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霖被噩夢驚醒,他的額頭全是汗珠,姚靜辰忙給他倒了杯白開水,“梓霖?”她輕喚。他自言自語說:“你不能死!”他夢見了瀟汐被人殺害,然後丟進了荒野裡,任他怎麼聲嘶力竭的喊,她都無動於衷,緊閉著雙眼,身體冰冷。
姚靜辰不由分說的把一杯白開水潑在了他臉上,她一定要眼前這個男人清醒,至少清醒的知道,他現在是在哪裡!
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沈梓霖鬆了口氣,至少他知道的是,瀟汐只是不在他身邊而已,並且,他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還是會回來的!還是願意像從前那樣被他藏起來,每每他想見她的時候,隨時就可以見到。
“睡吧!”他不願意給姚靜辰太多的解釋,他也解釋不來,只好冷冰冰的送她兩個字。
“睡吧?”姚靜辰總是這樣被激怒,這樣的場面上演了不只一次兩次,每一次都是因爲沈梓霖想起了別的女人,而對自己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甚至痛恨這個男人,連敷衍和欺騙都不能做的逼真些。“你說睡吧,就睡了?”姚靜辰掀翻沈梓霖的被子,然後張牙舞爪的在他身上肆意的抓來抓去,像個潑婦一樣,搞的披頭散髮。有些經驗之談說,這樣的女人是最讓人接受不了的,即便她的丈夫在外面沒有小三,也會被她折磨的出去覓了。可是,姚靜辰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她也試著溫柔過,寬容過,可在沈梓霖面前都不見效,她即將被他折磨成一個瘋子。她也特別的想見見那個奪走沈梓霖心的女人,看自己和那個女人到底差在了哪裡!
可嘉被他們的吵鬧聲弄醒,她特意從鞋櫃裡找了一雙硬頭的小靴子穿上,然後走到他們房間門口,氣沖沖的噘著小嘴,使勁踢了幾腳門,後憤憤的回去睡覺,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孩子連一句勸慰的話都不想說了,可嘉甚至做好了他們離婚的準備,她想要是有一天,他們離婚了,她雙手贊同,然後她誰也不跟,就去找她的瀟汐姐姐。只是她也萬萬想不到,那個她那麼信任的瀟汐姐姐,是毀了她家庭的罪魁禍首。
沈梓霖翻身把姚靜辰壓在下面,勃然變色,“你可以和我鬧,但別影響孩子。”
在姚靜辰眼裡,沈梓霖唯一留存的良知就是,他的心裡還滿滿裝著可嘉。
一個男人,在他對自己的妻子了無興趣,心裡只有別的女人的時候,還可以一心一意想著孩子,那麼這個男人,或許還並非那麼無藥可救。
姚靜辰平靜的說:“如果我們離婚了,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見可嘉。我會把你所有不要臉的事都告訴孩子,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再做父親。”其實,該孩子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不該她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唯獨她不知道的就是,那個女人會是誰。
她怨她的父親朝三暮四,不能對愛情從一而終。但她也同情父親能夠忍受於母親的霸道和蠻不講理。他們感情的不和是有原因的,但是對於一個孩子而言,不論他們都有多大的錯,也始終不願意他們分開。家,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所有的寄託和依靠。
沈梓霖毫無表情的說:“所以,我不會和你離婚!”他不會離婚,即便他愛瀟汐愛進了骨髓,他也一定不會離婚。但是,不論他離婚與否,給姚靜辰的傷害都是無法彌補的洞穴。
瀟汐曾說,越在意的東西,若是能坦然放手,便能迎來一個晴天。若你本就厭倦至極,還要拼死緊握,這該是多麼絕望的生活。
而我們,向來都在爲這些已厭倦的東西拼死握緊,去成全那一次次的絕望和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