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馬兒馱著我和楚青痕跑了多遠,我只覺得內(nèi)腑均數(shù)往下掉。再繼續(xù)簸下去,我一定會死在馬背上。好在馬兒的蹄子經(jīng)楚青痕一吁喚,漸行漸停。我蒼白著小臉從馬鬃中抬起頭來,四周漆黑,只有天上一輪明月與幾點寥落寒星灑下清輝。夜風(fēng)呼呼,絲絲涼意落入衣襟。
南疆的地域比起大月國,位置更加靠南,且大部分都為長夏國所掌握。這里四季都如春與夏,經(jīng)常是一年中有半年都為濕熱天氣。四月天暖,但夜里有些薄涼,還好我穿得不算少。也不知是不是在馬背上呆久了的緣故,此刻我的手腳有些僵。
我虛弱問道:“到南疆了?”
楚青痕卻搖搖頭,翻身下馬,再將馬背上半死不活的我抱了下去。雙腳甫一站定,楚青痕的外套就落在我肩上。我道了聲謝,抬眼一望,看到十米開外處有如豆燈火一盞,那是一間簡陋而干凈的茶棚。在這荒少人煙的地方能有這樣一間茶棚深夜燈火仍亮,我的心頭頓時一暖。
“前面二十里處是永州城。算上休息的時間,不出八天怕是到不了南疆。我們姑且在此處歇歇腳,稍后便啟程前往永州。”說著,楚青痕將馬兒牽去有青草的地方。馬兒聞香識嫩草,立即饕餮般享用起來。
我納悶:“謝長風(fēng)約莫是在昨天深夜里離開青陀城的。我們今日夜里啟程,又跑得這么快,怎么會一直沒追上謝長風(fēng)呢?”
楚青痕輕撫我散亂的碎發(fā),眼里漫起一片溫柔,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他輕啟唇齒,“大月國比起長夏國,舉國人民崇尚武力騎射,謝長風(fēng)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楚青痕引著渾身酸痛的我往茶棚去,茶棚老板早已在桌上隨意睡著,許是聽見我與他的腳步,那老板揉著惺忪的雙眼倦倦起身。
夜深了,茶壺里僅有一些剩茶,原來滾燙的茶水不知何時隨著夜風(fēng)涼透。茶棚老板在這時也沒什么好招待我們,他的意思是將這壺涼茶送予我們。于是我和楚青痕在長木凳上坐下,那老板扯了個哈欠后又換了一張方桌就著睡了。
楚青痕為我布茶,從手腕上暗藏的木夾上抽出一根明晃晃的細針,在茶水中蘸了蘸。隨后他將細針豎在眼前認真察看一番,這才對我點頭道:“可以喝了。”
我知道這驗毒是皇室宗親吃喝前的習(xí)慣,也不多作置喙。
經(jīng)過一路的顛簸,又饑又渴是小姐我如今最真實的寫照,我如牛飲水,咕嚕咕嚕悉數(shù)灌下肚。
楚青痕突然開口,繼續(xù)著他方才沒說完的話,“謝長風(fēng)騎術(shù)一流,此行又是獨去戰(zhàn)場。以他的能力,路途雖遠,不出兩天應(yīng)該能到。況且他對小路也熟悉,若他抄小道的話,行程不知會縮短多少,”他頓了頓,呷下一口茶,“這一路你無望會遇上他。”
我不禁一陣唏噓,“你的騎術(shù)那么差啊。”果然還是謝長風(fēng)厲害一些。
楚青痕白我一眼,“傻。一來我們的馬兒比不上他身下那匹寶駒;二來,你我同乘一騎,重量大,馬兒策不快是正常的;三來,你是個累贅。否則,不出四天,我也能到南疆。”
我心里得意地想,就算你四天能達,這騎術(shù)還是不及我家那大塊頭呀。楚青痕可真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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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湮湮獸雞又被阿娘命令放家里了………到現(xiàn)在才更新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嚶嚶嚶心好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