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的腦袋昏昏沉沉,也沒心思去想她這會兒來又做什么。
二人陪著她說了會話,翠喜進來卻說是二殿下回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原來東明晟這兩日被皇帝指派去虞州辦事去了,這是皇帝頭一回將事兒交給他一人去辦,雖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也十分用心?;貋硐蚋富蕪土嗣昧怂痪淇滟?。他滿心喜悅地回了后宮換衣裳,便聽得父皇與母妃和好如初的事兒,更是喜上眉悄。又聽聞皇貴妃抱恙,茶也顧不得喝,便匆匆趕往正殿問安,連這回留在宮中的魏會想與他說兩句話也不愿。
沈寧強打起精神,讓人請他進來。
沈湄與花弄影暫且回避。
東明晟面露憂色走了進來,見沈寧微笑相向,臉色卻是蒼白。他跪在床頭向她請了安,聽她說已服了藥,抿了抿嘴道:“母妃現下可是感覺好些了?”
剛吃了藥哪里那么快見效,但沈寧還是說道:“嗯,好多了。”
東明晟似是松了口氣,也不敢過多打擾,“那母妃好生歇息,兒臣且告退,等母妃歇息好了,兒臣再來看母妃?!?
沈寧輕輕點頭,“難為你惦記母妃,才回來就過來請安,你恐怕也是累了,回去沐浴了便歇一歇,今個兒就不必去上學了,你也不許偷偷地去練箭?!?
東明晟一哂,“兒臣知道了。母妃安心養病,莫為兒臣操心?!?
他上前欲扶沈寧躺下,沈寧道:“母妃還有客人,等送了客再睡?!?
“兒臣知道,是沈婕妤與花婕妤罷?兒臣替您送客便是?!睎|明晟淡淡道,這模樣倒有點他父皇的模樣。
“那母妃便放心了。”
東明晟為沈寧掖好被子,留了兩人守著,叫人去請沈湄與花破月正殿相見。
一宮婢領命去了,東明晟趁此時細細向琉璃問了沈寧病癥,問了哪些太醫來看了,開了什么藥,吃了幾帖了。琉璃一一答了,說道:“娘娘之前分明是好端端的,突地就咳起來,到了夜里愈發重了。唉,也不知怎么染上了寒氣?!?
東明晟臉上突地有絲異樣。
此時起居殿中卻傳來一聲厲喝,“花婕妤,你藏的什么!”
東明晟神情一凜,立刻與琉璃趕往起居殿。他跨過門檻,便透過屏風見兩個纖細的身影糾纏一處。
“你們在干什么!”跨過屏風便見沈湄與花弄影竟扭打起來,東明晟一聲大喝,同時卻見地下有一個巴掌大的稻草扎的巫術娃娃,上頭貼一張黃紙,赫然用朱砂寫著西門月三字
。
花弄影見東明晟帶著人進來,臉上露出了清清楚楚的恐懼之色。
“二殿下,這正是花婕妤想要藏在這春禧宮的東西!”沈湄大聲道。
“不是我、不是……這、這本來就是、在這兒的!”花弄影驚慌無比地擺手。
一小太監快步上前拾了起來送到東明晟面前,東明晟抓著娃娃厲喝道:“花婕妤,你膽敢陷害皇貴妃!”
東聿衡面無表情地趕到昭華宮,殿內一群人向他下跪請安,他理也不理,走到寶座上坐下,才冷聲說道:“起來罷。”
眾人起了身,階下惟有一人瑟瑟發抖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