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京城

李勝拗不過夫人，他決定今夜就與夫人她們啟程。不過行前他想和那雯告別。

譚嫣說：“夫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心里多了牽掛，就不能馳騁江湖了。”

李勝說：“那雯自從嫁給我以來，我基本上沒到過她房里去。這段時間忙著對付王爺和羅雄，我更是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我不能太絕情了。這次，去京城面君，吉兇難測。我有些話想囑咐她。”

譚嫣說：“夫君，你千萬不能告訴她我們去京城。一但知道我們行蹤的人多了，一路上會不安全的。”

李勝點點頭。

李勝來到那雯房里，那雯正和小丫鬟做衣服。她現在很寂寞，可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夫君不來自己這里，自己是不能主動去找夫君的，否則會受到責罰。她心里很苦，可只能默默忍受。

李勝走到她的身邊說：“那雯，我最近有些事要辦。你在家里有難事，就去找艾娜小姐。她是我的朋友，會幫你的。”

當時規矩，對于妾是直呼其名的。

那雯哭了。

李勝交給她一封信。告訴她這里邊有璇璣圖，那里邊能讀出詩歌幾千首，沒事的時候讀讀詩，就不會寂寞了。我與夫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雯接過信說：“夫君，我想伺候你一晚。”

李勝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那雯在房里哭個不停。

李勝譚嫣他們四人換上男裝，坐船沿著大運河北上，奔京城而來。

此時的明朝已經風雨飄搖。高迎祥的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邊關方面祖將軍連吃敗仗，曹雍對他說，袁將軍一心為國，最后受磔刑慘死，現在金人勢盛，不如投降。祖將軍沉思良久，最后決定降金。曹雍降金后，由于會看人眼色行事，加上他能說會道不久也被封為將軍。

各地告急文書雪片般飛進京城。文書中說軍中缺少軍餉，軍心不穩。皇帝立即召集文武大臣商議此事，讓他們捐錢，為社稷出力。皇上的岳丈周大人不得已捐了兩萬兩白銀，說是傾囊捐助。朝中大臣們也捐了幾千兩。他們說自己為官清廉，家無余財。皇帝真恨不得把他們都殺了。

皇帝問大臣們時局艱難，如何應對。許多人建議遷都。他們說金陵是龍氣凝聚之地，太祖經營多年，進可攻，退可守。

皇帝不同意。他認為偏安一隅的朝廷很難長久。

有的大臣見皇帝不愿意遷都，立馬奉承皇帝。他們說：“陛下，我朝建國以來雖然有些困難，可最終都能化解。蒙古攻打京城，被于將軍打敗；倭寇來犯，戚將軍把他們趕到海里去了。現在陛下英明神武，一定能把金人打敗，闖賊消滅。”

可是他們卻提不出有價值的主意來。

皇帝無可奈何傳旨退朝。

晚上，皇帝對皇后說：“自古昏君佞臣配對，朕即位以來，勵精圖治，希望大明重整雄風。可是朝中眾卿都是平庸之輩。遼東已經無險可守，京城危在旦夕，誰能為朕分憂。”

皇后建議皇帝重用吳將軍，讓他守衛山海關，作為京城屏障。

皇帝點點頭，說：“滿朝文武不如皇后有見識。”

不久，吳將軍從遼東回到京城。皇帝把傾國傾城的美人陳圓圓許給了他，希望他能夠守衛河山，抵御金人。

吳將軍自然感謝皇恩，發誓為國家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李勝他們走了半個多月，總算到了京城。

京城大小街巷十分繁華，到處是歌舞升平景象。

他們住在大明客棧，打聽消息，得知皇帝寵愛嚴公公，于是李勝準備禮物，求見嚴公公。

嚴公公最近鬧心。羅雄戰敗，他不敢把實情向皇帝稟告。可是，能瞞多久呢。

昨天，嚴公公小心翼翼把羅雄的事跟皇上說了。他說，李勝一伙人有妖法，能夠吞云吐霧，才使得朝廷大軍失利。現在不宜出動大軍，應該安撫才是。

李勝要知道嚴公公是這么想的，他一定腸子都悔青了。

皇帝手中確實沒有多少兵馬。他打算同意嚴公公意見。

皇帝朝堂上把此事一說，大臣們都說不能與李勝講和。許多人都認為上次失利是偶然事件，陛下應該重兵圍剿李勝，不要讓他發展起來，危害朝廷。

皇帝沒有主意。他問嚴公公怎么辦？

嚴公公見朝臣都主戰，他想了許久說：“陛下，臣才學鄙陋，無有主意。”

嚴公公心想，我若主戰，將來失敗了，大家會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如果主和，我就會成為大家的靶子。還是穩妥一些好。

皇帝生氣了。他真想說你們就是一群飯桶。

退朝后，嚴公公琢磨半天，自己應該有個主意，否則皇帝怪罪下來，可就麻煩大了。他正在想主意時，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悄聲對他說，有一個人要見他。

嚴公公立即詢問：“是誰要見咱家。”

小太監說：“公公那個人說必須與你面談。”

嚴公公就讓小太監把那個人領過來。

李勝跟著小太監來到嚴公公府邸。

李勝拿出了夜明珠和玉翡翠獻給嚴公公。嚴公公欣喜萬分。當下問所托何事。

李勝說：“嚴公公，我想面見陛下。”

嚴公公說：“陛下憂慮國事，不是誰都能見的。”

李勝說：“陛下不是發愁軍餉一事嗎？我有辦法，能為陛下分憂。”

嚴公公知道此人說出大話，一定有些本事。我不如正好向皇帝推薦他，如果他真能為圣上解憂，我肯定會得到陛下賞賜。想到這里他問李勝姓氏。

李勝說：“我姓馮名遠。”

李勝本想把實名說出去，可是譚嫣說皇帝嫉恨李勝，你說了實名，只能招災惹禍。

嚴公公說：“馮遠，你現在住在哪里？”

“回公公，我住在大明客棧。”

“你先回去，等候咱家消息。”

嚴公公打發走了李勝，他一邊看著眼前夜明珠，一邊琢磨。這小子出手闊綽，不會是大財主吧。想當年，有個財主叫沈萬三，富可敵國。馮遠要幫助朝廷解決軍餉問題，家里一定有不少錢。可是就給我這些，讓我帶他見皇上，太小瞧我了。我得多要些財寶再說，反正是他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