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銅錘每天陪在羅天嬌身邊,希望能喚起她的記憶。
白天,蘇銅錘會領著羅天嬌出門外走走,或者到海邊轉轉!晚上,蘇銅錘安排羅天嬌睡下,然后自己就在羅天嬌的門外打地鋪。他每天都會給羅天嬌講他們倆在一起的事情,一起做過的事情,可是,羅天嬌什么都想不起!
直到天氣漸漸轉涼,海風中夾扎著冰冷之氣,那個白衣女人再次把蘇銅錘叫道白屋里,“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可以!”蘇銅錘就把他們倆怎么認識、怎么去的華山、中途發生的事情等等都講了一遍。
“你不喜歡她?”那個女人問道。
“喜歡!”蘇銅錘道。
“那如果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你就打算這樣伺候她一輩子?”白衣女人問蘇銅錘。
“嗯!”蘇銅錘堅定地回答著。
“這是一本武林秘籍,你在半年之內學會,我就可以幫助你離開這里,或許回去之后這個姑娘就可以恢復記憶了!”白衣女人說完把一本鹿皮書給了蘇銅錘。
蘇銅錘拿上之后就出了白屋,他白天盡量抽出時間陪羅天嬌,還要每天練功。每天練功的時間大都在晚上,每天練過功之后,他再睡在羅天嬌的屋子外面也不覺得冷了。
兩個月之后,他把那本鹿皮書給了那個白衣女人,“阿姨,我已經都練會了,剩下的就是每天再練習,提升內功了。我們現在可以離開這里嗎?”
“那你再把這本書上的武功也都練會了,現在你還不能離開這里,時機不對!”白衣女人說著又把一本鹿皮書交個了蘇銅錘!”
蘇銅錘無奈的拿起鹿皮書,又走出了白女人的屋子。一如既往,每天除了陪羅天嬌就是練武。天氣越來越冷了,白衣女人讓家人幫蘇銅錘在羅天嬌的屋子外面搭了一個暖棚,這樣,晚上睡覺稍微暖和些。
三個月之后,蘇銅錘又把白皮書上的武功都練會了,然后又把鹿皮書交給了白衣女人。結果還是一樣,白衣女人說時機不到,又讓他練了了一本鹿皮書上的武功。
一個多月,天氣漸漸暖和了很多,海水也都化了。蘇銅錘練完這本白皮書上的武功,卻再也無心去練功了,所以遲遲沒有把鹿皮書交給白衣女人。
這天清晨,白衣女人來找他了,“小伙子,你們可以回去了,但是你得把那本鹿皮書給了我,怎么這本書上的武功那么難練嗎?”
“沒有,阿姨,我已經都練會了,只是我想多點時間帶阿羅出來,所以忘給阿姨送了。”蘇銅錘尷尬的說。
“哦,是這樣!”那個白衣女人把那本鹿皮書收起來,然后又遞給蘇銅錘一本鹿皮書,“這是一本醫書,你也學學,也許有一天你會用上面記錄的東西幫這個女孩恢復了她的失憶。”
蘇銅錘接過那本書,揣在懷里,拉著羅天嬌,“阿姨,我們怎么能走出去?”
“跟我來!”白衣女人說著就往前走,蘇銅錘和羅天嬌跟在后面。走到海邊,他們就遠遠的看見一艘小船,船上有兩個箱子。
“把這個女孩先送上船!”白衣女人對身邊的兩個隨從說。那兩個人把羅天嬌送上了小船。
蘇銅錘也準備往小船上走,被白衣女人叫住了,“咱們對一掌。讓我看看你的功力!”說著伸出了雙掌。
蘇銅錘看著白衣女人神色堅定,只好也伸出了雙手,卻沒用功。突然,他感覺一股熱量沖進了他的體內,在他體內翻滾著,而且越來越快。
“阿姨,這是什么?”蘇銅錘面色痛苦地問道。
“孩子,不要說話!”白衣女人神色坦然,緊閉上眼面對著蘇銅錘,蘇銅錘無奈的閉上了雙眼。足足有半個時辰,白衣女人才慢慢的松開手。
蘇銅錘體內的力道漸漸走勻了,熱量也漸漸的平息下來,他慢慢的睜開了眼,卻是大吃一驚,眼前不再是初見時的美麗女人,而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
“老人家,這是……”蘇銅錘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他跪在老人身邊扶著老人。
“孩子,這才是我真正年齡,我今年九十九歲了。人常說,人生不過百,常懷千歲憂。我以后就不再憂慮了。我把祖傳下來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和太極拳、劍的練法都讓你學會了,我也把我九十多年的功力也給了你。
“我這次去中原,本想找一個少年帶回來把這些武功盡數教給他,可是到了中原之后,我才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適,人原來是不會長命百歲的。幸虧回來的時候遇上了你們,你很厚道,符合我祖上的要求。你也有很深的功底,正好能把這些武學秘籍很好的領會!
“現在是北風,這就是時機,你可以趁著北風回家了。船上吃的喝的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如果風向改變,你們又沿著右手的方向劃船走,很快就會見到陸地。你走吧,回去以后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次遭遇的事情。”
“阿姨,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蘇銅錘含著淚說道。
“傻孩子,我的家就在這里,我怎么能離開呢?快走吧,風向如果再改變了,你們在路上時間就變長了。”白衣女人說道。
蘇銅錘給白衣女人磕了三個頭,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上了小船。他們剛上小船,就見白衣女人旁邊的一個女孩一伸手,不知道用什么就把拴船的繩子打斷了。小船箭一般的往前沖去。
“你怎么哭了?咱們要去哪里?”羅天嬌看著蘇銅錘問道。
“咱們回家,去找你的媽媽!”蘇銅錘安慰羅天嬌道。
羅天嬌就不再問了。蘇銅錘拿出那本鹿皮書,一路翻看著。夜晚,羅天嬌就躺在蘇銅錘的懷里,兩個人靠著木箱子睡覺。
就這樣,小船在海面行駛了二十來天,所有的方向都是依賴船上的帆控制著。
這一天,海面上突然再次狂風大作,掀起足有一丈多高的浪,但在船板上,東風肆虐,小船在風中飄搖著。不一會兒,又下起了暴雨,那不是雨,銅錘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雨,就像天上往下倒水。
“水……水……”羅天嬌驚恐的看著海面。蘇銅錘一只手緊緊地抓著固定在小船上的木箱,一只手緊緊地摟著羅天嬌,“別怕,有阿帥哥哥!”
小船一會兒在浪底,一會兒又被沖上浪尖,沒多久,小船就被海水的巨浪打散架了。蘇銅錘緊緊地抓住那只木箱,他們被裹在巨浪里,蘇銅錘再次用嘴挨著羅天嬌的嘴,在水里給彼此提供呼吸。
一個巨浪打過來,蘇銅錘沒注意道,他左手抓著的木箱撞向了羅天嬌的頭部。“阿羅弟弟……”
羅天嬌慢慢的睜來了眼睛,兩個人的頭再次露出海面,羅天嬌喊道,“阿帥哥哥,我記起來了!”
“你記起什么了?”蘇銅錘在羅天嬌的耳邊喊道。
“我記著我掉進了水里……”羅天嬌話還沒說完,有一個浪頭把他們打進了海里,這次卻是羅天嬌主動用嘴堵住了蘇銅錘的嘴。
“咣當!”蘇銅錘手里的木箱又撞上了什么東西,他們倆也被撞出老遠。蘇銅錘仔細一看,是一艘大船,蘇銅錘也顧不了許多了,抱著羅天嬌一提氣,從海里沖了出來,落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是銅錘,小寶,快看,是銅錘和阿羅!”蘇荃喊道。
蘇銅錘渾身濕漉漉的,頭也發蒙。他抬頭一看,是自己的父親母親,“爹,娘,怎么是你們?”
“快進船艙說話。”說著,蘇荃冒著雨把蘇銅錘和羅天嬌拉進了船艙。“娘就知道你沒死,傻兒子,這一年來你們去哪里了?”
雙兒急忙給兩個孩子每人倒了一碗姜湯。
“我們被海水沖到了一座小島,但是風勢一直不對,我們就沒能離開那里,直到刮起了東北風,我們才得以回來。”蘇銅錘沒敢說遇見白衣女人的事,那個阿姨告訴他不要告訴任何人,那也就對父母也不能說了。
“韋叔叔,蘇阿姨,讓你們擔心了,我娘還好嗎?”羅天嬌問到。
“沒什么,你們回來了就好,大家都好!”蘇荃說著就流淚了。
韋小寶什么都沒說,只是看著兒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也是他當爹的見證,這一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過來的。
“小寶,告訴船家,往回返,就近靠岸!”蘇荃道。
“好!“韋小寶答應了一聲出去了。
他們又在船上呆了兩天,然后上了岸,卻是關外地區。他們一路問詢,九月初,四個人回到了鹿鼎山下。
“大哥……”李虎頭看見蘇銅錘會來,不顧身邊正在練武的孩子們,飛跑著到了蘇銅錘的身邊,兄弟倆緊緊地抱在一起,“大哥,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在想,我把武功傳給幾個弟弟,我就去海外找你,找不到,我這一輩子就不回來!”李虎頭哭著說道。
“傻虎頭,說啥呢,大哥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即使不回來,你也得要替大哥在父母面前好好盡孝,可不能亂想!”蘇銅錘含著淚拍著虎頭的肩膀說。
那邊,何余生仔細的看著羅天嬌,“閨女,娘知道你出事了,可是不能問,不能給你韋叔叔一家人增加壓力。你終于還是回來了,老天爺保佑。娘沒做過什么壞事,娘知道不會報應的。”何余生說著把女兒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娘,我不是挺好的嗎?”在羅天嬌的記憶力,他們只是一直在海里,怎么會有那么長時間?她有時候想問問蘇銅錘,可是想起兩個人在海里嘴對著嘴的情形,就感覺到害羞,就再沒勇氣去問了。來日方長,她想,一定要把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都搞明白。
蘇銅錘和羅天嬌回來之后,兩個人生分了很多。大人們都看在眼里,他們倆不說,別人也沒法問。
蘇銅錘每天和虎頭一起教三個弟弟武功。蘇銅錘帶著韋繼業,虎頭帶著韋繼黔、韋繼云兄弟倆。羅天嬌很少出來,總是和母親在屋里,銅錘和羅天嬌碰面的機會也很少。
蘇銅錘他們回來不久,雙雙也回來了,這次雙雙回來還帶著玉兒。他們回來之后,四個人又一起上了鹿鼎山,拜見了各自的師父。
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女孩子每天在一起也是嘰嘰喳喳,整個院子熱鬧起來了。
“阿羅,你過來一下!”這天銅錘看見他們三個人又在一起,就叫了一聲。
“大哥,什么事情還避著我們?”雙雙說道。他見大哥和羅天嬌在一起幾年了,還是沒結果,她這次回來就是想促成大哥和玉兒的好事。
“也沒什么,我撿到一本醫書,阿羅喜歡學醫術,我就是把這本書給了她。”蘇銅錘說著走過去把那本鹿皮書給了羅天嬌,“看你們三個把整個院子搞得這么熱鬧,我和虎頭帶著繼黔、繼云、繼業出去了!”說完,五個人出了院子,到后面山坡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