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太太整個人都僵住,臉色逐漸變得鐵青:“你也拿這件事情來威脅我?你到底是誰的兒子?你忘了嗎?”
她伸出手指狠狠的戳著厲辰灃的心口,一下又一下,幾乎聲嘶力竭:“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就是為了讓你和我作對的嗎?啊?”
厲辰灃一動不動的任她打罵,涼薄的唇緊抿著,不發(fā)一言。
厲太太打夠罵夠了,發(fā)泄出所有怒氣之后,恨聲落下一句:“白素素必須是我的兒媳婦,其他人你想都不要想!”
等四周沒了聲音,厲辰灃才緩緩扭過頭,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低聲說:“可你的兒子是誰,你都忘了。”
手術(shù)臺的燈滅了,醫(yī)生走了出來,白素素之前就住在這間醫(yī)院,所以醫(yī)生也認(rèn)識了厲辰灃。
“厲先生,病人暫時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頭部受了一點創(chuàng)傷,后續(xù)觀察如果沒有什么問題的話,就可以放心了。”
厲辰灃緩過神來:“多謝。”
高級病房里,厲辰灃看著躺在床上的白素素,目光復(fù)雜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他剛坐下,白素素就醒了。
“辰灃哥哥…,我這是怎么了?”
她掙扎著要坐起來,厲辰灃迅速上前按住她:“躺下,不要亂動。”
白素素很乖的“哦”了聲,小白兔一般的眼睛眷戀的盯著厲辰灃看,滿眼的歡喜。
厲辰灃卻想到了一臉倔強的劉星,別開了眼,問:“你怎么會跑到那座公寓去?”
白素素的手指在被窩里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
嘶,她的眼淚瞬間充盈了眼眶。
“辰灃哥哥,我不是故意過去的,是媽,不,是我無意中從阿姨那聽說的。我聽說你跟她…”
她似乎說不下去的,哽咽了一下,眼淚便掉了下來,這一哭就如同黃河決了堤,一發(fā)不可收拾。
不用她說完,厲辰灃也能從她已說出的話中猜到其中的關(guān)竅,看來是他的母親從中作梗,想要利用白素素的善良去打擊劉星,卻沒想到到那之后發(fā)生了意外。
厲辰灃的大掌輕輕落在白素素柔弱的手臂處,輕拍了兩下:“不用說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轉(zhuǎn)身,衣擺卻忽然被抓住。
身后傳來白素素柔弱可憐的聲音,帶著哭腔:“辰灃哥哥,不要走好不好?我在這里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走了我真的好害怕。”
是的,白素素的親人確實只剩下厲辰灃了,她父母離異,一個在美國,一個在英國,只定期給她打生活費,其他什么都不管。
她也是可憐。
厲辰灃心念一動,他本來是想要回去找劉星,現(xiàn)在那個女人是不是吃醋生氣了,想著要不要哄一哄。
可就在他遲疑的這一會兒,忽然想到也許讓那個女人吃醋一下,生氣一下才好,省得他總是一個人吃醋。
也讓她嘗嘗他的感覺。
“好,我留下來陪你,你睡吧。”
白素素驚喜的歡呼:“好哇!辰灃對我最好了!”
剛一歡呼頭就疼了:“嘶…”
這個房間里的兩人都不知道,劉星就站在門外聽著他們兩個人說笑。
原來面對白素素的厲辰灃會寵溺的說:“這下不鬧了吧?”
“好好睡覺。”
原來他是可以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不是她罷了。
劉星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提著的補品,諷刺了笑了,走到垃圾桶前,把補品扔了進去。
她本來就沒有錯,人也不是她推的,她不需要為了看誰的面子而去委曲求全。
既然來了醫(yī)院,劉星就順勢到二樓的普通病房去看望沈清。
雖然說是普通病房但也是單獨的一間,劉星怕她被打擾,所以特意讓人安排的。
她走進病房,沈清還沒有醒過來,護工小姐正在幫沈清擦洗臉部和手。
“你放下吧,我來,今天我留在這里陪她和她說說話,你可以休息了。”劉星微笑著對護工小姐說。
護工回了個感激的笑,說了說沈清最近的情況:“這位小姐最近身體好轉(zhuǎn)許多,有一次我還看到她手指動了,或許她馬上就能好轉(zhuǎn),你不要太過于擔(dān)心。”
聽到這個消息,劉星激動了:“真的嗎?”
護工點點頭,出去了。
留下劉星一個人在病房里走來走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坐到沈清旁邊,用熱毛巾一下又一下的擦她的臉。
一邊擦一邊驚喜的念叨:“沈姨,我該叫你一聲沈姨吧,希望你能夠盡快的醒過來,醒過來告訴我我媽死的真相,我不相信她是給爸爸戴了綠帽子,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
她緊緊的盯著躺著的沈清的手指,期待的奇跡的出現(xiàn),可惜沈清這回一丁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劉星失望的垂下眼眸,到底什么時候她才能夠知道真相?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身后傳來尖銳刺耳的女聲:“啊!你們都想害我!你們都想害我!”
劉星迅速回頭,是劉楚楚。
劉楚楚撞開門以后到處躲,把自己藏在窗簾的后面,嘴巴里念念叨叨,在旁人逼近時就大聲的喊叫。
劉星擰著秀眉問:“這是怎么回事?”
醫(yī)生著急的說:“這是送到我們醫(yī)院的病人,我們本來以為她只是普通的病癥,誰知道她忽然發(fā)起瘋來,到處亂跑亂闖,對不起打擾你了,我們這就把她帶回去。”
幾個護士醫(yī)生一塊上前,總算把劉楚楚給制服住了。
劉楚楚被幾人抓著,她掙扎著,像看救世主一般的看著劉星:“救救我。”
劉星微愣,感覺她像瘋了,又像沒瘋,她追過去問:“你們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還能待到哪,看她這樣子根本就是精神病,肯定要送到精神病院去,咱們醫(yī)院可不能被這樣破壞了。”
說完,幾人帶著劉楚楚離開了。
精神病院,劉楚楚她要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了,那她的孩子呢?
自從有了劉貝貝以后,劉星的共情能力更豐富了,她可以對大人狠,但唯獨心疼孩子。
想了想,劉星給傅聽白打了電話。
電話是被一個女人接的:“喂?”
劉星聲音冷淡:“我找你們傅總,讓他接電話。”
“哦好。”
“阿星,你找我?”傅聽白的聲音帶著疲倦,他似乎在抽煙,劉星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她淡聲:“嗯,我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