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曉回到行宮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中,看手中的書,這本書是一本手記,是圣逸風(fēng)自己寫的,寫得無比的詳細(xì),云破曉根據(jù)手記,學(xué)會了煉丹,雖然在精神控制上有些欠缺,卻絲毫不影響她結(jié)丹,只是,想要練出五品以上的丹藥就有些難了。
拿出圣逸風(fēng)送給自己的藥鼎,純白的鼎身泛著圣潔的光芒,倒是跟圣逸風(fēng)的氣質(zhì)很像,不過云破曉也甚是喜歡這藥鼎,在不斷的摸索中,她早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控制藥鼎,本想召喚出火羽給自己掌控火候,然而火羽一直在沉睡,雖然外傷都好了,可是依然沒有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自己的血的緣故。
無奈,云破曉只能自己控制三昧真火,雖然也可以調(diào)用自己的本命火,但是云破曉明白,她的本命火不能輕易動用,否則就會被有心人察覺。
云破曉看了看煉制四品丹的方法,開始全神貫注的輸送精神力,有序的將藥材放進(jìn)丹鼎中,好在她在黑森林有不少的收獲,藥材什么的,根本就無需擔(dān)心,只是精神力的輸送,她總是把握不好度,而她現(xiàn)在急切需要提升的就是精神控制力。
濃烈的藥香從房間中傳出去,云傲天看了一眼“來人,守住郡主的院子,擅闖者,殺無赦?!?
“是”
云破曉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是全神貫注的煉丹,提煉藥材,一次又一次,每次在凝丹的最后一步前功盡棄,這讓她很是煩躁,明明沒有錯,精神力的輸入也控制得很好,為何最后還是不能凝丹,看了看滿地的殘渣,云破曉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拼了,管你會不會炸爐!”倒掉藥鼎里面的殘渣,云破曉又開始煉丹,不過這次卻沒有照著圣逸風(fēng)寫的那般煉丹,而是一味一味藥材的提煉出精華,然后讓提煉出來的精華融合,為了避免藥效流失,云破曉直接用靈力籠罩住藥鼎,催動體內(nèi)靈力與精神力一起融合控制凝丹。
一整晚的時間,云破曉的房間都亮著燈,時不時的飄出沁人心脾的藥香,然后聽到云破曉時不時的咒罵聲。
“大哥,你說郡主到底在干什么?”云五好奇的問道,這藥香讓他覺得很舒服,可是天將亮的時候,就沒有藥香傳出來了,眾人松了一口氣,以為云破曉累了,應(yīng)該休息了。
只是尚未等他們放松,就聽到一聲巨響,然后一聲慘叫,云破曉居住的房間變成了廢墟,房蓋飛上天,又砸下來,良久云破曉才跟個叫花子一般從廢墟中爬出來,烏黑柔順的青絲,卷曲得不像樣子,白皙的臉蛋上,沾滿了黑灰。
“出什么事了?”云傲天聽到聲音趕來,看到就是自家女兒這般可笑的模樣,嘴角抽了抽,硬是把笑意給壓了下去。
華月和七殺則是毫不猶豫的大笑起來,甚至夸張的抱著肚子,捶地狂笑,云破曉嘴角抽了抽,也不管眾人看她的狼狽模樣,伸開五指,看著躺在手心的丹藥,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三品丹,她總算找到煉制的方法了,沿用別人的老方法是沒有新意的,她的煉制方法雖然有風(fēng)險,但是成丹的幾率還是很高的,而且品質(zhì)不錯!
南院這邊的響動,驚醒了其他幾院的人,分別派人前來問候,不過都被云傲天的冰山臉給擋回去了,只有一個人例外。
云傲天看著面前笑得溫潤如風(fēng)的少年,緊蹙眉頭“有事?”
墨韻看著云傲天,臉色不變,心中卻是很疑惑,此人長得太像宗主,若不是年紀(jì)上的差別,他差點都以為他就是宗主了!
“代表女帝,前來問候一聲,如果有事,可以支會一聲,東辰必定竭盡全力的提供幫助。”
“多謝,不用了?!痹瓢撂炖淅涞拈_口,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這男人一看就是禍水,過來才多一會,就將這里的婢女一個個的迷得找不到北了。
“墨韻?”清冷的聲音響起,墨韻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熟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幻朔,你在這里,那也就是說,少主也在這里了?!?
幻朔點點頭,四大堂主,他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這位雨堂堂主,溫潤如風(fēng),臉上永遠(yuǎn)都帶著友好的笑容,對什么似乎都提不起興趣,喜歡美人,萬花叢中過,卻片葉不沾身。
“也是,除了咱們家少主,估計也沒有人這般活躍,大清早的地動山搖,想來也是活蹦亂跳,活得很好,這我就放心了?!蹦嵭θ莶蛔儯又袇s多了幾分放松與溫暖。
幻朔看著墨韻“少主正在休息,去看看她嗎?”
“不急”墨韻淡然一笑“我查遍了行館,也沒有找到花影的蹤跡,來這里,主要是碰運氣,看看能否碰到你,畢竟少主在哪里,你就會去哪里,如今看到你,我也就放心了,麻煩你推算一下,花影的下落。”
幻朔點點頭,用艾草卜了一卦,然而卦象不明,顯示的是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然而卻是小兇之卦。
“小兇,是說花影有危險嗎?”
幻朔搖搖頭“不清楚,這卦象有些奇怪?!?
墨韻不懂看卦象,自然看不出哪里不對勁,但是對于幻朔的能力還是認(rèn)可的“我得回去了,不然女帝一會得找我了,告訴少主,大賽之后,韻再來給她見禮?!?
“好?!?
“對了,邢風(fēng)也在這里?!被盟吩谀嵓磳⑻こ鋈サ臅r候,突然開口。
“是嗎?”墨韻點點頭“有邢風(fēng)在,少主必不會有事,他們兩人就拜托你了,花影的下落,就由我去找吧,既然卦象顯示的是遠(yuǎn)在天邊盡在眼前,想必應(yīng)該是在這行宮之中。”
“好,注意安全,那些人已經(jīng)找到這里來了?!被盟吠蝗幻俺鲆痪湓挕?
墨韻的步子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燦然一笑,用極其溫柔的語氣道“傷云家者,殺,傷少主者,死!”
墨韻的身影消失在南院,幻朔依然愣在原地,云傲天雖然不明白這位俊美丞相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卻知道這人跟自家寶貝女兒的關(guān)系匪淺。
墨韻一出南院,就看到女帝等候在外,施施然行禮“陛下?!?
“韻,大清早的,可是南國這邊的使者出事了?”女帝擔(dān)憂的開口。
“不是,只是昭懿郡主頑皮,弄毀了屋子,好在沒有傷到人,只是吵了大家睡覺,昭懿郡主非常過意不去?!蹦嵉恼Z氣不卑不亢,語調(diào)不疾不徐,仿佛在說天氣挺好一般,讓人生不出絲毫不悅。
女帝點點頭“早膳已經(jīng)好了,先回去用膳吧?!?
“遵命。”俊美丞相依然笑得溫柔,只是那笑容中帶著明顯的疏離與淡漠。
邢風(fēng)站在閣樓上,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少主,為何不下去見他呢?”
“墨韻一向很有主見,既然他覺得現(xiàn)在沒有必要見我,那么一定有他的理由,我自然得配合他,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安然無恙,我就滿足了?!?
墨韻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目光看向高處的閣樓,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云破曉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對著墨韻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
墨韻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云家的覆滅,并未給她帶去黑暗,她依然不變,還是那個偶爾狡猾,偶爾調(diào)皮的小丫頭。
“韻,你在看誰?”女帝停下腳步,跟著看過去,卻只是看到窗口的少年,對著墨韻調(diào)皮的笑,仿佛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墨韻臉上帶著淡淡的寵溺與疼愛,那樣的笑容,第二次見了,第一次的時候,是在丞相府,她問了,他卻沒有給她答復(fù),這次卻是因為一名陌生的少年,笑得這般溫柔寵溺。那名少年是誰?
“是故人嗎?”女帝再次問道。
“嗯,故人?!?
“那不如邀請她下來一起用膳吧?!迸酆苁谴蠓降拈_口“讓她嘗嘗我們東辰國特有的風(fēng)味?!?
“不用了?!蹦嵽D(zhuǎn)過身,斂去臉上的笑容“回吧,陛下?!?
荊黛瑤還想說什么,然而墨韻已經(jīng)領(lǐng)先離去,無奈,荊黛瑤只得再次看了一眼閣樓上的少年,南國的人,不知道是何人,跟墨韻是什么關(guān)系,竟然能讓墨韻露出不一樣的笑容,這倒是令她驚訝了,她曾經(jīng)多次詢問墨韻,誰能讓他卸下偽裝,竟不知是這樣的一個少年,想到墨韻對女子的彬彬有禮與冷漠疏離,他明明是笑著的,笑得那般的真誠,那般的溫柔,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真意,如今他卻對著一個少年,露出真正的笑容。
“將唯”
“末將在。”
“查查那名少年?!?
“遵命?!?
荊黛瑤追著墨韻離去,少年將軍則是轉(zhuǎn)過身去看閣樓上的人,然而閣樓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若不是親眼看到有人在,他甚至?xí)岩勺约寒a(chǎn)生幻覺了。
“將大將軍,不知道你在看什么?”清冷的女聲響起,將唯轉(zhuǎn)過頭,看向說話的人。
“原來是鳳羽公主。”將唯爽朗一笑“鳳羽公主這是要去哪里?”
“見昭懿郡主?!?
“昭懿郡主?”將唯心底閃過一絲疑惑,卻是不動聲色“一直都聽說云王爺?shù)呐畠赫一貋砹?,不過卻不曾得見,不如鳳羽公主帶本將一起去拜見一下云王爺以及昭懿郡主吧。”
鳳羽歌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將唯見到昭懿郡主的時候,異常的吃驚,雖然極力的掩飾,卻怎么也掩飾不住自己的驚愕,尤其是看到鳳羽歌的一等護(hù)衛(wèi)站在昭懿郡主的身邊時,臉上的錯愕是怎么也掩飾不了。
“爹,找我什么事?”云破曉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腦子中還在想自己煉丹的方法是否可行,看了看自己搶救出來的丹藥,三品丹,雖然品質(zhì)差了一點,卻是真正的三品丹。
“郡主,我來這里是想請郡主允許邢風(fēng)以西寧國選手的身份參加中州大賽?!兵P羽歌也不拐彎抹角,當(dāng)然她也可以不征求云破曉的意見,只是沒有云破曉的話,只怕邢風(fēng)根本就不會理會她。
云破曉聽了,收起手中的丹藥,抬頭看向邢風(fēng)“風(fēng),你怎么看?”
“屬下全憑少主做主。”
“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痹破茣哉f完又低頭研究手中的丹藥,仿佛對這件事絲毫不在意一般。
“邢風(fēng)……”鳳羽歌緊張的看著邢風(fēng),生怕他會拒絕。
邢風(fēng)蹙眉,看著認(rèn)真研究丹藥的云破曉“少主,我要保護(hù)……”
“有幻朔在,不用擔(dān)心,更何況我爹也在?!痹破茣源驍嘈巷L(fēng)的話“不用遲疑,也不用顧慮我,只要你覺得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就去做吧,別給自己留下遺憾,去參加吧,也當(dāng)做你回報鳳羽公主這一年多對你的關(guān)照。”
“是。”最終還是云破曉給邢風(fēng)拿了主意,鳳羽歌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在她的印象中,邢風(fēng)是獨立的,自主的,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給他拿主意,然而今日,他小心翼翼謹(jǐn)慎的模樣,卻讓鳳羽歌很不是滋味。
“公主請回吧,邢風(fēng)到時候一定會參加?!?
“好。”
鳳羽歌轉(zhuǎn)身打算走了,然而將唯還愣在原地,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云破曉,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女的,女的,她是女的,讓墨韻笑的人不是男的,是女的,南國的昭懿郡主,那看破紅塵的家伙難道是春心動了,那陛下怎么辦?豈不是要傷心死!
“將大人”鳳羽歌趕緊的喚了一聲,可將唯根本就沒有聽到。
云破曉也終于感覺到那灼灼的視線,抬頭,媚笑,話語如珠落玉盤“將大人,本郡主好看嗎?”
將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點完頭才發(fā)覺不對,又搖搖頭,搖完頭就更加覺得不對勁了,只能愣在原地,傻傻的看著云破曉。
“哈哈哈”云破曉笑得前俯后仰“你那樣兒好傻!”
將唯嘴角抽了抽,他傻,這妮子竟然說他傻,好吧,他承認(rèn)他看著別人發(fā)呆是有點傻,可是那也是事出有因“昭懿郡主,末將斗膽問一句,不知道你跟我北國丞相是什么關(guān)系?”
云破曉眨巴了下眼睛,一手托腮,饒有趣文的看著將唯“將軍覺得,一男一女,男未娶,女未嫁,是什么關(guān)系?”
將唯嘴角抽了抽,情人關(guān)系,可惜他說不出口,女帝從繼位以來,就沒有笑過,直到遇到這位溫潤丞相,他才看到他再次展露笑容,然而這位丞相竟然已經(jīng)有主了!
“你當(dāng)我沒有問過吧?!睂⑽j喪的低下頭,轉(zhuǎn)身就走。
“哈哈哈哈”看到將唯一臉頹喪的離開,云破曉笑得更開心了,將唯則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加快步子逃也似的離開了南院。 шшш? тTk án? c○
“將大人”
“鳳羽公主還有事?”
鳳羽歌看了一眼將唯“昭懿郡主的手腕上帶著紫鳳鐲。”
“與我何干……”將唯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想起中州的傳聞,紫鳳鐲是中州太妃的象征,戴在云破曉的手腕上,代表的意思就是她是宮雪衣的太子妃!那也就是說,墨韻跟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關(guān)系,心瞬間落回胸腔中,總算跟女帝有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