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馬上就是第二戰,第三戰,第三戰,才是沙河幫幫主田右龍,對東海蓬萊莊莊主巫挺之。
巫挺之是一個老人,白發長須,幾乎遮住了整張臉,身材削瘦,手拿白絲禪塵,遠遠的看去,倒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模樣,只是對東海蓬萊山莊,知道的人并不太多,必竟他們的莊在一個海島上,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
而且此莊在都市里,似乎行蹤稀少,除了知道有一個蓬萊山莊,大家所知甚少。
就在大家好奇這巫挺之的實力,想要看他與田右光大戰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巫挺之大大方方的認輸了,這老人走上擂臺,抱拳一禮,洪聲的說道:“各位,老夫巫挺之,乃蓬萊山莊莊主,今日有幸參加武盟大會,實乃榮幸,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幸運,不敢再奢求,所以老朽決定放棄擂臺大戰,向田幫主認輸。”
這話一出,臺下眾人,一個個鄙視連連,哪怕田右龍強大,但至少也要打過才知道誰強誰弱,這還沒有動手呢,就認輸了,是不是太丟了武道榮耀,從今以后,蓬萊山莊,就會成為武界的笑柄,膽小到這般的地步,實屬少見。
就在臺上議論紛紛的時候,田右龍卻是開口了:“多謝巫莊主,本幫主不戰而勝,實在汗顏,但不論如何,若本幫主成為武盟會長,定會答謝巫莊主今日的承讓之情,多謝成全,不勝感激。”
“第三戰,田幫主勝。”
既然有人不要臉的放棄,結果還是要宣布的,但這會兒,楚河卻是感受到一種早就安排好的形勢意味,從田右龍出現,他似乎已經掌控了整個武盟大會的節奏。
三戰之后,剩下只有三個,而這二輪,田右龍竟然輪空了。
這一下,很多人就不太答應了,這已經不是運氣,分明就是撿的,經歷第一戰,大家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這第二輪還輪空,武盟會主除了田右龍,已經不可能有第二人選了。
不少人,已經猜到了田右龍的安排,但這種事,沒有任何的證據,根本無法指責他,臺下,已經有很多人叫著不公平了。
“各位,田幫主取得了最后的勝利,如果大家覺得實至名歸,那么田幫主就是下任武盟會長,但有武道同仁覺得不服,可以向田幫主挑戰,按照盟規,臺下的各位有三次挑戰的機會,現在,誰愿意上臺來,向田幫主挑戰?”
叫的人很多,但敢上臺的人還真是沒有,當管事的話一出,田右龍那冷眸殺意畢現,一掃而過,每個被掃過的人,都禁若寒蟬,這里每個人都知道,一旦上臺,那么就有可能像清風客那般的,被田右龍殺死。
聲音逐漸的變小,然后消失,在這種強大的殺意下,沒有人敢再叫囂,一連幾戰,田右龍都沒有顯示自己真正的實力,也沒有人想要去嘗試,雖然一旦可以打敗田右龍,不可以名動北方武道,但更大的可能就是輸,輸得連命也沒有了。
清風客的實力不弱,臺上的武道高手,也不敢說自己贏得了他,所以面對田右龍,更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我田某既然站在擂臺之上,當然愿意接受各位的挑戰,若哪位覺得田某勝之不武,那田某愿意與他一戰,以證高下。”
但可惜,并沒有人上臺。
氣氛顯得靜寂中,帶著幾分尷尬,管事無奈的走了前來,說道:“各位,如果沒有人挑戰,那么本管事就要宣布最后的結果-----”
“老公,你真的要上臺么,那田右龍真的好厲害,我擔心你會有危險。”拉著楚河的手,范紅姑一臉的不愿,其實泰安武盟之事,與老公并沒有太多的干系,誰當武盟會長,那是國家操心的事,哪里輪得到楚河。
再說了,就算是與田家有恩怨,最多以后不來北方,就算是田右龍再強,也不敢把手伸進京都。
楚河放開了范紅姑的手,說道:“我已經讓人滅了沙河幫,紅姑,你覺得現在,我還有退路么?”
“好了,田右龍很強,但我也不會太弱,再說,我也有很多幫手的,不用擔心。”
作為豪林山莊的管事,老人其實也并不希望田右龍獲勝,就他了解的田右龍,心思歹毒,這樣的人成為武盟會長,未來的武盟絕對會更加的難以控制,說不定會給大西北帶來災難。
但無人敢上臺挑戰,他也無可奈何,武者的血性,終是比不上自己的生命重要,武道傳承,已經越來越不成器了,真是太讓人失望。
有能力的不能出手,沒有能力的不敢出手,這就是武道目前的現狀。
老人已經老去,沒有辦法上臺,年青一輩武者,卻還沒有成長起來,這才讓田右龍,趁虛而入,一旦他掌控了武盟的力量,到時候國家絕對會對武者失去控制,成了一種災難。
臺下武者,一個個羞愧難當。
“都不敢?那我來試試。”一個清脆的聲音,把所有人都驚醒,楚河已經邁開了步子,向著擂臺走去,人群中,立刻形成了一條通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楚河,認識他的人很少,陌生的面孔,年青的氣息,這樣的年青人,竟然敢向田右龍挑戰,這份熱血豪情,讓很多人激動,心情狂動。
老丐一眼就看到了楚河,有些欣喜,也有些擔憂。
他敢站出來,勇氣可嘉,但田右龍暗中籌劃了這么久,一切都沒有開始,接下來才是對楚河真正的考驗,若是不能闖過這一關,楚家危也。
楚家一切,都依托在楚河一人之身,若是他有事,楚家就沒有希望了。
從楚河走出來的那一刻,他與沙河幫,已經只能一個人活下來。
“幫主,剛剛收到消息,沙河幫總部被攻破,被毀之一旦。”一個灰衣老者,湊到了老丐的耳邊,十分震驚的報告道。
老丐一震,問道:“什么人干的?”
“好幾支力量,有西北霍家,霍家幾位長老都親自動手了,還有南方六甲兵丁的衛隊,甚至還有軍列的影子,他們控制得很嚴,所以消息現在才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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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丐輕輕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傳令灰衣眾徒,不要沙河幫有漏網之魚,逃一個追殺一個,楚河有這樣的膽氣,我老頭子也助他一臂之力。”
是的,一提起霍家,還有六甲兵丁,老丐就已經知道,這是屬于楚家的力量,或者說,這件事,是楚河下達的命令,這一做,就做絕了,根本沒有給田右龍一絲機會。
田右龍背后的魔邪力量還沒有出現,但楚河背后的力量,卻也不小,這會兒,老丐似乎還沒有查到那個趙老頭的身影,趙無敵,曾經打敗西北一帶無敵手,他若出現,一定可以震懾相當一批人。
“是,幫主。”
老人退走,老丐已經把目光投向了擂臺,投向了走上擂臺的楚河身上。
“我叫楚河,田幫主,還請賜教。”
短短的一句話說出來,場中立刻嘩然起來,雖然認識楚河的人不多,但卻是有很多人都聽說過楚河的名字,這段時間涌入泰安的武者,都聽說過,有一個叫楚河的年青人,廢了沙河幫幫主田右龍的兒子,那是一個尋花問柳的花花公子。
然后還把沙河幫副幫主打得半身不遂,這么多天都沒有醒來。
沒有人想到,如此兇悍為名的楚河,竟然會是如此一個清秀的年青人。
就算是田右龍,也是為之一震,喝道:“你就是楚河?”
“正是,田幫主,楚河有禮了。”
憤怒,狂嘯,還有一種濃濃的殺機,田右龍昂頭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田右龍縱橫西北,少有看到這般的年青人,敢向我田右龍挑戰,有種,有種。”
幫中發生如此大事,他極度憤怒,但為了武盟會長之位,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克制著不能生事,以免影響整個會長計劃,卻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候,這個小子又來破壞他的大事,真是死有余辜。
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他背后代著什么力量,這一刻,田右龍殺機畢現,只想把眼前的小子殺死,以泄心頭之恨,更替被廢掉了兒子雪仇,揚沙河幫之威,讓整個西北武道敬畏沙河幫,敬畏他田右龍。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田右龍本想等武盟大會結束,成為了會長之后,再著手處理此事,現在楚河上擂臺,正合他意,趁此機會,斬盡殺絕,才是正道。
“好,好,本幫主接受你的挑戰。”
田右龍的話一出,熱浪如潮,臺下的圍觀者,一個個大聲的叫了出來:“楚河,我們支持你。”
田右龍這般輕意的取勝,讓人十分的不滿,雖然很多人并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卻是多了種種的猜想,武盟會長之位,能者居之,用如此手段謀取,誰人都不會服氣。
剛才被田右龍嚇住了,現在有人出頭,當然人心所向,場中都是支持楚河,楚河加油的聲音,讓田右龍臉色越發的難看。
武道以武論高下,再多人支持又怎么樣,公道不在人心,世事但憑實力,只要他田右龍可以用最殘忍的手段,滅殺了眼前的小子,看誰還敢嘰嘰歪歪。
這一刻,田右龍濃濃的殺機,已經不再掩飾,四周之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一個個都為楚河擔心,楚河當然知道,但就像田右龍想要殺他一樣的,他也有殺田右龍之心,擂臺之上,勝者為王,這一戰,楚河也當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輕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