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醉倒的汪語, 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掏出手機慣性地撥打陳諾盛的電話,依然無法接通。沒由來的的思念,不知道他現在睡沒?不知道他在太陽國有沒有水土不服?不知道他的任務執行得怎么樣了?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危險不?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患得患失, 即使我全心相信陳諾盛, 也不免對打不通他的電話心懷忐忑。
鄭爽湊過來搶走我的手機, 嬉笑道:“查崗啊?都深更半夜了, 難不成你擔心你前腳一走, 后腳他就跟別的女人跑了?”我搶回手機,放到包里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說:“這個我倒不擔心!我只是擔心他太想我,睡不著覺。”鄭爽掙脫我搭在她肩上的手, 跳開兩步惡心道:“你就惡心死我吧,肉麻當有趣!”我追上鄭爽, 又把手搭在她肩上說:“陳諾盛才惡心呢!那肉麻的話說起來, 眼睛都不眨一下。”
鄭爽搖著頭說:“你就現吧!現在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找了個如意郎君。”我一副哥倆好的碰碰她的頭說:“我還真不是現, 就是想他了。”鄭爽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們才分開多久啊?”我們是沒有分開多久,可他去執行任務了, 什么時候能接到我的電話?什么時候能回來?都成了未知的問題,我怎么能不想他呢?
有首歌叫《思念是一種病》,剛開始聽的時候沒有太多的感覺,現在才深深的體會到,真的是一種病。已經快半個多月了, 陳諾盛依然沒有任何音訊。在不知不覺中我多了很多新的習慣,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電視調到新聞頻道, 希望可以從那些國際新聞中, 看到太陽國的消息, 從那些旁支細末猜測陳諾盛的情況。
上網也專門盯著新聞網頁看,連太陽國的百科解釋都看了N遍。太陽國的地理位置, 發展歷史。后來連軍事頻道也看,哪個國家又聯合其他國家開戰了,哪個國家又要制核武器了,某某國家和某某國家的軍事抗衡如何了?再不然就是無論工作還是休息,手機都拿在手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短信或者電話。沒事就把手機反復翻開,看看信號好不好,或者撥打10086查查電話費,看看有沒有停機。
今天剛下班,老媽就說我國的一艘漁船和太陽國的巡邏船在鯛魚島海域發生碰撞,萬幸的是沒有發生沉船或者人員傷亡,不過太陽國扣押了我們的14名船員和1名船長。聽到關于太陽國的消息,我沒有感到喜悅,心反而一點點的往下沉。愛國情緒爆發,憑什么太陽國有資格扣押我們的人,明明是他們踏入了我們的領土。陳諾盛知道這件事情嗎?他身在太陽國會不會接受新的命令,對這件事采取什么措施?會不會有危險?
老媽見我臉色幾遍,趕緊問:“丫頭,你怎么了?不會是氣的吧?”我握緊雙拳,咬牙切齒道:“MB的太陽國,就該讓它沉沒了,一個爛小島國家,還不安分,干脆打沉它算了。”想當年我在網上看那個電影《太陽國沉沒》的時候,還想要是一個國家沉沒了,那些人怎么辦啊?現在覺得這樣最好,最好讓那些太陽國人全都死光光,免得他們活著整天無事生非。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身邊的人都一直關注著這件事的發展。那位船長在被太陽國扣押了十七天后,終于回到了祖國。從電視了看到他從包機你出來的一霎,我感覺懸著的心終于回位了。這么嚴重的事情都化解了,陳諾盛是不是也該回來了?
已經一個月了,夏天都已經遠去,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來了,陳諾盛還是沒有音訊。這天接到陳爸爸的電話,讓我興奮了半天。是啊,我怎么沒有想到,陳爸爸是直系親屬,他們有什么消息,應該會通知他的啊!我和陳爸爸約在第一次見面的零點商務會所,為了能給陳爸爸留個好印象,我選衣服都選了好久,最后終于選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裝,白色襯衫,牛仔褲配黑色單鞋。
到零點的時候,陳爸爸已經到來。他穿著白色的圓領T恤,灰色的西褲。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怎么樣的我都記不清了。他客氣的站起來叫我,讓我想到第一次見到他和陳諾盛的時候,因為他們遲到,我故意不站起來的樣子。我微笑著走到陳爸爸面前,叫道:“叔叔。”陳爸爸笑呵呵地答應著,讓我坐下。陳爸爸客氣的笑道:“曉曉,這么突然把你叫出來,你不會見怪吧?”我禮貌的回答:“沒有,叔叔。我一直都想去看你和阿姨,只是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忙,您不要介意才好。”之前,我們也有通過幾次電話,只是對于出來見面,大家都默契得想等陳諾盛回來。
現在陳爸爸這樣約我出來,其實我心里也慌,我怕是陳諾盛出事了。喝了一口茶,我抬起頭斟酌地問道:“叔叔,是不是陳諾盛他。。。他。。。有消息了?”我不敢問,是不是陳諾盛出事了?陳爸爸放下手里的杯子,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說:“昨天他們部隊里來電話了,說小盛他們這批出去執勤的人員,跟總部斷了聯系,如果他們有和家里聯系的話,盡快通知總部。”
轟,我只覺得頭像被錘子猛敲了一下,一時間頭暈眼花,眼前一陣陣發黑。怎么會失去了聯系?為什么沒有人知道?難道他們出去執行任務,沒有人保護嗎?太多的問題在我腦中盤旋,我求助地看向陳爸爸,希望他告訴我答案。
陳爸爸無奈地搖搖頭,說:“我也著急啊!不敢對小盛媽媽說,她要是知道了不擔心死才怪。我憋了一晚上,心里反反復復的想。小盛不是個做事沒有交代的孩子,怎么會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始終,而且是整隊人都失蹤了。我擔心會不會出事了?可又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能往那方面想。今天我想了一早上,才決定打電話給你,合計著我們兩個人商量商量,說不定會想到什么眉目出來。”
心亂如麻,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卻一點用都沒有,腦子里亂哄哄地,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陳諾盛對我的保證,他說過無論如何他都會回來的。現在失蹤了是怎么回事?或許他們的手機都掉了,或許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只是那個路上信號不好,所以才不能和總部聯系。或許,或許,或許,我在心里找了無數不成立的借口。
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安慰陳爸爸道:“叔叔,沒事的,陳諾盛答應過我他會回來的,他說過會回來娶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陳爸爸還是自己。可除了這一點承諾,我現在什么都抓不住,我能怎么辦?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