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曼一在走入聚會看見聚會主人公的一剎那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那段長久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現如今, 她其實依然算得上孤家寡人一個。
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 她有很多沒有血緣的家人在她周圍陪著她。
結束生日聚會後, 聞曼一婉拒了壽星的邀請, 還是選擇獨自一人上路, 返回“future”的基地,雖然可以電話聯繫,但是比較起來, 還是當面溝通彼此的信息會更加好。
聞曼一沒有多想,就直接買了回去的機票。
站在外面馬路攔車的時候, 被趕出來的花鼠溜達到了她的身邊, 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直說, 不想說就別在這兒晃悠。”聞曼一扭頭看他,聲音有些低地說道, 雖然‘阿鼠’樂隊和他們‘future’是對立兩個樂隊,但是花鼠好歹也是有一些信息可以提供的。
花鼠摸了摸後腦勺,又遲疑了一小會兒,最後說:“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希望你們‘future’可以好好聊聊, 多瞭解一下彼此, 這樣對‘future’的發展或許有更多好處。”
花鼠含含糊糊地說完提醒的話, 就趕緊離開了, 並且搶走了聞曼一等了好久的出租車。
聞曼一這麼多個世界經歷過去, 對於危險的一種預感和領悟還是鍛鍊得非常敏銳的,她看著留下的一空氣尾氣的出租車, 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誒,去哪兒?”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聞曼一面前。
“飛機場。”聞曼一想也不想地回答。
坐在後座後,聞曼一掏出手機給‘future’羣發了一條消息,詢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消息石沉大海,她也沒在意,反正等會兒她也要上飛機,要斷聯的。
回到‘future’基地之後,聞曼一又一次查看了一下消息,還是沒有任何迴音,她皺著眉頭將自己摔進柔軟的牀裡,閉著眼睛,將自己所有的思緒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
‘future’樂隊被人賞識演唱主題曲、突然火爆、音樂節受邀、與老朋友樂隊見面跟合作、與老仇人樂隊重逢、花鼠突然告訴她要了解隊友才能發展更好……
絲絲點點的信息糾纏在一起,最後匯聚成了一張完整的信息卡片。
如果“future”樂隊的崛起不是時候到了,而是人爲操控的,最有可能是出在黎韶身上,徐雅作爲大投資商的女兒,通過後門給“future”放行,或者是底下人爲了討好徐雅而開的綠燈。
不管是哪一種,一旦事情曝光,對“future”樂隊都是一個巨大沉重的打擊,在知情人看來,毫不知情的隊友可能會覺得無法接受而造成隔閡,粉絲則會反應更加激烈。
花鼠特意來說這種隱晦的話,說明“曝光”很可能就在進行中了,所以希望至少隊員們能夠提前知道這一件事,而不是從媒體新聞那裡看到被修飾增添過的難以入目的內容。
而最有可能的推手,就是“阿鼠”樂隊的人。
但是死局卻不一定是“阿鼠”樂隊造成的,因爲對他們來說,做的任何事的目的不是爲了弄死誰,而是打壓擊垮某個樂隊。
聞曼一想著想著,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歇斯底里的人影,一個陷入愛情的女人,雖然後面表現得很正常、而且好似很好哄的女人,當殘酷的真相真的浮現出來的時候,她的反應會是什麼?
自己深愛的男人,心裡裝的更多是別的人和事物,那麼這個人會對這些人和事物採取什麼措施?
……
聞曼一一個人就這個世界的死局思考了又思考,更多的信息需要從黎韶等人那裡獲得,但是自從假期開始,好像大家就真的放假了一般,所有人都沒有了蹤影。
當黎韶、歐竹竿、張二三個人不知爲何湊在一起回到了“future”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在基地裡獨自一人呆了好幾天,聽見外面有動靜,立馬坐在沙發上翹著老爺腿的一臉冷漠的聞曼一。
“怎麼,玩得很開心?”聞曼一冷聲道。
黎韶與歐竹竿對望一眼,眼裡傳達的信息你來我往:“你說!”“我不!你回答!”“我不!她問的你!”“不是!問的你!”
兩個人你推脫、我反駁的,等著張二老實的回答。
雖然還是那張充滿閱歷的面龐,但是張二這次回來不知怎地,看著好像年輕了一點,感覺上好像變得青春有活力了,或許是心態年輕了吧,哈。
他倒是真的覺得抱歉,首先就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不好意思,確實這幾天玩得很開心。見到的每一個人都能激發一段記憶,所以不知不覺地就開了好幾天的同學會。”
這回答有理有據的,感覺很值得諒解,黎韶和歐竹竿看著張二的眼神裡只有同一個信息:“雞賊!居然把‘玩樂’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還有道理!”
張二對身邊兩位夥伴的眼神毫無察覺,雙眼只看著渾身怨念的聞曼一。
聽了他的話,聞曼一半點沒有覺得可以放過,她微微地笑著,表情略有些詭異:“是這樣?那你激發出的信息,有什麼和這次的死局有關的嗎?”
致命問話,張二卒。
“抱歉,暫時沒有。”
“所以,其實你還是開開心心地玩了這些天?”
“……是的。”
真好,聞曼一怒極反笑地拍了拍掌,從沙發上站起來,將自己這幾天一個人的心酸、孤獨、鬱悶與憤怒,都化作利劍一劍一劍地刺給三個玩得不亦樂乎的隊友。
宣泄完了後,聞曼一嘆了口氣,將自己忍耐多日的濁氣吐了出去,看著不復回來時的愉快面容的三人,她倍感欣悅。
“你幹嘛逮著我們說啊?!你有本事等我姐姐回來,連她也一起說啊,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軟蛋蛋!”
被“摧殘”了的歐竹竿掙扎找回面子喊道。
聞曼一冷哼一聲,“你以爲誰都跟你們一樣?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以爲找到了一點兒方向就可以飄了?如果每到一個新世界隨便混幾天就可以過了,那黎韶你爲什麼還需要我們?
歐竹竿、二哥,我們來又是爲了什麼?我們任重而道遠,想要就憑現在我們幾個能夠捕捉到的新世界數量就去創造一個不同的未來,可能嗎?
數量達不到,質量也要放棄嗎?越多打破死局的新世界,新世界的頻率就更加準確貼合規律。這點,難道你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