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詩都是前朝李白的,但是這兩句詩表達的情感是徹徹底底的不同
皇上一聽,精神百倍,對啊,對付人的招數雖然層出不群,不過說來也就是兩種,一種是前者,吃軟不吃硬;還有一種自然是后者,吃硬不吃軟。
其實,他尚且沒有分辨出來究竟梁紅玉是屬于前者還是后者,他精心,聽著旁邊的秦檜侃侃而談,秦檜微微的笑著,目光閃爍了一下,已經娓娓道來。
“皇上,明日您可以召見她到帝京,這第一,您可以許諾,要是她可以做您的妃子,金銀珠寶,想要多少就多少,吃香的喝辣的,好過了在戰場上有一頓沒有一頓的,戰場上的軍旅生涯,那是饔飧不繼的,這個可想而知。”
這未免過于愚蠢了。
梁紅玉好像并不是那種人,童貫剛剛聽完,已經大搖其頭。
“皇上,不妨事,卑職這里還有計劃呢,要是她果真不要金銀珠寶,皇上您還有兩種硬的,這第一,一紙詔書,將她弄到帝京,也就罷了。”
一邊說,一邊看著童貫,童貫又是搖頭起來,“這女子性情剛烈,要是一紙詔書,她舉兵造反,倒是畫餅充饑了,你這個餿主意,簡直愚不可及。”
皇上一邊說,一邊握著旁邊的卷軸,在蔡太師的頭上打著,并不用力,說明皇上心目中,還是很倚重蔡太師的。
“這也是一個硬,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硬,皇上可以在她喝醉以后,成其好事,到了第二天,木已成舟,她這種人,是好面子的,又是不好說破!您這霸王硬上弓,這……”
“霸王硬上弓,虧你想得出來!”皇上一邊琢磨,一邊伸手,在自己的胡須上輕輕的捋著,其實,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但是是所有辦法里面醉哦低級的,也是最不好的。
“這兩個計謀要是還不成,卑職這里還有呢。”
第三個發言的是高俅,高俅笑瞇瞇的看著帝王,皇上立即點頭,“你說,你說。”
“卑職認為,到了必要的時候,可以先答應下來,得到了這女子以后,您那時候……”
“這豈不是教導朕出爾反爾,朕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嗎?”童貫微微慍怒,旁邊的高俅立即嬉皮笑臉,“皇上,您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到了那時候,皇上在帝京來一個六軍不發無奈何……”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后,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就是了,這怎會是言而無信呢?皇上是千金一諾之人,這個人盡皆知的呢。”
高俅一邊說,一邊點頭,看著皇上。
童貫這才一笑,“好,好,高太尉此計甚妙,事成之后,朕一定會好好的賞賜你們三位,真是治世之能臣啊,哈哈哈哈哈。”
看得出來,皇上很是開心。
在后殿不遠處的鵝卵石上,韓世忠站在了那里,距離并不遠,一般人可能不會聽清楚很多話的,但是他從小就鍛煉篝過,耳聰目明的厲害,對于剛剛皇上的話,他已經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果然,她還是得罪了皇上,果然她還是不經意之間,讓皇上給另眼相看了,果然,還是要惹火燒身了。
好在,他誤打誤撞將一切都聽到了。
“將軍,在這里稍后,奴才這就去通傳。”這內侍監一邊說,一邊到了花廳中,皇上看到內侍監來了,笑聲戛然而止,看到這內侍監一臉的緊張,問道:“又是催促朕對嗎?“
“這……”內侍監為難的嘆口氣,目光望著皇上畫出來的一張丹青小象,這內侍監從來就沒有見過,皇上的仕女圖居然也畫的這樣好看。
更何況,這仕女圖上的女子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是確有其人。
“說吧。”皇上一邊說,一邊伸手在那仕女圖上輕微撫摸了一下,這內侍監立即跪在了那里,不緊不慢的匯報——“是韓將軍,韓將軍代表諸位大臣,到后殿,想要……”
內侍監沒有韓世忠的膽子,并不敢說究竟韓世忠來做什么,皇上已經明白了,揮揮手。“讓韓將軍進來就是。
“是。”內侍監曼聲答應一句,人已經去了,到了韓世忠的眼前,“韓將軍,皇上有請。”
韓世忠實在是沒有想到,他不理朝政在這里畫畫也就罷了,居然還在與這幾個奸臣聊如何得到梁紅玉的事情。
距離遠,不過那些齷齪的話到底還是聽了一個一清二楚,現在,他只能跟著內侍監往前走,到了花廳,這里簡直是春滿乾坤的另外一個世界,簡直比桃花源還要讓人賞心悅目。
“皇上,微臣見過皇上。”一邊說,一邊就要行禮,皇上對于武將還是比較器重的,伸手,立即握住了他盈盈下拜的手。
“世忠,你過來就好,你過來就好。”皇上親厚的態度要是放在平常,韓世忠一定會受寵若驚的,但是因為聽到了剛剛皇上與這三個人言來語去,頓時,他對于童貫有了別樣的情感。
皇上啊,皇上,什么時候才可以真正做點兒利國利民的大事情呢!
“皇上,今日到了早朝時間,朝臣都已經點卯完畢,微臣代表諸位過來請皇上去早朝。”
皇上這才拍一拍自己的額顱,笑容可掬的說道:“世忠,你來的真好,我啊,剛剛與秦愛卿在聊,忘記了時間,有罪!有罪!這就立即出門去。”
一邊說,一邊就朝著門口去了,因為著急,連靴子都忘記了,這倒是宵衣旰食的表現,不過未免過于丟三落四。
好在,身旁的秦檜拿著獅鸞寶帶,身后的蔡太師握著靴子,一路跟著皇上揚長而來,很快就到了大殿中,韓世忠落后點兒,看著皇上這樣子,不禁心里面刺痛了一下。
經歷了大唐的盛世風流,經歷了貞觀之治,開元盛世,就連女帝則天皇帝都沒有這樣子荒唐過,為何到了大宋以后,皇上都變成了這樣子呢?
皇上到了殿中,匆匆忙忙的上朝,目光在人群梭巡了一下,因為昨天知道了那女子是梁紅玉,所以在文武百官中,他極力的瞪圓了眼睛看著,但是遍尋不獲,失望的嘆口氣。
旁邊的秦檜立即說道:“皇上,梁紅玉雖然是將軍,不過我朝的女子是不可以上朝的。”
“這誰的規定,以后讓梁紅玉也上朝,不上朝做什么呢?讓朕望梅止渴都沒有對象。”
“這……還是您早些年定例下來的規定,說則天皇帝那一朝,因為上官婉兒興風作浪,這才,這才……罷免了一
些女子的政治活動。”
秦檜一邊說,一邊為難的看著皇上。
皇上一哂,“原是朕,朕往后不會唐突佳人,梁紅玉是梁紅玉,上官婉兒是上官婉兒,是不可以混為一談的,好了,有什么事情讓朕圣裁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這才接受了百官的朝賀,岳飛回到了青州,沒有召見他不可以過來,所以武將中少了幾個中堅分子。
韓世忠一直以來都是戍守帝京的,他只負責帝京的事情與情報,暫時沒有他發言的機會,倒是不遠處的邊境線上那些將軍一個比一個還憂心忡忡。
這年頭,看到皇上昏庸無能,梁山好漢也是讓人頭痛的一個事情啊,晁天王與宋公明這兩個家伙,帶著的草寇簡直是太多了,朝廷好像割韭菜一樣。
除了這個,接著就是那些散兵游勇,現在大宋的律法就漏洞百出,工部與禮部的人一個一個也是沒有修訂的意思……事情簡直是過于多了……
文武百官都各抒己見以后,皇上很神奇的將這樣多的事情一概都交給了秦檜與蔡太師還有那高球,這三個人立即點頭,慷慨激昂的陳詞以后,說一定會辦好這些事情的。
然后早朝就荒唐的散了。
從開始到結束,韓世忠想要說話,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他知道,說再多,到頭來一切的一切還是落在了這三個人的手中,一切都是白搭。
剛剛從禁苑出來,韓世忠就急匆匆的準備回去。
宗澤看到韓世忠今天形態有異,迥異于平常,立即追趕了過來,眼前一片春深似海,木香盛開,枝頭的辛夷剛剛綻放,花冠下,有綠葉已經逐漸的好像小手一樣的打開。
宗澤握住了韓世忠的手,“世忠,留步。留步。”
韓世忠聽到是宗澤的聲音,他只能停下來,周邊人來人往,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也無心在這里說什么,法不傳六耳,這里處處都是眼睛與耳朵,看到宗澤那憂國憂民的目光。
他這才說道:“大人想要問,為何我上朝沒有任何的建議與意見,對嗎?”
宗澤氣喘吁吁的,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韓世忠輕輕的說道:“凡事有因必有果,皇上圣意已絕,心如匪石一般,大宋……”
“要完蛋了。”他盡管難以置信,不過早上聽到皇上與那三個奸臣的話,他還是不得不相信。
“大宋,要完蛋了嗎?那么,昨日皇上不是已經……已經答應了?”宗澤難以置信的看著韓世忠,韓世忠嘆口氣,“皇上身旁有豺狼虎豹,所以皇上不能一言九鼎,這幾個人一句話早已經賽過了你我千百萬句,凡事適可而止,大人,這也是天明使然啊。”
“將軍,將軍,將軍啊!”
宗澤老氣橫秋的用自己獨斷的語氣,擲地有聲的說道:“天下萬民都在您的手中啊,您不能看著他們生靈涂炭您袖手旁觀,這就是女真部落的幫兇啊。”
“大人有所不知,皇上昨日對紅玉青眼有加,今日已經與那三個家伙有過交涉,紅玉危在旦夕,家國大事,放在一邊吧。”韓世忠氣急敗壞的說,說完已經大步流星的去了。
還有什么事情,比保護她更重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