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融合力量的時候,他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另一個境界里,有自己的思維,卻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待到清醒的時候,發現星辰已經在他面前了。
“怎么了?”下床的時候覺得全身的力量非常充沛,如同吃了藥xing很強的補藥。
“公子,方才無論我們怎么喚你,你都沒有反應。”星和辰都十分擔憂,如果不是奪森阻止他們,說公子極有可能在練功,他們肯定會喚醒公子。
“剛才調養內息,不曉得為什么,自動的封閉了對外的思維。”鳳瀾止解釋,“不是讓你們去玩嗎?怎么都進來了?白鹿兒呢?”
“公子,白鹿兒出事了。”辰眸光一沉,神情頗為嚴重。
“哦?”
原來是白鹿兒和某人同時看中了一個妖精,在沙漠之舟里,妖精是有選擇客人的權利。而另外一位客人看上去魁梧高大,比尋常人壯了一倍多,所以妖精選擇了白鹿兒。那位客人不敢在這里對妖精造次,氣就出在了白鹿兒身上。
白鹿兒用蠱的本領不錯,但是在武功方便就牽強了,而且對方人又多,三兩下下來就吃了大虧。星辰從小跟著鳳瀾止,沒有他的吩咐,當然不會擦手,就來向鳳瀾止稟告,卻沒想到根本叫不醒他。
幾個人出了房門,白鹿兒被推倒在地上,被對方狠狠的在揍。鳳瀾止在樓梯口看了一會兒:“怎么沒有看見當家的?這種事情在這里應該不會是第一次,難道當家的不管嗎?”
“這里是公域,沒有律法,當家的想管也管不了。”那華麗的男中音很熟悉,不就是之前勾搭鳳瀾止的那個妖精嗎?“而且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咱們當家的說了,只要不鬧出人命,咱們就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鬧出人命,不是來不及了嗎?”鳳瀾止笑著反問,一邊下了樓梯,“星、辰。”
“是。”兩人擠進人群,擋住了那些打手的拳頭,把白鹿兒拉了起來,“沒事吧?”星扶住他。白鹿兒有些尷尬。
“你們是什么人?”叫人打白鹿兒的旅客原本是坐在那里,像太老爺般的喝著茶,兩邊依偎著兩個妖精,親你的為他捶腿。
這人長得很高大,不似中原人。中原人即便長得高大,也不似這般魁梧的。
“壞人。”一聲清淡的嗓音從人群末端傳出,大家好奇的讓出一條路,是之前才住進客棧的,那張銀色的面具,大家還是有些印象的。
壞人?聽得他這么一說,大家哄堂大笑。這年頭,誰會承認自己是壞人?都巴不得在自己的身上貼上一塊牌子,然后寫上好人兩個字。
“公子。”星辰扶著白鹿兒退到鳳瀾止的身邊。而那個旅客的打手馬上將他們圍住,并且動作整齊,毫不拖泥帶水。
看上去只有十來個人,可是鳳瀾止卻想到了一個軍隊。他們將人圍住之后并沒有馬上行動,而是視線統一的看向那個旅客。
“大王子總是喜歡來這里鬧事。”未等那旅客出聲,那道低沉的聲音已經響起,緊接著濃妝的雪傲在下人的呼喚下走了過來,“大王子看看,你不但嚇住了我的客人,連我的仆人也被嚇著了。”
明明是男xing化十足的聲音,可雪傲的身上就是有一股魅人的氣息。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對那旅客的稱呼,大王子。
仔細一看,那旅客雖然長得粗獷,可身上的確有一種狂傲的氣質。
叮鈴鈴……鈴鐺聲突然響了起來。常來沙漠之舟的客人知曉,那是警鈴,代表有人闖了進來。
是盜匪還是什么?大家不怕,鳳瀾止發現,他們更多的是興奮。
外面很快響起了打鬧聲音。大家紛紛的出了客棧的門前去觀賞,同時好奇,不知是哪方不知死活的人闖了進來。
“公子,那不是?”星和辰驚訝,那個闖沙漠之舟的不正是在皇宮里認識的御醫嗎?
“鄧亭。”
當家雪傲似乎聽見了他們的話,大聲道:“住手。”現場馬上安靜了下來,鄧亭以一敵眾,雖然掛了彩,可對方也好不到哪里去。鄧亭雙目環視四周,在看見鳳瀾止的時候飛身過來:“公子。”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
鳳瀾止詫異,沉穩如鄧亭,竟然也有這么沖動的時候,這沙漠之舟是什么地方?他就這樣闖進來,難道不怕出事?
“公子,劉書川讓我帶話給公子,還請公子借一步說話。”
哦?沉思了幾分,鳳瀾止對著雪傲抱歉道:“我這屬下無意打擾大家的興趣,只是找在下心切,還請大家見諒。”鳳瀾止這話并不是在請求原諒,而是在陳述,陳述之后,便轉身上了樓。
雪傲瞇起眼,這個謎一樣的少年,有些意思。
“他可以不予計較,但是那個敢跟我搶人的仆人,我可不會就這么算了。”那個被喚為大王子的旅客手一揮,他的大手擋住了鳳瀾止等人的路。“當家的放心,你客棧里的規矩本王懂,這客棧外面的事兒,當家的也不予干涉,對嗎?”
“不錯,既然大王子愿意遵守規矩,雪傲自然也無心多管閑事。好了,大家繼續歡樂去吧,今晚這里的消費,我全免了。”雪傲爽快的領著眾人進了客棧,大門在他們進去的同時,緩緩關上了。
“等一下。”鳳瀾止抽出辰的劍,劍在門關上之際,夾進了門縫里。大家一驚,全都震驚的看著鳳瀾止。
砰……門打開了,門縫里的劍掉在地上,雪傲蹲下身,把劍撿了起來,指尖滑過劍身:“好劍。”
出自流碎山莊的劍,自然不差。
“把白鹿兒交給那位大王子。”鳳瀾止吩咐。
“公子?”星和辰驚訝不已,白鹿兒尚且反應不過來,連那位大王子也意外的看著鳳瀾止。他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說假話。
“作為一個男人,自己做的事情,當然要自己承擔責任,為了私人的恩怨而連累大家,這就不好了。白鹿兒你說呢?”鳳瀾止微笑的問道。
這……白鹿兒哪能說個不字。
“當家的,我目前還是這里的客人,對嗎?”盈盈笑容有種桀驁不俗的灑脫感,鳳瀾止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客棧。
“少主。”白鹿兒的聲音在顫抖。
“沒關系。”鳳瀾止回頭,“在你倒下之前,我會來救你,只要你還留有一口氣,賭上神醫之名,我也會救活你。”
“神醫?”當鳳瀾止從雪傲的身邊走過時,他的手被拉住了,“神醫?名揚天下的流碎堡二堡主,千碎云?”
掰開雪傲的手:“千碎云是我爹爹。”
房間里,鳳瀾止躺在椅子上:“劉書川讓鄧御醫傳了什么話?”日月守在門口,而奪森作為奪魂暗之隊的隊長,打從進了客棧,他就沒有現身。
“他說……”鄧亭將劉書川的意思轉述了一遍。
“什么?劉書川也是蠱王的徒弟?”難怪劉書川會蠱術,這個問題之前一直藏在鳳瀾止的心里,后來隨著事情一件件的發生也就忘記了,這會兒聽鄧亭重提,才想起有這么一回事。劉書川為鳳蒼穹辦事,沒有騙他的理由,那么白鹿兒的話?“對粟血教,你了解多少?白鹿兒是粟血教毒罌手下的人,你應該認識的。”
“我并非粟血教的人。”鄧亭沉思了一下,基于鳳瀾止和赫連璇的關系,他決定道出實情,“我是你的娘親皇貴妃娘娘收留的義子。”
什么?
“當年我家境貧寒,弟弟進宮的這些錢本來可以支付我的學費,無奈父母大受打擊,因此而重病不起。所以弟弟進宮的這些錢,我用來為爹娘看病,最后,爹娘還是去了。而我,一邊在藥膳堂打雜,一邊存錢想去京城尋找弟弟。在去京城的途中,我遇見了強盜,是義母救了我。”
從此,那份恩情,他銘記于心。
鳳瀾止別過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丟棄了親生的兒子,卻撿別人的兒子來養。”
“不,義母是愛你的。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或者她可以決定的。”
“繼續。”鳳瀾止回歸正題,不想在這件事上費時間。
“我并沒有進粟血教,自然不識得粟血教的人,不過南宮仁和左右護法我卻是認識的。左護法毒罌也擅長用毒,不過他的毒和我們中原慣用的毒大為不同,我曾有幸見識過一次,后來我研究過,在西域苗疆一帶,那被稱為蠱。”
什么?
毒罌會使用蠱,白鹿兒會使用蠱,而白鹿兒知道蠱王和紅梅的事情。難道說?日月和紅梅有危險了嗎?
“劉書川為何不親自前來?”此等事情,萬一他不相信鄧亭,那又該如何?
“這個……我們在途中聽得消息,有人買兇要刺殺陛下。”
心,突然繃緊了,原本還氣質清雅的少年,此刻就像是修羅轉世,那淡然不驚的眼中,泛起了濃烈的殺意。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