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交易合同寫好,看看沒啥問題簽字畫押。接著把各自的“贓物”藏好,深怕被狼群發現,再分一杯羹。
楊平更絕,把脖子上的和田籽料圓雕觀音取下來放保險柜里。把那件玻璃種觀音直接掛脖子上一臉得意:“莫哥,這以后就該別人見我郁悶了。估計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玩家見了這掛件都要郁悶半天,哈哈。”
莫文山哈哈大笑:“小楊你還真幽默,老藺當初見了這個觀音也是很郁悶。”
藺建中呵呵笑:“性情中人嘛,正常。”
說著話,門被敲響了。楊平把人迎進家,錢館長盯著楊平急切地問:“小楊,天球瓶呢?老藺呢?”
老藺從書房出來,笑著指指錢館長:“老錢,話說咱們也半年沒見了。你還是這么急躁。”
錢館長是帶了三個省博的鑒定專家來的,楊平招呼大家在客廳坐下,把四個瓶子擺在條幾上:“錢館長,你們看看,我沒騙你吧。”
錢館長這就不理藺建中了,戴著老花鏡皺眉:“小楊,你家燈還能開亮點不?”
“能啊,”楊平轉身打開所有的頂燈,屋里亮如白晝:“怎么樣?錢館長。”
錢館長一行四人一人一個瓶子仔細觀察,也顧不上介紹。這邊楊平四人坐在外圍,倒是很淡定,閑了還喝杯茶互相看看,邪邪的笑笑。
錢館長他們看來有三十多分鐘,終于停下來互相點點頭,錢館長費解:“小楊,你小子把這斗彩天球瓶的款識用膠泥糊住干嘛?往下扣還費了半天勁兒。你小子早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珍貴是吧,早就打算藏著掖著。”
楊平不好意思:“嘿嘿,一點兒小心思還被你說破了,您看東西怎么樣?”
“真品無疑,沒法評價。”錢館長轉頭白了藺建中一眼:“老藺,你就不是地道人,這么好的東西能讓給我們省博,肯定是收了更好的東西吧,拿出來一起瞻仰瞻仰。”
藺建中苦笑著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和朋友過來看看,不信你問小楊。”
楊平奇怪:“錢館長,啥叫沒法評價?就是不好也得給個說法啊。”
錢館長舔舔嘴唇:“口干,給倒杯水。”接著給自己帶來的鑒定專家介紹:“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楊平,神人一個你們都知道,藺建中你們也見過就不說了,這位是?”
藺建中翻白眼:“這是我朋友,莫文山。”
錢館長對莫文山點頭笑笑,繼續:“小楊,這位是咱們省博的古瓷器鑒定專家劉華,這位是古建筑專家苗廣建,這位是玉石專家黃聞達。”
楊平一一握手,到黃聞達的時候,黃聞達一眼看見楊平脖子上戴的還沒來及放進衣服里的玻璃種觀音,眼睛一亮:“小楊,你這件觀音掛件不簡單吶,能不能上上手?";
楊平看看莫文山,無奈取下觀音遞過去。
“嗬,帝王綠,終于見有人帶了。”怎么都是這話啊,黃聞達拿起手電側光一打,皺皺鼻子:”好東西,現在怎么說也得兩千來萬,jc還有這么奢侈的人,小楊厲害啊。”
莫文山暗說,還有更厲害的你沒見呢。和楊平互視一眼笑了。海蘭適時的端來三杯茶:“錢館長,幾位老師,喝茶。”
楊平把觀音掛在脖子上,放進衣服:“僥幸得來的,幾位老師,喝茶喝茶。這幾個瓶子為什么沒法評價呢?“
錢館長喝口茶一來潤潤嗓子二來壓壓驚:“小楊,這幾樣都是國寶級的文物,能見到一件都是邀天之幸。你這一下子就是四件,兩對,還怎么評價?今天我就厚著老臉求你件事兒。”
楊平趕忙打住:“錢館長,別這么客氣,我是打算捐贈一對給省博的。”楊平余光看見海蘭猛打顏色:“呃,有償,**,嘿嘿。”
錢館長點頭誠懇:“我明白,不過還是要請求一下,能不能先不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千萬別叫蔣館長和故宮博物院那幫人知道。”
藺建中笑了:“老錢,這小心思轉得真快啊。害怕他們搶寶貝?”
錢館長訕訕地一笑:“那怎么辦?人家財大氣粗,動不動就是要服從上級安排,大帽子一扣下來誰也沒招,只能先做成既定事實。”
藺建中問:“那你們就沒想想你們一家能不能吃得下這兩對斗彩瓷?這要是上拍你也能估得出價格。”
錢館長急眼:“你老小子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沒聽小楊是捐贈嘛,呃,是**嘛。”
藺建中不以為然:“**也是要資金的,你審批的時候還不得讓那些人知道?”
錢館長頹然:“唉,是啊,這地方爭不過中Y啊,我們本省的很多一級文物最后都移交去京北了,自己的博物館留下的很多都是復制品。小楊……”
楊平看著錢館長失落的樣子,咂咂嘴一狠心:“錢館長,要不這樣,我捐這一對長頸瓶給你們,你們幫我一個忙。”
錢館長眼睛一亮:“說,什么忙?”
楊平給大家讓了一圈煙,沒幾個抽的,自己點上吸一口:“是這樣,我在鵝山公園下面買了兩畝地打算蓋座院子,想蓋成麗江古城的那種仿古建筑。你們想辦法給蓋了,負責裝修和家具,家具不要高端的,就雞翅木的就行。怎么樣?”
錢館長還沒說話,藺建中急了:“小楊,剛才你怎么不說這個條件啊,這不用他們,我就能給你辦了。來來,咱們商量商量。”
錢館長也急:“老藺,這有你什么事兒啊。小楊是照顧我們省博,老苗人家就是古建筑專家,這對人家來說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苗廣建點頭激動:“小楊,你這要求真不高,全用好材料你那兩畝地撐死也不到一千萬,更何況我們省博改建的材料還有很多,就手就給你蓋了,基本都不用材料費。”
楊平認真溝通:“藺老師,我的意思您早知道,您就別逗錢館長了。”
海蘭在旁邊聽著這動輒就是上千萬的談話,有點暈,很不適應。本來安安分分的工人階級怎么就一下子挨不著地了?苦惱地揉揉眉頭,回屋了,這真不是女人該攙和的事情啊。
藺建中對于這次的收獲很滿意,也就不執著地攙和了,和莫文山到一邊欣賞草缸造景喝茶去了。
楊平和錢館長繼續商議了一些細節,看時間很晚了就說:“錢館長,這么晚了,咱們是不是就到這兒。明天上午我把這兩對瓷瓶送去省博。”
錢館長執著的搖頭:“不用,我們這已經準備好文物捐贈交接證明了。還有另外一式三份的捐贈寄存手續,小楊你只需要把你的要求寫上去,我們雙方簽字就行了。東西我們今晚就帶走可以不?市局那邊我來之前就聯系過了,確定的話他們負責派兩部警車一部押運車護送。”
楊平苦笑:“錢館長,你都已經準備的這么充分了,那就按你說的辦。藺老師,來幫我看看這些手續證明,合適的話今晚就辦完,大家都安心。”
藺建中笑著放下茶杯,接過厚厚一摞單據,一頁一頁的看完,點頭:“沒問題,小楊你只需要寫實你的要求,簽字就行。”
楊平琢磨一下措辭,把自己的要求寫進合同里,雙方簽字生效。錢館長給市局打完電話,老懷大慰也有心情品茶了:“小楊,你這茶不錯,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普洱的,對了,也不請我們參觀一下你家?”
楊平為難,這要是再遇到倆愛自己動手的,發現書柜里的茶葉罐就蛋疼了,正猶豫呢藺建中笑著接話了:“小楊是怕你又看上人家的寶貝,這老是捐啊捐的誰受得了?”
錢館長眼睛眨巴眨巴,放下杯子:“小楊,是不是真的怕我們又看上什么寶貝?”
“沒有沒有,您這話說的,請請,”楊平想想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索性大方點兒,先把玄關的燈打開,草缸的金鹵燈全部打開:“錢館長,幾位老師,你們先看看我這草缸,這可是早ADD國際水草造景大賽得過金獎的。我書房有普洱,先去給錢館長泡一壺。”說著把幾位老不休先忽悠到玄關震撼著。自己一溜煙進了書房,把茶葉罐,成華碗收進空間,看看沒啥遺漏,換了壺普洱泡好。淡定地溜達出來。
看著贊嘆不已的幾位,楊平把大家請進書房:“幾位老師,來嘗嘗普洱,我是不愛喝,不知道這茶好不好。”
錢館長幾個進了書房,眼睛就沒忘茶上看,四處踅摸,不住咂嘴。
錢館長盯著幾件海瓷:“小楊,這幾件是清三代的吧,不簡單嘞。”
楊平這個汗啊:“民窯,民窯,海里撈出來的,收藏意義不大,我愛人送給我的結婚紀念,太有意義了,我一看就回想起我們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熱淚盈眶啊……”
錢館長白了楊平一眼:“嘁~又不要你的,你就編,接著編。”
黃聞達一眼就看見了博古架上的金鏨連環花簪:“錢館長,您就別盯著那幾件海瓷了,這才是好東西。”說著拿起金鏨連環花簪:“這是大開門兒的清宮造辦處造的金鏨連環花簪啊,這珍珠,嘿,尺寸這么大,色這么正。嗯~不對啊,這珍珠早該鈣化了,怎么?”
楊平緊著解釋:“哦,黃老師,這是我愛人的姥姥留給她的,她姥姥很疼她,全家那么多孫女就留給她一人了。每次看見這簪子,我愛人都……”
黃聞達苦笑著攔住:“都熱淚盈眶嘛,小楊你這表達睹物思人的詞匯量太少了,每次都是熱淚盈眶。我是問這珍珠。”
楊平訕訕一笑:“嘿嘿,這珍珠是我后來補上的,在海N賭的珍珠。”
黃聞達點點頭:“那是運氣不錯。這種東西真應該在博物館展出讓所有人都能欣賞,領略一下古代仕女顧盼生姿的風采啊。”
楊平翻著白眼根本不接茬兒。
劉華到時對那幾個草里金贊不絕口:“這草里金品相真好,腰線分割比例極好,龍頭猙獰,花臍正,小,圓而平滑。最難得的是大小,不到兩厘米啊,難得難得。”
楊平這才放心,招呼:“錢館長,來來喝喝茶,你愛喝普洱,嘗嘗這茶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