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你!”周煒硬生生地想要說出狠心的話,但是在看到思雨那一雙紅通通的眼睛之后,他卻怎么也開不了口了。他緊緊地咬著唇,緩緩地垂下頭,別開了腦袋,雙眼看著別處,不看思雨。
“對,思雨說得對,周煒,我們要走一起走,我們本來就是來救你的,怎么可能撇下你一個人走呢!”我也走到周煒的身邊,用著堅定的語氣對著周煒說道,同時我伸出手,想要扶著周煒,和思雨一起將他帶走。
但是由于周煒的雙手雙腳都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也沒有力道,我和思雨根本就沒有辦法將他扶著帶走。
“這樣,我背著你,我們一起往著前面出去。”說著,我就伸過手,想要將周煒從石凳子上面接到我的背上來。
“別別……等等,你們聽我說。你們先聽我說。”周煒極力地推脫著,不肯讓我背著他。但是想到他的手腳已經(jīng)動不了,我決定還是將他背到我的背上。
“別!欣悅!真別!你這樣我要生氣了!”周煒大聲對著我說道,他的語氣里面充滿了焦急我能夠感受到他真的很不想要我背他。我轉(zhuǎn)頭看了看思雨,思雨表情猶豫著。
“欣悅,算了。”思雨最后還是支持了周煒的想法,她慢慢地扶著周煒,回到了座位什么。
我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很是困惑地看著他,這么強烈地推脫著我,思雨也在一旁,十分的困惑,但是周煒用十分認(rèn)真的眼神看著我,對著我說道:“欣悅,你先聽我說。”
我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思雨,思雨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我看到周煒那凝重的表情,最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周煒頓了頓,他緊緊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了看思雨,又看了看我,表情有一些的怪異,他忽然奇怪地問道:“你們帶了手機了嗎?”,
在我疑惑地看著思雨,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思雨已經(jīng)低下頭,在開始行動了,她低著頭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找著自己的手機,很快,她拿出了一個粉紅色的手機,急切地對著周煒說道:“有,有,有,這里。”
周煒點了點頭,對著思雨沉靜地說出了下一個指令:“你把錄音打開,等會兒我開始說,你就開始錄音,知道了嗎?”
“什么?你要做什么?”思雨驚訝地看著周煒,思雨咬著嘴唇,她的眼神里面充斥著不相信,其實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周煒想要做什么了。在一旁的我困惑地看著周煒,我大概的猜出了周煒想要做什么。
但是做這件事情,就像是要進(jìn)行一個了結(jié)一樣,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在我的腦海之中漸漸地蔓延著,但是我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最后什么也沒有說。
“不做什么。”周煒溫和地說著,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好像真的沒有什么事情一樣。
但是思雨根本就不相信周煒這一副表情,她大聲地說道:“我不會聽你的話的,我要帶你走!”說著,思雨又想要將周煒拉起來。
“思雨,你乖,聽話。”周煒眼神溫柔地看著思雨,“我真的不做什么,只是想說一些事實,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如果是那樣就不好了,思雨你聽話……”
思雨咬了咬嘴唇,她的雙眼泛著淚珠,最后思雨堅決地?fù)u了搖頭,反抗地說道:“我不!”
“思雨!”周煒這次加重了語氣,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溫柔,但是其中又充斥著隱隱的強迫的壓力,“思雨,這一次必須要聽我的!如果你這一次不聽我的,那你就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周煒眼神驟然變冷了,他猛地別過了臉,不看思雨,狠心地說出了這句話。
當(dāng)周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肩膀狠狠地抖動了一下,周煒的情緒很激動,他是想要抓住什么,來支撐自己說出這番話的,但是他的雙手已經(jīng)不在了,想到這里,一陣悲哀向著我,侵襲了過來。
思雨聽了周煒的這一番話,明顯愣住了,她雙目呆呆地看著周煒,眼淚就那樣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思雨。”我拉了拉思雨的衣袖,小聲地叫了一聲思雨。她還是呆呆地看著周煒,絲毫沒有反應(yīng),任由淚水打濕了她的臉龐。
“你別哭……”周煒沒有轉(zhuǎn)過頭,沒有聽到思雨的哽咽聲,憑他對思雨的了解也知道思雨哭了,他的聲音里面透露著不忍心,但是他依然沒有回頭,他搖了搖牙齒,狠心地說道:“你別哭,你哭了也沒有用,這一次,我是說到做到的,咳咳咳咳……”
說著周煒猛烈地咳嗽了起來,思雨還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無動于衷,我上前一步,用手拍著周煒的后背,看看思雨,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周煒咬著牙對著我說道:“欣悅,你不用管我……今天她要是不照著我說的做,你們就不用管我了……”
思雨久久沒有說話,她和周煒就這樣僵持著,半晌,思雨終于松了口,她從口中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聽到了思雨肯定的承諾,周煒才漸漸地轉(zhuǎn)過了頭,他嚴(yán)肅而認(rèn)真地看著我,對著我說道:“欣悅,我下面要講述的,是關(guān)于易陰陽的罪行,還有那些犯罪的人,我會將他們做的事情,一一都說出來,你們保存著這些錄音,說不定以后就可以用上,我知道,沈睿一直在想辦法查易陰陽,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我驚訝地看著周煒,周煒對著我淡淡的笑了笑,“這也算是我,將功贖罪吧,欣悅……之前的事情,對不起。”說著,周煒歉意地看了看我,他微微地彎著唯一可以驅(qū)動的腰,對著我道歉。
面對周煒突如其來的道歉,我有一些不知所措,其實在看到周煒和思雨這一刻,我心里面的怨恨已經(jīng)漸漸地消散了,畢竟周煒?biāo)龅囊磺校际乔橛锌稍摹6遥钪匾淖锟準(zhǔn)祝悄莻€幕后的人,這件事情,不能夠完全怪罪于周煒。
“沒,沒有關(guān)系的……”我連忙擺了擺手。
“謝謝你。欣悅。”周煒鄭重地說道,接著他頓了頓,便開始講述了關(guān)于易陰陽的一切。
原來,易陰陽早已經(jīng)殺害了無數(shù)的人了,從很早開始易陰陽就在秘密的殺害無辜之人,奪取別人的心臟,他很早以前是一個道士的傳人,之后到了一個有錢人的家里面,幫助有錢人測算天運,但是后來的時候,易陰陽逐漸對金錢著了迷,他對著那有錢人起了歹意,便將那有錢人給殺害了。
那有錢人叫做錢云,是一個集團的老總,易陰陽通過一系列的手段,籠絡(luò)錢云的手下,并且用那些虛假的天運,去哄騙那些有錢人,讓他們相信易陰陽,而且易陰陽不僅僅是會算命,收鬼,他也精通一些商業(yè)上的事情,在幫助那有錢人測算天運的時候,他還曾經(jīng)給那有錢人出過一些商業(yè)上的點子。
那些點子,錢云用到了商業(yè)上面,效果還不錯,這也導(dǎo)致錢云到了后面的時候,越發(fā)相信易陰陽,最后卻被他給殺害了。而且,那個時候,易陰陽已經(jīng)在開始研究邪術(shù)了,他第一次殺的人,就是錢云一家人。
錢云的老婆,兒子,一家三口全都死在了易陰陽的刀下。在這時候,易陰陽正好用那錢云一家三口來做了一個實驗,在這個時候,易陰陽就開始挖取別人的心臟了。
他在金錢的迷失下面,對著人生的長生不老,永垂不朽,變得更加的渴望了。他研究著道術(shù),卻走火入魔,研究起了邪術(shù),想要通過一些特別的方法,讓自己長生不老,這就是易陰陽的終極目的。
在易陰陽還年輕的時候,他就開始在收集一些孩童的心臟,在將錢云一家人殺害了過后,他更加猖狂了。易陰陽最開始盯上的就是那些孤獨的兒童,那些流浪的兒童,還有孤兒院里面不合群的孩子,他在有了錢之后,經(jīng)常去街上尋找符合他的要求的孩子,還有去孤兒院里面做一些所謂的好事情,領(lǐng)養(yǎng)一些孩子,但是那些孩子自從進(jìn)了他家的大門之后,卻再也沒有出來過。
有一些孩子,他看著覺得資質(zhì)不錯,便留了下來,當(dāng)做自己的入室弟子,讓他們從小就幫助他做事情,如果做的不好,那么后果會很嚴(yán)重。但是那些東西,易陰陽用了過后,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漸漸地,易陰陽變得不滿足起來,他的魔爪開始伸向了剛剛出生的那些小孩子,在過去的幾年里,在我們的市區(qū)里面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大量的孩子消失,這些事情,就是易陰陽做的,他利用自己的財務(wù),給了醫(yī)院極大的好處,將一些孩子給抱走了,但是醫(yī)院什么也沒有說。
直到后面,有一些醫(yī)院,覺得事情鬧大了,想要告發(fā)易陰陽,但是易陰陽就拿醫(yī)院收了他的賄賂來作為把柄,并且告訴醫(yī)院說,醫(yī)院這也是在共同犯罪,用這些東西來威脅醫(yī)院,直到最后醫(yī)院什么也沒有敢說出去,但是易陰陽也發(fā)現(xiàn)事情變得嚴(yán)重了起來,他才開始知道了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