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毛依然走在前面,帶領著我們在小巷子中穿梭著,我們又來到了一棟破舊的住宅前,李毛按了按大鐵門上的門鈴,“我是leo啊,開門。”
‘噠’,門開了,李毛領著我們走了上去。我們來到了4樓,李毛敲了敲門,隔了一陣子,門打開了,我發現,這套房子是打通的,這一層全是一起的,只見幾個黑衣人在客廳裡看著報紙,卻也不給我們一個正眼。不好,我又有不好的預感了。
“啊?又收了徒弟啊?”一箇中年人從一個房子走了出來,看了看我們,對李毛說道。
“恩,是啊,新收的徒弟。”暈,我怎麼感覺李毛像是個混黑社會的,專騙一些迷途羔羊入會的壞人啊?“對了,小徒弟,拿10萬給我。”李毛微笑著伸出手來。
“不是吧,又要錢?ntm當我是atm啊?”我皺著眉頭說道,“你還沒教過我們一點東西,錢你倒已經用了不少了···”我埋怨道。
“我說小徒弟啊,你覺得師傅像是要騙你的錢嗎?”
“恩。不是像,簡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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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還學不學?不學就算了。像你這麼沒誠意的徒弟,我不要也罷!”李毛厲聲喝道。
“不學了。”我轉身就走,可是李毛卻拉住了我,哼,早知道會是這樣,只見李毛哭喪著嘴臉。
“別這樣嘛,師傅跟你開玩笑的,8萬,8萬就好。”李毛伸出了兩個指頭,比了個8的手勢。
“算了算了,”我拿出錢包把裡面的錢全拿出來,數了數,只有5萬多,“只有5萬多了。”
我剛說完,李毛就已經一把抓過了錢“5萬啊?少了點,不過也行了,謝謝小徒弟啊。給,”說著,他把零頭的幾千塊給回我,“這幾千塊拿去用吧。你看師傅對你多好!”
汗···你還反客爲主了啊。
“拿了這筆錢,你可就要實實在在地教我們東西啦。”我不滿地說道。
“沒問題!”李毛使勁地點頭,卻已經是一臉忘形的笑容,都不知道他有沒聽到我在說什麼。他轉身將錢交給中年男子,說了幾句,就示意我們跟他走了。我們進到了一間房,只見這裡擺著一張玩showhand的臺,已經有幾個男子坐在那賭錢,李毛找了個位置坐下,讓我們站在旁邊等等。
我掃視著桌上的人,只見他們都露出了兇狠的目光,看著我們這邊,白牛跟他們對視了起來,阿財則自己在一旁猥瑣。我就根本不把他們當回事。哼,就會嚇人,頂屁用,我心裡想著。老子雖然混得時間短,可是有悟性,這些小伎倆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嚇嚇我們,讓我們心慌,等下賭錢好贏我們嗎?我不理會他們,自個抽起煙來。過了一陣子,他們好像也發覺多大作用,便收起了兇狠的目光。而李毛跟我一樣,也像是沒看到他們似的,只是在微笑。
這時,一個男子從門外進來,給了一堆籌碼給李毛,李毛抓了幾個遞給了我們,“別的房間還有賭大小,21點什麼的,你們去玩吧。”
白牛也不客氣,馬上接過籌碼,“走,我們去找點什麼玩兩把。”
“我不去了,我看李毛玩。”我說道。
“好吧。”白牛也不由得阿財說什麼,拉著他就往外走,我抓過一把凳子,坐在了李毛的身旁。
“對了,小徒弟。有兩樣東西你要記住。”李毛轉過身來。
“恩?”
“你應該叫我師傅,這是起碼的尊重,這是其一。”李毛說道,“第二,即使你不我師傅,但也絕不能叫我李毛,叫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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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示意開始了,李毛扔出了底錢,就這麼玩了起來,我也就在他身後心不在焉地看著。說實在的,賭錢我還是會的,畢竟以前在社會上打滾過,肯定會接觸到這樣的東西,應酬也得應酬下,所以對賭錢還是有點心得的。即使玩得不好,東西還是知道點的,不過就是沒什麼興趣罷了,所以當白牛叫我去玩兩把時,我拒絕了。
李毛的錢一點一點地在減少,漸漸地已經沒了一半了。這李毛也是的,輸也就罷了,可他就這麼一點一點地輸,md,要輸一次輸精光立馬走人嘛,這樣慢慢輸,就像一個人割脈自殺,又不敢割深點,就這麼半死不活的,煩死了,人賭錢他也賭錢,怎麼他就能賭得這麼晦氣呢??我心裡罵道。操,這麼下去,我怕我要睡著了。
咦,李毛終於贏錢了?看了看他這次贏到的籌碼,大概有4萬多,嘿,還真狗屎運。過了一陣子,他居然又贏了2萬回來。看來李毛還挺有運氣的嘛,不過,看你能走運多久,我心裡想到。可是,漸漸地我發現,情況並不如我所想的那樣,或者這樣說,李毛贏錢,不僅僅是因爲運氣!
在他賭錢的過程裡,往往幾局只輸一小部分的錢。跟與不跟,他十分決斷,不會猶豫地思前想後,彷彿早已經考慮過了似的。有幾次我很不明白爲什麼他拿著那樣的牌卻不跟下去,但事後的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也就是說,如果他繼續跟下去,將會輸得很難看。從我開始認真觀察,也就是他第二次贏錢之後,他從沒有隨便出過手,哪怕是僅僅的一次也沒有。但往往他一出手,就可以贏到輸掉的數倍甚至更多的錢回來。慢慢地,李毛面前的籌碼已經是初來時的幾倍了。難道他本來就是一個高手?在經過了30分鐘之後,我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有一局,李毛拿了一對10,只見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牌,過了一陣子,他說出了這樣的一句,‘不跟’。當時我心想,這李毛到底會不會賭錢啊,起手拿一對10說不跟?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啊,這李毛難道是tm的送財童子?可是當開牌之後,原來他的選擇是對的,有個人的底牌居然是A一對。當時我心想,這李毛真有狗屎運。當類似的情況出現了幾次之後,我開始想,難道他一直都在暗暗地觀察著對手?他不跟,是因爲他知道別人有更好的牌?在我仔細的觀察之後,我發現,我想的是對的,他經常心不在焉似地到處看,開始我以爲這只是他無聊的一個動作,可是後來我發現,每次當他這樣做了之後,他都會停下來,過一陣子別作出了決定——跟與不跟,在別人看來他就像是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賭桌上。但由於我一直在觀察他,因此我相信,每當他到處看,是在觀察別人,而停下來時,則是在思考!
現在的我在想,他開始一直輸,或許根本就是在裝b,對,就是裝b,因爲他前後的牌路根本就是天與地之別。他以裝b這一手段來使對手認爲他真的是個b,從而鬆懈,並且不把他放在眼裡。而且我還發現,李毛在賭錢時,臉上除了微微的帶著傻氣的笑,幾乎就沒出現過別的表情,無論是拿什麼牌都好。這李毛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我心裡想到。
這時,白牛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顯然是輸光了,而正好,李毛也把桌面上的籌碼都贏光了。於是,我們便在衆人惱怒的目光下離開了。
李毛開心地拿著贏到的錢,數了數,扣除玩showhand的臺費之後,居然贏了近30萬,他遞過5萬給我,“你看,師傅不會騙你吧?”我正想說什麼,李毛卻扔過鑰匙來,“你們先回去,師傅有點事要辦,晚點回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這小子不要想著出去外面住,你這個星期跟我學東西,就得住我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他對我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跑掉了。操,鬱悶,一想到那股腥味,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你師叔賭錢這麼厲害,怎麼還是這麼窮啊?”在回程的車上,我向阿財問道。
“哎,”阿財搖了搖頭,“你看他今天去吃飯的地方,就知道他有多能用錢了。”
“可是還不至於這樣啊。”我感到奇怪,今天吃飯40萬,是4個人的費用,一個人也就10萬,以他賭錢的水平,只要運氣不差,絕對能贏得足夠的錢的,怎麼可能住那種房子呢?“可他賭錢能贏這麼多,還是能有不少錢剩啊。”
阿財這次頭搖得更厲害了,“無底洞,都是無底洞啊。”
“無底洞?”
“恩,”阿財點了點頭,“師叔自從**了一個會吃錢的無底洞之後,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哦!!”我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