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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菀看到懷中的人都這半死不活的模樣,還在笑著,一股怒火騰騰地升了起來,杏目圓睜,怒罵道:“你是不是很想死啊!”
他不想死,他還沒有活夠,只是他不想拖累她,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如此沒用的樣子,現在的自己別提說保護她,就連自己保護自己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
“你是不是中毒了?”罵歸罵,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對癥下藥才是最為關鍵,“知不道是中的什么毒?”
楚風點頭,在昨夜運功的時候,他發現體內的亂竄的并非氣,而是那毒藥在四處流竄著:“此毒為吸血毒!”
聽其名,又是一種殘忍的毒藥,那些人怎么老是用這種狠毒啊!
也難怪昨夜她見他的神色那么的蒼白,原來是他的血被那毒稀釋著,更確切的說是在稀釋著毒:“那可有解毒的方法?”
“有。以血養血!”楚風輕聲地吐出四個字,隨后目光越過陶菀,望向里邊的動物尸體。
陶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堆干癟的尸體還是讓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莫非這些是之前中毒的人所弄?”
楚風不語,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但從這些動物都是在喉管之處被人扭斷,或者是利器割斷,可想而知,這人也是急需要這血幫忙!
“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嗎?”陶菀總覺得這以血養血的方法太過殘忍,為了一己活下去,而殺害那么多的生靈。
楚風搖搖頭:“沒有了!”此時的他很是疲憊,之前在林子里所呆的時間太過長久,讓他耗了很多力氣,本以為她見他不見了,會離去,哪料得這個膽小的傻瓜又進了森林之中,他聽到她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一次比一次的喪氣,而后她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之時,他以為她早已經離去,哪想得她還呆在原地等著他。
她真傻,明明那么怕黑那么膽小的一個人,卻要裝成一個勇猛無比的人兒!
“菀兒。我怕是不能陪你繼續走接下來的路,你自己一個人上路便是!”他閉著眼睛虛弱地說著,他一天未曾進食,更別說去喝那些動物的血了,他不是沒有殘忍過,只是當真不想喝那血紅的鮮血!
陶菀怒吼道:“我怎么可以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呢!你現在這副軟骨頭模樣,要是留在這兒,不出7天,沒準兒就是尸體了!”
她說的一天都不假,其實他現在很是虛弱,剛才竭盡想要躲過她的視線之時,所耗不少力氣,此時就算是能夠走路,也不出百步會頹然倒下。
“這兒難道就沒有什么野草可以解這毒嗎?”陶菀還是不太愿意相信這只有靠以血養血的方法,在她以為,每一樣東西都有所克之物,生生相克,生生相惜!
有,只不過他不會說,因為他早已是一只腳踏進棺材的人,怎可以浪費她的精力,浪費這天下寶貴的藥材呢!
不如就此等死,只是答應過念歌要回去見他,怕是不能視線了。
陶菀見他一直沒有說話,微微皺起了下眉頭,輕拍了下他的臉頰:“楚風,楚風,你沒死吧?”
楚風微微地睜開雙眸,眼睛里印滿了她的容顏,他扯開嘴角笑語:“還沒,還不想死!”
“嗯!”還沒有想死,那就好辦多了,人最怕的就是自己都不想活,那么當真會讓旁人束手無策,“你現在在這兒躺一會兒,我去弄些柴火來,晚上我一個人不敢去。記得不準開溜,不然讓我逮著你的話,讓你生不如死!”
楚風望著她那氣呼呼的模樣,可以想象出早上在她發現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她是多么的氣,而且她還找了他很久很久……
“好。我等你!”他也沒有力氣繼續與她捉迷藏了,也許在她的懷中死去,還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陶菀再次重申道:“必須在這兒等我,一定!”
楚風背靠著巖壁,目光對上她的雙眼,肯定的說道:“是。一定!”
陶菀走出幾步之后,又回過頭來,望著楚風一直閉著眼睛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放心的離去,撿柴火是一件事,而另一件事,她去找一種草藥,一種可以止血的草藥,白茅根。
白茅根葉多叢集基部;葉鞘無毛,或上部及邊緣和鞘口具纖毛,老時基部或破碎呈纖維狀;葉舌干膜質,鈍頭,長約1毫米;葉片線形或線狀披針形,先端漸尖,基部漸狹,根生葉長,幾與植株相等,莖生葉較短。
她記得小河對岸那綠油油的青草叢附近就有這種植物,她時不時地轉過頭看楚風,生怕他趁她不注意就悄悄地離開,她可以不想呆會天黑的時候再去找他,她還真沒有那個膽量了,尤其是在見到那狼群之后,她膽子就更小了。
她脫下鞋襪,入水,水很涼,腳踩在下邊的鵝卵石上有點疼,但有很舒服,她穩穩地淌過河水,來到對岸,她從簍子里取下那把鐮刀,用它挖著白茅根,怕不夠止血,她搞了一大把,直到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方才停手。隨后她又回到了楚風的身邊,將那白茅根倒在他的身側,吩咐道:“這根可以吃,當然你別吃完!”對于她來說,這還有用呢!
楚風睜開眼睛望了一眼,身側的一堆白茅根,而后看了一眼她,不解她的用意。
“我繼續去忙了哈!”陶菀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又背起那簍子朝著森林之中走去,其實她還是有些膽戰心驚的,那狼群也不知道有沒有離去了,她還需要找當歸啊!
當歸補血,白茅根止血,也就只能這樣應付個幾天了。
這當歸好在還算好找,在她走入森林不遠處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植物,刨根取當歸!同時順道把柴火撿了。
森林就是有一個好處,地大物博,她想要什么,只要細細地去找,便能找到,難怪都說這禁斷谷有許多仙草,還不是因為這禁斷谷有謎一樣的森林。
她拿著鐮刀用力的砍著竹子,左一刀,右一刀,這竹子可謂是傷痕累累,然而這還是昂立著,這讓她相當的憤怒,怎么可以如此呢,她擦拭了下額頭的汗,咬緊牙關,舉起鐮刀,對著那滿是刀傷的地方,奮力一砍,竹子轟然倒地。
她左手拎著柴火,右手拖著竹子,浩浩蕩蕩的離開這森林,她相當的慶幸上天給了她如此大的力道,若是一般女子怕是一捆柴火拎著手都要斷了!
當她出現在楚風面前的時候,著實讓他驚訝萬分:“菀兒,你這是?”
陶菀神秘的一笑,而后用那鐮刀將竹枝一一刪去,只留下竹節,但很快她又皺起眉頭了,就她那力氣,要把這竹子弄成水罐,還當著有點難度,她不由得抬頭瞧了瞧楚風,見他那樣子,似乎也干不了這活了!罷了,還是她自己來弄得了,至于行不行的話,等弄了就知道!
可是,最終她失望了,參差不齊的刀傷讓這竹節異常的難看,她一臉垂頭喪氣地蹲坐在地上,怎么辦好呢?
楚風強撐著身子挪到她的身邊:“需要我幫忙嗎?”
陶菀瞥了一眼他的模
樣:“你現在還是好好躺著吧!”
但是,楚風并沒有照著她的話做,而是伸手拿過了自己的劍,將那竹子,一節一節的削斷,整齊而光滑,這讓陶菀佩服不止,但疑惑連連:“你怎么還有力氣呢?”
楚風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聲說道:“有你在,就有力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陶菀。
此時,陶菀覺得氣氛突然變得詭異,曖昧在她們周圍蔓延著,她抽動了下嘴角,慌張地撿著地上的幾節竹罐,正欲起身的時候,被楚風拉住了衣裳,他整個人侵身而上,雙唇附在了她的略顯干燥的唇上,他輕輕地舔著她的唇,而后舌頭滑入了她的唇,勾動著她的小唇。
陶菀愣了下,他的舌尖很是靈活地在她口內滑動著,帶著一股淡淡地藥草香,味道有點不錯,她試圖去回應著他的吻,大腦卻在此時反應了過來,一把推開楚風,拿著竹罐風一般的離開他的身邊。
小河邊處,她望著倒映在水中的自己,她的臉頰還是帶著一丁點兒紅色,剛才她竟然想著去回應他,這是多么丟臉的一件事啊,況乎她怎么可以喜歡他的吻呢!他雖然是她兒子的爹爹,可是他和她有仇,她不可以那么犯賤地喜歡上他,就這樣!
只是,她為什么在他不見的時候,會這么緊張呢?為什么會擔心他呢?難道她又對他動了感情了?
不,不,不,不可能,她怎么還會再喜歡他呢,她掬水潑了潑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對,她不是喜歡楚風,她只不過是答應了兒子,說要和他一起回去,如此而已!
她拿起裝滿水的竹罐,回到那巖洞之處,他又回到原來的位置,閉著眼睛休息著。
她學著他的樣子,燃起火堆,支起架子,將竹罐放在上邊,而后將洗凈的當歸扔進了其中一個竹罐之中。
人家是當歸燉雞燉鴨,她是當歸燉河水,真是悲劇啊,要不要去搞條魚兒?這般一想,她立刻行動,將那竹罐放了下來:“你的劍借我一用!”
河水依舊清澈無比,她拿著劍去戳魚,卻總是發現自己與那魚有一點點偏差,直到抬眼發現那明媚的陽光之時,方才反應過來是那光線折射的問題。
在找到問題源頭所在之后,她發現自己雖然不能百發百中,但好歹還是有個三四成的成功率,5條魚,夠她們吃得了,清理之后,她歡快地回到他的身邊。
“你弄這么多藥草干什么?”楚風在她將白茅根弄回來的時候,就想要問了。
陶菀將其中將當歸放進魚肚子里邊,然后整條魚放進了竹罐中,她果然是聰明的,選取了大點的竹子。
“你先休息下,等著這可以吃了,我再叫醒你!”陶菀一邊扇著火,一邊勸說著讓邊上的人閉眼。
楚風抿了抿嘴唇,也就不多說什么,她是想給他補血嗎?
這么一想,心里很是溫暖,她為什么可以這么好呢?不怒不怨,不折不撓,做著她認為對的事情,人世間能有多少個人可以讓她這么灑脫,他忽而有些慶幸,幸虧遇見的是她,若是其它的千金小姐,也許兩個人都可能死在這禁斷谷了,但是他知道有她在,他怕是也會死不了了,她有那個改變人命運的能力。
陶菀側頭發現他閉上了眼睛,方才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匕首,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了下,有些怕,但終究是咬了咬牙,用力劃了下去,鮮血立刻滲了出來,她走到他的身邊,跪了下來,單手想要弄開楚風的嘴唇之時,他倏地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