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陛下已經為孩子取好了名字
盡管一直以來,楊氏一族,在播州當地的地位無法撼動。
但羅氏是僅次于楊氏的大族,近些年來,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以求有朝一日,能夠取代楊氏一族,成為播州新的主宰。
因此,當朝廷發布討賊檄文,并組織十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地討伐楊氏一族時,羅氏一族,以及其他的幾家異姓小土司,其實是十分樂于看見的。
因為這樣一來,不僅能夠極大地削弱楊氏一族,在播州當地的勢力,他們身為異姓小土司,也能夠乘機從楊氏一族的手中索要更多的籌碼。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朝廷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將在播州一地,經營數百年的楊氏一族連根拔起!
另外,凡是與楊氏一族有所關聯的人,也盡皆遭到了誅殺!
為了日后不遭到清算,羅氏索性與其余的幾家異姓小土司一同聯合起來,出兵對抗楊氏一族。
待楊氏一族被朝廷以謀逆的罪名悉數處置后,羅氏以及剩余的幾家異姓小土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既然朝廷已經完成了既定的目標,再過不久,應該就會班師回朝。
等朝廷的大軍一走,那么播州一地,將重新回到他們的掌控之中。
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極大地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距離朝廷出兵剿滅楊氏一族,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朝廷的大軍,卻遲遲沒有流露出絲毫將要班師回朝的樣子。
身為播州宣慰同知的羅正啟,在了解到這一情況后,也是倍感憂慮,盡管內心十分焦急,但他卻不能夠表現分毫,因為這樣一來,容易打草驚蛇,平增猜忌!
正因為如此,近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派人,暗中打探有關朝廷大軍何日班師回朝的消息。
而就在幾天前,湖廣巡撫馮岳總算是放出消息,說朝廷的大軍不日就將班師回朝。
消息一出,羅正啟以及剩余的幾家異姓小土司,都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
盡管朝廷派來的官員已經陸續上任,但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這些由朝廷派來的官員,為己所用。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沒有任何官員能夠抵擋得住!
……
此刻,羅氏一族的宅邸內。
只見羅正啟坐于主位,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隨后,只見其將目光從房間內那些,由田、張、袁等剩余的幾家土司家族派來的人身上收回。
今天他召集眾人于此,主要是為了商討,等朝廷的大軍班師回朝后的利益分割問題。
“等朝廷的大軍班師回朝以后,往后我羅氏一族,便能夠正式取代楊氏一族的位置,真沒想到,家族多年以來的夙愿,居然會在我的手中達成!”
羅正啟如此想著,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隨后,只見其回過神來,輕咳兩聲,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咳咳,今天召集諸位來此的目的,想必大家也很清楚了,再過一段時間,朝廷的大軍,就將班師回朝!”
“咱們也是時候討論一下,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了,先說好,水路方面,由我羅氏一族接管,除此之外,冶鐵、以及食鹽方面我羅氏一族也必須占據主導!”
眼見羅氏一族如此貪心,居然想要將水路壟斷,甚至于還要插足冶鐵以及食鹽方面,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這幾樣東西都是暴利!
眼見羅氏一族如此貪心,絲毫不顧忌其他人的利益,眾人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慍怒。
隨后,只見田氏一族的人猛地一拍桌子,憤憤不平地站了出來,沉聲道:“哼,你羅氏一族如此貪心,想要獨占水路也就罷了,居然連食鹽以及冶鐵也要橫插一腳,是不是太過分了?”
“哪怕是楊烈還在的時候,也遠沒有這么過分吧?”
這一番話很快便引起了在場其余幾個土司家族的共鳴,旋即,眾人紛紛站了出來,表明了自己的異議。
羅正啟見此情形,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陰沉,只見其冷笑一聲,斜睨眾人,轉而開口道。
“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羅氏一族的拳頭最大,理應由我們說了算,難道說,你們想要與我羅氏為敵嗎?”
盡管羅正啟的聲音不大,但是在現場的其他人看來,卻是頗為刺耳。
自從播州宣慰使楊烈,被朝廷出兵剿滅后,羅氏一族便成為了繼曾經的楊氏一族以外,播州最為強大的土司家族。
就算在場剩余的幾個土司家族聯合起來,也遠不是羅氏一族的對手!
想到這里,眾人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懊悔之色:“唉,沒想到羅氏一族如此貪婪,比起曾經的楊氏一族有過之而無不及,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有所保留,不然的話,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羅正啟將眾人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心知,敲打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應該給他們點甜頭了。
隨后,只見其在思襯片刻后,面向眾人,笑著開口道:“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么多年以來,咱們幾個土司家族都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這樣吧,我羅氏一族可以考慮讓出部分利益,到時候……”
羅正啟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從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不多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只見一位面色驚惶的奴仆跑了進來。
那名神色驚惶的奴仆,在跑進房間后,連忙將門給帶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坐于主位的羅正啟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緊皺,當即出言斥責道:“下賤東西,是誰讓你進來的?”
待話音落下,只見那名奴仆‘撲通’一聲跪伏于地,哆哆嗦嗦地稟報道:“老……老爺,大……大事不好了,朝廷的大軍已經將這里包圍了,那些士兵見人就殺,前廳以及門房,早已是尸橫遍野!”
羅正啟聽聞此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連忙看向那名奴仆,出言追問道:“什……什么,伱說什么,這……這不可能,朝廷的大軍不是要班師回朝嗎,怎么會……”
羅正啟說完,仿佛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地跌坐回椅子上。
直到此刻,他才反應過來,先前打探到的那些,有關朝廷大軍班師回朝的消息,都是幌子,其目的便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好一網打盡。
想到這里,羅正啟的臉上滿是絕望之色,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不僅如此,今晚過后,所有的土司家族,都將不復存在!
房間內剩余的那些人見此情形,也是慌了神,死亡的陰影將眾人所籠罩。
因為在這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朝廷居然會如此不講武德,看這架勢,分明是要將他們滅族啊!
此時,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旋即,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便是一股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涌入房間。
直到此時,房間內的眾人,方才得以窺見屋外的場景。
現場宛若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躺倒在血泊中的尸體。
那些士卒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使者一般,見人就殺,無論是男女老幼,亦或者是婦孺孩童,都沒能夠幸免,到處都是哭喊聲與慘嚎聲。
隨后,只見十幾名身披甲胄的明軍士卒,手提雁翎刀,兇神惡煞地闖了進來。
房間里的眾人見此情形,不由得慌了神,他們以往所依仗的權勢、金錢、人脈,在此刻,統統都沒有了作用,因為,他們將要面對的是天底下最大的公平!
“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領頭的那名士卒見此情形,猛地將手中的雁翎刀揮下,沉聲吩咐道。
在這之后,那十幾名士卒便手提雁翎刀,無視了眾人的求饒,獰笑著走了上去。
隨后,只聽一陣刀劍入肉的聲音傳來,很快,房間內的所有人,便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這之后,殺戮仍在繼續,漸漸地,那些躲藏起來的人,也被盡數找到,并被一一結果了性命。
這場慘無人道的殺戮,持續了整整一夜,方才落下帷幕。
海龍屯,房間內,湖廣巡撫馮岳的眼中滿是血絲,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從昨晚吩咐石邦憲正式行動開始,他便徹夜未眠,其目的便是為了能夠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應該差不多了吧!”
馮岳說完,便順勢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熱茶。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名侍衛走了進來,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
“稟巡撫大人,總兵官大人在外求見!”
“哦,石邦憲來了,快讓他進來!”
馮岳聞言,猛地從座椅上起身,然后將目光從侍衛的身上收回,如此吩咐道。
“遵命,巡撫大人!”
那名侍衛在恭敬應聲后,便轉身離開,在這之后不久,只見石邦憲邁著沉穩的步伐,進入了房間。
在進入房間后,只見石邦憲俯下身體,向馮岳躬身行禮道:“見過巡撫大人!”
早在石邦憲進入房間的那一刻,馮岳便嗅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味,隨后,只見其點了點頭,看向石邦憲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情況如何,沒出什么亂子吧?”
馮岳的話音剛落,石邦憲便不假思索地給出了回應:“稟巡撫大人,一切順利,那七家異姓小土司,都已經被朝廷的大軍,盡數消滅,從他們家中抄沒出來的財物,由于數目過于巨大,目前尚在清點之中!”
馮岳在從石邦憲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后,也是倍感欣慰,旋即,只見其撫了撫胡須,開口道。
“好,好啊,總算是將這些毒瘤,鏟除干凈了,本官會將這件事情如實上奏朝廷,表明你的功勞的!”
石邦憲聽聞馮岳此話,臉上浮現出感激之色,只見其低下頭,恭敬應聲道:“多謝巡撫大人!”
在這之后,只見馮岳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事不宜遲,馬上命人在城內四處張貼告示,另外,一定要嚴加防范,有人借此機會渾水摸魚,對于那些盜匪,也不要放松警惕!”
石邦憲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拱了拱手,沉聲應道:“遵命,巡撫大人!”
在石邦憲離開以后,只見馮岳將目光收回,在思襯片刻后,只見其鋪開紙筆,在用毛筆飽蘸墨水后,方才提筆寫下。
“啟稟陛下,播州剩余的七家異姓小土司,已經順利鏟除,從中他們家中抄沒出來的財產,由于數目過于巨大,目前還在緊鑼密鼓地清點之中……”
待最后一個字落下,馮岳這才松了一口氣,待確認其中的內容無誤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將其裝入信封。
隨后,只見馮岳喚來下屬,出言吩咐道:“馬上將這封信,送至朝廷,不得有任何延誤!”
那名下屬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鄭重地從馮岳的手中接過信封,沉聲應道:“遵命,巡撫大人!”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動靜,是不可能瞞過周遭的百姓的,畢竟眼下,楊氏一族剛覆滅不久,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
昨天晚上,馬蹄踏過地面所發出的轟響聲,以及慘叫聲、哀嚎聲,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令附近的百姓,深感恐懼。
到天亮時分,這些聲音便逐漸消失了,街上也出現了許多負責張貼公告的差役。
待那些張貼公告的差役離開以后,方才有膽大的百姓,上前查看那些公告的內容。
人群中,只見一名頭發花白,頭眼昏花的老者,正努力地辨認著公告上的字。
“經……經,朝……朝廷查明,田、張、袁、盧、譚、羅、吳,等七家異姓小土司,曾與楊氏一族互相勾結,蓄意謀反,現已盡皆伏法,還望百姓不要……”
那名老者還未將公告上的字全部念完,周遭的那些百姓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就此事討論了起來。
“哈哈,好啊,蒼天有眼啊,這群畜生總算是遭到報應了!”
“這些平日里欺壓咱們老百姓的人,總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真是大快人心啊!”
“哼,官府總算是做了件人事!”
在這之后,便有無數百姓奔走相告。
在楊氏一族以后,剩余的七家異姓小土司,盡皆伏法的這個消息,很快便以一種病毒式的傳播速度,迅速擴散了出去。
……
紫禁城,干清宮。
此刻,面對書案上堆積有一人多高的奏疏,此時的嘉靖,卻沒有絲毫的興致。
因為不久前,他剛從呂芳的口中得知了這樣一個消息,眼下,皇貴妃沈氏的妊娠反應越來越重,據太醫院的太醫估算,距離皇貴妃沈氏臨盆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在高興之余,嘉靖又不免被另一個難題所困擾,那便是應該如何取名。
當初明太祖朱元璋在應天府登基稱帝后,便聽從劉伯溫的建議,給自己的后代,規定了一套取名規則,除了朱元璋的兒子都是兩個字以外,其余的都是三個字,分別是姓加輩分,再加五行字。
例如,太子朱標家的輩分,則是允文遵祖訓,欽武大君勝,順道宜逢吉,師良善用晟(sheng)。
而自從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難,登上皇位以后,則開始沿用燕王家的輩分,即高瞻祁見祐,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
除此之外,明朝皇帝的起名規則,還須以火土金水木為順序,依次以偏旁命名,以示五行相生。
而輪到嘉靖這里的時候,五行轉了一圈又從火重新開始,因此,嘉靖是厚字輩的火字旁,他的兒子,則是載字輩,最后一個五行字,則必須要帶土字旁。
正當嘉靖為此感到分外憂慮之際,只聽呂芳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敢問陛下,您可否是在為取名而感到憂慮?”
嘉靖聞言,瞥了呂芳一眼,臉上滿是憂愁之色:“唉,是啊,朕壓根不擅長取名!”
一旁的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當即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出言勸慰道:“陛下不必太過于憂慮,您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考慮這方面的事項!”
嘉靖聞言,點了點頭,然后順勢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出言應和道:“呂芳,你說的沒錯,朕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以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在這之后,嘉靖仿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呂芳所在的方向,又緊跟著詢問道:“對了,呂芳,朕突然想起來,先前不是有一名叫做朱順先的宗室子弟,參加了科舉考試嗎,情況如何了?”
呂芳聞言,在思襯許久后,方才出言回應道:“啟稟陛下,據奴婢得到的消息,眼下這個朱順先,已經順利通過了院試、鄉試,并取得了舉人的身份!”
嘉靖在從呂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后,點了點頭,旋即開口道:“嗯,朕打算等皇貴妃沈氏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在明年開一次恩科,呂芳,你覺得如何?”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在猶豫許久后,方才低下頭,給出了回應:“啟稟陛下,奴婢覺得此舉甚佳,到時候天下的讀書人,都會銘記陛下您的恩情的!”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呂芳的身上收回,轉而吩咐道:“嗯,既然如此,待會兒下來以后,你就去內閣一趟,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們吧!”
“遵命,陛下!”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當即低下頭,畢恭畢敬地應聲道。
在這之后,只見嘉靖順手拿起書案上的一封奏疏,隨意翻看了起來。
不過看著看著,嘉靖整個人不由得愣住了,一旁的呂芳見此情形,不由得心頭一慌,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后,小心翼翼地出言詢問道。
“陛……陛下,您……您怎么了?”
嘉靖并未理會呂芳的問候,此刻的嘉靖,正怔怔地看著奏疏上的內容,準確地說,嘉靖其實是在看其中的一個字,那便是“垣”字。
正當呂芳愈發地忐忑不安之際,只聽嘉靖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呂芳,你覺得,垣這個字如何?”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整個人頓時陷入了沉思,良久,只見其回過神來,一臉興奮地看向嘉靖,沉思道。
“陛下,垣這個字,與恒相近,有道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持之以恒,一直朝著一個目標努力,這天底下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奴婢覺得,此字甚妙,寄托了陛下您的美好期望,陛下圣明,請受奴婢一拜!”
呂芳說完,便極為鄭重地拜伏于地。
此刻的嘉靖,也是一臉的興奮,沒想到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居然在不經意間解決了。
隨后,只見嘉靖抬起頭來,雙目炯炯有神,旋即開口道:“嗯,朕決定了,倘若皇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個兒子的話,就叫他朱載垣吧!”
“陛下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呂芳聞言,一臉激動地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再拜。
在這之后,只見嘉靖從龍椅上起身,來到呂芳的面前,親自將他從地上扶起:“行了,呂芳,起來吧!”
待呂芳被嘉靖從地上扶起以后,仍舊是一臉激動,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親眼見證,皇帝親自為即將出世的皇子命名這一件大事。
“貴妃娘娘,陛下都已經為您肚子里的孩子,取好名字了,您可一定要爭氣啊!”
正當呂芳在心中暗自祈禱之際,只聽嘉靖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呂芳,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一趟內閣,宣布朕的決定吧!”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只見呂芳抬起頭來,不假思索地出言應聲道:“遵命,陛下,奴婢這就前去!”
在這之后,呂芳并未在干清宮內停留太久,而是徑直離開。
在離開干清宮后,只見呂芳招了招手,喚來一名親信,低聲吩咐道:“告訴貴妃娘娘一聲,就說陛下已經為孩子取好了名字,叫朱載垣!”
“是,呂公公,小的一定將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