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在看過他的證件後,有些求助的看向站在我們後面的那些人。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和氣地說:“我是這裡的所長。這個事情,我們也很重視。這位小姐是旅客,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給我們A市帶來很不好的負面影響,我們一定會盡快抓到那幾個劫匪。”陳諾盛的臉色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放鬆,依然板著臉說:“他是我的家屬,軍屬被劫,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周圍的警察臉色都起了變化,那位所長沉住氣說:“這樣的事情我們都不希望發生,但事情發生了,現在追究責任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一定會盡快抓到劫匪,給你們一個交代。”陳諾盛卻絲毫沒有放過別人的意思,說:“不要給我講儘快,我要的是確定的時間。”
我看到警察們都憤憤地盯著陳諾盛,巴不得盯出幾個洞來。跟著陳諾盛進來的那幾個軍人卻有些趾高氣揚的感覺。平心而論,我也是個警察,平時遇到武警們都覺得他們專權又自大。雖然現在陳諾盛是因爲我纔會這樣的,可畢竟這件事情責任最大的人卻是我。我拉了拉陳諾盛的衣袖說:“那個,其實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僵,我自己也有責任。不如就等他們抓到那幾個人,再說,好不好?”我知道現在這樣明顯是在拆他的臺,我不知道陳諾盛是不是當官的,也沒見過他這麼年輕的官。如果他是爲了我的事,一時氣憤繃起來的,以後追究起來,他的麻煩也很大啊。
陳諾盛看著我半響不說話,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了卻寫著不認同。大家都在等他表態,他卻再等我。我紅著臉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埋下頭來,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我也是警察,你現在這樣他們肯定很討厭你,我不想爲了我這點事情,搞得你們軍、警不合。就交給他們處理好不好?我們等著他們拿結果給我們。你都拿出軍屬這麼大的帽子扣著他們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的處理的。”
說完後,我不明白陳諾盛爲什麼一臉愉悅的樣子,回頭對那位所長說:“好,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處理好的。”這人真是一會兒一個樣,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春風和煦的,轉過身對著救下我的恩人們卻跟黃世仁見楊白勞一樣。
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那位所長客氣的說著,一定,一定。剛纔那位大姐不知道從哪裡把我的揹包拿了出來,說:“剛纔我們已經幫你把衣服收起來了,不過都掉到了地上沾了些灰,回去可要洗一洗。”陳諾盛接過揹包,道了謝然後溫柔的問我:“你走得動嗎?”
看他那個架勢,我要是搖頭,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要揹我。我趕緊點頭站起來,也許是剛纔被嚇得實在惱火,或者是坐的有些久了,更可能是太心急了。總之,我站起來的時候,腳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直接倒進了陳諾盛的胸口,聽到他咚、咚、咚地心跳聲,我立馬想推開,卻被他一把按住說:“就知道你愛逞強,來我扶著你。”說著就把手放到我的胳肢窩下。人家都給我臺階下了,難道我還拒絕不成?我弱弱的扯了扯嘴角說:“謝謝。”
就這樣,陳諾盛身著軍裝,左肩上揹著我的揹包,雙手扶著我走出了派出所。幾乎在場的警察都出來歡送我們。
派出所門口停著一輛綠色豐田越野,讓我的震撼的不是這輛車,而是它的車牌軍T*****。有一段時間,軍車違規情況特別嚴重,每次我在路上攔截他們,他們大多根本不甩帳,擦著我的身子開走。我到網上查了一下中國軍車車牌的含義,軍T據說是情報部門專用,絕密車輛比大熊貓還稀有。
有一個與陳諾盛同行的人幫我們打開了車後座的門,我心裡居然想著我能不能跟這車合個影,回去後跟熬磊他們炫耀。陳諾盛拍了拍我的頭說:“沒坐過軍車啊?跟個傻子一樣的。”然後笑著把我扶上了車。
一路無話,我心裡揣測著陳諾盛到底是怎樣的人?他的證件上到底寫著什麼?爲什麼大姐看了之後會有那種反應?軍T的車是不是真如網上說的那樣?如果他真的是所謂的情報部門的工作人員,我是不是給他添麻煩了?我是不是應該遠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