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那一盞本命燈籠更是漂浮到了喬覺和尚的頭頂之上。..
所謂的命火師一脈,我卻看不懂其中陣法為何,但也覺得十分玄妙。
然而就是我覺得這十分玄妙的陣法,卻承受不住喬覺和尚的一擊。
只見喬覺和尚抽取了腦后輪中一抹功德,灌入到了江顏體內,替其穩固住魂魄。然后收回了摩尼珠。
“阿彌陀佛,汝心渾濁。摩尼明珠,澄渾明濁!”
喬覺和尚祛取出那摩尼珠,輕輕朝著上方一拋,眼神無欲無念。
摩尼珠悄無聲息的沒入到老婆婆的本命燈籠之中,直接吸收了她的本命燭焰。
焰熄,命滅。
陣眼被喬覺禿驢用摩尼珠輕松破滅,老婆婆剛剛才布下的陣勢,瞬間就不攻自破。而被吸了本命燭焰,老婆婆也終于身死道消,再也沒有了復生的可能。
臨死時,她還倒在了我的身前。
我心里卻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不是滋味。
“你這魔頭。貧僧今天勢必要收了你,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喬覺禿驢手中錫杖朝著我一指,嗔怒道。
呵呵,剛剛還稱呼我為道友,轉眼之間,度我不成,我就成了魔頭。
我淡然一笑,“小地藏,你著相了!”
“此物,與我佛有緣!”
喬覺禿驢朝著短劍一指,短劍就被他強行收取,鎮壓到了摩尼珠之中。
“此物。亦與我佛有緣!”
喬覺禿驢朝著右手玉鐲一指,玉鐲又被他強行收走,卻無法收入到摩尼珠中,只能被他用念珠束縛住。
“此物,當屬我佛門!”
喬覺和尚又看中了我左手腕的七珠玉串,收走了玉珠。
我不由覺得好笑,果然不管過多少年,這群禿驢都改不了這強搶他人寶物的習慣啊。
我抖了抖背包,把里面的桃木劍八卦鏡什么的都抖出來,諷笑不已,“來來來,這些東西都與你佛門有緣。我都送給你了!”
喬覺和尚卻也不怒不躁,然后指著我,說道:“阿彌陀佛,道友你與我佛門有著大因果,緣深似海,當入我佛門,成就不朽金身!”
“胡說八”
我正要說話時,一道妙悅的輕喝聲傳來。
“狗屁!”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喬覺和尚面露詫異,看著門外。喝道:“阿彌陀佛,何人在外妄言,可否現身讓貧僧一見!”
“爹爹說了,頭上沒毛的禿驢都是壞人混球,混球是沒有資格見本公主的!”
悅耳聲音傳來,只見門外走進來了一名俏麗少女,樣貌精巧,羅紗遮面,一身宮裝,腳踩鳳紋繡鞋,三千青絲挽了個鸞鳳凌云髻,右手提著一把漆黑利劍,緩緩走了進來。
她走進來的這一瞬間,我體內的血液翻騰,血脈相連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你是誰?”
喬覺和尚詫異的問道。
然而這宮裝少女卻不理會他,款款挪步而來,蹲下在我面前,眉帶笑顏,“娘!”
娘?什么鬼,這么老的稱呼。
但是這卻不能影響我認出她。
我用盡全身力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怎么稱呼呢!”
少女愣了一下,隨即摘下了臉上的面紗,改口說道:“媽!”
“這才才是媽的乖茵茵嘛。”喉嚨里哽咽了一下,我笑著說道。心里一團暖流襲遍全身,頓時渾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被幸福和甜蜜包裹住。
都稱呼的這么明顯了,喬覺和尚自然也察覺到了茵茵的身份,說道:“她是你的女兒?!”
我懶得看他,任憑茵茵把我攙扶著站了起來。
茵茵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顆金色藥丸,塞到我嘴里。一瞬間,所有的后遺癥全都被驅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精力,比之前全盛時期還要充沛。
我握住茵茵的手,眼眶忍不住的濕潤,問道:“你不是在幽冥洗刷戾氣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這么久不見,你就長這么大了”
拉著她的手,我卻舍不得松開。
盡管她已然是妙齡少女一般,但我從她的臉上還是捕捉到了幼時的熟悉痕跡。雖然只離開了才一個月的時間,但我卻每天都是度日如年,行走飲食之間都會想到她。
或許我不曾流露,但思念就在心底,不曾消散,愈加濃烈。
后來知道了她和小修修一起被困住,我更是擔心。
一直期盼再見,以為我能忍住思念。而再見的這天,卻控不住淚腺。
茵茵也拉著我的手,宛若小兒女姿態一般靠在我的肩膀上,說道:“爹爹說爸爸送我回來的,他說你想我了。”
母女二人,卻看起來年齡相仿,好似姐妹。如此情形,旁人看起來,卻未免有些怪異。
我卻知道,小修修肯定是預測到我有危險,特意把茵茵送回來的。
而打破困境,將茵茵送回人間,他肯定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沒看到,卻能猜到。
重逢之間的喜悅和幸福,沖淡了心頭的陰霾,我拉著茵茵的手,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喬覺禿驢。役鳥剛巴。
但是他看到我們這般,卻怒而呵斥,“你這魔頭,竟然生了鬼嬰,端的是罪大惡極,貧僧今天勢必要滅你全家!”
茵茵癟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呸!你這混球,再亂說話,茵茵割了你的舌頭!”
“茵茵,怎么說話呢!”
我嗔怒的看著茵茵,“跟長輩說話要懂禮貌,什么混球不混球的,這位乃是高人,以后你要尊稱他禿驢,記住了嗎!”
這丫頭,去了這么一個月,竟然被帶成了這般。
這個小修修,等我再見到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居然把我的女兒教成這樣。
“可是爹爸爸說他們沒有頭發的都是混球!”
“不要侮辱混球,你還聽不聽我的話了!”
“哦,知道了。”
茵茵對著我吐了吐舌頭,然后看著喬覺和尚,一本正經的打了個稽首,“抱歉啦,剛剛我不該那么叫你的,禿驢!”
喬覺和尚大怒,“你、你你怎么能這么教導你的女兒,簡直是不知禮數!”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只和講理的人講禮!”我聳了聳肩,嗤笑說道:“再說了,你不是說我們都是魔頭嗎,難不成還要我們跟你講禮貌,樹新風,正當三好魔頭?”
“滿口胡言!”
喬覺和尚怒意滔天,手中錫杖一指,“貧僧今天誓要滅了你們!”
茵茵皺眉,晃了晃手中的黑色長劍,搖頭晃腦的說道:“爸爸說的對,混球不,禿驢說話都是滿嘴跑火車,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這話,一語雙關啊。和尚入了佛門之后,都會稱呼法號,忘了俗名,滿嘴跑火車,說的不就是他們舌燦金蓮嗎。
“可惡至極!”
喬覺和尚憤怒的沖上前來,錫杖直指茵茵。
我本想對迎上去,但苦于手中沒有武器,而且茵茵卻比我拉到她身后,微微一笑,說道:“麻麻,以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茵茵也可以保護你了!”
說著話的時候,喬覺和尚的錫杖已然攻到了茵茵后背。
我還沒叫喊出聲,只見茵茵右手一晃,長劍帶鞘反手橫在了背后,擋住了錫杖。
劍鞘上一抹赤紅到發黑的焰火閃現,落在了錫杖之上。
“業火!”喬覺和尚驚呼,立刻收回了錫杖,以功德之光除滅業火。
在地獄待了上千年,他當然識得業火。
金光佛瞳在茵茵身上一掃,喬覺和尚就分辨出來,呵斥道:“好你個鬼嬰!竟然是孽鳳命理,貧僧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孽畜!”
茵茵不緊不慢的除了劍鞘,提著那古樸無華的黑色長劍,輕輕一抖。
“此劍,名為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