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笑著沒說話,而是把他的衣服扒了開來,一扒開衣服,就露出了裡面裹著的紗布。白紗布幾乎纏滿了他的胸部,心口位置的紗布還被血染紅了,狐貍指著他胸部說這是劃的,兩刀,縫了三十七針,還有腦袋上面,縫了十幾針,我是不願呆在醫院纔出來的,你別以爲我沒什麼事,我的這些傷,或多或少和你兄弟有關吧,狐貍說完指了指我。白板正要說話,突然剛剛辦公室裡面的那幾個人都串了出來,每個人都拿著鐵鍬鋤頭之類的東西,一下子就衝到了我們身邊,把我們圍住了。
我嚇得要死,以爲會打起來,都做好了如果打起來就跳到河灘上面逃跑的準備了,沒想到白板一點都沒有驚慌,而是對著那個絡腮鬍子說葛老闆,我們只是找狐貍聊聊,你們這是要幹嘛?你剛剛當上老闆,還不知道你在明處,我們在暗處的道理吧。
絡腮鬍子把鐵鍬扛在肩膀上,說白板,我他媽的是剛剛纔當上老闆,但是老子也是混出來的,你他媽的這麼囂張的帶人來我沙場找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你他媽能直著進來,老子就能讓你躺著出去,你現在識相的話快滾,不然老子不客氣了。
白板臉上掛不住了,摸了摸腰間鼓鼓的傢伙,說葛老闆,當上老闆了就是不一樣啊,別忘了,你他媽以前也是跟斌哥一起混的,現在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絡腮鬍子摸了摸鬍子,說這是斌哥的事情,你他媽不早說,還和以前,蠢得吃牛屎,你早說是斌哥的事情不就完了,說完揮了揮手,帶著那些人又走回辦公室去了。
白板和狐貍商量了一陣,最後一致達成協議:我和安子的事情,狐貍不參與,斌哥這邊的人也不參與,我們要鬧就自己去鬧。商量完後,白板問我什麼意見,其實我覺得最好的結果是安子不再欺負我了,但是現在能讓狐貍不插手我們的事情,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怕再談下去再生出枝節,就答應了他們的談判結果。
白板騎摩托車送我回學校的路上,一直和我抱怨學校風氣太差,他當初就是在學校裡被欺負怕了,然後加入幫派組織,然後走上混社會的道路的,送我到學校門口後,白板讓我在學校裡別怕,有事再去找斌哥,我在學校門口把放在鞋墊裡面的錢拿了出來,給白板買了包好煙,不過白板沒要,讓我自己留著抽,然後騎著摩托車走了。
這兩天可是把我折磨的夠嗆,一直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都礦了一整天課了,我在學校外面吃了個炒粉,就去上晚自習了,我進教室的時候,安子不在,陳璇悶悶不樂的坐在桌子上發呆,我一坐下,陳璇就說你今天哪去了,你女朋友來找你了。
我莫名其妙,說我哪來女朋友,女朋友還在丈母孃家裡,還沒發貨過來呢,陳璇切了一下,說別裝了,今天還到教室來找你了,個子高高的,白白的,頭髮上面還綁著一個蝴蝶節。我笑了起來,說那哪是我女朋友,那是我表姐,怎麼,她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陳璇嘴角撇了撇,說是你表姐啊,怪不得和你長得有點像,沒說什麼事情,問了你不在就走了。我說你得了吧,又不是我親表姐,怎麼會像。和陳璇聊了一會,安子和蠟狗幾個人就一起進了教室。
我看了看安子,發現安子惡狠狠的盯著我看,我沒理會他,繼續和陳璇聊了起來。聊了一小會,安子走到我桌子旁邊,拍了拍我的桌子,說混蛋,起來,老子要坐這裡。
我沒動,也沒看安子,正要說話,陳璇站了起來,說安子,你還沒打夠,還沒打怕是不是,這次不會給你換了,下次也不會給你換了,你如果還嫌皮癢的話,我還可以叫竹竿他們給你撓撓,安子指著我說陳璇,都是這個小人在這裡挑撥離間的,我們的關係都是被他破壞的,你還幫他說話,真是小人得志。
“小你媽了個大筆,從今以後,別他孃的跟我換位置了,老子是不會換的,還有,以後再他孃的拿東西扔我,老子要扒了你的皮?!蔽颐摽诙隽R了出來,剛剛在回來的路上,白板就一直讓我不要再軟弱,如果我不軟弱的話,他們可能打我一次,兩次,就不會再打了,而我一直選擇忍讓,他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下去的,這是一種惡性循環,我想象也有道理,我要擺脫被欺負的命運,只有自己強硬起來,脫口而出罵人的感覺真爽。
安子似乎沒有意識到我竟然敢罵他,愣了愣,然後說去你媽的,晚上再說,你他媽的還翻了天了。說完走回到了座位上。
安子一走,陳璇就翹著嘴笑著和我說天養,我就知道你不是軟蛋,哈哈,終於憋不住了吧,不過,晚上你怎麼辦,要不要我叫竹竿他們再過來一趟。
我這纔想起來,竹竿不讓我和陳璇說話的,我竟然差點忘記了,我搖了搖頭,說不用,我自己能解決的,以後的事情,也不用你幫我了,說完就看起金庸的武俠小說來了。
下完晚自習,剛剛回到宿舍沒多久,安子和蠟狗還有兩個我們班上的就進來了,安子從門後面拿出拖把,把木棍抽了出來,對著我牀旁邊的鐵牀架狠狠的打了一棍,說吳天養,你他媽的仗著有女人幫你,尾巴翹起來了啊。
我一把把放在我面前的凳子用兩隻手舉了起來,本來想朝安子的頭上打的,但是他頭上裹著紗布,我就朝他的身上連砸了幾下,一邊砸一邊說以後再欺負老子,老子就弄死你。蠟狗他們一下子就圍了上來,我的凳子不知道被誰搶走了,我被他們弄倒在地上,哄亂的打著我。
我並沒有動彈,也沒有叫喚,靜靜的忍受著,等他們一個個打得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後,我忍著渾身的疼痛爬了起來,一下子朝安子身上撲過去,把他撲倒在地,胡亂的打著他的腦袋。
但是很快,我又被拉開了,緊接著,又是一頓爆打,我的鼻血又流了出來,我依然默默的忍受著,等他們再一次打累後,我又爬了起來,這次爬起來,安子似乎有些害怕了,往後退了兩步,我擦了擦鼻血,笑了笑說打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