旁邊的千里眼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劉大人只能嘆口氣,“好吧,今日的事情,我劉某人就忘記了,往后我們拭目以待吧。”
“奉勸你,好自為之,不然小拳拳捶你胸口……”大力士一般的女子已經走了過來,這所謂的“小拳拳捶你胸口”簡直有胸口碎大石的惶恐,沒奈何,兩個大人吃癟,忍著劇痛朝著皇上的客寓去了。
倒是王淵,已經一笑。
“妙計,妙計,將軍呢,回來了嗎?”王淵哈哈大笑,此刻,娘子軍也知道弄出來一個老大的誤會,魯倩立即上前,一邊將五花大綁的王大人給解開,一邊賠禮道歉。
“不知者無罪,況且你們做的是對的,這樣一來,至少說明你們做事情是謹小慎微,要是沒有你們,本大人簡直不敢相信,今日還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你們啊,是正確的。”
“哎,大人言過其實了。”幾個丫頭子開始道歉起來,作案現場很快就已經清理了一個一干二凈,什么蛛絲馬跡都沒有。
劉正彥與苗大人兩個人吃癟,并不敢說早上讓人給綁架了,況且這樣說也是空口說白話,只能嘆口氣,朝著皇上的客寓去了。
皇上聽說梁紅玉已經醒了過來,立即關切的過去詢問梁紅玉的病情了,至于這兩個大人一前一后的已經到了旁邊的客寓中。
屋子里面安安靜靜的,晨陽中,有淡金色的灰塵在飛舞,看著這淡金色的灰塵,柔奴嘆口氣,“你們回來了?”
“是。”兩個大人看著柔奴。
其實,柔奴是他們的棋子,不過柔奴清楚,自己是棋局中不可或缺的一枚,決定至關重要的生死存亡,生死存亡完畢以后,她就會立即成為一個棄子,但是柔奴不是那種笨伯一般的女人。
他的聰明表現在方方面面,此刻,她已經與剛剛送到皇上身旁的那個女子不可同日而語了,這本就是一個大爭之世。
任何人,不論
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為自己將來做打算。
前朝更何況還有一個女帝武則天開了先河,這對于柔奴來說,簡直是大開方便之門一般。
現在,皇上的耳根子很軟,只是聽柔奴的一句話,可以說,她逐漸的已經在控制大宋的中樞,這樣一來,她也是可以控制劉正彥宇苗大人。
“早上去了什么地方,要是我所料不差,你們這兩個廢物一定是讓人給綁架了對嗎,你看看吧。”柔奴將早上宮人送過來的一個東西拿出來。
狠狠的丟在了地上,劉正彥狐疑的撿起來,一看之后,大驚失色,“這……如何在你這里。”
“廢物,廢物!”氣的柔奴手舞足蹈,奮力的將旁邊的一枚熏香爐給掃落在了地上,屋子里面一片滾滾的煙霧,三個人都咳嗽起來。
“柔奴,你莫要忘記了,是我們兩個人送你進來的,伴君如伴虎,這道理你也是知道的。”劉正彥一看柔奴變了,不禁皺眉,望著柔奴,這女子真是千奇百怪。
居然好像隱隱約約有控制她們兩個老臣的意思,旁邊的苗大人與劉正彥那么交換了一下眼色以后,苗大人也是怒了,“你一個官妓,你要怎么?”
“難道在大人的眼睛里面,我還是一個官妓不成?”柔奴猖狂的笑了,一邊笑,一邊握住了這屋子里面花菇中盛開的一株牡丹,就那樣國色天香的看著,牡丹的花蕊是橙黃色的,而牡丹的花徑是綠色的。
牡丹的花瓣是淡淡的緋紅,那種紅,健康而又充滿了生機活力,貼在柔奴的臉上,好像整個人變得與牡丹一樣,擁有了一種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很是相得益彰。
這柔奴,變得未免太快了,看的劉正彥與苗大人簡直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了一下以后,柔奴已經將這牡丹花別在了自己的頭頂,看著旁邊的銅鏡,然后陰測測的詭笑一聲。
“現如今,我想要兩位大人生兩位大人就生,想要兩位大人死,兩位……”她纖柔潔白的手指摁住了桌上一只費力攀爬上來的螞蟻,就那么用力的一摁,這螞蟻已經成了一團肉醬。
“兩位不還是如同這螞蟻,這秋蟬一樣,死無葬身之地,明白的且好生配合我,莫要讓我與秦檜聯合起來,你們兩位就內外夾擊了呢。”柔奴這么一說,讓劉正彥和苗大人都變了臉色。
“你……”還是劉正彥反應比較快,“你反了,你……”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人急才造反,我非狗,不會與你們兩位一般跳墻。”柔奴笑了,這美麗的笑容,簡直好像是春花一樣的美艷,看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微笑,忽而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惶悚。
“我們何苦鷸蚌相爭呢,柔奴,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莫要胡來。”苗大人笑吟吟的看著柔奴。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肚子里面有什么牛黃馬寶,現在你們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中,往后聽話,好兒多著呢。”柔奴一邊說,一邊嬌俏 的笑了。
“抱歉的很,我的朱釵落在了地上,你二位誰方便給我撿起來吧。”
一邊說,一邊笑了,故意將手邊的一枚朱釵給弄落在了
地上,兩個大人看到這里,不免怒了,不過有什么辦法呢,柔奴現在也是強權的象征,二人無計可施,硬著頭皮就將那朱釵握住了。
只可惜,還沒有撿起來,頭頂一個胭脂水粉的盒子已經落下來,將兩個大人弄了一個五顏六色,劉正彥是真的怒了,“你,你欺人太甚,當心我魚死網破。”
“還不知道誰是魚,誰是網呢,破什么破?”柔奴一笑,又道:“皇上連岳飛蘇大學士這樣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你這樣一個蠢笨如牛之人,罷了,出去吧。”
“你……”劉正彥簡直氣的瑟瑟發抖,那豆眼里面冒出來一片綠油油的冷光,劍眉已經不約而同的挺立起來,這樣子,落在了旁邊人的眼睛中,不禁讓旁邊的柔奴想要笑。
“好生出去梳攏一下,看看你們這不三不四的鬼樣子,莫要以為我不能奈何你們,你們坐井觀天,我們這是騎驢看唱本,我們走著瞧。”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這兩個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苗大人握住了劉正彥的手,暗暗的用力,大概是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意思,二人離開了。
這個時候,梁紅玉喝過了湯藥,經過韓世忠的包扎以后,已經逐漸的好起來,現在,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抱著自己的人,不禁一呆。
“我難道是在做夢?”
“就算是夢,也是美夢,不是噩夢。”他笑了,旁邊的阿爽剃亮了銀燈,幾個人就那樣團團圍住了梁紅玉,看著她。
“小姐,您嚇壞了奴婢。”阿爽吐吐舌頭,“不過好在您終于好了,奴婢今早簡直已經智盡能索,您知道嗎?奴婢又是要提防秦檜,又是要牽制劉正彥,險些就弄出來一個謀殺封疆大吏的罪名。”
“阿爽,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她虛弱的一笑,想要看一看自己后背的傷口,不過剛剛扭頭,連自己都一笑,后背的傷口是怎么可以看得到的?
“不妨事,已經包扎完畢,好生休息就是。”韓世忠提醒了一下,目光望著前面的位置。
“世忠,你呢,你好嗎?”她握住了韓世忠的手后,想要打量一下眼前的男人,韓世忠已經點頭,“我還好,你那樣一擋,我就安全了,但是你……哎。”
“這是他們早已經安排好的,我就說,狼群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追趕我們,后來我想清楚了,這是預謀。”紅玉一個字一個字斬釘截鐵的說。
“是預謀,但是暫時我們無計可施。”
“讓娘子軍好生提防著。”紅玉揮揮手,阿爽立即去了,這邊廂,韓世忠握住了一個碗,碗里是粳米粥,他握著瓷勺,“我喂你吃?”
“可別,我不習慣這個。”紅玉倔強的要站起身,不過稍微一用力,后背已經撕裂一般的疼痛,她抽口冷氣,“這什么箭啊,這么厲害,我右手好像廢了一樣,沒有力氣。”
“都說了我喂你。”他又道:“我是你的夫君,天經地義。”
“什么天經地義不天經地義的,我真的不習慣。”說“不習慣”其實很“習慣”的接受了他的伺候,一會兒以后,已經喝光了一碗稀飯,紅玉的胃口向來就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