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陷入絕望,我不知道他們要採取什麼行動弄死我們,我們幾個人現(xiàn)在反正是不能動彈了,被繩子牢牢的綁在一起,我的恐懼一下子就串上腦袋,讓我的整個腦袋都暈暈的,從小到大的一些印象深刻的畫面,瞬間在腦袋裡面閃現(xiàn),畫面裡面最多的,是我小時候被欺負的照片,還有我爸爸和我的短暫的快樂時光,還有後媽,爺爺,奶奶的一些畫面,不過最多的,還是我和陳璇的一些畫面,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腦袋爲什麼會轉(zhuǎn)得這麼快,簡直是一瞬間,我的整個一生的回憶全部在腦袋裡面過了一遍,雖然非常恐懼,但是腦袋特別清晰,就好像喝酒喝到一定程度了,的那種冷靜的感覺。
我左邊的莎莎和右邊的剛子,身子不斷的掙扎著,嘴巴里面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我被反綁到後面的手,和罐頭和猴子的手拉到了一起,後來剛子和莎莎的手也加入了進來,我們五個人的手在後面牢牢的握在一起,都握出汗來了。
那幾個小弟從包裡面拿出一瓶藥水,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水,黑乎乎的,有點像是墨水,他們把藥水倒在一塊毛巾上面,這可能是一種迷藥吧,他們一個人拿著一塊毛巾就朝我們走了過來,可以看出來,他們的臉上也有一些緊張,有一個人的臉有些抽搐,嘴角微微的顫動著。
另外的幾個人也從袋子裡面掏出一些麻布袋,把麻布袋子一個一個的分開,看來他們準備用麻布袋裝我們的屍體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過來,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阿豹和齙牙的表情似乎也有一些緊張,呆呆的看著我們,我用憤怒的眼神瞪著阿豹和齙牙,頭擡了起來,我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我們吳家,要斷後了,我和陳璇,要永別了,不知道陳璇知道我死了後會怎麼樣,不知道陳璇在我死了後是不是會和別人談戀愛,和別人上牀,和別人生孩子,最後在我腦袋裡面閃現(xiàn)的就是這些話了,我的心揪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兩個身影像閃電一樣的衝了進來,刷刷刷的幾下,就把那幾個拿著毛巾要來弄死我們的混混放倒在了地上,齙牙很快掏出了手槍,可手槍剛剛掏出來,就被那個有著閃電般伸手的人眨眼間就奪了過來。
“不許動,都不許動。”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我的腦袋有些麻木,因爲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而且這幸福是雙重幸福,因爲衝進來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爸爸,原來我爸爸一直沒死,現(xiàn)在,我算是找到了我家裡那麼久沒人,還收拾得那麼幹淨(jìng)的原因了,我當時也想過是不是我爸爸,現(xiàn)在可以確認了,那就是我爸爸。
我看到過我爸爸打架,就看到過一次,那是小學(xué)的時候,我經(jīng)常被一個同學(xué)欺負,爸爸知道後帶著我去那個同學(xué)家裡,要那個同學(xué)家長好好管教管教他兒子,沒想到我那同學(xué)他爸爸非常蠻橫,說話很不客氣,把我爸爸激怒了,爸爸一腳就把我同學(xué)爸爸踹得飛出兩三米遠,然後摔落在地上不能動彈,就一招就搞定了,這次,我纔看到了爸爸的身手,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和我爸爸一起進來的,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中年男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眼神非常深邃,眼部有些貝克漢姆的感覺,但是沒有貝克漢姆那麼高,可能只有一米六多吧,但是看上去,還是非常威嚴。
齙牙被我爸爸搶了槍後,並沒有老實的不動,而是竭斯底裡的大叫了一聲,朝我爸爸身上撲了過來,爸爸只是用手碰了一下齙牙的喉嚨,齙牙就倒在地上,說不出話,雙手捂著脖子,臉部扭曲著。
爸爸的這招非常快,阿豹突然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腰也彎了下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阿豹一帶頭,其他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阿豹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說:“你們是耗哥的人吧,這些都不是我自願做的啊,是齙牙,齙牙讓我這麼做的,說如果我不做,他就會幹了我,因爲我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爸爸沒有理會阿豹,用腳輕輕踹了阿豹的肩部一下,阿豹瞬間身子就誇張的往後仰,仰著摔倒在了地板上面。
爸爸把手槍交到了和他一起來的那個人的手裡,然後走到我們身邊,掏出那把我非常非常熟悉的軍刀,那把軍刀是三菱的,爸爸用了很多年,雖然用了很多年,但是依然很新,刀面閃著順眼的那種寒光。
爸爸用軍刀把我們身上的繩子全部隔斷了,把我們嘴巴上面的膠布也撕了。
“爸。”我嘴巴囁嚅著,就喊出了這一個字。
我想撲倒在爸爸的懷抱裡,像小時候撲倒在他懷裡那樣,但是爸爸並沒有和我擁抱,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天養(yǎng),沒事吧,爸爸來晚一步了。”
“沒事。”我說完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我雖然儘量想壓抑自己的哭聲,但是眼淚還是不停的往外冒。
“沒事就好,已經(jīng)沒事了。”爸爸用他非常粗糙的像砂紙一樣的手掌給我擦了擦眼淚。
莎莎被鬆綁後串了起來,串到蜷縮在地上的齙牙身邊,用她穿著小高跟鞋的腳,狠狠的踩齙牙的臉,齙牙的臉很快就踩得血糊糊的,發(fā)出陣陣像要斷氣似的嗚咽聲,莎莎踹完齙牙,又衝到阿豹身邊,對阿豹踹了起來,阿豹一直求饒說不關(guān)他的事,是齙牙逼他乾的,但是阿豹越這麼說,莎莎越踹得兇。
剛子和猴子罐頭他們?nèi)齻€人,也衝到了那些混混身邊,一個一個的開打起來。只有我,還像做夢一樣的坐在地上,像做夢一樣的看著眼前的爸爸,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現(xiàn)實。
就在這時候,阿豹突然啊的嚎叫一聲,一把抓住了莎莎,然後不知道從哪裡突然掏出來一把匕首,用匕首逼在莎莎的脖子上面,大聲咆哮著說:“都他媽別動,放我走,不然我就割了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