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夏一聽,不由一驚,又開始緊張起來,“其實,其實我們……”
墨念琛卻沒有理會她的解釋,繼續(xù)說道:“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黎盛夏徹底凌亂了。
墨念琛到底抽了什么風(fēng)!?
譚情笑笑,“當(dāng)然,太子爺請便。”
于是,墨念琛毫不猶豫地坐在了黎盛夏的旁邊。
黎盛夏緊張不已,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氣氛令人覺得好壓抑!
因為墨念琛突然的介入,四周陷入沉默。
墨念琛側(cè)過臉看向黎盛夏,開口說道:“怎么?剛才不是還有說有笑的,我一來就鴉雀無聲了,難道我很可怕?”
“不……不是。”黎盛夏連忙搖頭。
他不是可怕,而是非常可怕!!
墨念琛卻一臉云淡風(fēng)輕地對黎盛夏說道:“你想吃什么,我喂你吃。”
黎盛夏嚇得連忙搖頭,“啊?不……不用了,我自己來。”
“這家餐廳的鵝肝味道很不錯,張口。”墨念琛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喂到黎盛夏的唇邊。
“……”
“張口。”
黎盛夏臉色尷尬地張口,勉強地咽了下去。
“如何?”
黎盛夏點了點頭。
墨念琛看了譚情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譚大設(shè)計師,怎么不繼續(xù)?”
譚情優(yōu)雅笑了一下,進餐。
黎盛夏只覺得,整個畫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墨念琛到底發(fā)了什么瘋!他到底在醞釀什么,他為什么要表現(xiàn)的那么紳士了溫柔,令她覺得不寒而栗。
晚餐終于在無比尷尬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墨念琛對譚情說道:“譚大設(shè)計師,不介意我們先行離開吧。”
“當(dāng)然,請便。”譚情說道。
“服務(wù)員,買單。”
“不必了,這頓我請。”
“譚大設(shè)計師一個人,我們兩夫妻怎么好意思讓你破費,等你什么時候交了女朋友,一定讓你請。”
墨念琛說著,結(jié)賬,拉著黎盛夏往餐廳外面走,譚情坐在位置上發(fā)了一會兒呆,看到玻璃窗外,黎盛夏上了墨念琛的車。
與此同時,車房內(nèi)。
黎盛夏終于按耐不住,對墨念琛說道:“墨念琛,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你要說什么就說,你要做什么就做,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好不好!”
“陰陽怪氣?”墨念琛挑眉看向她,“怎么?你不是喜歡這一款嗎?優(yōu)雅紳士,風(fēng)度翩翩。”
“……”
“那你喜歡哪種類型?我想我都可以駕馭得了。”
“……墨念琛,你到底在玩什么!有話就直說。”
“我沒有在玩,我只是想要對你好而已。難道你不喜歡嗎?”
“……”黎盛夏覺得自己快瘋了。
她放走了尹堂頤,她不相信他不知道,他這么做,一定有原因!
她頓了頓,開口說道:“你是在怪我放走了尹堂頤嗎?……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有什么你就沖我來好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要再提了。”墨念琛平靜地掠過這個話題。
“……你確定?”黎盛夏詫異地看著墨念琛,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他居然選擇不去追究,當(dāng)初是誰冷著臉對著她吼,說除非尹堂頤死了,否則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黎盛夏沉默了半晌,想到剛才墨念琛見過譚情,隱約有些擔(dān)心,開口繼續(xù)追加道,“我希望你不要為難我身邊的朋友。”
墨念琛淡淡地說道:“我為什么要為難你的朋友?”
“……”黎盛夏覺得自己完全搞不懂墨念琛了,他真的不會為難譚情?
“你要交什么朋友,我都不會阻止你,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告訴我。”他一邊說著,一邊直視前方,冷靜地操控著方向盤。
“……”
黎盛夏有一瞬的屏息,她覺得今天的墨念琛好奇怪,好可怕!正因為他如此冷靜,所以才更加令人覺得心慌意亂。
回到家,黎盛夏走在墨念琛的身后,看著他的背影,忐忑難安。
一路走到她的房間門口。
突然,她停下腳步,開口說道:“今晚,你可以睡你自己房間嗎?”
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回應(yīng),“好,晚安。”
說罷,他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直到黎盛夏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仍舊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就這樣結(jié)束了?
“……”黎盛夏徹底凌亂了!
她將房門上鎖,躺在床上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隔壁房間沒有任何動靜,墨念琛睡著了?
她還是很不放心,給家里打了電話,家中一切安好。她又給譚情打了電話,譚情也安然無恙。
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她預(yù)料會來的事情,竟然根本沒有發(fā)生……
墨念琛簡直就好像轉(zhuǎn)性了。
為什么這樣?
這還是他嗎?
他到底想干嘛?為什么她覺得她快要瘋了!
黎盛夏輾轉(zhuǎn)反側(cè),她不知道,她隔壁的房間,墨念琛也是同樣難以入眠。
她懷孕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去理清自己的思緒,就接收到了這個令他震驚的消息,甚至到了現(xiàn)在,他仍舊沒能完全消化這件事。
他們曾經(jīng)有過約定,一旦他們有了孩子,她就有權(quán)利隨時離開他……
他突然覺得惴惴不安……
如果她一定要離開他,他要怎么辦才好?
他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辦法,可她的心仍然不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只能盡全力去呵護她,對她好,感動她,讓她無法離開他。
他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
他只是,真的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
今天,他看到她和譚情在餐廳吃飯,看到她為譚情緊張,不能說他無動于衷,只能說,他根本連一點情緒都不敢表露出來,生怕她受到一點委屈,就會毫不猶豫地絕塵而去,就好像五年前一樣,在他的生命里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從未覺得如此驚慌失措,如此患得患失。因為,他從來都知道,其實他從不在她的眼中,她一直想著要逃離他,而他卻一直在勉強她留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除了勉強她,還可以用什么辦法留下她。可現(xiàn)在,如果他連勉強都不能了,還能夠用什么辦法留下她?除了讓她感動,讓她眷戀,讓她感覺不到任何壓力,他實在想不到,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