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阿星讓你走。”傅聽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厲辰灃深深看了劉星兩眼,隨即把目光看向傅聽白:“說吧,你想要什麼?”
傅聽白手放在劉星脖頸上,脣角勾著笑:“我想讓你跪下向我磕頭,然後求著我去接手厲氏集團。”
“呵。”厲辰灃笑了聲,充滿嘲諷。
傅聽白心中敏感的那根弦被撥動了:“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給你跪你就放了她?”
傅聽白一聽有希望,兩眼幾乎放光:“對,只要你給我跪下,我就放了他。”
他話音剛落,厲辰灃就作勢往下跪。
劉星見此,撕心裂肺的喊:“不行!厲辰灃,我不準你跪!”
厲辰灃看著劉星,琥珀色的眸子裡呈滿笑意,義無返顧地跪了下去。
劉星彷彿能從他這一跪中聽到他的心聲,而這心聲又讓她痛徹心扉。
那麼驕傲的人呀,居然爲了她去下跪。
厲辰灃跪下了,傅聽白一顆心膨脹到了極點,他把劉星拋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厲辰灃身邊,蹲下來,手掌拍著他的臉。
“你也有今天?厲辰灃,你可真是個癡情種啊…”
身後,劉星眼淚模糊的看著,然後磨蹭到尖銳的閒置鐵板處,不顧鐵板劃傷手,忍著疼,利用鐵板的鋒利來磨斷繩子。
傅聽白還在不斷的羞辱:“厲辰灃,你不是特別愛這個女人嗎?可你知不知道她已經髒了?你沒來的那一會兒,我已經將她玩個透了,沒什麼滋味,真的。”
傅聽白毫不吝嗇的利用羞辱劉星來獲得快感,他已經被嫉妒折磨的瘋了,或者說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瘋了。
厲辰灃冷靜的盯著他,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劉星的動作,所以他需要爲劉星爭取時間。
“你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厲辰灃轉移話題。
傅聽白聽到這個,額頭上青筋直冒:“私生子?要不是你媽以家族勢力來做威脅,逼他娶了你媽,現在該成爲私生子的是你,而我纔是堂堂正正的厲家繼承人。”
厲辰灃眸光微黯:“是嗎?這其中的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你當然沒有聽說過,他們敢把這種醜事說出來嗎?當年我媽和他纔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可恨他們家囿於門第觀念,竟生生的把他們兩個拆散,厲宏也是個窩囊廢,他媽逼迫他,他就屈服了?”
傅聽白嘲諷的笑著,其中藏著無限苦意:“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媽當時肚子已經有了我,他就是個窩囊廢,我和我媽所有的悲慘遭遇都是因爲他,還有你母親,賀蘭。你母親這個賤女人,居然在我媽生產時去刺激她,讓她生產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含恨而終。”
傅聽白拽著厲辰灃的衣領,神色猙獰:“賀蘭該死,你也該死!”
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向厲辰灃捅去。
就在這時,身後的劉星撲了上來,手裡的銀針對著他的後頸紮了下去。
傅聽白直直的擋下,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厲辰灃將人推開,抱住無力跌落在地的劉星:“你怎麼樣了?”
“沒事。”劉星虛弱的笑了笑:“你沒事就好…”
厲辰灃心中一緊,濃眉緊皺,抱起她離開。
劉星在他懷裡問:“傅聽白怎麼辦?”
“別說話,有安野處理。”
身後的傅聽白一張俊臉已經變得陰鷙猙獰,可惜他後頸受了銀針,而那銀針剛好刺在了穴道上,他渾身僵硬不能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星被厲辰灃給抱走,就像當年劉母把劉星帶走一樣,只不過幼年時期的劉星會一直回頭望他,眼中寫滿了不捨。
而現在,他再也等不到劉星的一次回眸眷戀。
他好恨,沒有人知道他最討厭離別,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裡藏著小小的女孩,站在藤花下,輕輕叫著他:聽白哥哥…
……
厲辰灃沒有把劉星帶到醫院,而是帶回了城西別墅,專門請了私人醫生來爲她看病。
醫生給劉星看過以後,吊上一瓶點滴,提醒厲辰灃:“厲先生,太太是中了一些迷藥,身子虛弱,所以還有一點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好了。”
厲辰灃點頭:“多謝。”
送走醫生後,厲辰灃走進房間,看著劉星,劉星也擡眸看著他。
四目相對,厲辰灃的眸色有些冷冽,他安靜看人不動時,讓人心慌。
劉星不由自主避開他的目光:“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看著她躲閃的樣子,厲辰灃臉上沒有笑意,拇指摩擦著手心,眉心皺成川字:“你不該說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也對不起你心心念唸的姥姥。”
“劉星,你就那麼喜歡傅聽白,他說什麼你都相信?”
劉星雪白的貝齒輕咬了一下脣,給蒼白的脣添了一抹顏色:“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厲辰灃擡手,似乎想碰她,又縮了回去。
劉星瞳孔緊縮,心口像被針扎一般的疼,話語出口都艱難:“你連碰我一下都不願意了,你相信了他的話,你嫌我髒是不是?”
厲辰灃看著她,幾分譏誚浮現在眼底:“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不過今天的事再有下次,你這輩子都別想見你姥姥。”
劉星看出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整個人都顯得那麼冷漠和無情,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厲辰灃,她差點就忘記他原本就是這樣冷漠無情的一個人。
劉星有些難堪,也有些惱怒,她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薄紅:“我知道了,要不是你把我關起來,我也不至於…”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不至於什麼?劉星,我還不瞭解你嘛,對待你相信的,親近的人,要你命都可以。我不關你,你真的就不會跟他走嗎?”
劉星沉默了,她發現,他想用言語來折服一個人的時候,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她試圖起身:“我要離開這裡。”
眼見她絲毫不顧及手背上正扎著的針,男人很不悅的蹙了蹙眉,鐵釦一般的手臂伸過去,將她按住,固定在牀上。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