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揚抱著個枕頭不肯放,忍足已經叫了她很久了,她還是死賴著不肯起來。
“葉葉!你昨天答應不賴床的。”
“你也說了是昨天嘛!”葉揚把頭都埋到被子里去了。
忍足拉拉葉揚的被子,“葉葉,又遲到?”
葉揚無奈地露出頭,“幾點了?”
“快七點了。”
“啊?七點?”葉揚掀開被子,坐直起身,“怎么都不早叫我。”
忍足瞪眼,“我叫了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一直賴著好不好?”
“那,你可以采用一些極端一點的手法嘛。”葉揚沖進衛生間。
“洗漱完畢到樓下,我在車里等你。”忍足頗為無奈,要是真采用什么極端手法,她還不劈了他?
“哦——知道了。”
忍足拿起鑰匙率先出門。
葉揚的前流海上還滴著水。坐進車里。
“早飯吃什么?”葉揚摸摸自己的肚子,餓了。
忍足憋著笑,抽了條干毛巾給她,“頭發沒擦干。早餐呢,先去看看再說。”
“哦,好。”葉揚擦擦自己的頭發,“咦?這樣不就會遲到了么?”
“怎么,不相信我的車技?”
葉揚上下看看他,一撇嘴,“確實不相信。”
忍足敲上她的頭,“小丫頭。”
“你被景吾傳染了么?又打頭,本來就不聰明,這下更笨了。”葉揚捂著自己的頭往窗邊挪了挪。
等兩人沖進教室的時候,剛好打鈴。
葉揚大喘氣地趴在桌子上。對忍足小聲說,“明天在這樣,我寧愿遲到。”
“啊嗯,你們早上做什么了?”跡部皺著眉問。
葉揚示意忍足解釋,自己繼續趴著喘氣。
忍足不失優雅地靠在椅子上,“沒什么,就去吃了個早餐,然后飆過來的,再然后跑上來的而已。”
葉揚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還而已?早知道跟著你沒早飯,我還不如去景吾家。”
“我本來就是單身男人,當然不會有做早飯這樣沒風度的事情。”
“切,那你的長腿美女呢?”
“你在,我還敢往家帶么?”
葉揚瞇起眼,“那是我妨礙了你嘍?”
忍足咽了下口水,小心地瞄了她一眼,“沒有,我沒有這么說啊。”
“哼。”葉揚這下真的連頭都趴到桌上了,她很累。
“葉葉——”
葉揚睡眼朦朧地看看來人,“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葉葉,我可以這樣叫你么?”她略有羞澀。
“嗯,當然可以。什么事?”
“麻煩你幫我送封信給忍足大人可以么?”
葉揚揉揉眼睛,接過信,“好。還有別的要轉交么?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親自給的,忍足比較好說話,不會給你難堪的。你應該親自試試,這樣才能給他留下個好的印象,成功機率會更高。”
“呵呵,葉葉果然如傳聞說的一樣呢,很為我們著想。”她微微笑了。
“啊?”葉揚促起眉,什么狀況?
她輕輕捋了捋頭發,“沒有啦,我是忍足大人后援會的會長。”
“哦,是這樣啊。”葉揚小心翼翼地看看她,“那,不會真找我遞信吧?”
“只是,我好奇你是個什么樣的人而已。”
葉揚支起腦袋,似笑非笑地問,“嗯,那令你滿意么?”
“呵呵,是我多慮了。你,沒什么,我先走了。”她甩甩手。
“哎,那信呢?”葉揚捏捏手中的信。
“里面是空的。還是謝謝你了。”她頭也沒回。
葉揚呆了呆,她最近確實智商下降了不少啊。
中午的時候葉揚坐在天臺上,晃著腳仰頭看風景。眼睛微微有些迷茫。
不是她不想去吃午飯,而是她懶得走。反正下午敲詐跡部跟侑士去。
“葉葉,很危險,下來吧。”
“YADA。這里風大,舒服。”適合睡覺。葉揚在心里補充。不過,這聲音不是水仙也不是小狼啊。她詫異地回過頭,“咦?慈郎?你不睡覺么?”
“我剛剛睜開眼睛看到你在樓頂,就上來了。躋部他們不在嗎?”
葉揚抿嘴一笑,“慈郎,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睡多了不會頭痛呢?”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慈郎撓撓自己的頭。
“呵呵,慈郎果然很強。”葉揚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要不要一起坐?”
“不要了,葉葉你還是下來吧。”
葉揚任性地一偏頭,“只要慈郎上來陪我坐一會兒,我就下去。”
“真的?”果然單細胞的動物就是好騙啊。
“真的。”葉揚睜大了她漂亮的眼睛,漆黑的眼珠象是有什么在蠱惑著別人。
慈郎點點頭。
葉揚伸手拉過他,兩個人并排坐在天臺的高處。
“綿羊,如果我睡著了,不要叫醒哦。”葉揚靠到慈郎的肩上,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然后,就可以看到,在高高的圍欄后面,一個人靠在墻上,另一個人靠在這個人的肩上。飄揚的黑發吹拂到腦后,制造了這個安靜的午后。
“啊嗯,她人呢?”跡部點著眼角下的淚痣問。
忍足推了推眼睛,庸懶地靠在椅背上,“中午的時候就不見人影。”
“樺地,去找葉葉,順便把慈郎也帶來。”跡部果斷地說道,“其他人,先繞操場20圈。”
“Wushi。”
“是。”
葉揚睡得比慈郎還要沉,所以當樺地一肩扛一個出現在躋部面前的時候,躋部的眼角跳了兩下。
忍足受不了地扶扶額,“他們不會是在一起的吧?”
“Wushi。”
“把葉葉放到椅子上,把慈郎給我叫醒。”
忍足接過樺地肩上的葉揚,很不客氣的捏捏她的臉。
葉揚拍掉捏她臉的手,眼睛都不睜,趴在忍足的肩頭繼續睡。
“揚揚——”忍足湊進葉揚的耳邊輕輕喊到。
葉揚猛地抬頭,想了下,忍了下,才緩緩開口,輕輕地回應,“還是叫我葉葉就好。”
忍足嘆口氣,放下葉揚,“醒了啊?準備一下。”
“準備?準備什么?”葉揚一頭霧水。
“練習。”跡部走過來,雙手抱胸,“啊嗯,你跟慈郎不會在一起睡了一下午吧?”
“嗯。啊?跡部說話注意用詞!”葉揚一下跳起來。
躋部揚起眉,“啊嗯,那就是了?跟慈郎學?礦了一下午的課去睡覺?”
葉揚噘起嘴,心不甘地低下頭,“睡了一會兒嘛,又那么兇。”
“以下克上。”
葉揚抬起眼角小心地看了眼日吉,“日吉,今天我跟你打一場吧。”總好過在這里被某人批啊。
“以下克上。”日吉說完這句,就率先走到網球場上。
葉揚笑瞇瞇地拿了網球拍跟了上去。
……
“日吉。把武術應用到網球中,這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用心。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也是你的致命缺點。對手很容易在熟悉了你的打法之后,毫不留情的攻克你。”葉揚坐到地上,在地上畫了個大致的草圖,示意日吉蹲下來,“你看,如果對方是高手,先手一個內角ACE……所以,你的絕招只能在對方松懈的時候,或者出奇不意的時候最合適。現在你最好加強你的接發球,還有加快揮拍的速度……”
“謝謝。”日吉真心地道謝。
葉揚擺擺手,笑笑,“不謝不謝。應該的。麻煩拉我一把。”
站起身的葉揚拍拍自己的腰和頭頸處,酸死了。四處張望了下,蹭到跡部的椅子前,“那個,讓我坐吧。順便把你手上的果汁給我。”葉揚的眼睛盯著跡部的手里。
跡部瞪她一眼,還是站起了身,“侑士,陪我一下。”
葉揚笑瞇瞇地吸著果汁,“你們來盤搶七看看吧。”
“你以為點播機嗎?”跡部敲上她的頭。
忍足挑起眉,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搶七!我要看。”葉揚認真地對他們兩個說。
“啊嗯,那就搶七吧。”跡部深深看了一眼她,然后轉頭對忍足說。
……
搶七的比賽竟然也耗了不少時間。下場以后,宮崎瑤遞了毛巾給他們。葉揚一個人窩在跡部的專坐里咬著筆桿。
“怎么樣?”忍足輕聲詢問。
葉揚皺著眉招過他們兩個,“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集訓結束到開學的這一個月里面,你們有很大的成長,球風隱隱有穩健的趨勢。讓我回去再想想吧。”
“不要你太用功。”忍足摸摸葉揚的發。
葉揚繼續咬她的筆桿。
“葉葉,給你水。”宮崎瑤走到葉揚的邊上。
“謝謝。”葉揚接過水,隨即抬起頭,“榊呢?榊監督人呢?今天來了沒?”
“大概在音樂教室吧。”鳳努力回想了下回答。
葉揚翹起嘴角,“謝謝鳳。”話音為落,就象陣風似地跑掉了。
音樂教室。
葉揚禮貌地敲了敲門。
“請進。”
“榊監督,我有事找你。”葉揚看到榊坐在鋼琴前。
“是網球社的事?怎么了?什么事你解決不掉?”
葉揚苦下小臉,“監督,我又不是萬能的。況且,躋部他們的進步日以千里。我當然要找你咨詢啊。”
“嗯。說吧。”榊示意葉揚坐下。
葉揚瞟了眼音樂教室,坐到離鋼琴不遠處架子鼓的旁邊,“是這樣的,剛剛我讓跡部跟忍足來了一場搶七。體力方面雖然還有問題,但可以加強,暫時忽略。另外就是我發現,跡部的破滅的圓舞曲總有一些偏差,不到點子上,當然這也許是我眼花。還有就是忍足的單打果然是欠弱一點。雖然他是雙打選手,但——”
“我知道。”榊打斷了她,“這幾點我前幾天訓練的時候也有察覺。我會安排的。”
“嗯。那就好,那我出去了。”葉揚釋然地笑笑。瞄了眼鼓架,壞心眼地問,“監督,鼓能借我打打么?”
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會打鼓?當然可以。”
葉揚摸了摸鼓槌,再摸了摸鼓身,她有學過一陣子的鼓。說來也是好笑,只是因為想讓他吃一驚而已。葉揚想到此,突然甩甩頭,說了不想他的。拿起鼓槌。強勢地敲下第一個音,然后一連串的鼓點從葉揚手中滑落,敲打著聽者的心扉。最后以輕點結束了整個鼓點。
“啪,啪,啪……”榊拍手,“很棒。”
葉揚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后食指抵著嘴唇,“幫我保密啊。我只是一時手癢。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說完還不放心,“拉勾!”
榊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聲音里有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好,拉勾。”
“小狼,今天晚上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順便喊上跡部還有慈郎岳人他們。”看著忍足理東西的葉揚忽然眼珠一動。
“隨你,你跟他們去說。”
“哦!好。”葉揚一蹦一跳的晃著去張羅晚上的火鍋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