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和楊將軍在一旁,激烈地打斗著,難舍難分。御崖對我手里的白玉虎視眈眈,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我慢慢向后面退著,同時用余光看著沈睿和楊將軍的情況。楊將軍不愧是武將,他兇猛地?fù)]舞著他的劍,雙目赤紅,渾身充滿了暴戾的氣息,整個人十分得勇猛,沈睿只能勉強(qiáng)應(yīng)付著,顯得格外吃力。
突然,御崖向趁著我不注意向我這里猛烈地?fù)淞诉^來,我急忙向后退去,情急之下,我舉著白玉大聲地吼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它砸了!”
“別,唐小姐,你不要沖動。”御崖緊張地看著我,立刻停止了腳步。
“唐小姐,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你幫我找白玉,找到了就把它給我。怎么,你現(xiàn)在反悔了嗎?”御崖停止前進(jìn),換了一副口氣和我說話,似乎是想要激怒我。
“唐小姐,你就這么不講信用嗎?”
同時,我發(fā)現(xiàn)它的眼睛正在慢慢變成藍(lán)色。
“欣悅,別看他的眼睛!”正在和楊將軍激烈對打的沈睿忽然轉(zhuǎn)過頭沖我大吼道。
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剛才看御崖的眼神,充滿了引誘,我差點(diǎn)就向它的方向走過去了。
“你不是御崖!”
這個人不是御崖,我確定了。在我之前看過的場景中,我的印象中御崖是多么正義和對他的主人充滿了崇拜,個性也是通透灑脫的。自從上次這個御崖帶我們?nèi)チ斯耪樱揖烷_始懷疑了,這個御崖雖然看起來和御崖相像,可是這個御崖卻暗暗地透露著一股暴戾之氣。虧我還相信了它說想要喚醒楊將軍,其實(shí)不過就是變著法想要我手里這一塊白玉罷了。
我低頭看著我手里的那一塊白玉,渾身通透潔白,但是中間那一點(diǎn)紅色特別顯眼,那紅色的部分正在不停地閃耀著光芒,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急切地召喚著它,一種邪惡的氣息在透露著。
“嘶——”就在我低頭發(fā)愣的時候,御崖忽然大聲地嘶鳴起來,接著它向我這里猛地沖了過來。
我本能的用手一擋,御崖便順勢咬住我的手不放,血順著我的手臂流了下來。
“好痛。”但我卻不肯放手,用力地攥緊著那塊白玉。
“嘶——”是御崖興奮的鳴叫聲。
“沖啊!”是千軍萬馬廝殺的場景,我又回到了御崖和楊將軍在戰(zhàn)場上的時刻,一人一馬,默契十足,手起刀落,勇猛不可阻擋,敵人避之不及。
楊將軍他們大獲全勝,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也俘虜了很多人。
“報!”一個士兵急急地沖進(jìn)楊將軍所在的帳篷里面。
“將軍,我們俘獲了一奇怪的老婦人,她說她要見您!”
“沒看到我在忙嗎,不見。”楊將軍坐在帳篷中央,一手拿著地圖,隨意地拒絕了。
“遵命。”
“報!”不一會兒,那名小兵又回來了。
“那名婦人,她……她堅(jiān)持要見將軍。她說將軍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頭正盛,恐怕……恐怕有……有不測之災(zāi)。”那是士兵斷斷續(xù)續(xù)地把這大不敬的話說完了,他拿不準(zhǔn)將軍會不會生氣,不過,他是希望將軍過得好,畢竟他們將軍是一位難得的將才,對待他們也甚是親和。他不希望他們的將軍有什么危險。
“噢?”楊將軍好奇地從地圖上抬起了頭,對于這話他是不會生氣的,他倒是很好奇敢這么說話的人究竟什么樣,更想想看看這個人還能怎么胡說八道。于是,他笑著對著那位士兵說道:“你請她進(jìn)來。”
“遵命!”
不一會兒,一個年歲已高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進(jìn)來。
“老婦是將軍您的俘虜,但是老婦也是一個巫師。”老婦人進(jìn)來并沒有對楊將軍下跪,而是不卑不亢地自報家門。
“嗯,那你找我所為何事呢?”楊將軍打量著這位老人,穿著粗布的衣服,頭發(fā)繚亂,滿臉的皺紋,渾濁的眼睛里面透露著一絲精光,她拄著一根拐杖,模樣自信。
“這……”老婦人猶豫著,她看向楊將軍臉上的表情透露著詢問,該說還是不該說。
“但說無妨。”楊將軍大方地對著老婦人說。
“老婦……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將軍現(xiàn)在正是大勝,隱隱藏著不測之險,而這風(fēng)險,正是來自……當(dāng)今的圣上,楊將軍風(fēng)頭過甚,恐怕有性命之憂!”老婦人說完立馬跪下了。
“哈哈!”楊將軍笑了,他好奇地看著老婦人,不過倒是沒有生氣,他現(xiàn)在打了勝仗很高興,他也不至于和一個無知的老人計(jì)較什么。
“你快起來,我說了但說無妨。”楊將軍伸手將老人扶起來,笑著說,“這么說來,可是大兇之兆,那你到我這里來可是有什么化解的辦法?”楊將軍笑著問,其實(shí)他根本不信,他就是很好奇,這老婦人接下去會怎么編。
“老婦正是為此事而來。”說著,那老婦人從她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來里面是兩塊白玉,一塊渾身通透潔白,另外一塊的中間多了一個紅點(diǎn),兩塊白玉都微微散發(fā)著光芒,倒是看起來很像難得的寶物。
“這是什么?”楊將軍將兩塊白玉拿了過來,手指在白玉上游移,這玉觸手生溫,光澤溫潤,倒是塊難得的精致好玉。
“這是一雌一雄兩塊白玉。”老婦人將白玉接過來一一展示起來,“這一雄一雌兩塊白玉有著保命,保魂的作用。這一塊渾身通透潔白的玉佩是雌,有保魂的作用。這一塊中間一點(diǎn)紅的玉佩,是雄玉佩,作用是保命。”
“噢?保命保魂是什么意思,你說來聽聽。”
“保命就是說,這一塊雄玉佩可以為您抵擋劫難,從而保住您的一條性命。而保魂是說,假如您不幸被害,可以用這一塊雌玉佩保住您的魂魄,這一塊玉佩保住您的魂魄可以持續(xù)千年之久,直到您找到您的仇敵!”
“哈哈,這小小的玉佩竟然那么厲害啊!”楊將軍大笑著,這老太婆一定是在說謊,什么保命保魂?!他身為將軍殺敵無數(shù),英勇無敵,當(dāng)今圣上寵幸他還來不及呢,會給他帶來災(zāi)難?哈哈,可笑之極。但是楊將軍想要繼續(xù)聽那個老婦人之后繼續(xù)說什么,便開口問道:“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是準(zhǔn)備貢獻(xiàn)給我嗎?”
“是的!將軍,您配得上,還請收下這小小的禮物!”那老婦人一下子跪下了,雙手舉著那兩塊白玉,畢恭畢敬地說道。
“起來吧,說吧,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楊將軍心里最明白這種事情,這白玉也許是她家傳的,一定是為了什么事情才想起來這一出,想要求我?guī)兔Π桑瑮顚④娮厮奈蛔由希ǖ睾绕鹆瞬鑱怼?
“實(shí)不相瞞,老婦確實(shí)有一事相求!還望將軍成全!”那老婦人仍然沒有起來,仍然舉著那白玉,神態(tài)恭敬地說著。
“你先起來說話,先把事情告訴我,我看我能不能幫忙!”哼,他就知道,絕對是有事情要求他,不過他依然不露聲色,只是先讓那老婦人說什么事。
“還望將軍先答應(yīng)我,不然老婦不起!”那老婦人堅(jiān)決地說道。
這脾氣還挺倔強(qiáng),楊將軍嘆了一口氣,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生氣,平靜地說道:“楊某生平最討厭他人的威脅。”楊將軍說完這句話,臉上所有親和的神色都收了起來,他像剛才那樣喝著茶,卻隱隱透出一股子威嚴(yán)來,這個男人畢竟是在戰(zhàn)場上面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劊子手。
老婦人見楊將軍這樣說,又露出那副神色,自覺地站了起來。
“其實(shí),是這樣的,將軍。我的要求也不過分,我們寨子有七位將士還有三個婦女和三個兒童都在您的軍營里面,做了您的俘虜,老婦寨子里面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人了,我希望將軍可以……可以放了他們,讓我們寨子留個人!”說著說著老婦人的嗓音哽咽著,她哭了起來。
“這白玉,本是我們寨子里面的寶物,現(xiàn)在我將這個東西進(jìn)獻(xiàn)給將軍你,我只希望……只希望將軍您可以網(wǎng)開一面!放了他們!”說著老婦人又噗通一聲跪下了!
楊將軍一時沒有說話,他沉默著,這是一個求情放俘虜?shù)模m然它很同情這老婦人,可是如果他一旦同意了這個老婦人的話,那么肯定會有很多類似的人過來求情,那么不就亂了套,不可以開這個先例!
“老婦,恐怕這個事情,我?guī)筒涣四悖惆褨|西收回去吧!你也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吧!今天我就當(dāng)做沒有見過你,我也不怪罪于你!你退下吧!”楊將軍沉默良久,終于將這一番話說了出來。
那老婦人一聽這句話,就跌坐在地上,她沒想到這將軍竟然是如此絕情,毫不憐惜別人的生命!
那老婦人,呆呆地坐在地上,原本就蒼老的她,此刻看起來又滄桑又傷心,像是被人遺棄了一般,好不凄慘!
楊將軍見那個老婦人久久不肯動身,雖對她的遭遇有些許同情,但是軍有軍規(guī),不是什么人想破就能破的,就連他也不可以!
“來人!將老夫人帶下去!”楊將軍見那婦人久久不離去,只好叫了人來將她帶走。
就在那老婦人出門的一刻,她回頭眼神毒怨地看了一眼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