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快?”慕容霆雲(yún)接到聖旨時,表情驚詫。又好像晴天霹靂硬生生打在自己臉上。
柔雪知道少主多半還是有些捨不得月曉,在她眼中月曉可真是一隻小狐貍,若是接回東籬國遲早要禍亂後宮,可柔雨則搖頭,以月曉的膽識氣魄非鎮(zhèn).壓住後宮不可。
“我看少主時捨不得月曉那個小狐貍吧!”柔雪氣急敗壞,“真不知道是哪座山林生下來的小狐貍,老是阿里禍亂少主你!”
慕容霆雲(yún)自知被說中,可多年來柔雪柔雨兩人對自己也是百依百從,絲毫沒有虧欠自己的,說到底總不能爲了一個月曉而傷了二人。
遂道歉道:“看那月曉也真可憐,我只是可憐她九死一生,道路崎嶇而已!絕無它意。”
話到嘴邊,說出來真難受,明明要說的不是這些話,自覺苦不堪言。
柔雨低聲道:“我看人家月曉打心眼兒裡就沒把咱們少主放在心上!”魅惑的眼神,足以讓天下間男子都爲之傾城。
柔雪可是著急,“不管有沒有,我們姐妹二人忠心少主,少主不要我們就好!早點回去也好,我看遲則生變,安慶緒王可不是吃素的!”
慕容霆雲(yún)十萬八千里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安慶緒王不是早就動手了嗎?
“我要想的不是這件事,嘉武皇帝不是說多呆一些時候嗎?爲何突然又急著成婚,其中沒有緣由?”
還是柔雨機智,平常話雖不多,可打著心眼要比別人強許多。
“我看著定然不是嘉武皇帝之意!其原因只能解釋爲,嘉武皇帝雖然做了皇帝,可是大部分兵權還不在他手中,而我們一直客居在這裡,怕楊皇太后和四皇子同我們聯(lián)姻,他們就可發(fā)動政變,我想這定然是妖后之意!”
平常柔雨成默寡言,但非常時刻總要說出關鍵有理的事情。慕容霆雲(yún)豎起大拇指誇獎,柔雪又哪裡肯示弱?
也各抒己見,講了出來。“我看時咱們少主多少盒月曉有點瓜葛,嘉武皇帝喜歡的又是月曉,早早給你許婚,不就是逼迫月曉和你斷斷五關係嗎?”
雖說這種可能看起來不大,可是慕容霆雲(yún)又豈能只誇獎柔雨而不誇獎她?想想她又是剛烈女子,性格爽快又直,逞強心也不亞於他人,豈能不誇?
三個又聊了許久才散去。這*慕容霆雲(yún)可是沒安穩(wěn)睡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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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昨日回來時還面帶開心,今日在書房時常還歡喜不已,雖然嘴巴沒有笑出來,可從她翻書的聲音中聽得出她翻書的聲音便能得知月曉的歡喜。
一旁擦拭綠綺的慕容霆雲(yún)面帶微笑,“月曉,看你今天看書如此心浮氣躁,莫非昨天在百花園玩的高興?”
月曉恰恰而談,“昨日在百花園看到一種罕見的草藥,又是醫(yī)治你眼睛的良藥,我就採了一些回來,今天就像給你試試看。”
葉知蕭聽到這話差點沒把手中綠綺掉下去。這些日子月曉忙著給自己製藥,可是常常沒睡,可每次配製出來的藥不是奇怪的味道就是氣味熏天。連連幾日下來,不僅眼睛絲毫沒有恢復,而且嘴巴也漸漸沒了食慾。
想想就算一輩子看不見,又有何妨?又何必煩神讓月曉苦苦留在這裡給自己製藥?
“我看還是不用了吧!”葉知蕭半心虛,半畏懼,“倘若治不好,你可要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月曉賣萌的點頭,又傻傻扳手指,“我也不知一輩子是多久,也沒藏試過,第一次固然新鮮重要,我得試試,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月曉數(shù)著,十個手指都用盡。
葉知蕭卻是苦笑,“你這樣,那麼我們不都要成了妖怪?只有妖怪可以活那麼久?”
“是嗎?”月曉這才下意識收起手,“神仙活的更久!”
葉知蕭不言,從外面?zhèn)鱽淼穆曇簦呀?jīng)讓他知道,來人了!
又轉身對著月曉而笑。“找你的人來了!”等不及月曉側眼望去,葉知蕭已經(jīng)出書房,下樓而去。
“三哥,三哥!”慕容霆雲(yún)在樓下叫道。“三哥果真非常人,身輕如燕,來去自如?”
葉知蕭上前道:“原來是慕容少主,你欺我看不見,我怎麼不知你說的是假話?”佯笑而道,“月曉就在上面。”
慕容霆雲(yún)詫異一番,月曉的腦袋果真探了出來,樓上的她看起來,要比眼前看到的靜美的多。
“我啊,今天還真不是找她!”慕容霆雲(yún)很快把她身上的眼睛拉回到葉知蕭臉上,“我找三個有點事情商量。”
“哦!”葉知蕭也感到一絲驚詫,竟然不是找月曉。“我看定然是大事。月曉看茶!”
自己先去,已上樓。
自慕容霆雲(yún)上次被月曉惡搞,至今來到府上還被侍女指指點點,心中陰影巨大。凡是月曉所泡的東西,一概也不敢食用。
可葉知蕭耳朵卻是靈明的很,茶國三次,也不見慕容霆雲(yún)喝上一口,月曉更不理會。獨自喝茶,沉兩人寒暄的時候還發(fā)出聲音,顯然是慕容霆雲(yún)極其不滿。
前些日子慕容霆雲(yún)在這裡被月曉惡搞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但事情又過了那麼久,又得知月曉性格,反倒更是喜歡。
“月曉沒有給你看茶嗎?”葉知蕭責問道。
還沒等月曉回答,慕容霆雲(yún)就搶先一步回答道:“近日身體浮腫,太醫(yī)建議不得多喝水,我還是不喝的好!”
一旁的月曉見他說話都顫顫巍巍,想必是被自己惡搞的太厲害了?又覺得自己瞬間帥了不少,少叫那些臭男人欺負。
葉知蕭看見慕容霆雲(yún),他所言是什麼便是什麼,“月曉方可懂得一些古方,讓她給你開幾個藥方就可!”
慕容霆雲(yún)見月曉斜眼瞟向自己,那種聞風喪膽的心撲通直跳,但凡她的要發(fā)昂不用就是,本身也沒病。
這心中才稍稍有些寬慰,“三哥可曾知曉許婚之事?”
葉知蕭搖搖頭,他不過問朝政也非一日兩日,許多事情多半都是由月曉轉述,她若不知,自己更不會知。
“不知!”葉知蕭道。
慕容霆雲(yún)真是野火燎原,眉頭上熱火沖天,直道:“近日在府上還有一些事情未曾處理,我看和月言的婚事可否允許寬限多日,到時我纔有的時間尊卑婚事。”
葉知蕭取笑道:“人逢三大喜事能不著急?久旱逢甘露,高中狀元,新婚之夜。我瞧下月初三真是吉時,早辦早喝喜酒吧!”
沒想到月曉聽到此話,更像是黑夜中的靈貓,銳利的眼睛像是懲罰自己。
“三哥,我怕時間倉促,寬限些日子好,怕到時候來不及準備。”慕容霆雲(yún)急急哀求。
“來不及準備?”葉知蕭取笑道:“慕容少主該不會是府上沒人,連準備都要自己一手操辦?”
但又覺得慕容霆雲(yún)心跳加速,莫非真的有事?
再琢磨月曉,雖是辨清平靜,可是而惡狠狠的眼神,難道不是給慕容霆雲(yún)看的?
“我看慕容少主時梅毒又犯了,何必拿著婚禮在這裡顯擺?我和三皇子可要喝你喜酒呢!”後邊的話說的尤其的重。
葉知蕭自是從話中聽出另外一番味道。一種不好的味道。
“此時棘手的很,我儘量給你說下。”葉知蕭見月曉起身的腳步,心感懷特。
不一會兒,月曉拿出筆墨,揮灑寫出藥方,“我看你是沒準備好怎麼去除梅毒?我給你另外一道藥方,藥到病除!”
說罷,又揮筆寫著另外一種藥方。
當給出的時候,又極故意地將桌上的茶水打倒,打溼慕容霆雲(yún)半個身子。
這聲音葉知蕭哪裡聽不出?只是不知其中究竟發(fā)生什麼。而被眼神制止住的慕容霆雲(yún)哪裡敢言?
蜷縮著身子,擦拭身上的水漬。
“這茶果真好喝!”慕容霆雲(yún)假裝笑道。
月曉附上一句“這茶水用的可是兩極冰川煮沸而成,得來本就不易,慕容少主卻還不怎麼領情。”說罷,也是歡顏而去。
二人又寥寥數(shù)語,寒暄許久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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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蕭待慕容霆雲(yún)走後才呵斥道:“你將他茶水打倒,我豈不知?你這般胡作非爲,日後怎麼嫁人?”
月曉平生最怕的當然還是葉知蕭,吐吐舌頭道:“若是嫁不出去,跟在府上也好!”
葉知蕭無言,但心卻被重重刻上一道傷口,這道傷口卻越來越深,甚至不知何時能癒合。
“你真以爲他有事才這樣說推遲婚禮?”葉知蕭道。
月曉不知,低頭道:“也許是吧!我怎麼了解那個怪人。”
“他是怪人?”葉知蕭微微一笑,“我看你就是怪誕!他若不是爲你,又何必推遲婚禮?”
月曉待要問起爲何時,到了嘴邊的話終是嚥了下去。有些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才更好,知道爲什麼反而不好。人世間又何必糾結太多的事情呢?
月曉面對三皇子,心中有何嘗沒刻上一道傷口?只是兩人終是說不破,心中卻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