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是個事多星,無事忙。所以他平時連門都不出。但是就算他自己不鬧雜的話,也會有其他人幫他在無聊的時候找些事情做。比如陳好,比如他妹妹。
實際上這個事情很簡單,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陳好和毛毛趁著中盤休息的時候去一家很有名的小餃子館吃餃子,然后遇到了一幫小混混沖她們吹口哨,一個不長眼的還喝高了跑過來嬉皮笑臉。
從小在德國長大的陳好見怪不怪,而上了大學的毛毛石榴裙下也有不少的追求者,一開始還沒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的吃餃子聊天,轉過頭理也不理。
那混混吃了個癟灰溜溜回去,惹得一幫人哄堂大笑。本來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但是偏偏就有人起哄架秧子,一來二去還沒等兩個妯娌吃完飯,就又過來兩個。
這兩個臉色通紅渾身酒氣手里拎著酒瓶子,明顯是已經喝得腦子不清楚了,過來之后笑瞇瞇的往桌子邊上一坐一個就對陳好說:“劉小燕,還記得哥哥么,想當年咱倆人從中學分開之后就再也沒見過,想不到今天遇上了。來,喝一杯。”說著手里酒往杯里一倒,推到陳好面前。
陳好看看他,搖搖頭說:“俗,換個說法。”
這位哥們一笑,說:“妹妹既然嫌俗,那也好辦,咱說點不俗的。”可陳好還沒聽見她能說出來什么不俗的,身后就是咣當一聲,轉過頭就看到另一個混混抱著腦袋慘叫著滾在地上,一邊的毛毛手里拎著半個碎裂的酒瓶子滿臉殺氣站在那里。
飯館里面炸了營了。一幫酒上頭壯忪膽的混混立刻跳過來把兩個姑娘團團圍住。
陳好也沒見過這陣勢,拉著毛毛的手開始哆嗦,臉色發白的看著兇神惡煞們。
毛毛反倒無所畏懼,也許這是大學生們天生的心理優勢吧,一步不退的反瞪回去,那幫混混反倒心里有些發毛。
不過趁著警察還沒來,如果不干點什么實在對不起爹媽給自己生的七尺之軀,況且兩個小姑娘想來也不是七八個大老爺們的對手,再說哥幾個以前也不是沒進去過。雖說現在天亮了點,但是看看捂著腦袋蹲在一邊的弟兄,立刻腦子一熱。
蘇羽坐在棋盤邊上還是悠然自得的思考著形勢,對于自己已經快要進入讀秒的情況茫然不知,精心的策劃著下一個給李昌鎬的圈套。
不過不知道怎么著,蘇羽像是寒氣入體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有些迷惑不解的看著外面如火的驕陽:今天好像不冷啊,空調也沒開多大,怎么會打哆嗦呢?
看看對面李昌鎬也突然的扭頭抓耳渾身別扭,蘇羽心里面奇怪的想:這是怎么了?
安下心來,兩個人繼續對弈著,直到周鶴洋從外面匆匆的走進來絆到了一張椅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但是周鶴洋卻沒有什么要道歉的意思,卻趴在王七段的耳朵邊上一陣嘀嘀咕咕。王七段臉色一變,隨后鎮定下來,拉著周鶴洋又和王文達幾個招招手,走了出去。
蘇羽和李昌鎬完全的不明所以,卻在心里暗暗的有些留神了。因為從下午比賽開始,就沒有看到陳好和毛毛的身影。所謂關心則亂,兩個人雖然什么都不知道,卻開始擔心她們的安危起來。
“現在人在哪?”王七段一邊下樓一邊問周鶴洋,“那幫孫子人呢?都抓住了么?”
“抓住了。”周鶴洋低聲給王文達古力他們說了事情之后說,“更要命的是陳好和毛毛還把人家給開了兩個,現在在醫院搶救呢。虧著警察來得快,不然那幫人眼珠子都紅了,晚來一會兒兩個人誰都落不到好。”
王七段不由得回憶起了十年前的往事,想了想說:“那幫人現在什么意思?陳好和毛毛吃虧了么?”
周鶴洋搖頭說:“她們倆好著呢,聽說比武剛開始就結束了,誰也沒吃虧。那幫人現在還沒什么說法,一個個拘起來還算老實,就是陳好,一點風度都看不見了,跟毛毛在那一搭一唱指天罵地的卷街,一幫小警察管都不敢管。”
王七段一皺眉頭坐進車里:“這話怎么說的?進了派出所怎么都不老實?”
周鶴洋咧嘴一笑:“別說,有文化的就是跟我們這幫打小不好好念書的不一樣,蹦出來的都是文辭,說的那幫小混混一楞一楞的。別說他們,就是我跟常昊在那站著,聽見一句都得琢磨琢磨才能明白她們說的是什么。那叫一個損。”說著捂著嘴樂,過了一會兒說,“她們倆還挺麻煩,正在那僵著呢,要不然我跟常昊就把她們倆領出來了何必麻煩您。常昊現在在那看著,您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我在棋院這么多年,見了那么多人就數你們麻煩。”王七段感慨一聲說,“想當年,你們這幫孫子可是沒給我找事。一開始國少隊管得緊,還沒什么大漏子,后來一散就全完,你們是可著勁的給我們這幫老家伙折騰啊。93年時候我跟老陳跑到局里面去領蘇羽跟孔杰,97年時候是誰來著?”摸摸腦袋有些痛苦的開始回憶。
這時候偏偏就還有拾掛牢的,古力在前面扭過頭來粲齒一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跟王文達。那次喝多了,在河邊上跟人吵起來把一對鴛鴦扔河里了。您老人家不辭辛苦半夜起床去西城那邊把我們領出來,我們都記著呢。”
王七段哼哼鼻子:“你們知道就行。”
古力繼續嬉皮笑臉:“所以說現在您成了咱們的頂頭領導了,我們可都是舉雙手贊成,就等著在您的光輝領導下中國棋院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了。”
王七段閉上眼睛嘆口氣說:“只要你們別給我鬧事,我就算心滿意足了。”他心里也明白,老陳現在光榮退休一個是因為蘇羽剛鎮壓了日本人最后的反撲,明眉光彩的激流勇退留下個好名聲回家釣魚玩鳥其樂無窮,其次就是把已經上了軌道的棋院交給王七段也是讓他能立刻出成績免得鎮不住那幫國象的人。
但是這才多長時間?王七段意守丹田很無奈:現在陳好毛毛把人家開了,聽周鶴洋說滿臉是血的送到醫院去了,要是有點什么事情又是一通麻煩。
陳好怎么會砍人呢?王七段更郁悶了,歪著腦袋睜開眼看著天上炎炎烈日地上滾滾紅塵,越想越頭疼:陳好怎么著也算是一海歸了,雖說德國的圍棋和足球沒法比,但在教養上至少比這些打小不上學的主強吧?毛毛就更別說了,南大的正牌天之驕子,文文秀秀的怎么會打架呢?
在路上琢磨了半天王七段有所明悟:都是讓蘇羽和李昌鎬還有常昊古力王文達這幫孫子帶的。看來下回要是再來個文化水平高點的一定要搬出去住,不能毀了人家孩子。
不過話說回來,文化水平高的都上高中上大學去了,有天分下圍棋的也都是在娘肚子里就感受黑白世界的魅力,能上完小學再考段就算是不錯了。圍棋這東西,講究的也是先下手為強,從小教育出來的和半路出家的明顯就不一樣。
所以呢,有必要給他們補補文化課了,別天天悶著下棋回頭再出幾個蘇羽孔杰王文達古力之類的人物雖說拿得出來成績可三天兩頭給他們找事也受不了啊。
可是補文化課,這幫咸帶魚也算是都溜過去了,只能從娃娃抓起了。王七段默默的想著這件事情:現在雖說也有文化課,但是內容啊,質量啊,都不咋地。應該讓他們到外面的學校去上課,上半天,下半天的棋。
但要真是這么干了,什么時候出成績?王七段雖然不想當摘桃派,可也不愿意就這么心甘情愿的當鋪路石。等這一批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有教養的四有新棋手下出來,估計他早就去陪老陳釣魚去了。
事情難辦啊。王七段看看快到地頭了,端端架子準備跟那幫小警察好好聊聊,能糊弄過去就別費勁了。要是那幫小子想要錢,就給他們錢,蘇羽不差這點東西。要是非要鬧事,自己這個中國棋院的院長也不能白當,抹個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
打定了主意的王七段邁著步子下車,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看頭頂上的國徽就要往里走,卻被身后一真嗚哩哇里鬧得只能退身,眼看著一輛救護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前,幾個護士和醫生忙忙忉忉的往里沖。
王七段被擠在一邊,倒是有些發愣:“這是什么陣勢?難不成派所里面還出了人命了?”
王文達一笑:“沒準有個沒銬上的打警察了。這事情都沒準,現在的小流氓,瘋起來不要命。”
不過等人從里面再出來的時候,從王七段往下全傻了,就看見擔架上抬著披頭散發抱著肚子打滾滿頭大汗的陳好了。王文達連忙過去問大夫:“這是怎么的了?好好的怎么這樣了?”
大夫著急把人往上抬,不耐煩的一揮手:“你管這么多干什么,一邊涼快去。”
王文達看不見毛毛出來不知道怎么回事,連忙跟緊兩步也上了救護車,弄得一幫人看他就要往下轟,忙說:“別著急,我是病人家屬。陳好,現在看得見我么?認識我是誰么?”
陳好睜開眼倒還認得人,有氣無力地說:“認識,王文達。”說完又閉上眼難受。
王文達連忙發煙套近乎說:“這是我們同事,今天中午出來吃飯就沒看見回來,然后那邊來消息說讓領人來(陳好亮出來自己的身份一般也沒警察敢惹。全北京城都知道就算犯渾也別跟棋院的玩命,那幫人上上下下都熟得很,要真是干起來不知道誰的話就過來了,當年蘇羽在天津一個電話打到總理辦公室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局里面都知道。再加上也不是什么大事,自然待若上賓,只等著來個人領走就算萬事大吉),可怎么就來了救護車了?”
大夫和護士在車上還是一通忙,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干什么,一揮手說:“扭過去,你個男人湊合什么。”
王文達不能不老實,轉過頭去繼續問:“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什么病?先給我們透個底也好有準備。”
大夫一笑:“看著意思是小產,不過不要緊,現在先給止下血,到了醫院再處理,問題不大。”
王文達一頭撞在救護車的后門上,險不陷叫了出來:“什么?小產?”
轉過頭來就看到大夫一臉的遺憾:“看著意思兩個多月了,挺可惜的。”話鋒一轉,“你身上帶錢了吧?跟你說,這要動手術,沒錢押可不行。”
王文達趕緊一邊翻口袋一邊說:“那當然,送到醫院去就沒打算省,您使勁花,她們對象有錢。我出門當然也要帶著錢,……押金多少?”
大夫一皺眉毛:“三千五。這是小手術,整治干凈了就完了。”
王文達一哆嗦,說:“醫院能刷卡么?身上沒現金啊。我卡里有錢,您那邊能刷么?”
大夫一聳肩膀:“那好辦,附近也有銀行。你是病人同事是吧?趕緊給她對象打電話,孩子掉了這么大的事情必須告訴人家。”
王文達苦笑:“現在她們對象出不來,正忙呢。不過沒關系,我去取錢去,而且派所那邊還有幾個人,我叫他們過來就行了。”
大夫看看他:“她們對象什么工作這么忙?老婆小產都不過來?”
王文達繼續苦笑:“要是能過來不就給他打電話了么?您先別著急……”看那幫小護士在那竊竊私語罵負心漢子,王文達臉上也掛不住,畢竟他跟蘇羽是一路人,這次是蘇羽挨罵,沒準等他娶了媳婦出了這事挨罵的就是他。急赤白臉的說:“這倒不是,她對象正為國爭光呢,一時半會兒離不開。”
有個小護士甩閑話:“呦,什么國家大事離不開啊,人都這樣了還為國爭光呢,是不是政治局開會少他一個不成啊?”
王文達郁悶:“圍棋知道么?那哥哥下棋的,正跟韓國人拼命呢,比賽不完他怎么也不能出來,現在誰也不敢打電話回去攪和他啊。要是比賽輸了,文化部體總上邊問下來你們自己擔待吧。”
一番話倒真給唬住了,王文達吹牛不上稅一下子扯到文化部身上,幾個大夫護士也有點虛。雖說在醫院里面常見到那些高官們,但治病是治病,交情歸交情。這幫棋院的棋手們手眼通天也是早有耳聞。
看看王文達的氣勢,再想想剛才派所里面一幫警察比死了媽還著急的樣子,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
到了醫院,王文達取出來錢給陳好交完了押金,看著送進手術室之后,走出醫院正門想抽根煙,卻看到兩個警察帶著王七段常昊毛毛一干人等在門口東張西望,一路打聽陳好的下落。
王文達趕緊招手讓他們過來,就看見毛毛眼淚汪汪的往里扎。王文達一把攔住,掐了煙問:“你先別著急,先把話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你們不都在所里么?怎么鬧這么個事情出來?”
“好姐姐現在怎么樣?”毛毛抹抹臉沒回答反問了一句,一眼沒看邊上臉上陣紅陣白不敢出大氣的失職警察。
王文達長長嘆了一口氣:“小產。”擺擺手說,“現在正在里面整治呢,一會兒就好了。”
等坐在椅子上,那兩個警察看看鐵青著臉的王七段和在一邊倒氣的毛毛,囁囁嚅嚅的開始給王文達等人再描繪一遍當時情景:“當時吧,您這位小姑奶奶在那跟里面躺著那個正說話,我們沒給她們上銬子,把那幫人倒是給銬上鎖暖氣邊上了。后來里面躺著那位詢問的時候就說了,是中國棋院的棋手,叫陳好。我們所長也是個愛下棋的,聽說這個一下過來了,三位就在那聊。然后這位打電話(他指指毛毛)回去,叫來了常昊和周鶴洋兩位國手。當時我們所長就說這件事情好辦,定一個流氓調戲婦女自衛反擊的調子,也不算大事,讓兩位國手把兩位給帶回去就得了。但是……”看王七段在那搖頭,低聲說,“本來兩位國手的面子不小,所長副所長指導員都出來說走吧走吧沒事了,但是兩位女士不同意,說按照法律規范來講……”看看毛毛在那低著頭都快蹭到地上了,再一次壓低了聲音說,“還非要那幫小混蛋道歉,而且那幫狗東西給臉不要臉,仗著喝了酒就耍瘋,說你們倆開了我們倆弟兄,不想……怎么著,就……怎么怎么樣。我們直接給弄屋里去了,打算讓他們老實點。后來周國手不就回來找您去了么?陳小姐和蘇小姐就在那唱雙簧。”他看著王七段把聲音壓得極低說,“那些話我也就別學了,實在是讓人聽不下去啊。我們這幫人上的學少,實在沒想到原來罵人還能這樣罵,罵的還實在精彩,還不帶一個臟字的,實在是開了眼界。”這個警察連用了好幾個實在,似乎不這樣說就無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敬仰之情,“再然后,有個小子看意思是領頭的,說愿意道歉,希望出去面對面地認錯。可沒想到,他走到那位陳小姐面前就是一腳,當場就讓我們給按地上了,可那小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而這位陳小姐挨這么一腳之后就倒在地上,一開始還以為踢得狠了,疼過去這么一陣就得了,誰知道后面半天沒起來捂著肚子叫,裙子上面也有血了,我們都怕了,就打的120。然后就是現在這樣子了。”說完一攤手。
王七段從懷里拿出煙,看看周圍又放回去,陰著臉說:“我想問問,現在那幫小子怎么處理呢?”
警察笑了笑說:“本來是還沒動手就給攔住了,過完堂拘一天放了大家省心。但現在性質變了,出了人命了,那個動手的至少判個幾年。其他的要是也按從犯辦,就跑不了去清河了。”
王七段并不關心這幫小混混判幾年,而是在犯愁這件事情怎么才能跟蘇羽張開嘴。
蘇羽可是中國體育的寶貝疙瘩,老陳能如此風光的退下來還不是靠著蘇羽的六個世界冠軍張臉,再加上最近剛贏了張栩,可以說是中國圍棋的旗幟,一旦讓他知道他老婆出來吃個飯卻被小流氓一腳踹的小產了,雖不會說跟他們犯病卻也要大大的分心,說不定還要跑到上邊訴苦去。王七段突然有些同情現在關在號子里面的哥幾個,到了那個時候老幾位估計一個都跑不了,能送到清河去就算是不錯了。
人老了,腦子里面想事情雖然會比較全面,但時不時的卻容易走神。手指托在嘴唇上的王七段這時候就開始想一些別的事情,而把如果蘇羽看到陳好這個樣子會如何反應的事情忘在了一邊:說到上邊,最近文體教跟體總那幫人總和蘇羽出去吃飯去,前一陣老總理又總找蘇羽下棋,再往前倒幾天,南京那邊的幾個師長參謀長的還跟蘇羽在那邊喝過酒,再往前想,衛戍區的幾個好下棋的老頭子也找蘇羽。
可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想就是當年老聶帶著蘇羽拜見鄧公打橋牌的事情了。王七段身上開始冒冷汗: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最近公安部正沒事干,一幫和蘇羽稱兄道弟的公子們呆在各大分局里面閑得發慌,要是蘇羽鬧騰起來,恐怕又是一次小范圍嚴打。
陳好管不了蘇羽喝酒這里面也有原因,那些人們找蘇羽來喝酒她就不管,因為她也明白,這幫人說壞了是狐朋狗友,但有的時候還就靠這幫人有些事情還的確好辦。而且蘇羽回家就老實,天天悶著看棋她倒也不怎么擔心。
王七段想著想著就想遠了,回過味來一捉摸,覺得自己何苦來的,一聽說有點什么事情就發慌,緊緊地跑過來結果碰上這么個事。而且陳好毛毛倆人也是招欠,面子上都給你送齊了那幫小子也老實了何必還損人呢。
怎么跟蘇羽說呢?王七段想了會兒,突然發現自己是中國棋院的院長,手底下一大幫人呢,何必自己跟蘇羽鬧去?
想了想,叫一聲:“古力,過來。”古力和王文達剛從廁所里出來,聽見叫他顛顛的跑過去:“嘛事您了?”
“我就不在這里呆著了,棋院那邊事情不少。”王七段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個位子雖說很爽卻也不好坐,咳嗽一下說,“等一會兒蘇羽應該會過來,你們跟他說吧。”說完趁著古力還沒完全醒過味來就和常昊周鶴洋跑了。
古力和王文達一琢磨,王文達也跑了,借上廁所尿遁了。走了還給他留條短信:“這個雷,你慢慢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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