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個留著精神的板寸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很有些斯文氣質的人，很沒形象地，將剛剛喝到嘴里的水，噴得眼前這張茶幾上滿是水漬，“你說什么？她們被徐賢那家伙給虐了？”

坐在他對面的人，在他噴水之前，仿佛就早有預料，提前躲到一邊去了。那是個白種人，棕色的頭發，深褐色的眼睛，但看起來似乎多少有點黃種人血統。

那人輕笑著，隨手掏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手上沒有完全躲過的一點水漬：“我騙你這個做什么？我親眼看到的。”

板寸瞪大眼睛：“親眼看到的？你跟著她們做什么？真沒想到你這小子這么猥瑣……”

白種人曬然一笑：“我？跟著她們？你以為我是蜜蜂呢，還是蒼蠅呢？其實，我是發現了魔法至尊，然后一直跟著他的。不過我不敢對他出手，一方面是他本人，我打不過，另一方面，當時他還跟著一支隊伍。而且，那也是熟人，你還記得深海保羅么？”

板寸眼睛瞪得更大了：“那個小人？”

“小人？他可一點不小，至少身高比我高多了……”那白種人說到這里，忽然一愣，“啊……對了，小人……對，這家伙還真就是個小人！哎，你們中國人說話，真是難以理解……不過，對很多東西的描述，可是太精確了。沒錯，那家伙就是個小人。對了，在你們的語言里，好像還有個詞兒，是什么來著？”

“笑面虎。”板寸好像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白種人笑了：“對對，就是笑面虎！在我們西班牙語里，想要表達類似意思，可是十多個音節啊，你們只用了三個字，實在是太精煉了。”

板寸抿抿唇，有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說，咱們不要在這研究漢語文化了，好不好？你說你當時在附近看著，那你知不知道魔法至尊那家伙，哦，對了，就是徐賢，為什么會對那倆丫頭出手呢？他跑來精靈族領地，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來找我的。可是，他為什么又盯上了她們兩個了呢？”

那白種人想了想，說：“我想，如果我沒猜錯，他是從她們倆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你敢說，你會和她們接觸，會和她們刻意接近，難道不是因為，你從她們身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么？”

板寸笑了笑：“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了。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中間，包括我，包括魔法至尊，包括那個老面癱，包括魔影，包括克亞爾，包括影魁，包括傷心小箭，包括很多人，甚至，其中還有你這個家伙，在網絡上流傳了多少技術分析文，流傳了多少視頻？又有多少所謂的高手玩家，是在這些東西上，慢慢站起來的？她們身上有我的影子，這并不奇怪。很多法師身上，注意看，或多或少都有我，或者魔法至尊的影子。如果我一個一個都去接近，我哪有那么多閑工夫？”

說著，板寸笑著搖搖頭：“說真的，我會去和那兩個小丫頭套近乎，其實，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們兩個，會讓我想起曾經的某些朋友……”

那白種人眉頭一挑：“難道不是因為……你春心動了？”

板寸失笑：“什么春心動了，你這洋鬼子，對華夏語言文化的研究，好像還不太到位。所謂春心動了這種詞兒，一般是形容女性的，怎么能用來說我？”

白種人笑著說：“意思反正就是這樣，你明白的，對吧？”

板寸又好氣又好笑地揮揮手：“一邊兒去！”

略略頓了頓，板寸又說：“不過話說，我倒是有點奇怪，起因究竟是什么呢？我不相信，平時一向喜歡裝低調的徐賢，居然會對那兩個小丫頭感興趣……我一向覺得……呃……”

那白種人笑得詭異：“你是不是想說，你覺得那家伙的性取向不太正常？其實，我也這么覺得，而且，我覺得他似乎對你非常有興趣。怎么樣，你有興趣沒有？我知道有個國家……”

“去去去！你又不是那個國家的人！”不等白種人把話說完，那板寸就趕緊打斷，“我是說，呃……那個……當時你就蹲在旁邊不是么？難道，徐賢就沒發現你？”

白種人撇嘴：“現在我潛行技能雖然很低，但，現在除了祭祀好像還真沒什么職業有探測技能，他怎么可能發現我？我的技術沒那么差吧？再說，我又沒打算出手。雖然，最后魔法至尊那家伙還紅名了，但現在這個階段，他身上也不會有什么好東西，我也沒有必要對他出手。至少，在他和那兩個女孩的戰斗中，單純說法傷，我并不覺得他比那兩個女孩好到哪兒去。技巧，想要和我們這批人相提并論，她們的技巧，還需要磨練啊。”

“磨練……”板寸低頭想了想，“或許……”

白種人笑了：“我說，你該不是又想去做新手教官了吧？”

板寸輕笑著說：“為什么不呢？”

“啊？”白種人頓時有點驚異。

而同一時間，姐妹倆也在忙碌著，不過，并不是在游戲里，而是在現實中，在她們的房間里。她們從網上，下載了很多視頻，和技術分析文章，開始如饑似渴地消化了起來。這種東西中的主角，絕大多數都是一個人……

“他們說的沒錯，這個人的技術，其實一點不比慕白羽差。”

看著眼前的視頻和各種文章，歐陽華菲輕聲說。

歐陽華音點點頭：“是啊，姐姐。要不，為什么總是有人說，魔法至尊其實才是真正的第一法師呢？不過我還是覺得，慕白羽的水平比他要高。不過，對我們來說，他也一樣是高高在上的大神，和慕白羽那個家伙一樣。”

說著，歐陽華音抿抿唇，輕聲說：“姐姐，不知道，如果是慕白羽，他會不會像魔法至尊一樣，讓我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呢？”

歐陽華菲搖搖頭：“不知道，我們第一次和慕白羽交手時候，我們還是弓箭手。后來，在這個游戲里，雖然我們再次遇到了他，而且還一起并肩作戰過。但這些時候，他都沒有展現出第一法神的威名……或許，這和他現在換了職業有關系？”

歐陽華音輕笑：“是啊是啊，一個小德，再怎么厲害，最多也就是頭牌小德罷了，再也不可能成為法神了。不過話說，不是一直有人認為，魔法至尊才是第一法神。現在，慕白羽不玩法師了，那魔法至尊就肯定是第一法神了？”

歐陽華菲怔了怔，抿了抿唇，輕聲說：“這可不一定……”

歐陽華音歪了歪頭：“那還有什么人呢？我想想……”

歐陽華菲咬了咬牙，輕聲說：“華音，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不可能呢？”

“我們？”歐陽華音一愣，隨即，眼睛亮了，“對啊，我們！雖然，幾個小時之前，我們才剛剛敗在魔法至尊手下，而且，還是一邊倒。但，有句話說得好，女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歐陽華菲輕笑：“什么女別三日，士別三日啊親……”

歐陽華音一撅嘴：“我們是女，當然是女別三日！”

歐陽華菲扭過頭去，肩膀微微抖著。

“哼，我記住那個什么魔法至尊了！有朝一日，我們要成為比什么魔法至尊什么慕白羽更厲害的女法神！”歐陽華音仍然在慷慨激昂，“不，不是女法神，姐姐，我們要成為女法雙神！”

歐陽華菲輕笑著說：“好，好，女法雙神。那，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吃飯了？你等下哦，女法神，我現在去做飯。”說著，歐陽華菲一手捂著嘴，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奪門而去。

歐陽華音翻了個白眼，作為雙胞胎姐妹，她當然知道歐陽華菲什么想法。但，她這番作為，也不過是活躍氣氛罷了。不過，成為女法神……女法雙神……這……好像還真有點意思……

廚房里，歐陽華菲好容易平復下了爆笑的沖動，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了一些食材，放在水里清洗……可是，洗著洗著，她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女法神……女法雙神……么……”她自言自語著，忽然失笑搖頭，動作馬上快了起來。洗好食材，放在案板上開始切丁，但，切著切著，她又開始出神了……

“姐姐，今天吃包子么？”忽然，歐陽華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啊！”歐陽華菲差點跳了起來，“什么包子？”

歐陽華音有點奇怪地看了歐陽華菲一眼：“不吃包子，你干嘛剁餡兒？”

歐陽華菲一愣，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將這些食材，完全切成了碎末……奇跡的是，她竟然沒切到手！

歐陽姐妹這頓飯該怎么吃？這不是問題，就算把菜切碎了，大不了，真的吃包子也可以嘛！

不過……女法神……女法雙神……女法……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