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把車停在全聚得對面巷子的停車場里,招呼幾人上了樓,還不錯,有位置。
菜上齊,楊平又要了瓶酒,服務員打開給幾位倒上,楊平謝謝:“我和這小姑娘就不倒了,丁哥,接風洗塵,沒酒怎么行,丁哥今天你多喝點兒,我開車就免了。”
丁光昱是官飯吃多了,什么好酒沒喝過,酒量也不是蓋的,當下點頭:“行,你呂姐也能喝點兒,弟妹酒量怎么樣?少來點兒吧。”
海蘭對啤酒是深惡痛絕,對白酒倒無所謂,爽快地端起杯子:“呂姐,丁哥,那咱們就碰一杯。嵐嵐你就多吃點兒,對了,楊平給要幾盒乳酸菌。”
楊平起身去要東西,順便把帳結(jié)了。
一頓飯吃完大家已經(jīng)熱乎得像一家人了,海蘭心情特別好,終于不用錦衣夜行了。
丁光昱去完洗手間回來埋怨:“小楊你怎么已經(jīng)把帳結(jié)了啊,這怎么好意思。”
呂秀珍爽快:“行了,結(jié)了就結(jié)了,下次說好我們請,可不能在這樣了。”
大家說說笑笑下了樓,楊平把車開過來,摁摁喇叭,大家上車走人。
這離家就很近了,楊平把車停在院子門口,扭頭介紹:“丁哥,呂姐,到了。”
丁光昱還是有點兒微醺,跟著進了院子,酒就醒了。這尼瑪也太奢侈了吧,這是演大宅門電視劇?呂秀珍扶了一把自己男人。也是被驚著了:“海蘭,怪不得你說你家空房間多呢,這簡直是和蘇zhou怡園有一拼。”
海蘭現(xiàn)在就比較平和了。微笑:“呂姐,哪有那么夸張。小心這里有臺階。”她拉著嵐嵐領著二人轉(zhuǎn)過影壁,穿過垂花門。倆小破孩兒騎著平衡車呼嘯而至,臭寶一看是海蘭滋溜一下就要跑,害怕媽媽檢查自己的日記。
海蘭嬌叱一聲:“回來!過來給伯伯,嬸嬸打招呼。”
臭寶乖乖地支好平衡車,拉著睿睿過來問好:“伯伯。嬸嬸好,姐姐好。”
“真乖。”呂秀珍忙不迭地從包包里取出兩個紅包,看來是早準備了好幾個,“來來,這也快過年了。嬸嬸給你們的年錢,不能拒絕哦。”
海蘭緊著攔:“呂姐,你這是干啥,還沒過年呢,這讓我們多不好意思啊。”
呂秀珍板起臉:“我給晚輩一點兒心意你著急忙慌地攔著干啥,來拿著。”
丁光昱也是呵呵笑:“小廖,你在這么客氣,我們還能在這兒住嘛。”
楊平在后面拉著拉桿箱也笑:“行了,快謝謝嬸嬸。你們也別堵在門上說話啊,快進去再說,多冷的。”
臭寶和睿睿接過紅包。開心的齊聲道謝:“謝謝嬸嬸。”
嵐嵐就對平衡車極度好奇,光在電視上見過奧運會警察騎過,湊過去哄臭寶:“臭寶,這車子能不能讓姐姐試試啊。”
臭寶多大方:“來,姐姐你試試這個,那邊還有一個。你小心點兒,很好騎。啊呀,你別害怕啊……”
看著打成一片的孩子,幾人都會心地笑了,感覺還是很舒服。
進了正房,廖爸廖媽,海青兩口子都在,一見來了客人都起身招呼。大家互相介紹寒暄一番,海蘭就要去給呂秀珍一家收拾東廂房,自己和臭寶今晚就去后罩房睡,就在楊平隔壁,晚上偷偷轉(zhuǎn)移陣地都不用跨院了。
丁光昱品著鐵觀音,點頭:“好茶啊,這一套茶具倒是精巧……”
呂秀珍嫌他抓不住重點,起身攔著海蘭:“海蘭,不用收拾了,我看一進門那一排房子不都空著嗎,別麻煩了,我們住那里就好。”
海蘭不同意:“那怎么行,那排是南房,雖然暖氣,衛(wèi)生間都有,但是還沒人住過,被褥什么的都還沒打開晾過。”
廖媽拉著呂秀珍坐下:“秀珍啊,你就聽海蘭的,哪有客人來了讓住倒座房的。我們雖然都沒什么講究,但這不是入鄉(xiāng)隨俗嘛,快喝喝熱茶,一會兒讓楊平帶你們四處看看。”
侯斌和丁光昱很談得來,品著茶,談談滬海和jc的差距,換著品品普洱,探討一下兩種茶的區(qū)別。
楊平把廖爸拉倒一邊,悄悄塞了一個紅包:“爸,一會兒海蘭她們書記的姑娘進來,你和媽誰都行,給塞個紅包,剛才人家給臭寶和睿睿都給了,我們也不好拒絕。”
廖爸點頭把紅包塞回來:“是應該回禮的,我們有,不用你給。”
楊平堅持:“你就拿著,爸,這一碼歸一碼,我先招呼客人去。”
廖爸也不會干這些事兒,把廖媽叫過去嘀嘀咕咕。
不一會兒兩頰通紅的嵐嵐和臭寶睿睿跑了進來,到底是大姑娘了,很乖巧的很:“爺爺奶奶好,叔叔阿姨好。”
廖媽拉過嵐嵐,心疼:“哎呦,看把姑娘凍得,這兒有熱茶,還有熱冬果梨,想喝那種?還是熱冬果梨吧,奶奶給你盛去。”
臭寶饞:“奶奶,我也要。”睿睿跟著點頭。
廖媽給三個孩子各盛了碗熱冬果梨,看著孩子們熱乎乎的吃東西,樂的嘴都合不攏:“我家就倆禿小子,要是有個這么乖巧的孫女就好了,”說著把剛才準備好的紅包,塞到嵐嵐手里,“這是奶奶的見面禮,老輩子人就講究這個,乖,拿著啊。”
海蘭鼓掌:“對,嵐嵐你就拿著。”
丁光昱無奈地看一眼呂秀珍,只好笑著點頭:“嵐嵐還不謝謝奶奶。”
嵐嵐開心得很:“謝謝奶奶,您真好。”
聊了一會兒,楊平帶著呂姐一家去歸置行李。大概收拾了收拾。楊平把線香點燃。
呂秀珍聞著一陣很舒服的蜜香傳來,驚奇:“小楊,這什么什么香啊?還挺舒服的。和印度香是一回事兒嘛?咦。還有這么多零碎兒。”
楊平笑著解釋:“這是花奇楠線香,基本就是用越南惠安奇楠沉香調(diào)和楠木皮粉做的,聞起來清甜悠遠,醇蜜飄揚,還帶有花香味兒。這些零碎兒是香道用具,用來燃香的,主要是聞香可以清靜身心。有助睡眠。和大街上買的印度香不是一回事,那個平時還是少用。對身體沒什么好處。”
丁光昱點頭:“恩,這個我知道,我們單位一個副局長也好聞香悟道,很燒錢啊。小楊你這一桶香多少錢?買的時候就是竹筒包裝?”
楊平把香道用具歸置在紅木鑲具里。白活:“買的時候是紙筒包裝的,一桶四十來支香,大概九百多,這斑竹香筒大概千把塊。”
丁光昱咂舌:“劉副局還說他那是燒錢呢,比你起你這簡直是節(jié)約的很。”
楊平呵呵笑:“丁哥,這是起居室,茶具什么都有,想喝就自己泡。北邊的屋你們住,南邊的就嵐嵐住。你們房間里有衛(wèi)生間可以洗澡,是游廊改建的。怎么樣,我?guī)銈兛纯丛鹤樱俊?
呂秀珍早就想?yún)⒂^了。點頭笑:“好啊,我們也看看土豪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楊平嘿嘿自嘲:“也是機緣巧合的,算不得土豪,土鱉差不多。”
嵐嵐早和倆孩子騎著平衡車把院子每一處都轉(zhuǎn)完了,就自己留下打開電腦上網(wǎng),楊平帶著呂秀珍兩口子先到了后院。指著自己住的房子說:“這是我住的,旁邊是海蘭。這后面幾間是后罩房以前一般是沒出閣的閨女住的,剛才的正房以前就是老爺太太住的,東西兩邊耳房是臥室,中間是堂屋,接待客人,祭祖,起居什么的。”
丁光昱贊嘆:“青磚灰瓦,玉階丹楹,住在這里才養(yǎng)人呢。”
楊平笑著掏出煙:“丁哥抽煙不?”
呂秀珍白一眼老公:“他是老煙鬼了。”
這就好,倆人一人一根,這院子里平時就楊平一人抽煙,沒少挨數(shù)落:“這下有人陪著抽煙了,分散些火力,哈哈。”
來到中間庭院,楊平進屋拿了個煙灰缸出來:“丁哥,彈這里。這是中院,原來就有這兩顆樹,我也就沒做改動。青石板鋪設的主要十字通道,很平整,很適合孩子們騎平衡車。你們屋對面是西廂房,海蘭他姐一家過來住住。這些房子自成天地又可以通過抄手游廊連接,等到夏天我再搞點兒葫蘆,疊石造景,養(yǎng)養(yǎng)花鳥魚蟲的,美得很。”
呂秀珍神往:“那就是神仙的日子了……”
“咱們進來的地方叫垂花門,前后兩個雙坡頂相接,這垂花門依我看修得最華麗了,檐口椽頭椽子雕工迤邐,兩邊倒垂的垂蓮柱頭也是雕工精湛,顏色艷麗。過去的那一排房子就是南方,也叫倒座房。”楊平吸口煙繼續(xù):“這幾道門就把和整個院子和外界完全隔開,形成一個私密的空間,很符合古人的中庸之道。往外就是影壁,用磚石平成梅蘭竹菊四君子。再往外就是大門了,門口還有對石鼓。這都是別人修整好我撿的便宜。”楊平一路介紹的口干舌燥。
呂秀珍兩口子是真真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平淡中的奢華。
三人回到中院,丁光昱把煙頭摁熄,搖頭嘆氣:“本來還擔心你這兒不夠住,現(xiàn)在看來再來一二十口人都隨便住下了。”
楊平去廚房取瓶可樂,笑著問:“嵐嵐喝不喝可樂,廚房里有。”
呂秀珍扁扁嘴:“嗯……不讓她喝碳酸飲料的。小楊,聽說你對古玩研究很深?木頭你懂不懂啊?來來,進屋說,我還真有點問題想請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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