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顆顆,像珍珠一般的從眼眶里滾落下來,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道道錯亂的濕痕,安野越安慰,安寧越委屈。
“你明知道我不只是為了那件衣服,白素素她一向跟劉星不對付,當年也就是她出現了,劉星才忽然出事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她一直在裝可憐嗎?你為什么要讓著她?”
安野閉眼,撫摸著安寧的頭發,眼底一片黑沉:“我知道,你放心,她會有她自食惡果的那一天。但在這之前,她是厲總讓我保護的人,你明白嗎?無關其他,只是工作?!?
他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安寧要是再鬧就顯的太無理取鬧了,更何況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是沒資格鬧的。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難道就是因為他偶爾放下身段對她溫聲細語,愿意帶她一塊出門逛街嗎?
難道自己就這樣被他給騙了?他以后是會有女朋友的人,如果自己把心交給他,那自己以后怎么辦?
明不明白的安寧并沒有回答,她只是在安野發出一聲疑問的“嗯?”的時候,悄悄抬手摟住了他的腰。
這就好比于沉默的回應,安野手指一抖,他承認他慌了,亂了,為她這唯一一次的主動。
但心中又不無荒涼的想到,看這個女人多會拿捏他,都知道用撒嬌和主動來換取他的憐憫。
而偏偏他就上了她這樣的套,你若是想抓我,那我就情愿做你的囚徒,一生一世,供你驅使。
感情里先動心的人總是容易輸。
相比于安野的淪陷,安寧就顯得清明許多,她把理智打碎重鑄,只為了有一天能光鮮亮麗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活得像個笑話,躲躲藏藏,無人知曉。
……
安野把安寧打橫抱起,一股勁兒抱上了公寓,就在他拽著領結,想要吻在安寧頸側,手機鈴聲好死不死的響了起來。
“艸!”斯文如安野也暴了粗口,他不想接。
安寧卻覺得這個電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她兩只柔白的手抵住他堅實的肩膀,眼睛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你接,萬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兒呢?”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什么事都沒有你重要?!卑惨霸诖采蠌膩聿粫Π矊幜邌萸樵?,說完之后,從她身上翻下,拿過手機,一看是厲辰灃的電話,擰著眉出去了。
身后的安寧臉色微紅,卻并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男人床上的話,能騙鬼神,卻大多是假。
她起先也相信過,后來卻被他眼角眉梢的嘲諷給狠狠的打落地獄。
“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有要求…”
要求,資格。
回想起這些的安寧,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無力的笑。
客廳里,安野站在窗戶前,向厲辰灃稟告白素素的情況:“今天是我妹妹打擾了白小姐,厲總,我替她向白小姐賠個不是?!?
“不是說這件事,我讓你查的,現在查的怎么樣了?”厲辰灃聲音冷淡的截過話題。
安野心想,原來厲總也沒有多在意白素素,于是把查到的悉數說了出來:“白小姐最近跟一個叫金森的攝影師走得很近,兩個人的關系不明,但白小姐最近經常離開醫院,表面上是去逛街,實則是私下偷偷和他見面,但具體談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
“金森?”厲辰灃把俊美的眉皺了皺,這個名字感覺有那么一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或者聽過。
“對,金森,這個人我查過,背景意外的干凈,資料上說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攝影師,但我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安野也同樣疑惑,畢竟以他這幾年對白素素的了解,她怎么可能屈從于一個一窮二白的攝影師。
美人愛才華這種事,在誰身上都可能發生,唯獨在白素素身上不可能。
沒有為什么,只是安野的自覺。
厲辰灃沉默了一會兒,沉聲吩咐:“那就繼續查,給美國英國那邊也聯系一下,素素她以前是在美國英國兩邊跑的,看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
和安野掛斷電話后,厲辰灃翻出自己的短信通知,看著上面明晃晃的付款信息,唇角勾笑。
他從來不知道讓別人揮霍自己的錢,居然也能讓他開心。
不,是只有劉星能讓他開心。
晚上,厲辰灃回到城西別墅,他坐到書房里,聽管家跟他報備,管家說劉星拎回來大包小包的東西,似乎是買了什么衣服還有包。
以及晚飯吃了多少,逐一報備給厲辰灃。
“好,你去休息吧,我知道了。”厲辰灃合握手,挑眉繼續看文件,卻忽然覺得怎么都看不進去,只想要知道劉星買了什么衣服,有沒有給他買。
于是,厲辰灃站起身,往劉星臥室去,連都沒敲,極其熟練的打開門進去了。
此刻劉星剛好洗了澡,穿著今天剛買的裸粉色絲綢睡衣走出來,半低著頭拿毛巾擦著頭發,沒有注意到前面多了一個人。
直到撞到了,她才“哎喲”一聲,被撞的慣性往后退,又被一雙大手扣住手臂,拽了回去。
是清冷的香,劉星聞了一下就知道是厲辰灃,她羞紅了臉蛋,推開他,拽著毛巾捂著胸口:“厲辰灃!你能不能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你這樣很不尊重人的,你現在給我出去!”
香軟可人的一團玉貓,投懷送抱,厲辰灃忍不住癢的暗暗摩擦大拇指,口中卻冷淡的嘖聲:“主人進傭人的房間不是很正常嗎?我敲門了,是你一直沒有回應,要不然你以為我想闖進來嗎?”
“是嗎?”劉星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由的腹誹,難道真的是自己剛剛在洗澡間,所以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
由于半信半疑,覺得自己有幾分理虧,所以劉星聲音半軟了下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厲辰灃沒回答劉星,反而自顧自的從她手中奪走毛巾,然后命令劉星:“坐到沙發上去?!?
難道他想給自己擦頭發?劉星心里很不相信,又有點隱隱期待,半推半就的坐到了單人沙發上。
她乖乖的坐著,厲辰灃走上前來,拿著毛巾仔仔細細的給她擦頭發,沒說一句話,卻燥熱了一間屋子。
他粗糲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觸碰她的頭皮,帶著難言的癢意,像一根羽毛輕輕的拂過你的眼皮,貪戀又難受。
劉星無法抑制的心跳加快,甚至想,時間要是再慢一些就好了,讓這一刻永遠停留,沒有仇恨,沒有顧慮,沒有傷痛,只有他們兩個人。
厲辰灃和劉星心境相同,他不是頭一次給劉星擦頭發,5年前兩人感情好的時候,每天晚上劉星洗完頭,都是由厲辰灃給她擦的頭發。
距離上一次,居然一晃就五年過去了,厲辰灃有些恍惚,撫過她濕潤的烏發,指尖停留,挨在她的耳際,想摸一摸劉星圓圓的耳朵。
卻又怕驚到了她,好不容易這樣乖,他可不想打擾她,要是再鬧騰起來真是沒完沒了。
厲辰灃有時還是喜歡乖一點的,雖然后來發現,只要是劉星,那么不管是乖的還是鬧騰的,他都喜歡。
頭發終究還是擦干了,兩個人雙雙沉默的一段冗長曖昧結束了。
劉星不自在的勾了勾頭發,挽到耳后,露出耳尖一點紅:“真的沒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其實是沒什么事的,但既然她問了,厲辰灃索性隨便找了個借口:“明天有一場酒會,你陪我過去?!?
“唔,什么酒會?我不想去。”
“別拒絕我。”
強勢霸道的厲辰灃又回來了,劉星努努鼻子,哼聲:“你除了會威脅人還會干什么?”
“就這還不夠嗎?”厲辰灃目光曖昧的反問,他看著此時此刻的劉星,劉星在暖白的燈光下,皮膚越發顯得欺霜賽雪,容顏絕色,因為她剛剛洗過澡的緣故,臉蛋上帶著兩抹似有若無的淺淡薄紅,像涂了腮紅一般。
水汪汪,紅艷艷,勾人極了。
劉星接受到厲辰灃這樣的目光打量,立刻就偏過身子,捂著胸口:“我答應了,你可以走了?!?
答應的這么快,厲辰灃意猶未盡,因為料想到自己回到房間后不會安生,至少要洗兩回冷水澡才能睡著。
所以也不想讓她這么好過,于是厲辰灃彎下腰,靠近劉星的耳畔,盯著她粉紅的圓圓耳朵,聲線喑啞,氣息灼熱:“別忘了穿的好看一點,明天我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