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三聽到有人吸氣的聲音,她循聲而去,原來是一個大美人出現了。她穿著女一號妖精的衣服,從后臺款款而行,整個身姿如同弱柳扶風,柔弱的叫人憐惜,本來是圓臉圓眼睛清純小女孩一樣的相貌,也不知是因為化妝還是因為眼神和肢體語言,竟然多了幾分嫵媚,現場所有人都愣住:這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宮鈴嗎?
蒼柏大張的嘴巴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陳瀟瀟恨恨地揪著衣角,如果眼光能殺人,宮鈴早已經千瘡百孔。成篩子了。
“不錯,不錯,我是真沒想到宮鈴這樣的鄰家小妹妹也有這樣千嬌百媚的時候,很符合妖精這個角色的定位。”
金女士拍手道。
宮鈴走到眾人面前,微笑一下,眼波流轉,很有點媚態。
蘇三心里暗自贊嘆,這個宮鈴還真是可造之材,將來一定會成為優秀的女演員的。
這樣想著,戲已經開拍了。
這場又是妖精和仙女的打斗戲。
導演說開始的時候,現場的每個人都內心沉重,因為已經有兩個人是在拍這場戲的時候出事的,剛拍完的吳美云也出事了,雖然無生命之憂但尾骨骨折也需要靜養兩個月,和女一號的角色失之交臂。
仙女董佩還是平時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念著臺詞,接著拎起寶劍,就和美貌妖精打在一起。
噼里啪啦。這段拍攝的很順利,女場記在一邊計算著時間。一場戲拍過,蒼柏滿意地喊了一聲:“卡!”
宮鈴停了下來,伸手擦擦額頭的汗水。
穿著古裝戲服,在好幾個大燈的炙烤下拍打斗戲也是個力氣活,很累人的。
金女士非常滿意,招呼著眾人喝茶休息一下繼續。
陳瀟瀟不錯眼珠地盯著宮鈴,這時她現,宮鈴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眼神卻飄向了蒼柏,而后者明顯對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曖昧看得陳瀟瀟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倆人一定有問題,想到自己方才還曾經企圖****蒼柏,陳瀟瀟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光,太賤了!
女場記不動聲色地走到宮鈴身邊,宮鈴看到她過來剛要問有事嗎,就見女場記忽然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問:“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么?”
宮鈴一愣,接著笑靨如花:“儂還真是百有份(管閑事)。”雖然是笑著,這聲音卻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離他遠點。”女場記冷冷地說道,宮鈴問:“為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他過去是人,現在已經是魔鬼,要想活命離他遠點。”
這時蒼柏在對面喊:“好了,開拍啦。”
金女士聽到這話如釋重負,這幾天一直在循環拍妖精和仙女打架,拍的她神經脆弱的要命,今天這條終于過了。這可是個好兆頭。
下一場是俠客上場,和妖精互訴衷腸。
扮演俠客的男演員身材高大,穿著白色繡著金線的古裝,和嬌小嫵媚的宮鈴很相配。
可是在拍戲的時候,宮鈴卻屢屢不能投入狀態。
準確的說,雖然她現在媚態橫生,可是和男演員搭戲總是放不開,當男演員握住她的手表明心跡時,她的表情非常惶恐,臉部表情僵硬。
這樣停了好幾次,蒼柏又開始坐不住了。他走到宮鈴面前開始說戲,握住宮鈴的手,做出和男演員一樣的動作,宮鈴認真地聽著,女場記在一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上揚。
等蒼柏離開,金女士也走過去問:“宮鈴你怎么總不在狀態?”
宮鈴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小聲說:“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從沒有被男人拉著手說那些話,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害怕。”
金女士被她逗笑了,看看周圍的人壓低聲音問:“那我看你剛才已經很有女人的柔媚感覺。”
“這還的感謝導演啊,是……”
這時蒼柏喊道:“開拍啦。”
宮鈴吐吐舌頭,跑了過去。
金女士搖搖頭:才覺得她有點成熟女人的氣質,這一吐舌頭馬上就暴露了。
繼續開拍,男演員握著宮鈴的手傾訴著肉麻情話。
宮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在,忽然間像是被人扯住了臉皮,往兩邊用力拉扯。
金女士看的愕然:這是什么表情?
蘇三則大驚:不對!正常人不能做出這樣的表情。
這時就聽著宮鈴啊地一聲慘叫,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后倒去。
男演員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撈起,可是一低頭,卻看到剛才千嬌百媚的小美人此刻竟然有鮮血從緊閉的眼睛里蜿蜒流下,男演員嚇壞了,下意識的松了手,宮鈴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金女士驚呼:“天啊,又怎么了!”
“宮鈴不對勁。”
蘇三大步往前沖去,
離男女演員最近的是女場記,她已經走過去,蹲下身子看了看說:“她死了。七竅流血,莫不是有冤情?呀,這里怨氣真大。”
“你不會說話就別說!”
金女士怒氣沖沖。
女場記站起來,木然地環視了眾人一眼,接著眼睛盯著一處,緩緩說道:“三位小姐,死的真冤枉,這里有怨氣,死去人的鬼魂在現場飄來飄去。
啪!響亮的耳光聲音。蒼柏打了女場記一個耳光,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家都知道蒼柏脾氣大,可是誰都想不到他竟然敢當眾打人,打的還是個女士。
雖然女場記郭巧巧長得極丑,可她也是個女人!而蒼柏掄起了胳膊,還想再打下去,對面的女場記捂著臉呆呆地盯著他,一動也不動。
燈光師急忙上前,拉著蒼柏的胳膊說:“導演,她到底是女孩子,年紀小,受到驚嚇語無倫次也情有可原。”
女場記看著蒼柏,忽然微笑了一下。
這笑容轉瞬即逝,可正好起身抬頭的蘇三看得真切,女場記的笑容竟然很美!一個相貌丑陋的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微微上揚,很是俏皮,眼角眉梢有一種別樣的神采。
蒼柏嘆口氣,說道:“滾,不許你再胡說八道。”
報警后,眾人都在遠地站著,一片茫然。
宮鈴的尸體孤零零地躺在那,頭頂是幾盞大燈,很有舞臺效果,更加重了她死亡的戲劇性。
眾人都將眼睛投向別處,故意避開這戲劇化的場景。
陳瀟瀟則看看宮鈴的尸體又看看蒼柏,微微一笑,有點幸災樂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