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和油燈的燈光太過昏暗,要想將室內照得通明都需要好些盞燈才行,更不要說是室外露天的環境下了,張素的派對在別墅樓頂召開,干脆之后插上火把,也算是篝火晚會吧,這種時候貌似火光比電燈還更有氣氛呢。
直接將烤架抬到了天臺,里面木炭已經燒得很紅,本來程懷默還想自己烤來自己吃,以前都是這來的,自助的感覺也非常不錯,不過那是只吃燒烤的時候,現在是酒會派對,自己燒烤的話就沒法干其他的了。
所以,燒烤的事情交給了下人去解決,長樂她們在一邊抱著孩子跟太子妃聊天,除了李恪之外,程懷默他們也都將妻子兒子帶來了,這是家庭聚會。女人們說說女人們的事情,小孩子們混在一起玩鬧,張源看到這么多大哥哥顯得很興奮,只是他還太小了一些,還不能去跟他們混在一起。
可以想象,這些小家伙長大之后又是一群新的紈绔子弟,胡鬧一點不要緊,張素也很樂意孩子們這樣,不過變得想武氏兄弟那樣欺慫怕惡就要不得了,要做一個紈绔也是有講究的。
“說起來,你們這次居然沒有被派去薛延陀,感覺有點意外呢。”張素抬著一杯紅酒,現在他跟李秀妍的酒莊也是越來越大,葡萄酒的釀造工藝越來越成熟,而且每年釀造出來的都會將絕大部分留起來,到現在已經可以保證每年都有一定年份的陳釀可以喝。
白酒也是這樣,對此張素提出了嚴格規定,每年釀造出來多少酒,需要留下多少,每年喝哪個年份的能喝多少都有詳細的要求,酒是越陳越好,這樣才能持續的喝多更多的美酒,自從來到大唐,他這個一起滴酒不沾的人幾乎也變成了酒鬼。
蒸餾酒的工藝也還是獨此一家,現在原本黃酒的市場幾乎已經被白酒占據,就跟后世的情況差不多,上至達官貴人、文人雅士,下到普通老百姓,白酒已經成了自然而然的選擇,反正這年頭也沒有汽車,不存在酒駕這個問題,不需要禁酒。
當然,張素還是很負責人的將酒瓶上標明了,過度飲酒有害身體健康,這就叫社會責任感,說不定后世也會有人對此對他推崇備至呢。
葡萄酒還是女人喝得多一些,對很對人來說都把這個當成是果汁了,程懷默他們從來都是喝白酒,因為葡萄酒酒度太低,根本滿足不了他們的酒癮,雖然張素也已經是個酒鬼,不過酒量一直沒什么進展,對這些五十度的白酒也能喝個兩三斤的高手只能表示膜拜。
李業翎拿著球館,有模有樣的瞄準擊球之后才說道:“或許是陛下覺得薛延陀那邊的事情不需要大費周章,所以才沒有讓我們去吧,也或許是體諒我們在高句麗勞累了那么久也不一定呢。”
“執失思力在遼東戰場上可是受傷了,還不是被派去了。”張素覺得前一個理由還好說,后一個理由就是扯淡了,程懷默就說道:“那不一樣,執失思力他們畢竟是真正的中流砥柱,當然要比我們這些毛頭小子有經驗得多,我們去搞不定,又不需要麻煩李績大將軍,自然就是他們去了。”
“那邊的事情是個什么樣子還不知道,說不定接下來也會派你們去呢。”李恪就說道:“老程你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磨練,我父皇想的是我大唐派兵過去之后,薛延陀那邊就打不起來了,畢竟我大唐這些年來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薛延陀和回紇不會不防,他們肯定也會害怕被我們趁機吞并的。”
尉遲寶林就說道:“沒有去出征不也是好事么,要不然誰來陪你們吃酒。素哥兒,你這桌球還真是好東西,挺有意思的,該我了該我了,讓我打兩桿。”
張素將球桿遞給尉遲寶林,說道:“我自己反而不太滿意,你們也應該感覺出來了吧,將球擊打過去,球的路線總是會有偏差,走位很詭異。這是因為球的密度不一樣,受力也不一樣,所以很難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走位。”
“你說的這些我們又聽不懂。”尉遲寶慶攤攤手,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素哥兒你去搞定了,我們只能負責享受成果,之前你不是說想要象牙雕刻么,這玩意兒也不少見,多少年前就有人用它來做筷子了,讓人去收購就成。”
張素打聽了一下,象牙在大唐的確不少見,廣州、泉州和明州是大唐對外貿易的主要城市,每年達到這些地方的外國商船至少有三四十艘,除了象牙之外,這些商船還會帶來香料、犀角等東西,然后帶著大唐的絲綢、茶葉、瓷器和聯眾商會的商品回去。
張素從來都不是運動達人,比起踢足球和打臺球,他更享受發明這個東西帶來的精神滿足,或許也還可以搞搞高爾夫,室外的不說室內高爾夫貌似也挺有意思的,他制作桌球的時候還起過這年的念頭。
可惜雖然都是紳士運動之一,不過高爾夫又是貴族運動,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他前世一個屌絲根本沒有接觸過高爾夫球,只是在電視電影里面看過而已,要搞出來就麻煩多了,所以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放棄。
頂著宵禁的規矩派對開到了深夜,結果第二天李二就親自登門,抱著他的外孫張浩劈頭蓋臉的就將張素給臭罵了一頓,說道:“你們這些混賬,規矩排在你們面前還有什么用,這幾年來違反宵禁就屬你們最多,這一年來更是只有你們幾個。”
古代對宵禁的管理其實非常嚴格,但張素他們身份不一樣,而且也不會挑釁這個規定,每次在宵禁期間回去被士兵盤問,亮出身份之后總會有一些理由來應付,比如說跟誰誰誰有要是相商這樣的。
身份不一般,又有合理的借口,要說他們這些人會對長安城有什么危害也沒人相信,這些士兵也不會為難他們,第二天上報了事就完了,很多時候還會護送他們回家,而李恪、李業翎這些家伙,每次找的借口都是跟張素有關。
這也可以說是拿張素來背黑鍋了,誰叫他跟李二最能說得上話呢,所以李二發火他自然也就成了被臭罵的對象。要不是兒子張源眨巴著眼睛一直舅舅舅舅的叫,惹得李二愛憐無比,張素還會被罵得更慘。
果然是我的兒子啊,知道為老子說話,張素很是欣慰,長樂就說道:“爹,你就不要怪張素了,昨晚的事情我們也有份,你現在罵女兒的夫婿,不是也在指桑罵槐么。”
“因為你們也改罵,你們倒是管束管束他,一直以來只會跟著他瞎胡鬧。”李二接著說道:“我聽金吾衛說,你們府上屋頂昨晚可是火光沖天,張素又搞出什么花樣來了?”
“哥,那是聚會。”李秀妍接話解釋道:“就是將恪兒他們家人孩子都召集起來,大家在一起吃吃酒聊聊天,熱鬧一下而已,也算是聯絡感情吧。”
“你們之間還需要聯絡感情?就差沒有住在一起了。”李二站了起來,說道:“不過你這么說倒是讓某來了興趣,走走走,去看看那什么聚會現場是個什么樣子的。”
這時候哪還有什么聚會現場,不過東西都是都還沒收拾,只是把垃圾給處理了,桌球、棋局等等都還在,在張素的教導之下,李二也試著玩了一下,看樣子很有興趣,張素趕緊說道:“岳父大人,現在這些球是用石頭做的,還不是很好,等小婿買到打量的合適的象牙,用象牙雕刻之后給你送上一份。”
“雖然某也搞不清有什么區別,不過既然你這么說,那么就等你的消息了。”李二就說道:“昨晚的事情某不跟你們計較,你們這些混小子以后注意一點,再違反宵禁看某怎么收拾你們。”
“岳父大人,其實小婿覺得,這宵禁可以取消了。”張素弱弱的提議道:“宵禁之后大街上鬼影子都沒有一個,現在大唐百姓生活富足,讓人們天一黑就憋在家里都難受,元宵節取消宵禁那么熱鬧,如果天天都能過夜生活不也挺好的么?”
“夜生活?”李二瞪瞪眼睛,張素總能說出一次新詞來,他接著說道:“元宵節熱鬧那是因為過節,總不能天天晚上都過元宵節吧?而且你到底懂不懂為什么要宵禁?”
張素就說道:“為什么要宵禁小婿自然是懂的,也是因此小婿才覺得應該取消了。”
要不是李二今天登門,將昨晚李恪他們違反宵禁的事情怪罪在了他頭上,將他臭罵一頓,他都想不起來提這個意見。張素一向不喜歡條條框框,有些事情他本身就不會去做,但如果有人非要再三強調,應對如果做了要怎么怎么處罰,他就會覺得很不舒服,反而想要去做一下試試看了。