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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頭頂上的禿鷲不折不撓地盤旋著,似乎在說它的主人就快要達到了。
陶菀二人不再似之前那樣走得慢悠悠,步子極其地快,走了兩日的行程,他們終于走到了骨禁斷的邊緣。
涇渭分明,這一邊還是雜草叢生,小草野花肆意地生長著,如同春天剛剛過盡,而另一邊就便是黑漆漆地一片,就好似野火剛燒過一般,但就算是燒過,也不該是寸草不生?陶菀詫異的望著面前的怪異景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楚風,這兒變化怎么這么大?”陶菀說這話的時候,吞咽了下口水,因為目瞪口呆讓她口腔內(nèi)的唾液分泌的格外的旺盛。
楚風扔下一小捆小草,指著地面:“你看!”
陶菀見到那雖然有些干枯的小草,可謂是在短短地幾分鐘之間就化為灰燼,這也太恐怖了,他們兩個穿越這兒,這豈不是開玩笑嗎?她想到了這土壤里含著劇毒。
“楚風,你確定我們真得走得出去?”陶菀開始有些害怕了,她還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可以確信,若是自己進去之后,肯定很快就會只剩下骨架。同樣,她也算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兒叫做“骨禁斷”了,只能留下骨頭!
陶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扯了扯楚風的袖子:“楚風,我們干脆等那禿鷲的主人來了再做決定吧?”
楚風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天上的禿鷲,最后吐出幾個字:“你可以留下。”
“那你呢,那你呢?”陶菀一聽他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還是有點害怕地,畢竟那未明的人還沒有來,萬一真得是壞人,那她豈不是要遭殃了。
“我準備去西域!”楚風望向前邊沒有盡頭的黑色,穿越這一帶怕是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現(xiàn)在就是不曉得他們所攜帶的東西夠不夠吃。
陶菀聽得他的言語,撇了撇嘴:“我又沒說不去西域!”
“但你若留在這兒,你就會被帶回楚國,也許連念歌都見不到了!”楚風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威脅,卻也說得是實話。若是真得是楚云,怕他會找出很多理由不然陶菀離開。他與楚云最大的差別在于,他喜歡讓自己所愛的人在一個安全的境界,楚云,則是希望把自己所愛的人牢牢的困在身邊,哪怕她不愛。其實楚風現(xiàn)在也想學楚云,把所愛的人困在身邊,感情畢竟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
聽聞,陶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還要給念歌找藥呢,她還答應(yīng)念歌要和楚風一起回去!
“那我們進去吧!”陶菀怏怏地說道,“但這草丟下去就要化為灰燼,我們怎么走啊?”
“菀兒。我們還穿著鞋子呢!鞋子沒有生命!”楚風淡淡地說道,說完,便跨出了一步,隨即轉(zhuǎn)過頭朝著身后的陶菀笑笑:“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那你干嘛弄這么多草?”
“吃啊!我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了呢!”楚風笑笑,隨后便走了起來,陶菀緊跟其后,但都是踩著楚風所踩的地方而走,而且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自己的肉體要化為灰燼了。
沒有樹林的遮擋,炙熱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讓兩個人都沁出了一層汗,汗水粘著衣服,讓衣服都變得有些透明。
頭頂上的禿鷲還是不折不撓地跟著,陶菀走
在楚風的后頭,不由的想著,那禿鷲的主人會不會也跟著走進來呢?但轉(zhuǎn)而想到楚風那么確定的眼神,她姑且還是相信一回他,這主人膽小,絕不會冒然闖入。
兩個人一直往前走著,就在這時候,楚風忽然停下了腳步,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前邊的巨石陣,其石甚高,石柱上面是厚重的石楣梁,緊密相連,形成柱廊形狀;石環(huán)外側(cè)土墻的東部有一巨大的石拱門,整個結(jié)構(gòu)呈馬蹄形。石環(huán)內(nèi)有8座門狀石塔,總高約7米,呈向心圓狀排列。(描寫參照英國巨石陣,但略有所改動)。
陶菀不由得發(fā)出感慨,是什么人那么強悍,創(chuàng)造如此奇跡,若說是那大自然,她還是有點不相信,畢竟上邊有打磨過的痕跡,陶菀很想伸手觸摸下,但看到它和地面的顏色一樣,一片漆黑,就收回了好奇的爪子。
“楚風,我們是不是需要穿過這個巨石陣才能走到對面?”陶菀朝著四周看了看,這巨石陣恰好橫亙在這黑黝黝的地面上。
楚風的視線依舊還是落在這巨石陣上:“為什么你說往邊上走呢?”
陶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額,我想進去看看!”
“進去了,也許就出不來了!”楚風收回視線,回過頭望著陶菀,目光中帶著一丁點警告,似乎在告訴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哦!”陶菀訕訕地收回腳,也就不敢恣意妄為了,畢竟她也不是很想冒險。“那我們繼續(xù)走吧!”
楚風點點頭,領(lǐng)著陶菀繞過巨石陣,但來來回回走了很多次,眼前的景象沒有絲毫的變化,無論是在往巨石陣的左邊行走,還是巨石陣的右邊行走,看到的幾乎還是一模一樣的景物。
兩個人再度回到了巨石陣的面前,黑漆漆的巨石透著森森的冷意,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透過石縫間隙,發(fā)出如泣如訴的聲音,還吹得兩個人腰間的竹罐子相互撞擊,這骨禁斷立刻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陶菀不自覺地朝著楚風身上靠了靠:“楚風,那我們是不是只有朝著里邊進去了?”
楚風望著森森的巨石,點了點頭,他騰出手緊緊地扣著陶菀的手,吩咐道:“無論出什么事,都不要松開手,明白不?”
陶菀聽話地點點頭,乖巧地走在他的身邊,進入巨石陣后,兩人都感覺到這天色仿佛忽然暗了下來一般,仰起頭,也看不見那只禿鷲,陶菀忽然有點懷念那禿鷲在頭頂?shù)母杏X,因為這巨石陣太過詭異,讓她渾身覺得不舒服。
“楚風,這兒還真是一個鬼地方!”陶菀輕聲抱怨道,若是她一個人在這兒,怕是要嚇得膽兒都沒有了,“你看這兒有八扇門,我們該往哪兒走出去?”
楚風沒有回答,只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巨石陣的架設(shè)。
“我們在陣法之中!”
陶菀徹底有些無奈了,不過是個骨禁斷,不過是個陰森森的破地方,誰愿意來啊,干嘛還吃飽了撐著么事干弄個陣。“你可會破陣?”
走休門,越生門,入傷門,破傷門,進景門,穿死門,離京門,出開門。八門之變,五行輔之。
楚風攜著陶菀開始在這陣法之中穿梭著,可無論怎么走,他們還是回到了陣中央,他也不由得有些焦急,看來這陣還有其它玄妙。
“菀兒,我們一時也出不去了,你不如吃些東西休息下!”楚風繼
續(xù)觀摩著陣法,同時用劍在地上畫著一些符號。
見狀,陶菀明白他們是真得一時三刻出不去了,雖然心里有懊惱,但也沒有多說什么,拿出了幾片野豬肉,和白茅根慢慢地嚼了起來:“楚風,你也吃一點吧!”她好心地遞過去一些,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她還得靠著楚風離開這個鬼地方。故而,她愿意犧牲下自己,餓一點就餓一點,至少他不能倒下。
楚風抬眼看了下她,微微一笑,她還是挺貼心的嘛。“你自己吃就是,別餓著了!”
“我吃飽了。你好歹也該吃一點的說!”陶菀的手還是伸著,“別忍著啊!”
楚風終不拒絕她的好意,接過后,囫圇吞棗了下,便作數(shù),繼續(xù)在地上刻畫著只有他一個人能看懂的鬼符。
陶菀無聊的站在一邊,不由的打起了瞌睡,哈欠連連,讓本是靜心思考的楚風都跟著打起了瞌睡,這上下眼皮開始顫抖。
“菀兒,我們索性就睡一會兒,在考慮怎么出去吧!”楚風直起身子,將劍插回了劍鞘之中。
“怎么睡啊?”這個破地方壓根就不能著地,要是睡得話,她外露的皮膚豈不是要遭殃了,她一邊抱怨著,一邊蹲下身子,雙手支著頭打盹。
楚風無奈的笑笑,從包袱之中,拿出了自己的長衫,還有陶菀的衣衫,撲在了地上,而后又在上邊撲了一層草:“你可以休息了!”
陶菀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那厚厚地一層草,雙眼放光,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她整個人倒在了草堆上,還是聽軟的嘛!
她在上邊翻了一個身后,抬眼發(fā)現(xiàn)楚風正站在,俯視地看著自己,她嘿嘿的一笑,身子微微挪開了一點:“喏,我好心的給你留一個位置。”
楚風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在她的身邊躺下。打了個哈欠,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閉上了雙眼。
雖然在這巨石陣內(nèi),他們無法知道這天色,但從他們在巨石陣里繞了這么久的時間來看,應(yīng)該是走了許久了,若是想要有精神面對接下來的事,那必須的養(yǎng)足精神才行。
“楚風,我好冷啊!”陶菀被一陣涼颼颼地風給冷醒,下意識地往楚風的懷里鉆了鉆,“可不可是生火啊?”
楚風淡淡地說道:“要是生火了,我們兩個就要死在這兒了!”他說得很是平靜,仿佛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不過的事情,可聽在陶菀的耳里卻是不一樣了。
“好吧。” 陶菀只能靠楚風的體溫來汲取溫暖,只是她還是后悔了,這楚風的身子和那冷風有的媲美,不愧都是風啊!
“楚風,你說這兒有沒有鬼魂啊?”陶菀冷得毫無睡意,開始嘀嘀咕咕了起來。
楚風的聲音依舊很是平道:“有,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這些門的附近都有一堆堆白骨嗎?”
聽聞,陶菀好奇地望了過去,恰好看到一個頭骨躺在她的對面,“啊!”下意識地尖叫了起來。他不敢背靠著楚風的懷里,害怕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那頭骨,翻了個身,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放心,不過是個死人而已!”楚風緊緊地抱著懷中在顫抖的人兒,“等睡醒了,我們就有精力出去了。”
陶菀沒有應(yīng)聲,只是依舊不停地顫抖著,楚風也就不多說什么,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