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打來的電話?寶馬車主?李晨燦忐忑的掏出手機,一看號碼,是cherry的,他的眼角掃了一眼亂。
亂目光游離,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往陽臺上去了。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丫頭。
李晨燦接了電話,很小心地問了一聲:“有事嗎?”
cherry先是不住的笑,笑得李晨燦有些毛骨悚然。他不樂意地追問了一句:“笑什么笑嘛?撿到馬蛋了?”
“你今天下午好像闖禍了吧?嗯?”cherry終于忍住了笑。她當時正在監(jiān)控錄像那里看李晨燦的倒車表演呢,要忍住笑還真的是難為她了。
“沒有啊……”李晨燦猜到cherry已經知道他撞車的事情了,不過他就是死鴨子嘴硬。
“是嗎?那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拷裉煜挛纾译x開停車場之后,你干啥了?”
“哦,我看你車沒停到位,挪了挪。”
“那也沒必要用車屁股去kiss人家的寶馬吧?”
李晨燦見cherry把話說白了,也就不再隱瞞:“哦,你說這個事情啊,總體來說,作為一名從來沒有摸過方向盤的新手而言,我自覺著自己還是很有駕駛天賦的。”
“你有沒有天賦咱們暫且不說,你無證駕駛。還將人家地坐騎給撞歪了嘴,難道你還不覺得自己是闖了禍嗎?”
“有啥?我不過是在停車場,又沒有上路,算得上無證駕駛么?你這帽子扣得可真叫人難受了。”
“帽子不是我扣的,是寶馬車主扣的,人家可是要投訴你哦,車主說他那車一百多萬買的,現(xiàn)在被你撞歪了嘴。怎么的你也得給個說法吧?”
李晨燦大驚失色,他壓低了嗓子,認真地問了cherry一一百多萬?”
“嗯哪,那可不是,寶馬m6啊,折舊之后都得值一百萬出頭吧。”
李晨燦無言了。他沒想到自己手一犯賤,竟然捅出了這么大的一個漏子。他想了想,問cherry:“那車主現(xiàn)在跟你在一起?”
“是啊,他找不到你,就找到公司來了,我是你的助理,接到電話就幫你處理這件事情來了。”
“哦,太好了,謝謝你cherry,你跟他交涉一下。看看要賠多少錢。”
“錢的問題還沒談哦……”
“嗯,你幫我砍砍價。他如果開十萬,你就說5。如果開5萬,你就還兩萬五,反正得對折,女孩子嘛,砍價就要狠一點,你覺得沒什么問題吧?”
cherry笑了:“沒問題啊。可現(xiàn)在地問題是,車主沒說錢的問題,他要你過來向他親自道歉。表現(xiàn)你的誠意。”
“親自道歉?”李晨燦嘀咕道,“如果道歉可以不賠錢。我每次見到他就說對不起都沒關系哦。他不會是想當面羞辱我吧?哦,cherry,那車主多大年紀?是美女還是野獸?”
“臭小子,到現(xiàn)在還埋汰人?車主是個中年大叔,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很好說話的。只是他想見見這個冒失的小伙子……”
“小伙子?cherry,你干嘛說我是小伙子呢?你應該說我是美女,大叔一般都好色地,到時候我請個美女來演演戲,搞不好事情就容易辦多了。”
cherry怒了:“你到底過不過來?你再不過來我可不管了哦!”
李晨燦沒想到cherry翻臉翻得這么快,囁嚅道:“我就過來,我就過來,就是刀山火海我會過來的,我一個大男人,自然是敢作敢當?shù)牧恕!?
說完,李晨燦掛了電話,然后打開門,對陽臺上看斜陽的亂說了一聲:“老婆,我那美女助理打電話來,說公司臨時有急事,我要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他這話說得有策略,他越是不諱言美女助理,那亂就越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亂幽幽地說:“去吧,還以為你從明天開始,沒想到今天就不讓人安生了。”
“對不起啊,老婆,這些時間都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補回來。”
亂莞爾一笑:“沒關系啊,不是有一句酸不拉嘰的話叫作‘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李晨燦看亂笑得一朵花似的,看得心里一動,撲過去在她的嘴唇上啃了兩口,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到了公司,打電話給cherry:“cherry,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到公司了。”
“我在唐朝酒吧啊,你過來這里吧,我在明皇包間。”
“怎么去酒吧了?難道是為了我cherry做了三陪?”
李晨燦掛了電話之后,急匆匆地向酒吧沖刺,他跑得那么急,急切之間還在人頭攢動的街頭使起了九轉身法,身子像一跳滑溜地魚一樣在人群中穿梭,引得身旁的人發(fā)出一聲聲匪夷所思地驚呼。
確實,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話,一個人能以這么快又這么詭異地姿態(tài)在人群中穿插,那真的跟鬼魅無異了。
到了唐朝酒吧,李晨燦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進入明皇包間,打開門卻只看到cherry和左盛江在里面。
李晨燦以為cherry在玩弄自己,心里氣得不行,可是當作左盛江的面又不好發(fā)作,只得先跟左盛江打招呼:“董事長,你也在啊。”
“嗯。”左盛江應了一聲,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李晨燦將臉轉過去,對著cherry擠眉弄眼,那意思是讓她出去說,因為他不想自己出糗的事情讓董事長知道了。
cherry卻裝糊涂了,睜開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對李晨燦撲棱了一下長長的睫毛,輕輕地說:“李總監(jiān),你地眼睛沒問題吧?”
李晨燦氣苦,他只能低聲說:“我能跟你出去說幾句話嗎?”
“為什么要出去?現(xiàn)在就可以將事情處理好啊?”cherry不知是不
懂,反正那樣子在李晨燦看來,那就是一定要玩弄一
李晨燦知道這么當作左盛江的面嘀嘀咕咕是很不禮貌的,他轉個身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很素質很禮貌的說:“董事長,我和cherry私下里有幾句話要說,對不起啊。”
左盛江端起了酒杯:“嗯,你們隨意啊。”
李晨燦將不配合自己的cherry強行拉了出去,cherry還想爭辯什么,卻被他惱羞成怒的打斷了:“喂!cherry,我親愛的助理,你是不是想玩我?不是說叫我來見車主的嗎?怎么又變成陪董事長喝酒了?你這日程變化都不用事先通知我一聲的?”
cherry本來想爭辯什么,可是看李晨燦急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卻忍俊不住笑彎了腰。
李晨燦急得不行,卻見她不當一回事,恨得牙根發(fā)癢,卻又不能像對付亂那樣將她摁倒在地蹂躪,于是火大沒處發(fā)泄,也不管什么董事長不薰事長的了,扭轉身來就要溜。
cherry這才叫住了他:“阿晨,你什么時候變得性子這么急了。我叫來薰事長有什么不對嗎?”
“那自然沒什么不對,董事長是什么人?那是一般人想見都沒辦法見到的人,我能見到他自然是榮幸萬分了。可是你不能騙我!”
“我哪里騙你了?董事長除了是董事長。難道就不能是車主了?咱們地薰事長擁有一臺百分以上的寶馬應該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李晨燦這下完全明白了,可是明白之余他也驚呆了:“竟然……竟然是薰事長的車么?那他有沒有說啥?”
“那你希望他說什么?”cherry看李晨燦受驚小麻雀的樣子實在有趣。
李晨燦見cherry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里老生氣了:“cherry,你是不是見我倒霉很高興啊?告訴你,如果董事長降罪下來,我就拿你做擋箭牌!”
“拿我做擋箭牌?這又管我什么事了?再的說了,明明是你自己闖的禍,我就是想做你地擋箭牌都做不來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怎么跟你沒關系?我能闖這個禍,還不是跟你攛掇我買車有關么?更何況,作為我未上任的教練,你今天下午讓我和車獨自呆在一塊,想想看,一個男人。一輛車,那還不出點事么?”
cherry爆笑:“你還真能瞎掰哦,我服你了,好了,咱們進去吧,如果薰事長發(fā)飆,我?guī)湍阋黄鸨缓阱伜昧恕!?
“真是夠義氣!來,giveve!”李晨燦伸y擊掌。
cherry卻沒理會他,拉開門走進了包間。
李晨燦先在外面平靜了一下,然后才拉開門走了進去。
左盛江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問了一句:“你們兩個,事情談好了?”
“談好了。”李晨燦回答說。
“李總監(jiān)。那現(xiàn)在我們談談?”
“對不起,董事長。你的車是我撞的。”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暗地里思索:“董事長這老家伙真有點騷,這么大把年紀不學人坐奔馳,卻要開這么花里胡哨的m6,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地,你的是新車。相信一個再怎么有錢的人,也會對自己的新買的東西愛護有加吧。”
聽左盛江的語氣似乎并沒有加罪的意思。李晨燦心里頓時釋然。
“不過呢,”沒想到左盛江語氣一轉,“這世界是講游戲規(guī)則的,你自己也是游戲總監(jiān),應該知道原則大于人情,世界才可以按照正常的秩序運轉。”
“董事長,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李晨燦附和他,不過心里卻忐忑不已。
“你覺得自己該如何賠償我呢?”左盛江說。眼睛盯著李晨燦,盯得他汗毛颼颼然。
按照李晨燦的德行,他應該回答:“除了以身相許什么都行”,但是當作董事長,他還是說出這種肆無忌憚地話來的。
“董事長怎么說怎么好吧。”李晨燦說。他已經豁出去了,如果左盛江要懲罰他,他實在是逃不過去地。
“賠錢呢……嗯,錢這東西我暫時真的還不是那么缺地。”左盛江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說。
“千萬不要賠錢,你老人家不缺錢,好家伙,本大爺我缺的就是錢。”李晨燦在心里狂呼。
“賠錢真的沒意思。”
李晨燦心里樂開了花,但是嘴里卻說:“董事長,這種事情不就是賠錢了事的么?賠錢吧,這樣大家都省事兒。”
“不行,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再說了,陪得多了你又不服。嗯,這樣吧,我換種方式罰你。”
“那種方式?”李晨燦急切地想知道結果。
“罰你在一個月內學會開車吧。怎么樣?”左盛江笑容可掬地說。
在李晨燦的眼里,那左盛江的笑容簡直就是比貂嬋和王昭君還要可愛啊。真是厚道的老人啊。李晨燦在心里感喟。
“我就勉強接受了吧。”李晨燦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地說。
“想得美,我可是還有附加條件地。”
“哦。”
“第一,你學車期間,不能曠工。第二,你的教練只能是cherry。第三,必須在一個月內通過駕照考試。怎么樣?你能不能做到呢?”
“為什么教練一定要是cherry呢?”李晨燦問。
“那當然是有原因地,因為cherry不是一個好教練,說穿了就是我故意刁難你哦。”
“哦,還好啦,我覺得自己是自己最好的教練。一個月,沒問題!”李晨燦見不費一毛錢解決了這個難題,心里那九百九十九朵花兒全部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