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晚上,五毒教的那個姑娘回禪窟和手下的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和蘇銅錘下山了。
和一個陌生女孩在一起,銅錘總覺得不自在,如果這個女孩是沐玉茗也許會好點,只是這個女孩是五毒教的,想想就后怕。
其實不然,五毒教的這個女孩一路也沒說話,跟在蘇銅錘旁邊,倒有些小鳥依人的樣子,時不時的偷看著蘇銅錘。
下了山,兩個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
“我叫羅天嬌,你叫什么名字?”姑娘問蘇銅錘。
“我叫蘇銅錘!”銅錘答道。
“我住在隔壁,你可不能走,明天咱們一起走!”羅天嬌道。
“嗯!”蘇銅錘抬眼看了一下羅天嬌,這個苗族姑娘。頭上挽著圓圓的發(fā)髻,發(fā)髻周圍是一圈晶瑩的珠子。鴨蛋臉,彎彎的眉毛下面一雙撲閃撲閃會說話的眼睛。鼻子不大,倒是很挺。櫻桃小嘴,嘴角微微上翹。燈光下,顯得整體很是美麗,只是,她是五毒教的人。銅錘又低下了頭。“明天早上咱們?nèi)ベI一身男裝,這樣一起走在路上也方便很多。
“為什么?”羅天嬌有些不明白。
“男裝穿著方便些,而且以后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留宿,你穿上男裝,兩個男人在一起,顯得稍為方便些。也不會別人盯上!”銅錘解釋道。
“盯上還能怎么樣?我把他們眼睛挖下來!”羅天嬌嘴角一揚,厲聲說道。
“哎,怎么和你說呢?你去華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事情還沒辦,就想著惹事,那咱們?nèi)トA山那不得驢年馬月啊!”銅錘無奈的笑笑。
“什么是驢年馬月?”羅天嬌好奇地問。
“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蘇銅錘無奈的看了看羅天嬌,自己躺在了床上。羅天嬌看蘇銅錘躺下了,她也很知趣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天,羅天嬌早早起了床出去了,等蘇銅錘起床以后,看見羅天嬌已經(jīng)站在門外了,一身男裝。藏藍色的長袍,淡藍色的腰帶,上面是墨綠色的馬甲,頭戴一頂水晶藍的瓜皮帽子。就是有點艷了點,卻很是帥氣。
“怎么樣?”羅天嬌用手里的扇子拍了蘇銅錘的肩膀一下。
“嗯,不錯,像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有點太秀氣,管他呢,反正也是坑人!”蘇銅錘笑著說。
“會說話嗎?我怎么坑人了?我也沒坑你吧!就讓你陪我辦點事,把你委屈的!”羅天嬌眼里含著淚,扭身進了自己的客房。
蘇銅錘搖了搖頭,開始洗漱。洗漱完畢,就去敲羅天嬌的門,“羅公子,走吧,吃早飯了,吃了飯還要趕路呢!”
“你自己去吃吧,我也不用你帶我去了,你可以回禪窟寺了,你回去,我也不會再難為那些人了!”羅天嬌在屋里喊著。
“我進去了啊!”蘇銅錘說著推門進了屋,“我沒說你坑我,再說你也坑不了我呀!我也個男人,你還能坑什么?我是說你打扮的這么帥氣,一路上會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坑苦了!”
“真的?”羅天嬌破涕為笑,“你說的是真的?你不討厭我?”
“談不上討厭,咱兩個人還不熟,等以后熟了說不準會討厭的!”銅錘笑著說。
“哼,你就放心吧,我會讓你一輩子不討厭我!”羅天嬌說著和蘇銅錘出了客棧。
吃了飯,他們就上路了。蘇銅錘一路上都是郁郁寡歡,沒心思瀏覽這一路上的景致。
“你為什么一路上都不開心?”羅天嬌問蘇銅錘。
“我一直在山上學(xué)藝,好多年沒和家人在一起過年了。我們一塊出來兄妹三人,都相繼離開了我父親和姨娘,這個年父親他們過的一定不開心!”蘇銅錘答道。
“走江湖的人還計較這些?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想這些,你也別想了,咱們開心點,去河南轉(zhuǎn)一圈。等去洛陽過了牡丹節(jié)咱們再往西走。”羅天嬌說道。
“好吧,都聽你的,反正我已經(jīng)栽到你手里了。”蘇銅錘無奈的笑笑。
“什么話,你還是不情愿和我在一起,你放心,會有一天我讓你不想離開我!”羅天嬌自信的笑笑。
“希望吧!”蘇銅錘道。
一路無話,二月初,他們就到了開封府!
開封府在明朝的時候遭到了極大的損壞,康熙元年,再次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修正。現(xiàn)在的開封府,是河南省治、開封府治中心,是整個河南政治與經(jīng)濟的中心,但是整體狀況還是不如明朝以前。
“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的開封府,“十朝古都,七朝都會”的開封府,清明上河圖原創(chuàng)地的開封府卻是冷冷清清。新年剛過,應(yīng)該是滿街道的舞獅、高蹺等,應(yīng)該有很多的廟會、燈會等,可是,大街上很少攢動的人群。
畢竟,開封府有很多名勝古跡,有宋金皇宮遺址,有建于北宋開寶年間的鐵塔,有天波楊府、岳飛廟等等,但在蘇銅錘的記憶最深處依然是以前聽書說的大相國寺。相國寺牽連著楊家將、水泊梁山的許多人物,所以,進了開封府,蘇銅錘還是提起了興致,首先想去相國寺看看。
街上冷清,相國寺卻很熱鬧,熱鬧的不是來往的游客,而是相國寺里里外外都是官兵把守著,根本不允許游客進入。
蘇銅錘他們剛剛走近,就被看守的官兵阻止了,“里面官差辦案,不允許游客進入!”
“官差辦案?辦什么案子?”蘇銅錘好奇地問。
“你一個平民百姓,問那么多干啥?躲開吧,該去哪里涼快就去那里涼快吧!”官兵不耐煩的說。
“有這個可以嗎?”蘇銅錘說著掏出自己的腰牌。
“啊!這個,你先等等,容我去稟報一聲!”那個官兵嚇了一跳,說完急忙就跑進了相國寺。
不多一會兒,里面走出兩個當官的,看了看蘇銅錘,又看了看蘇銅錘的腰牌,是御前侍衛(wèi)的金牌,“敢問這位大哥,你是在哪里當差?”全國各地都知道皇上也派出很多的大內(nèi)高手在民間查看民間民生動態(tài)。
“我是皇上的御前侍衛(wèi)蘇銅錘!”銅錘不卑不亢的說。
“那你為什么不在皇上身邊?”那個當官的問。
“皇上讓我先出來歷練歷練。”銅錘道。
“我在宮里怎么就沒見過你?你認識誰?”當官的問。
“家父去年冬季帶我去宮里,當時皇上賜給在下這塊金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還被封為御前侍衛(wèi)。至于當官的,就認識多隆!”蘇銅錘答道。
“你是?”那個人上前打量了一番蘇銅錘,“你是韋爵爺?shù)膬鹤樱俊?
你道這人是誰?他正是當年在韋小寶身邊當差后來被加封趙良棟,現(xiàn)在是開封府的總兵。年前,他也聽說了韋小寶回京城的事情,所以突然想起了韋小寶。
蘇銅錘點了點頭,“你認識家父?”
“那是,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我能到今日,全憑當年韋爵爺?shù)奶岚危爝M里面!”趙良棟說著又看了看羅天嬌,雖然女扮男裝,可憑趙良棟的閱歷,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孩,他心想,怎么韋小寶的孩子和韋小寶一樣,總是這么有桃花運?
羅天嬌也沒理趙良棟,只是跟在蘇銅錘后面。
趙良棟和蘇銅錘互通姓名,也都知道了彼此,聊起來就近乎多了,趙良棟把近來開封府發(fā)生的事情和蘇銅錘說了一遍,去原來是年關(guān)前后,開封府發(fā)生了一宗大案。
相國寺建于北齊,到唐朝的時候正式叫做相國寺,崇禎十五年,人為地黃河決口,整個開封府都被水淹了,相國寺也成為了一片廢墟。康熙元年,清朝**下令進行大規(guī)模重建,歷時兩年零七個月,耗資一萬兩白銀。
宋太祖時期,印度王子曼殊室利來中國傳教,就住在大相國寺,同時,他也把印度的《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jīng)變相》,即《千手眼大悲變相》的經(jīng)和像都帶到了中土,在相國寺一直保留著。
雖然經(jīng)過幾次的災(zāi)難,這本經(jīng)與像完好保留著。相國寺經(jīng)過康熙元年的整修,整修之后各個大殿略顯單薄。寺里僧人和朝廷申請,想雕刻一個千手觀音,就在去年年底,康熙批準,在相國寺雕刻千手觀音的雕塑。結(jié)果,剛過了年,那本《千手眼大悲變相》的經(jīng)和像就被盜了。這幾日,開封府的官員都在關(guān)心這件寶物的流失,所以,查封大小街道,查封相國寺,卻還是沒得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蘇銅錘和羅天嬌一直在旁邊聽著,也一邊用心的看著周邊的一切。尤其是羅天嬌,還喜歡在各個角落里聞聞味道。
“寺里的僧人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蹤跡嗎?”蘇銅錘問道。
“沒有,他們只是說在臘月初有三個個子不高的人在這里住過幾天,那些人走了以后,經(jīng)和像都沒有丟失,但是快到年底的時候,寺里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千手眼大悲變相》的經(jīng)和像丟失了。”趙良棟說。
“那么他們能聽出那幾個個子不高的人的口音嗎?”羅天嬌在一旁問。
“這個……”趙良棟一時回答不出來,就讓人把寺里的和尚找來了。
“你們能聽出那三個矮個子的人的口音嗎?”趙良棟問那幾個和尚。
幾個和尚想了想,為首的一個和尚說,“聽不出來,就感覺他們說話沒什么口音,漢話也還說不清楚,結(jié)結(jié)巴巴的。”
“哦!”羅天嬌看了看幾個和尚,又看了看趙良棟。趙良棟讓幾個和尚走了。
“大致的情況應(yīng)該明白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稍微有個頭緒。盜走相國寺寶物的應(yīng)該是東瀛的忍者,也就是你們說的倭寇。現(xiàn)在,東隱忍著和東南沿海各地的靠走私物品為生的人組成了一個神龜們,就在浙江普陀山下的蓮花洋中。你們可以派兵去哪里找尋一下,也許會有線索。”羅天嬌道。
“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蘇銅錘好奇地問羅天嬌。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十三歲就隨我娘來中原闖蕩了,很多江湖上的事情我都明白。”羅天嬌微笑著看了蘇銅錘一眼。
“哦!”銅錘轉(zhuǎn)眼又看了看趙良棟,“趙叔叔,你們以為呢?”
“哎!”趙良棟嘆了一口氣,“我們也沒注意,你朋友倒是給我們指了一條路,不論路的盡頭是什么,我們都要試一試,韋將軍,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看?”趙良棟帶著乞求的眼神看著蘇銅錘。
蘇銅錘卻是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羅天嬌,“可以嗎?”
“你想去就去,我無所謂,我的事情什么時候都可以辦,只要你陪我去!”羅天嬌含情脈脈的看著蘇銅錘,看的蘇銅錘滿身起著雞皮疙瘩。
“趙叔叔,那你就安排吧!”銅錘轉(zhuǎn)身趙良棟說。
羅天嬌是真的不愿意離開蘇童銅錘,有華山這件事牽絆著,羅天嬌倒是希望永遠都不要上華山,這樣,蘇銅錘也許一輩子都會和自己在一起!
趙良棟看著這兩個孩子,內(nèi)心倒是很平靜,他知道蘇銅錘的本領(lǐng),據(jù)說在所有大內(nèi)高手、御前侍衛(wèi)里面,真還沒有比蘇銅錘武功更高的人。
“那好,咱們兵分兩路,我在這里安排一些人繼續(xù)盤查,我再帶一些人和你們一起去普陀山。
“不了,你們自己去普陀山,我們也去,但是不能一路,你們明察,我們暗訪,這樣更有助于案情的清楚。而且,既是你走了,開封府一點也不能松懈,這樣可以給敵人混亂視聽。”羅天嬌笑著說。這次,她還真的不是為了和蘇銅錘在一起,兵分兩路更有利于各自的行動。
趙良棟想了想,就按照羅天嬌的主意。安排副總兵繼續(xù)嚴密檢查,他和蘇銅錘兵分兩路直奔普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