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恒卿冷眸一瞇,沉聲道,“可你是陸祈墨,是西岐人,你要是投靠了東陵,要我死后如何面對西岐的列祖列宗。”
蕭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你篡位就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顧蕭漓倒抽一口冷氣,連忙拉了拉蕭越的袖子。
陸恒卿一張臉變得無比陰沉,“你說什么?”
“我說錯了嗎?”蕭越冷笑,“當(dāng)初陸恒卿不就是篡奪了陸祈墨的皇位嗎?”
顧蕭漓拉著蕭越,“蕭越,不要說了。”
陸恒卿深深地望了顧蕭漓一眼,“蕭漓,你從西岐遠(yuǎn)赴東陵,就是為了找他?”
“找一個你喜歡卻又忘記了你的男人?”陸恒卿質(zhì)問道。
“不管他記不記得我,他都是陸祈墨,”顧蕭漓道,“我不在乎他忘記了我。”
顧蕭漓抬頭凝視著他,沖著蕭越笑道,“他一定會記得我的。”
遲早有一天,他會記得一切,他一定會記得的。
陸恒卿搖了搖頭。
他從沒想過,顧蕭漓竟然這么深愛陸祈墨。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記得她總是在一次次的推開他,一次次的傷害陸祈墨,可是陸祈墨從沒放棄過。
兩個人一直在錯過,一直在尋找對方。
當(dāng)顧蕭漓終于找到他的時候,他又忘記了一切。
顧蕭漓深吸一口氣,拉著蕭越的手,“不管他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他。”
陸恒卿的心狠狠揪著,他凝視著蕭越,“你真的是陸祈墨?”
“我不知道,但是我對蕭漓的愛,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少,”他一手把她攬入懷中,輕輕握著她的手,“蕭漓,你相信我。”
顧蕭漓眼角含淚,她使勁的點點頭,她一直相信他一定會想起她的。
陸恒卿側(cè)過頭不去看二人,沉聲道,“你知道顧辰這次找我來,是為了何事嗎?”
蕭越當(dāng)然知道,從很早之前,顧辰就在籌謀這件事。
“不管怎么樣,顧辰是誠心誠意的,”蕭越道,“你好好考慮考慮。”
顧蕭漓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她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蕭越,道,“什么事?”
“沒什么,”他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fā),“這件事你不要過問。”
顧蕭漓嗯了一聲。
陸恒卿提步朝著遠(yuǎn)處走去,他無法想象,在這里見到了她,卻看到她跟陸祈墨在一起。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要找陸祈墨,她終于做到了,他不應(yīng)該替她開心嗎?
從她離開西岐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派人跟著她,她走了多少地方,他都派人跟著她,她走過的每一段路,他都派人跟隨。
他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她一路的艱辛,縱然這樣,她都不愿意放棄,不愿意放棄找陸祈墨。
陸恒卿回頭看了她一眼,他是時候要放棄了。
放棄繼續(xù)跟隨她。
顧蕭漓,你終于還是做到了,就算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多不會放棄對他的執(zhí)
著,到底有多愛,才會如此。
顧蕭漓見到陸恒卿走遠(yuǎn)了,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想必你連他都不記得了吧。”
蕭越搖了搖頭,他本能的排斥陸祈墨這個名字,也不愿意想起跟他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蕭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顧蕭漓抓著他的手,“我怎么會呢。”
“我知道你跟陸恒卿之間的事。”
顧蕭漓一愣,蕭越怎么知道的,她深鎖眉頭,凝視著她道,“你怎么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蕭越認(rèn)真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他不了解顧蕭漓與陸恒卿的過去,而他的心卻隱隱的感到不快。
“我知道,你當(dāng)年是陸恒卿的未婚妻,你們還成親了……”
顧蕭漓愣愣的看著他,難以相信他居然知道了,不過,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是,我曾經(jīng)是要嫁給陸恒卿,那是因為你當(dāng)年把我推給了他,你不記得了,”顧蕭漓低著頭,吐納了一口氣后,道,“怎么說呢,當(dāng)年我在宮里做你的內(nèi)監(jiān),因為宮里的人識破了我的身份,你為了保護(hù)我所以安排我出宮了,結(jié)果我答應(yīng)了陸恒卿。”
她想起跟陸恒卿在四大神殿的事,仿佛還在昨天,其實,她可以愛上陸恒卿的,可以和陸恒卿相守到老,但她卻放棄了。
她一直以為她不喜歡陸祈墨了,可當(dāng)她知道陸祈墨徹底的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去找他,她還是推開了陸恒卿。
陸恒卿與她的過往確實值得懷念,但卻比不上陸祈墨對她的情。
他為她放棄了天下,放棄了他皇位,而陸恒卿卻不愿意,陸恒卿最看重的依舊是他的江山,他的皇位。
顧蕭漓認(rèn)真的望著蕭越,“我跟陸恒卿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會執(zhí)著他。”
蕭越嗯了一聲,“否則你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東陵了,要是在西岐的皇宮,你應(yīng)該會過的很好吧。”
有陸恒卿的愛,在后宮里他一定會活的很好,可她不愿意。
顧蕭漓認(rèn)真的凝視著蕭越,緩緩地道,“你真的要替東陵攻打西岐嗎?”
雖然她也覺得不好,但這是顧辰的命令,況且蕭越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東陵人。
“在我沒有恢復(fù)記憶之前,我還是蕭越,”他認(rèn)真的對顧蕭漓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至少現(xiàn)在我在東陵的皇宮,況且,這場仗打不打的起來,還由不得我說。”
“什么意思?”顧蕭漓認(rèn)真的望著他。
“你知道為什么顧辰要把陸恒卿請來嗎?”
顧蕭漓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錦南王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顧辰想拉攏陸恒卿,利用西岐的勢力,扳倒錦南王。”
顧蕭漓緊蹙眉頭,“為什么要讓陸恒卿襄助?”
她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不是要靠陸恒卿,而是顧辰想對付的人就是陸恒卿。
顧蕭漓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凝視著他,“蕭越,這件事顧辰跟你說過嗎?”
“提過,”他望著顧蕭漓,“這件事到底怎么樣,且看看吧。”
顧蕭漓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顧辰到底想做什么。
這幾日陸恒卿一直在皇宮里住著,顧蕭漓也不出門,她怕遇到陸恒卿。
可始終避免不了相見,顧蕭漓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努力的擠了一個笑臉。
今夜是顧辰設(shè)下的宴席,宴會設(shè)在御花園里,東陵國的文武百官攜帶家眷都會出席。
她穿著一身碧色羅裳八幅裙,梳著簡單的流云髻,一襲碧色襯得她膚白如玉,肌膚勝雪。
她緩緩的朝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這時候,迎面一個男人朝著她走了過來。
來的人正是陸恒卿。
顧蕭漓頓住腳步,想要換一條路,可他的人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根本無法躲開,顧蕭漓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望著他笑道,“陛下。”
她習(xí)慣這樣稱呼他,除了這個稱呼,她也不知道怎么叫他了,顧蕭漓沖著他擠出一個微笑。
“怎么你一個人?”陸恒卿蹙了蹙眉頭,“蕭越呢?”
“我……我不知道,”顧蕭漓低下了頭,“可能已經(jīng)去了宴會吧,蕭越是錦南王的義子,也是御前帶刀侍衛(wèi),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陸恒卿蹙了蹙眉頭,他一直盯著顧蕭漓,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蕭漓,他一直在東陵,難道真的要替東陵攻打西岐?”
顧蕭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深吸一口氣,認(rèn)真的望著陸恒卿道,“這是蕭越的事,我沒辦法替他做決定。”
陸恒卿不再說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顧蕭漓,冷峻的臉頰沒有半分波瀾。
突然,他的笑多了幾分諷刺,“你真的確定他就是陸祈墨嗎?在來的這一路上,我聽聞了很多關(guān)于東陵的事。”
其實,不是他聽聞了,而是他派了很多人尋過她,她的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中。
顧蕭漓深吸一口氣,目光認(rèn)真,“他是陸祈墨,我很確定。”
“可在你來東陵之前,蕭越已經(jīng)存在了,”陸恒卿道,“我派人打聽過,蕭越是錦南王的義子,可他從小就被先帝送上山學(xué)藝,當(dāng)年曾經(jīng)是皇帝顧辰和五王爺顧湛的好兄弟,他怎么可能是陸祈墨,蕭漓,你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了,她怎么可能搞錯呢?
顧蕭漓認(rèn)真的望著他,緩緩道,“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搞錯,他就是陸祈墨啊,他失去了記憶,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他以為他跟顧辰他們是好兄弟,只不過是他先入為主的想法而已。”
顧蕭漓執(zhí)著的看向他,她雙手緊握,氣的目光發(fā)直,她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陸恒卿,執(zhí)著道,“我沒有搞錯,我一定不會搞錯的。”
陸恒卿面容平靜,“希望你不是自欺欺人。”
“我……”顧蕭漓還準(zhǔn)備開口,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深吸一口氣后,她認(rèn)真的凝視著陸恒卿,“陸恒卿,我告訴你,這件事我比誰都清楚,我不會弄錯,我愛的人就是陸祈墨,陸祈墨就是蕭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