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女兒看李晨燦氣得不行,她樂得心花怒放。
“無名指,我知道以你狹小的胸襟,一定會過來搗亂的是不是?”
“……”
“不如這樣,咱們先一決勝負,然后勝利的一方就可以去捕獲大地之母,怎么樣?這個提議夠公平吧?”
李晨燦沒吱聲,他用金蛇劍回答了海的女兒。
兩人再次斗作一團。
因為已經打斗了這么久,兩人的血量都不高,于是不到5分鐘的時間,勝負分出來了。海的女兒一叉叉掉了李晨燦的最后一絲血。
李晨燦說了一個字——“日!”然后木然地從復活點向大地之母所在地殺了過去。
不管如何,他都要將號子先殺到大地之母的寢宮。幸好這個復活點沒那么變態(tài),沒有回到起始補給站,普通玩家大概殺一天一夜可以殺回大地之母的寢宮。以李晨燦的水準,六個小時差不多了。
李晨燦自然沒時間磨嘰6個小時,他明天還得上班呢。
早上七點半,亂睜開了眼睛,看李晨燦赤紅著眼在電腦前奮斗。不由心疼地說:“老公,你干嘛?拼命么?”
李晨燦確實有些拼命的感覺,本來需要6個小時才能殺到的,現在他只花了4個半小時便殺了回來。到達的時候海的女兒已經不見了,當然,大地之母也不見了。卻不知海的女兒有沒有捕獲大地之母,但是李晨燦卻打心底不想再看到這個令人厭惡的雌性怪物。
他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殺到了。
他見亂關切的詢問他,就裝作滿不在乎地說:“老婆,不是啊,我昨天睡得太早,所以5點多就醒來了。”
亂一骨碌爬了起來,從梳妝臺上拿了一面鏡子豎在李晨燦的面前說:“你自己看看。”
李晨燦看了看,自嘲地說:“看什么看?比昨天帥一點點而已啊。”
亂用白皙的食指點了點他的腦袋:“看看你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你還想狡辯?”
李晨燦見無法狡辯,就不再說什么,手卻從亂那寬大的短袖睡衣的衣襟中伸了進去,捏住了亂那膨大而細膩的乳房。
亂沒穿胸衣,睡衣里面是真空的,被李晨燦一把逮住了大白兔,心不由一陣驚跳,粉面一紅,啐了他一口說:“壞小子,精神都這么差了,還有心思使壞?我警告你哦,以后不許通宵,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千萬不要饒了我,夾死我算了。”
亂推搡了他一把說:“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看你臉色蒼白的樣子,不了解真相的還以為我是狐貍精,把你的精元都吸干凈了呢。”
李晨燦哈哈一笑:“老婆,怎么的,難道不是你吸的?你可別吸了不承認哦。怎么樣,清晨空氣新鮮,小鳥兒歌唱,萬物復蘇,不如我們來清晨第一炮?我讓你吸個飽,就怕你吃不消哦。”
亂光著腳丫跳到床上:“想得美哦,告訴你,如果你以后再通宵,那咱們的功課就取消。哼哼。”
李晨燦不理她那么多,他知道亂只要不傷及原則,做人其實是很柔弱的,于是就向床上撲去——
亂格格笑著想逃,卻被李晨燦一把撈住了裸露的腳踝,李晨燦就想是撈住了救命稻草,張開嘴噴著粗氣,一點一點的從亂的腳趾一直往上啃去……
雖然李晨燦每天都有刮胡須,但是昨天他勞累了一夜,臉上略顯瘦形,那胡須就比平時看上去要長得多了,現在那渣滓般的胡須扎在亂那嬌嫩的大腿內側上,亂又疼又癢,求饒道:“好老公,你放過我吧。”
“不放。”
亂嬌羞地說:“我要噓噓了……”
“……”
李晨燦放了亂,看亂小貓咪般的赤著腳逃進了衛(wèi)生間,半是罵半是呵護地嚷了一句:“喂,穿好鞋子再進去,地板涼。”
“沒關系,我現在很熱,正要清涼一下呢。”亂在里面細聲細氣地答道。
李晨燦兩眼發(fā)直地看著那浴室的玻璃門,良久才翻了個身,仰面朝天,雙眼無神的思忖著:“可惡,這個海的女兒到底是什么人呢,我可是很久沒敗得這么徹底了,得想個什么法子來才行啊……”
亂在衛(wèi)生間蘑菇了好一陣子才出來,見李晨燦已經離開了臥室。她嘆了一口氣,她想李晨燦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事,不然他不會通宵達旦的。
她有些意外地想:“難道這個大地之母就如此變態(tài)么?竟然把我的李郎都折磨成這個樣子……不對不對,以他的能力,絕對不可能被一個BOSS折磨成這樣的……一定另有隱情,嗯,今天晚上好好拷問一下他。”
李晨燦下樓去兜圈子去了。九轉旋璣步法是動中求靜,能夠溫養(yǎng)肌肉鍛煉呼吸,特別適合短時間內的充電。這個李晨燦有經驗,在極度疲累的時候練上一套,能夠快速的恢復體力,雖然不能代替睡眠,但是卻好比興奮劑,能讓他短時間內“勃起”。
他練完之后并沒有再上樓,打了個電話上去:“老婆,我不上來吃早餐,我在路上買點東西去辦公室吃好了。”
之所以不回去吃,當然不是因為時間不夠了,而是他不想強顏歡笑,也不想讓自己的消極情緒感染了亂,更不想讓亂看出自己的失利后的頹廢。
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亂很意外地說:“是不是懶得上樓啊?那我?guī)湍惆言绮退拖聛戆桑貌缓茫磕阍谙旅娴任乙幌潞昧恕N覍δ阍诮稚腺I東西不太放心呢,我怕你買到垃圾食品。”
“不是的,我不會買垃圾食品的。就這樣啊,老婆,你不要替我操心了。”
說完李晨燦道了聲“拜拜”,然后又裝模做樣的“吧唧”了一下,這才將電話掛了。
亂捏著電話有些走神:“咦,這個小子,怎么的了?玩憂傷?不會是月經失調了吧?”
李晨燦當然不會去買垃圾食品,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吃東西。在凌晨五點鐘的時候他還真的感覺有些餓,可是很快就餓過頭了,到現在更是一點食欲都沒有。
人最可怕的最賤的一個自戕特性就是,越是自己最厭惡的人,越是在腦海里盤旋著不肯離開。音容笑貌,細致入微,而且那令人厭惡的嘴臉還會被放大,不把人氣死不罷休。
李晨燦原本就想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好好靜一靜的,現在Cherry離開了,他呆在辦公室可以說是一個最佳逃避地了。
可是事與愿違,他呆在這個原本以為寧靜的地方,卻心潮澎湃,思維紊亂猶如亂箭攢心,就像是被B51的機槍打得滿身是彈孔的土匪,滿臉戾氣,一身衰洞,死不瞑目啊。
“我操!!”
李晨燦越想越氣憤,越想越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只聽“砰”的一聲響,那看上去厚實的寫字臺竟然嘩然一聲垮臺了。
“什么!?”李晨燦大吃一驚,他吃驚地瞪著自己的手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掌擊垮“八仙桌”,那是電影里那擺酷玩屌的大俠才有的俗套情節(jié),自己那實木寫字臺雖然比不上八仙桌,但也是兩個大漢才能抬得動的有質有量的玩意兒,自己就這么瀟灑一掌就讓他報銷了?
正在李晨燦盯著自己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篤篤篤篤。”門響了,是莫秘書的快四敲門手法。
“進來。”李晨燦說,卻兀自保持著那種揮掌的姿態(tài)。
莫秘書顯然是聽到里面響動巨大進來看看究竟的,她進門之后看到那實木寫字臺板面斷成了兩截,而里面的文件和文具灑落一地。
莫秘書睜大了眼睛,她輕輕的走近李晨燦,看他手掌仰著,她俯下身子去認真的看了看,好奇地問了一句:“李總監(jiān),你是用手掌把寫字臺砸爛的么?還是你用什么大家伙把寫字臺砸爛了,然后又把那大家伙藏起來了?再然后你做出一掌砸爛了寫字臺的樣子來嚇唬我?”
李晨燦啼笑皆非,他慢慢的把手掌收了回來,吸了一口長氣道:“嗯,莫秘書,我是武林高手這件事情,你可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咱們做個交易,你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我可以做個交易,如果你男朋友不聽話了,我可以替你出頭拍他的‘西瓜’,而作為回報,你不要把我是武林高手這件事情透露出去,你要把它當作國家機密一樣保護起來。”
莫小北被他假作真時真亦假的說法給弄糊涂了,她暗自嘀咕:“情真是一件禍害人的東西,像李總監(jiān)這種豁達的人都會想不開,唉……”
“李總監(jiān),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保密的。但是,你如果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哦,且不可再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來了……哦,錯了,傷害公司財物的事情來了。”
李晨燦在心里笑翻了,但是他表面卻很嚴肅地說:“好的,莫秘書,你先出去吧,等會叫清潔工來收拾一下……嗯,一定要記得,這是國家機密,一定要守口如瓶,包括你的至親以及你枕邊的人,切記切記。”
莫秘書心里驚咋莫名:“天啦,切記切記,都用起文言文來了,還真將自己當成大蝦了?天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瘋瘋癲癲……”
李晨燦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望著自己的手掌陷入了沉思:“是這寫字臺的質量有問題,還是我的手掌突然變強悍了?如果是后者,那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九轉旋璣終于從內而外改造了我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實現了質的飛躍……”
一念至此,李晨燦將掉到地板上的一只銅質煙灰缸擺正放在地面上,奮力一掌拍了下去,移開手掌一看,那銅煙灰缸已經被拍成一塊干癟的銅皮。
李晨燦抓起那銅皮來,仔細看了看,心里思忖著:“看來確實有些神奇啊,呵呵,想不到我李晨燦都能練成武林高手,唉,改日得去拜訪拜訪葉叔才行。這一掌拍下去,倒是能唬到不少紈绔子弟,可惜這身邊也沒什么現成的人物可供蹂躪的……咱雖然可以一巴掌拍死海的女兒,可是她在游戲中卻把我蹂躪得慘無人道的……MD,這個女人,說來也算是高手了,怎么那么沒品呢?我從來不恨比我強的人,可是我一想到她真的很想嘔吐……”
李晨燦在辦公室對角線踱步,走過來走過去,就是找不到足夠的理由來排遣自己心中的郁悶。
作為一個真正的高手,并不是說他有多強,而是他總是追求更強。李晨燦其實一直在進步,修煉讓他的反應、速度還有意識一直都有進步,可惜的是,無論哪個方面,這個叫海的女兒的玩家都比他強太多,讓他基本可以斷絕了超越的念想。
要戰(zhàn)勝敵人,先戰(zhàn)勝自己,到底有什么辦法超越自己呢?
在辦公室走了六百六十六次對角線的李晨燦坐到了辦公室中央的地板上,一言不發(fā)的盤膝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