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悅,這幾天,你去哪里了?”擁抱過后,趙銘一把拉開我,他的臉上神色焦急,語氣也是沖沖的,“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你多少個電話?!”
趙銘這么一說,我更加顯得尷尬了,我似乎很長時間沒有做到一個未婚妻該做的事情了,我似乎已經(jīng)把趙銘給遺忘了。
但是,我還記得上一次和趙銘相處的時候,他一再試探我,我是真的被趙銘試探怕了,我不想要暴露,也不想要告訴趙銘我不是欣悅,那樣他該多傷心……而且,可能之后,就再也不想要見我了……
于是,似乎為了躲避趙銘,我一直將他故意忽略了,可是,我也是真的發(fā)現(xiàn),我是真的不喜歡和趙銘在一起,我還是更喜歡和沈睿在一起,輕松,正常……
“欣悅!”在我沉思著的時候,趙銘忍不住對我大聲叫了一聲,我明顯感覺到了趙銘的怒氣,看來他真的生氣了,之前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見他這么大聲叫過我。想想也是,未婚妻消失這么久,而且還沒有告訴自己,換做是誰,是都要生氣的吧……
想到這里,我覺得還是趕緊和趙銘解釋解釋吧,想著之前趙銘和欣悅的感情是很好的,可是到了我這里好像就一下子就變成了直線下滑,我感覺有一點對不起之前的欣悅,我在心里面默默地向欣悅道了歉。
然后我立刻在口袋里面摸出來了手機,我之前就看過了,這手機在這山里待了幾天,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徹底關(guān)機了。
而且是那種根本連機都開不了的狀態(tài),電池的電完全沒有了。
我將手機拿給趙銘看了看,“我們這幾天,在山里面探險,沒有充電,手機關(guān)機了……”我盡量露出一副比較委屈的樣子,而且手機確實是關(guān)機了,這樣子還是挺有說服力的……希望趙銘不要再生氣了……我在心里祈禱著。
“探險?”趙銘將手機接過去檢查了一下,當發(fā)現(xiàn)我手機確實徹底沒有電了,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和緩了起來,趙銘就是這樣子的人,他是講道理而且吃軟不吃硬的人,你只要好好和他說話,一般來說,他都會原諒你。“下次可不能這樣了,不過……”
不過,當趙銘抬頭看著我身后的沈睿的時候,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在細細打量著沈睿,慢慢的地的表情在一點一點變得不爽,他的語氣也逐漸變得不友善起來,他冷冷地問道:“你怎么和沈睿在探險?”
這兩個人還真是冤家,兩個人一碰面,就好像山中的兩只老虎,都是王不見王,一見就要打起來,我聽到趙銘這樣說,一時間差點手足無措,還好我回頭看了沈睿他們一眼,還好思雨在旁邊,于是我急中生智對趙銘撒了個謊,并且大聲說道,確保站在我后面不遠的沈睿和思雨也可以聽到,“額,不是的,我是陪朋友來的,正巧這朋友說山里面有鬼怪,我又認識沈睿,所以就把沈睿帶上了。”
“你朋友?”趙銘皺著眉頭,很不解的樣子。
我轉(zhuǎn)身,用手指了指思雨,“就是她。”趙銘順著我的手看向思雨,思雨對著他點了點頭。但是這絲毫沒有讓趙銘臉上的那種困惑去掉,“她是你朋友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趙銘這樣一說,我瞬間被點醒,欣悅和趙銘青梅竹馬的長大,欣悅有什么朋友趙銘肯定知道的,這忽然出來的一個朋友趙銘肯定會疑惑的……我要編造一個好的理由,不然,這會露餡兒的。
“哈哈,對呀,她就是我朋友啊,你忘了嗎,中學(xué)的時候她還坐我身后呢,我那時和她感情還挺好的,只不過她后來不是出國了嗎……”我指著思雨,對著趙銘胡亂說道。我仔細想了想,我自己的初中同學(xué)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趙銘應(yīng)該也不記得什么了吧?我企圖通過混亂記憶來騙過趙銘。
這時候,思雨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她聽到我們的對話,立刻明白了我在說什么,她對著趙銘親切地打招呼:“趙銘,是我啊,我是林思雨,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以前還和你說過話呢,你都不記得了?”思雨極力與趙銘套著近乎,從思雨那熱情的表情來看,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兒一樣,思雨的演技我真會佩服。
趙銘一聽我說是初中同學(xué),而且思雨和他打了招呼過后,他似乎真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噢,噢,是她啊……”趙銘看著思雨一副若有所思,好像思雨真的是他的初中同學(xué)一樣。
看到趙銘的眼神緩和下來,我知道他應(yīng)該是相信了我的話。看著前面圍著的人,我抓著時機不禁開口問道:“這里發(fā)生什么了?”
由于我距離前面他們所圍著的地方還有些許距離,又有幾個警察在前面圍著,我看不清楚前面是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隱隱約約看見了一點紅色的衣角,似乎有些熟悉。
“噢,是這樣的,前面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但是,不知道是誰的尸體,我們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之中。”趙銘轉(zhuǎn)身看了看前面的尸體,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峻,他對著我一臉嚴肅地問道:“對了,欣悅,這幾日你們在山中又看見什么奇怪的人嗎?”
趙銘這樣子一說,使得我想起了我們之前的遭遇,難道又是那兩個男人嗎?我在心里面揣測著。
“欣悅?”趙銘低聲喊著我的名字,“啊,我們一路走過來,并沒有看見什么奇怪的人。”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先不要將我們的遭遇告訴趙銘,免得莫名其妙地將他牽扯進來,原本事情就像亂麻一樣,我不希望將他牽扯進來變得更加混亂。
“對了,趙銘,能讓我上前去看一看那……尸體嗎?說不定,或許我可以提供什么線索?”我眼睛看著前面,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前面的尸體,是我熟悉的人。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我不希望我認識的人出事,但是我認識的人似乎已經(jīng)都在這里了,還會有誰?這種迷惑的感覺,盤踞在我的心頭,使我一直想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于是我覺得一定要把握機會看看那具尸體。
“嗯……”趙銘?yīng)q豫了一下,我看到趙銘在思考,忍不住拉住趙銘的手晃了晃,“你就讓我去看一下吧,說不定真的可以幫忙的。”我央求著趙銘。
趙銘看到我央求他,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起來,“那好吧,你去看一下。”趙銘對著他身后的警察們揮了揮手,那些警察立刻站成兩排給我讓路。
當我一步一步靠近那尸體的時候,我心里面不安的感覺真的靈驗了,那確實是我認識的人。
那躺在一堆干草垛,身上大片大片鮮紅色的血液染著,眼睛直愣愣盯著上空,充滿了驚恐表情的人,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小月!我不敢相信地走到小月身邊,她的死相已經(jīng)不能用慘來形容了。
小月的左胳膊被人整齊鋸下了,胸口被撕裂了一個大洞,左腳的小腿也被人像是活生生給扯斷了一樣,那小腿與大腿的關(guān)節(jié)處,是不規(guī)則的被撕裂的形狀,看起來異常惡心……
我的胃部已經(jīng)適應(yīng)不了,一陣惡心翻涌起來,這是誰做的,這么殘忍?!我在心里憤怒地咆哮著。
驀然,我又想起來我們遇到的兩個男人,他們帶著面具,模樣兇狠,我忽然覺得小月的死,或許真的和他們有關(guān)系也說不一定,但是……還不確定的現(xiàn)在,我似乎不能告訴他們,而且……現(xiàn)在告訴了他們,會把我們也暫時牽扯進來。
仔細看,小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著不敢相信,她似乎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死去一樣。我也不敢相信,那么可愛年輕的一條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看到小月的死相,我感覺到身體一陣虛脫,我的身體像是無法支撐了一樣,一下軟了下去,我順勢跌坐在地上。
“欣悅!”沈睿和趙銘同時叫著我的名字,沈睿沖過那幾個擋著他的警察,跑到了我的面前,趙銘也趕緊過來扶著我。當沈睿沖過來看到尸體的時候,他的臉色也瞬間變白了,沈睿呆呆的站在那尸體跟前,沒有再挪動半步。
“欣悅,你怎么了?”趙銘也沒有管沈睿,而是直接過來扶著我,趙銘的手很有力度,在他扶著我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一種力量的支撐,我心里微微感覺好受了一點。“欣悅,你是認識她嗎?”趙銘試探性地問著我。
“嗯。”我輕輕地向趙銘點了點頭。我將落在小月身上的眼光不忍地挪開了,頭順勢埋進了趙銘的懷里面。
原本我就一直在擔心著小月,沒有想到的是,她真的出了事情,一種自責的感覺從我的心里升了起來,如果那天我和沈睿沒有離開,或許……還可以救她一命的……
“她是誰?”趙銘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語氣緩和地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